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色的流光一路飛奔到了明蜇湖的正上方,懸在上空,而在下方是一個已經升起的輪盤,將湖水往上擡起,然後漫過岸邊朝着城區涌去。看着那浮在明蜇湖上的紅光,就是栩這個時候也有些出神。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東西?”
當初的計劃裡是有提到過一個輪盤的,但是栩也沒有真的在意過那東西,只以爲是被按在那無法移動,從沒想過會有這麼大,基本上是整個明蜇湖的大小。
上面有不少還朦朦朧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異獸,支楞着腦袋在上面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也有沒隨着湖水沖走的泥沙,藍色的晶石在上面跟着紋路中的水流沉浮。
津北見情況不對已經撤了回來,但那個傢伙還在空中擡頭看着那紅色的玩意。
“這是個什麼?”因爲鑰匙上波動的紅色靈力讓他一時不認出這就是他找的東西。
於是他想看看旁邊拿刀那個是什麼反應,卻發現那人已經回到岸上去了。
腳下轟隆隆出現的東西這個時候也沒個反應,只是這個東西他在湖裡的時候見過,長的相像,但那東西不該有這麼大才對。
好奇地落了下去,敲敲打打也不見有個什麼動作。
“你確定有用?”
“這我不清楚,如果沒用我就自己上。”
就在這個時候,黃色的微光在輪盤上亮起,與那陽光打成一片,沿着紋理的線路蔓延出去,在輪盤上描繪着什麼。
“看着有點像是那隻鳥。”
“暑黎麼?”
津北這時候插話進來,那紋路上展現出來的圖案上是暑黎的正面,金黃色的眼睛隱隱浮動,兩翅飛展,像是要衝天而起。
在裡面的人極力想要往外衝,卻沒有成功,帶着驚恐的神色拼命朝外扒拉着。
洪亮的嘯鳴聲猛地響起,裡面的人突然被一股力拖回到了中間的位置,栩看到那人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是不消一會,懸在頂上的紅色鑽進輪盤裡,那碩大的輪盤緊接着縮小成一個紅點又落回水中。
連帶着落進水裡的還有一個人,在水中撲騰着喊着救命。
“撈東西,別光看着。”
津北說話間,三人都已經出發,只是方向不同。栩和將雨去的是那紅點落下的方向,而津北則是動手把那落進水裡的人給救了回來。
“你還會縮水的嗎?”
津北把手裡的人提起來晃悠了幾下抖抖水,先前那個在陽光下舒展身體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孩,看起來就像是剛學會走路的那種。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嬰兒肥還在臉上掛着,津北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之前那樣的實力,這讓津北稍有些失望。
“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也許是覺得先前打過一架,這會津北還不能完全把他當個小孩對待,扔出一條毛巾到他身上,免得丟人。
“那臭鳥把我辛苦了幾百年的靈力給吃掉了。”
奶音裡帶上了些委屈,在這時候又打了個噴嚏,出來的鼻涕被他拿毛巾給擦順手擦掉了。
“你說幾百年了是什麼意思?你活了有幾百年嗎?”
“嗯.......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其實活了不止上百年,只不過在這明蜇湖有意識的時候開始算有幾百年。”
“明白了,那你挺菜的?”
“?”
“我活了一百多年也快到你這個境界了,你說你是不是挺菜的、”
這時候擦着頭的人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不行的意思。
“要不是那醜鳥,給我些時間我能把你按在手心裡打。”
只是這話說的沒有絲毫的說服力,往後倒在岸上,拿毛巾墊着後背,又蹭了幾下找了個舒服些的位置。
這時候下水去的栩和葉魚韻也上來了,站到岸上的時候葉魚韻一下把那個倒着的傢伙給提了起來,盯着這個奶小孩像是在確定什麼。
“幹嘛?”
小傢伙一臉不爽,翻着眼珠子瞪着葉魚韻,顯然是因爲被人提起來而不服氣了。
“師兄,這個得殺掉,他是靠着吸食血肉長出來的。”
“都死掉了爲什麼不給我吃?”
被捏着臉頰立起來的人明顯不高興了,本來就不喜歡眼前這個人,這時候更是想讓她滾蛋。別人都成屍體了給誰吃不是吃,怎麼他吃不行呢?
幫忙說個話啊!斜着眼珠子去看旁邊的人,卻沒見這個人有幫自己的意思。
被另外一隻手卡着喉嚨說不了話,這時候他恨不得有多一張嘴巴朝着掐自己的人破口大罵,哪有上來就掐人脖子的,我一上來都沒有跟你們打架的好嗎?
“聽你的吧。”
啊?喂!搞什麼啊?
只是沒說得出來這句話,因爲在他的視野裡世界開始不斷翻轉,最後眼睛看到的是明蜇湖湖面,還有一邊的湖堤。
“你不救我,你沒義氣,你還是不是人了。”
在這個腦袋後面的三人面面相覷,葉魚韻手上依然抓着那還在亂動的屍體,有些不太相信的去把腦袋也給提了起來,再給按回去。
“算你還有點良心。”
腦袋一下就又回到了身體上,除了那脖子上還有一道劃痕存在,別的好像都沒什麼了。
地上留下的血痕還留在那劃出一道長痕,看着在自己手上喊喊叫叫的人,葉魚韻怎麼都覺得怪異。
“師兄?”
師兄比自己入宗早,說不定對這種有過印象。
“要不再殺一次?”
“我也覺得。”
“你們不能這樣啊!我纔剛活過來啊!”
只是下一刻頭又掉了,這一次掉進了水裡,浮在了水面上,沒聽到罵人的聲音,三人在旁邊看着這顆腦袋在水裡跟着波浪搖着。
“你們平時都是這麼辦事的嗎?”
栩在旁邊看到了現在,這對師兄妹的脾氣還真是相似,動不動就把那傢伙的腦袋給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