最後一艘大船消失在明蜇湖的湖面上,在湖邊的衆人看着激盪的湖水一點點的恢復了平靜。如果不是因爲在岸邊有着清晰的水刻線,剛剛出現的就好像是一場夢。
湖邊有魚躍出了水面,就好像前面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依然是一覽無遺的景象,依然是平靜怡人的湖面,恍惚間給人的錯覺就像是春捕提前結束了一樣。
“這時候我們可以去看看了吧?”西炎出言問着。
他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跟眼前兩個人起衝突,一個懂得靈刻,一個在明蜇湖紮根深久。他寧願把力氣花在那靈牀上,或是在那個火煌王朝的道場裡。
葉魚韻和將雨沒有出言,閃身離開了明蜇湖上,算是默許了。
但西炎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們兩個人在明蜇湖邊上沒有離開多遠。
“走。”
“早川沒到。”骨九出言提醒西炎。
“他會有自己的打算。”他們約定好在他們出現之後匯合,只是等他們一到明蜇湖,就碰到了明蜇湖的異變。
西炎覺得這是白蛇給自己下的局,但他沒有退,他太想往前邁步了。
他想離開這裡,他想去更廣闊的地方。
這條思啓河已經不可以滿足他了,遙遠的地方在朋友們的傳說和交談中不斷夠勾引着西炎。他也知道在出去之前自己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
沒有跟腳,沒有靠山,出去之後他就只能夠靠自己,還有那些兄弟了。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再往前一點,只有成王,才能讓他能有在那大千世界說話的權力。
心底熊熊燃起的烈焰讓他無時不在飽受着煎熬。
“我們先進去。”西炎自己朝着那漩渦的地方不斷的靠近,到最後腳尖輕點在水面上,給水面泛起一圈波紋。
從湖水翻起洶涌的漩渦無情吞食着一切到眼下輕輕一點下出現的波紋都像是對外來者的不滿。
“打起精神。要進去了。”即將跨進自己期待了幾十年的地方,西炎心裡忍不住的激動起來,同時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除了白蛇和現在依然情況不明的火煌王朝,還有外面的兩個傢伙。
至於津北他們根本不足爲懼,何況早川也在外面看着。這雖然和開始的計劃有些出入,但西炎相信早川的決定,他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伴隨着三人的消失,明蜇湖上本就微弱的波紋漸漸消散,沒一會又被歡騰的魚羣給打破。
早川自己獨自到了萬霜閣周圍,看着眼前鬥盔的閣樓樣式讓他想起了一些東西。
他對符師這個稱呼略有耳聞,但並不清楚到底是通過怎樣的努力才能成爲符師。
如果只是會靈刻,在行者眼中只會說這個人會靈刻,只有會佈陣的纔會被稱爲符師。
在真正於眼前看到這個萬霜閣的時候,他心裡有了答案。
他能察覺到這個閣子中所蘊含的靈力,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眼神從一層往上走,整座閣子都安上了符石,在早川眼裡就是來回流淌着的靈力。他
記得自己看到過的陣圖上就曾經出現過有這個鬥盔的樣式,只是不清楚這個萬霜閣是不是這樣的。
不過這跟現在的他關係不大,身後有兩人疾馳而來,他這個時候只能再從這萬霜閣附近退開段距離。
早川在隱藏氣息這一方面本就強於同境界人,加上這時候四周靈力不斷被衝擊着,將雨和葉魚韻兩個人沒有發現他就直接就進了萬霜閣。
“事情怎麼樣了。”津北在正門裡等着她倆。
“跟預想的差不多,他們進去了,除了一個水草怪。”葉魚韻到了萬霜閣後就放慢了腳步。
這個時候的萬霜閣裡沒有什麼人,葉魚韻把他們都放到了明蜇湖邊上去管着那些人,她不想因爲他們的計劃而莫名的出幾條人命。
幾人輕輕的話語也在這大廳裡有了些許回聲,不過都沒有被其他人聽到。
上去再說吧。津北給兩個人傳音,將雨和葉魚韻兩個人點點頭,一齊朝着閣頂走去。
“我還是覺得不妥當。無逝那孩子本來就是從漁啓城出來的,那時候就受了不小的刺激。”陸相還沒等他們坐穩就開始表露自己的擔心。
“師姐,不是都說了沒事的嗎,而且這是機緣,跟漁啓城那事可不一樣。”葉魚韻說到這想起暗物已經消停了有一段時間了。
明明做了那麼大一件事,卻又立馬消停了下去。葉魚韻本能的覺得有些問題,但又說不上是在哪。
不論是作爲試探還是進攻的前奏現在都是一個非常讓人不解的過渡時期。
說到這個葉魚韻又想到了自己師弟章融一,知道他和暗物還算有些交際,可是以前每次問的時候他時候又都不肯說明白。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有人掀了大家一起吃飯的桌子,卻又沒有一個人出來表態。除了千鹿有人嚷嚷着要跟暗物開戰,卻也一直沒有後續。
“有白蛇在,不會出事的。”將雨也在一旁附和到,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面對面的見過津北和陸相白這兩個人。
不過津北也不怕被人認出來,在千黎宗的時候用的都是虛名,在外人面前也從沒有露過真容。
想來師傅也許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吧。津北每次想到這的時候都忍不住再向前猜測師傅收徒立宗的目的。
如果早知道會死這麼多人......
津北晃晃腦袋想把這個想法甩出去,他從沒敢在這上面想過。
“師兄,沒事的,真不會有事的!”葉魚韻見津北也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着急的開口說着。
“想起了些別的事。”津北朝着自己師妹笑了笑。
“那眼下我們要做些什麼呢?”津北這話是問將雨的。
他想聽聽這個傳聞裡的聽雨教教主說說這是個什麼驚天動地的計劃。
“等白蛇把他們全殺了就可以了。”將雨開始的時候很自然的嚮往葉魚韻擺着的牀上走過去,記得有人又自己生生給止了下來。
將雨這話這麼不負責任,讓津北和陸相白對這個穿着青衣的教主態度一下就差了下去。
這和什麼都精打細算的葉魚韻比起來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想着葉魚韻這個萬霜閣能建起來還是有這個人的功勞,津北把自己嘴邊的話又給封住了。
“所以我們師妹是被你給騙上這賊船的?”
將雨聽的明白,這句中的‘我們’是沒有她的。
“這可不是,我跟她說了之後她也挺支持的。”
我只是說了她就自己上了賊船,這可沒有我的事。
將雨就差直接把自己的意思給說出來了。
津北一下子被這句話給嗆住了,沒有在說什麼,轉頭更陸相白聊天去了。
主要還是看自己師妹一直遊離在外,沒有幫自家人的意思,津北也一下有些生氣。
沒認識多久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自己爲她這麼上心,結果當事人在旁邊神遊。津北心裡有些不平的想着,不過又覺得葉魚韻在明蜇湖難得交上了能說的上事的朋友。
只是這時候津北可不會服氣把這種話給說出來。
不過一想到她們才認識十幾年,關係就這麼好了,津北又在心裡打起算盤,這心裡的小算盤一打起來就沒玩我沒了的了。
那他們師兄妹之間的關係應該更好纔是。
津北給自己心裡面找了一個臺階下,這才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