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地

“那個,津兄,這個讓我怎麼交代啊。”

就是知道他們是師兄妹的關係,馮叔也爲今天的事情覺得頭疼,爲什麼就不讓那些人就在外面等着呢?那也不是挺好的嗎。

剩下在靈障外沒有走的人還有不少,多半就是那些煽動人羣過來的人了。

津北原本想全部殺了,但覺得這幾天還是別見血的好,於是就放着這些人在外面了。

“我跟她說就行,不用你操心這個事。”

津北對此毫不在意,這幾袋子晶石就當是給他家兒子的慶生錢了,想必師妹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只是看到那個從屋頂上過來的人時略微有些不淡定了。

“這時候來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有後手的。老馮,你進去把那些孩子給看好。”

“哦,好。”

聽到這麼說,馮叔立刻就朝着裡面走了。

搬到津北腳邊的晶石這時候已經少了一大袋,擡手從袋子裡升起兩塊,在空中打着轉,細碎的粉末不斷掉了下來。

可是這個人氣息並不強大,這讓他稍微有些猶豫要不要用符石去,感覺有點浪費。

而在那屋檐上飛奔的人這個時候卻遠沒有展現出來的那般帥氣。

只是試一下,試一下而已。

齊子集給自己打着氣,眼瞅着距離越來越近,他心裡又擂起退堂鼓來。

手裡的黑扇打開,最後他還是打算看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反正那人是會來的,他們不是想從萬霜閣入手嗎?

最後的理智被無端的空想給代替,他完全沒有想那爲什麼他們不直接來打萬霜閣,他只是急需一個說服自己動手的理由。

當下催動着那死水藤的力量,用在了那黑扇上。

如果動用之後也沒事的話,那他說不定能自己把這個東西化解掉,這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只是這次纔剛剛催動,手腳頓時失了力氣,像是斷線的紙鳶失了風從空中掉了下來,手裡的黑扇還握在手裡,軟綿綿地扇起一陣風。

“這來幹嘛?”

津北看着這先是躍起開扇後就落到地上的人,還以爲是什麼別樣的功法,卻又見人從空中直接摔下來,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因爲這一定很丟臉。

在後面的人看着都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雖然是對手但津北也爲他有些感到尷尬,這人趴在地上看起來無力地動着胳膊腿,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在地上的齊子集卻沒能聽到他們的笑聲,胸口藤釘的部位開始燥熱起來,身上的靈力被倒抽給了那藤釘。

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幾次起身也都失了力氣,自己則感覺空蕩蕩的沒辦法想個辦法出來。

可誰知那藤釘也許是覺得機會到了,幫着讓自己的身體從地上坐了起來,朝着萬霜閣的方向。

沒等齊子集回過神,那藤釘猛的彈射出去,狠狠釘在了那靈障上。事發突然,津北本來都斷算打算王往臺階上去坐下,聽得那破空聲逼近的時候手裡的動作比反應更快,擲出的符石準確的貼在了那藤釘前行的方向上的靈障上。

可那黑色的藤釘只是釘在了靈障上,或者說是淺淺的停在了上面,看起來就是一根枯萎的樹藤被人扔到了上面。

這一瞬有着詭異的安靜,齊子集胸口飛濺起的鮮血才灑到地上,後面的人則是被津北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頭,要不我們撤吧?”

有小弟跟那個黃牙的人說着話,滿嘴黃牙這個時候都沒露在外面,看着這一幕一時沒有說話。

“先走吧。”他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沒等張嘴那釘在靈障上的東西就開始瘋長起來,藤蔓抽出的聲音在這鬨鬧的夜晚也顯得擾耳,只是一息的時間,那藤蔓就四散開來遮蓋住了門口的位置,看不見在門口的津北了。

而且那東西還在繼續瘋長,紫黑色的藤蔓包裹在萬霜閣外像是托起花心的片葉,在昏暗的顏色中暖黃的光線不斷被遮蔽。

這是爲什麼?津北心裡看到這生出不安,但一時又摸不清對面想做什麼,只好先催動符石給靈障加固,他看着這個藤蔓生長出來,鋪滿了眼前的一切。

十幾年安穩的生活讓他已經少了很多前行的動力,他這時候想的的只是讓萬霜閣裡的人能安安全全的在裡面。

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探出靈識,否則他就會感知到這藤蔓阻隔了他向外的靈識探知,而不是等着那排山倒海般傳來的波動。

“狗東西!”

這時候在靈障上的藤蔓自行脫落,落到地上的時候像是枯黃的樹葉被折斷般發出脆響,它的任務已經完成,屏蔽掉津北的神識後立刻就讓這明蜇湖開始搖晃起來。

萬霜閣不是像那些普通的房屋一樣,而是以符石作爲地基,這個時候自行升起,緩緩浮空離地約十幾米,包裹在外的靈障讓它這時候像是隻臨空的眼睛注視着明蜇湖的晃悠。

雙手向下,津北想往常在明蜇湖動盪的時候給它附上靈障讓它安靜下來。

另一邊的早川自然不肯相讓,山府境間的較量就這樣展開了,又因爲早川佔了先手,一時津北也沒有想出辦法,只能單純與早川進行靈力間的對抗。

“走了,把那個傢伙也給帶上。”

臨近萬霜閣的地方這時候算是最安穩的,見這時候沒人理着他們,於是黃牙決定馬上就走。

至於要帶上的人自然就是齊子集了,畢竟這個傢伙後面有人,見着他不知什麼時候又給趴到地上去了,就派了兩個人上去拖走。

明蜇湖上,波濤不斷的打上岸,在岸邊劃出一個半圈又落了下去,大部分的湖水又跟着回去,剩下的則沿着巷道衝進了民居里。

晃動還在繼續,只是這個時候在明蜇湖下也並不安靜,早川的想法確實引得明蜇湖晃動不止,但在火煌王朝的道場卻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只是覺得頭頂懸掛着沒能落下的水柱在不斷的上下浮動,又或是搖擺不止。

“好像有人在外面拆遷。”

將雨看着那晃動的水團子,思索着要不要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