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寒一掌拍落下去,雪花四濺,我們站立的這一側紋絲不動,而那一側的雪全都濺開,靖寒轉過臉來說:“我下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急,拉住他的手,眼裡全是掛憂與緊張。
“沒事的,很快我就上來。”靖寒拍拍我的手,然後人便躍了下去,我想看還不敢看,而且也不敢動,萬一我一動,這雪再塌下去把靖寒壓到怎麼辦?剛纔我應該和他一起下去的,這會就不會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靖寒你千萬不要有事,我現在嗓子發不出聲音,話不能說,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期盼,快點上來,平安的回來。
我在上面心急如焚,可是下面卻一點聲響也無。我就只能挺在那裡,等着靖寒回來,回到我的身邊。我的心裡其實早就像是種了他的蠱,因爲心裡一直知道他永遠不會離開自己,所以才放任自己的思緒亂飛,但是現在在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之後,我的整個心思全都放在了靖寒身上。
天已經全都黑了下來,我凍得縮在一團,一顆心都要提到了嗓子處,靖寒就是不上來,也沒有個消息。我的身子越來越冷,我知道自己可能要被凍僵了。但是我儘量不讓自己失去意識,我要等靖寒上來
我的意識就快要不清楚的時候,靖寒回到我的身邊。歉疚的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僵硬的身子被靖寒抱起來,我衝着他微微一笑,然後張了張嘴,用口形傳遞了我的心意:太好了
你平安的回來太好了
我安心的閉起了眼睛,寒冷地積雪帶走了我所有的體力。我心裡的掛念放下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散架了一樣,癱在靖寒地懷裡。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溫暖地被子裡了,轉過頭。靖寒伏在我的牀邊睡了,睡夢中的他少了三分銳氣,多了三分的詳和的孩子氣。我擡起手,卻看到手上包裹着繃帶,包得像是木乃伊地手一樣。我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感覺到手上傳來又癢又痛的感覺。是凍傷嗎?看那情況很像。
“你醒了?”靖寒醒過來,正看到我直直的望着自己包成木乃伊一樣的手。“你的手凍傷了,流雲已經爲你治療過,還有你的腳也都包過了。這幾天我們暫時休息一下,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們再走。”他一臉的關切,我心裡暖意橫流,用纏滿了繃帶的手撫上他地臉。
“流雲與閆清都救出來了,他們沒事。你可以放心了。”靖寒接着又說:“我已經傳了口信回去,命別院的人挑十罈好酒送過來,我們從這裡直接上初華山。等他們送過來我們再走,這樣你的凍傷也就好得並不多了。”靖寒將一切都安排得妥當。我衝他微微一笑。我張了張口,用口形告訴他:有你真好!
他明白了我地意思後。眼裡直放光,盡是被誇獎後的愉悅與興奮。我又說:我口渴。他急忙去給我端茶倒水,我喝過水,整個人舒服了些。
這次連手也不能寫了,我只能用口形與靖寒交流,這相互間地溝通卻是越來越難,我們二人之間地默契在此行程中迅速提升!
靖寒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地腳和手都凍得很嚴重,平時吃飯也是靖寒親自餵我,我不好意思被人家這般照顧,他卻把照顧我當成了福利,樂此不疲。
靖寒很心細,他給我買了一個丫頭,照顧我換衣服和如廁擦身之類的事情。
這天我終於可以拆去繃帶,我這就一個高興,整天被人當廢物一般伺候着,終日悶悶不樂,這下好了,手腳靈活,形動自如,我第一件事就是提着筆紙當下寫道:我們上市集轉轉吧,我在屋子裡悶得要慌。
靖寒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手裡變出一雙裡面全毛的羊皮小棉靴,還有一雙厚大的手套,那手套都可以和棉花包相較高下了。我在抗議無效下,十分不情願的將那手套套在了手上,這才和他們三人出了門,來到我久離的喧鬧世界。
之前天天只能面對那四張臉,我好不厭煩,現在人多熱鬧,我心情大好。一路上走走停停,什麼都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天生愛購物,這句話在我的身上絕對是至理名言。
我看什麼都好,這裡的小物件和都城裡不一樣,有些外邦的風味。遠遠的飄過一股香味,引得我肚子裡饞蟲全都涌了上來,我將手裡頭挑的東西放到靖寒的手裡,鼻子聞着那香味,腿十分不爭氣的就挪過去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就是炸臭豆腐!西西,這種東西只有在市井之間才能尋到,在蘭府裡是絕對不能端上飯桌,登大雅之堂的。
我比劃着,問他怎麼賣,那賣貨的老闆倒也聰明。文錢一塊,買十塊送兩塊。”呵呵,這人倒是瞞會做生意的。我將手伸到靖寒的面前,靖寒掏出一塊碎銀子,我將那塊碎銀子放到老闆的手裡,那老闆真是麻利,不一會就炸了好大盆出來,然後我看到他利索的用竹籤子串好,在一個瓷罐裡蘸了一下,提出來,本就金黃色的豆腐串變成橙黃色,他遞到我面前,我笑着點頭接過來。我也不用顧及什麼形象,張口便咬。哦,好燙!
我哈着舌頭,靖寒在一邊笑我說:“怎麼這麼急,好像我不讓你吃飽飯一樣。”我白他一小眼,然後趁着熱呼呼的時候,把那串豆腐瘋卷下了肚。
哇!真香!!
我心裡有一個打算,蘭府裡那麼多產業,也不怕再多一家,當然如果靖寒願意的話,他把人挖走我也不反對。
我在靖寒的手上寫:此人手藝不錯,挖走!
靖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麼讓人無法理解的事一般。靖寒後來放聲大笑說:“你如果喜歡吃這個,就把他僱到家裡去,想吃的時候就讓他做給你吃。”
我搖了搖頭,這種東西誰天天吃也會膩的,就讓他成爲了個買賣,即能賺錢,嘴饞的時候就來吃,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好好,就把他挖走。”靖寒依了我,後來我不知道靖寒是如何同那個人談的,只知道那人興高采烈的就收拾了東西,然後便跟着我們走了。因爲我嘴饞的關係,所以我經常會挖人,到最後來,我形形色色的挖了不少的人,最後我將這些人都聚到了一起,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小吃一條街,在水鏡的都城裡別具一格。這個小吃一條街可是以我張靜雅的名號開的,當然這也是後話,我們先說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