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會對你朋友怎樣，不要鬧脾氣了。”
栩知道風明也有聽到了之前她們討論修厥靈的事情，這纔會是現在的動作。
雖然不是很喜歡那人，但這個時候能幫還是幫一下。
只是栩說完之後風明也沒有動一下。
“而且你也看到過他殺鐵爪的時候。”
栩又補上一句，見人還是沒有反應就示意將雨出去，自己也起身跟上。
“我們出去說了。”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到了這兩句話，風明側躺在牀上還是不想動。
風明現在也算清楚了些事情，但還是一團漿糊一樣有些分不清明。
栩知道修厥靈是有問題的，卻讓自己去親眼看看。而無逝她自己也能推斷的出來，跟葉魚韻他們關係那麼好，不可能真的是一個親戚的孩子，更何況誰會讓孩子一個人來這。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她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她是可以不下去的，栩完全有辦法把自己送到別的地方去，最後卻給她一個機會，讓她下去，並且還可以帶着無逝她們。
是想讓他們看到什麼，還是自己呢？風明不確定，她依然相信自己老媽，但許多事情她還是覺得她在瞞着她沒有說。
在那刻着火鳥的門前那兩個人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到是自己在那無法自由活動，靠着栩給的手鐲纔回過神來。
心裡又開始焦躁起來了，她想知道栩在想些什麼，明明自己已經和她說的很明白了。
我是你的女兒。
風明不知道還有什麼話比這更好的表達出來。
她不知道栩還在擔心什麼，也知道自己就算去問也不會得到結果的。栩想說的一定會跟她說，至於其他的東西是怎麼都問不出來的。
那栩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我都說過了不要讓他們進去。”
在外面的將雨毫不猶豫把自己心裡話說了出來，話裡是聽的出的煩躁，好在風明不在，不然聽到將雨這麼說肯定要瞪她了。
也不知道這個老是喜歡瞪人的習慣是不是跟栩學的。
“我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栩這時候的聲音裡也有些委屈。
只有她們兩個人在的時候栩纔會這樣，在其他人面前，包括風明面前大部分時候也都是冷冰冰的。
也許是這樣會讓自己看起來跟有壓迫感一點，但在這兩個人的時候栩完全沒有點強者的樣子。
將雨沒來由地回憶起來她看到栩第一次自己搭配衣服出來的時候，頂着一張娃娃臉和身段實在看不出來是個山府境的，尤其是那身花花綠綠的大衣服。
看着眼前現在這個冰冰冷冷，眉間卻又稍顯委屈的人，將雨覺得這個反差還是挺有意思的。
“你在憋笑。”
“啊？有嗎？我不知道。”
強壓下不斷想要往上揚起的嘴角，將雨重新思考起來現在她們的處境。
“他們肯定還要來的，如果我是他們，既然已經得罪了就得罪到底。”
“你以前得罪我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嗎？”
“怎麼可能，不要自己想這些有的沒的。”
將雨抱住栩胳膊。
“我們去見葉魚韻吧，一起聊聊這件事。”
“我不想去見她，沒有這個必要。”
栩的言外之音就是將雨當這個在中間傳話的人就好了，沒必要再加去見這一面。
“去見見，挺好的一個人，基本每次都讓我在那睡覺。”
“那不是你自己套路人家換來的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她讓你睡在那了？”
她也知道將雨當初跟葉魚韻提的條件，將雨話裡的小問題一下就被栩說了出來。
“反正差不多，走了。”
拉着胳膊就往萬霜閣的方向走，栩被拉着往前。出了門後就不再是單純的走了，拉着栩跑了起來。
說是跑，但她們的速度絕對不是其他人能反應過來的。
栩一直以來就沒有去見過萬霜閣的那些人，做了十幾年的鄰居沒有去拜訪一下確實有些沒有禮貌了，不過如果沒有明蜇湖的這件事，也許這份不禮貌會一直持續下去。
不過這也是按照人類百年不到的壽命來講，而且在葉魚韻他們來了之後的時間栩的主要時間都是在跟將雨照顧風明。
栩在計劃失敗後也覺得需要再重新商議一下，可是並不想出去找人，而在被將雨拉出去的時候重新短暫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多個人計劃應該會好上不少。
至少看起來那個人會比將雨有腦子些，將雨每次給她出的主意無外乎都是避其鋒芒之類的話。
而這又讓她想到了那個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如果一直都是逃跑的話，她是怎麼在這明蜇湖邊成長到現在這個程度的呢？周圍的原生種族沒有一個能強過她的，而在栩的感知中，將雨絕對不是像葉魚韻一樣近些年的來客，如果是她和將雨相遇認識更早之前的原住民，那自己爲什麼又會放任這樣一個人在明蜇湖成長呢？
栩從發現那個靈牀之後，出去沒幾次就到了山府境，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記得不是很清楚，記憶中開始的時候還會外出覓食，後來無非就是在靈牀邊吞吐，睡覺。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栩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模模糊糊的想不起來。
但至少自己現在關於明蜇湖的判斷都不會有錯。
在被將雨拉到萬霜閣之前，栩的思維一直在各種問題上來回跳動。
關於被將雨拉到萬霜閣見人的這件事，偶爾拜訪一下鄰居，或者說是盟友，商討一下接下來該幹什麼。這樣一想好像也不賴。
只是爲什麼她們會到了別人窗戶邊上？栩不知道將雨帶着她站到這屋檐上幹什麼，拜訪不該走正門的嗎？
而且有個人恰好在窗戶裡面看着她們，穿着淡青色裙衣，像是山峽中早晨河流上的青色薄霧那般的顏色。
“葉魚韻！看窗！”
將雨興奮地拍拍窗戶，她也沒有想到剛好就遇到了葉魚韻在窗前，這下可方便了不少，不用自己去開窗了。
也許是因爲帶着個人，葉魚韻這次少見的高擡貴手過來幫她把窗給打開了。
“沒有什麼準備，將就一下。”
“沒事。”
栩看着擺在眼前的食物，覺得跟上貢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她看見過那些人給她的泥像貢食物。
她其實也偷偷嘗過，只是沒覺得味道有多好，不過那些人有時候會上幾隻烤豬，大概是春捕前的時候殺的，那味道才真的不錯。
只是最後將雨連夜又重新做了一樣的，然後趁着半夜又給別人放了回去。
將雨跟風明解釋的時候說這種貢品還是不要拿，因爲這也是他們春捕是的口糧。
栩最後在靈識中看着人們把貢品重新分下去，給每個人裝着，好像這樣就會得到庇護一樣。
雖然栩從來沒有去幫過什麼，這些事情都給將雨去做了。
“這些不是貢品，可以吃的。”將雨只是看一眼栩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很多方面又重新認識學習了，但在交往這塊還是有大問題的。
栩看了看吃的滿嘴留渣的將雨，學着樣子給自己拿了塊。
味道不錯。
而在對面的葉魚韻看着在將雨旁邊乖乖聽話的人有了大大的不解。
這就是白蛇？
葉魚韻看向將雨的眼神充滿迷惑。
“介紹一下，這是栩，也就是白蛇。”
伸手一抹嘴巴，將雨正式介紹起來，但也只有這簡短的一句話。
“所以你的計劃到底是怎樣的？”
就是再不理解，確認身份之後葉魚韻不多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我想把他們都給殺了。然後藉着他們的力量稱王。”栩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不一樣能殺了我們？”
這句話一出來，火藥味直接從葉魚韻周圍蔓延開來，眼前這個人直接威脅到了她身邊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認真的解釋一下。”
怕這倆個人相互解釋不清楚給打起來，將雨這時候連忙出來打圓場。
葉魚韻和栩都是說話不說全的人，將雨心裡感慨幸好有自己在這，不然真怕是這兩個人要先打一架了。
將雨看着這兩人，臉上是一個比一個冷。
將雨先前說服葉魚韻的那個計劃只是一個幌子，就是害怕葉魚韻聽完之後不答應，特意自己修改了一部分。
現在聽到一個完整版的，心裡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但正主在這，還是把事情全部捋順的好。
“那你有這個實力爲什麼不直接把他們都給殺了?”葉魚韻聽完後並不能理解栩的做法，如果真有這個實力的話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按照栩的做法就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了。
栩擔心的那個東西應該遠不能與稱王的人抗衡，在葉魚韻看來栩的擔心完全多餘。
“多保險總是好的。”
“也是。”
在別人自己爲事情顧慮良多的時候，葉魚韻總是會覺得那人把事情想得太複雜。
雖然很多時候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也是一樣的，但對於別人就是剋制不住這個念頭。
計劃中的輪盤可以把明蜇湖溢出的靈力都聚集在她身上，接着這個機會可以踏入王境。
至於後面的事情，葉魚韻就再熟悉不過了，稱王后就直接回頭把那些人給殺了。
一個很熟悉的劇本，要是能實現出來就好了。
“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把殺人說的那麼輕鬆的。”
將雨支着腦袋聽這兩個人的講話，在解釋完後這裡就沒有她什麼事了，只是在旁邊嘗着糕點。
“所以你現在想怎麼辦？”
葉魚韻現在瞭解了情況，雖然對栩這次失敗的計劃依然不滿，但切實見到本人之後，栩的實力讓她們完全有實力跟他們正面衝突，甚至只需要栩一個人出手就可以了。
這可比葉魚韻想象中的情況要好不少。
“那他們知道你這麼強之後應該不會再光明正大來吧。”
“但他們不會放棄那靈脈的，肯定還會進去一次。而那隻螃蟹應該要五天的時間修養。”
“五天？那得等的多無聊啊？”
將雨一個人默默吃完最後一塊點心，葉魚韻和栩這才聽到她說話，只見這個人手在盤子邊上颳着。
瓷盤邊上已經被這個人掛下了一層白粉屑，落在桌上像是白白的雪。
將雨還特別有心的把這些碎屑給鋪開，讓這層白雪平平的鋪開。
見被葉魚韻給盯着了，將雨在尷尬中只能弱弱地說了一句來緩和一下。
“那個，好看吧。”
“所以我們需要去那靈脈嗎？”
“那你師姐的情況怎麼樣？需要你留下嗎？”
葉魚韻知道栩在擔心什麼問題，如果去靈脈的話就可能沒有辦法兼顧萬霜閣。而萬霜閣有津北和陸相白，師姐臨盆的時間在她的計算中已經快到了。
“沒事，萬霜閣本身就是一件靈器，只是還不完善。”
“我都不知道！你沒跟我說過！”
將雨在旁邊氣得跺腳，這麼十幾年的交情不見葉魚韻說過這個事，但栩一來就跟她說了。
區別對待是吧，區別對待！
靈器！還是這麼大的一個！自己來了這麼多次都不知道，也沒聽她說過。
將雨鼓着眼睛看葉魚韻，透露出來的情緒滿是不高興。
“你是小孩子嗎？”
葉魚韻看着將雨在旁邊鬧着，栩也沒有去理她，想必是習慣了，但葉魚韻最後還是忍不住去哄了兩句。
暴跳的將雨寶寶不久之後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