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俏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牢房中淤清他們所在的牢房,段魂一身自己貫穿的簡裝,與在水府和前幾天在牢房中穿的裙子完全不同。段魂剛出現在牢房門口,剛剛入睡的淤清就發現了她。
“魂,你剛出去怎麼就來了,這裡太危險了,你趕緊回去吧。”
段魂衝淤清笑笑,安慰淤清地跟他說:“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來找爹爹,你放心,有柳銘喻跟着我,我不會那麼容易出事情的。”
淤清看看段魂身後站的不遠的柳銘喻,對段魂這種在他看來很魯莽的行爲,也表示無奈了,嘆口氣,無奈的轉身,走到聽見動靜已經起來了的水嶽涵和水嶼帆身邊,對水嶽涵說:“姨夫,專門來找你說事情的。”
不知道段魂和淤清之間具體事情的兩個人以爲段魂是擔心淤清,專門來看淤清的,所以聽見動靜的兩個人就那麼遠遠地站着,都很有眼色的沒走近,見淤清回來的兩人還有點奇怪,不過聽淤清這麼說,兩人也都顧不上猶豫,特別是水嶽涵,就立馬走到了牢房門口。
“葉兒。”水嶽涵的一聲呼喚,不知道滿含了多少感情,就此戛然而止了。
段魂毫不猶疑的直切命題:“爹,問你一件事情,爹一定要如實告訴我。”
“葉兒,你說吧,我能告訴你的我一定告訴你。”
“爹,皇上有派過使臣去冉國嗎?”
一聽是這個話題,水嶽涵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好像被問到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葉兒,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爹,這關係着怎麼把咱們整個水家平安救出牢房,爹你一定要告訴我。”
看段魂說的這麼重要,水嶽涵也終於鬆口了。
“有派過。這跟救整個水家有什麼關係?”
“那爲什麼冉國沒有同意咱們的求助,爹這你知道嗎?”
“葉兒!”水嶽涵這次不禁緊皺眉頭,還厲聲喝住了段魂:“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看水嶽涵的這個樣子,段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爹,你知道對不對,這關係到救出整個水家的事情,爹你還是告訴我吧。”
“葉兒,我們水家對朝廷一直是忠心耿耿,有一朝君就忠一朝君,有關皇上保密的事情,就算現在你說關係整個水家,我也不能告訴你。”
段魂有點急了:“爹,就算是爲皇帝保密你也要分清楚是爲什麼保密啊,這件事情不僅關係整個水家,還關係整個虢國的命運,如果冉國同意虢國的求助,鄰國的戰亂很快就能平息了。”
“葉兒,皇上要保密的事情自然有皇上保密的理由,更何況有關戰爭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只需要確保自己的安全就行了。”
“爹,你不要……”
“誰,誰在那裡?”段魂話還沒說完,就聽
見有獄卒在那裡喊,隱約能看見些光亮,好像還提着燈燭過來查看了。
段魂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感覺自己這次來的主要任務就是打探出這件事情的,水嶽涵不知道就算了,可是水嶽涵明明知道,卻怎麼也不說,段魂總感覺不甘心的樣子。
獄卒越走越近了,柳銘喻着急了:“小姐!”
淤清也着急了:“魂,你快走吧。”
段魂轉頭往獄卒走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十分着急,如果被發現,他們不是走不了,只是他們來牢房的事情如果被皇帝知道了,水家和整個乾重宮就又脫不了干係了。段魂又着急的看着水嶽涵,急切的希望水嶽涵能說點什麼,段魂又重重地喊了一聲:“爹!”
對於段魂的急切,水嶽涵仍然堅持己見:“葉兒,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快回去吧。”
“爹,你……”段魂與其說是無奈,更多的急切,急火攻心,一個轉身準備離開,段魂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着段魂轉身準備離開,淤清和水嶼帆也都急切的關注着,要看着段魂安全離開他們才能放心啊,柳銘喻也上前來,準備和段魂一起離開,結果三個人都沒想到,剛剛轉過身的段魂突然就搖搖欲墜的樣子,淤清張口“段魂!”剛要脫口而出,水嶼帆立馬捂住了淤清的嘴,和淤清一起急切的奔向了牢房門口。獄卒就要走近了,不能讓獄卒聽到段魂的名字,淤清也明白,只是那一下是下意識的就脫口了。
在淤清和水嶼帆共同奔向牢房門口的同時,水嶽涵也伸出手臂試圖扶住瑤瑤墜下的段魂,可惜臂長不急,就在所有人都開始怨恨起這個牢門的時候,柳銘喻快步上前接住了墜下的段魂。
看一眼躺在自己懷中的段魂,柳銘喻確定段魂是昏迷了,已經能看見獄卒的燈籠了,不能再在這裡耽擱了,柳銘喻抱起段魂轉身離開了,留下牢房中一羣不明狀況和擔心的男人們,牢房中的人此刻最恨的恐怕就是這個牢門了。
在派段魂來牢房刺探情況的時候,犀靈醫師就提出過反對意見,說段魂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操勞,情緒不能激動,如果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出現意外。惠長老其實也是爲難,想着有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可是對於水嶽涵這樣一個固執的人,皇上保密的事情,就算他水嶽涵知道,說出來的可能簡直是小之又小,這中時候,也只能看作爲水嶽涵的女兒,段魂能不能說動水嶽涵了。也是爲了防止段魂有什麼意外狀況,才讓柳銘喻一起跟着去的。
對於長老們的猶疑,段魂說不知道能不能從水嶽涵那裡拿到可靠的消息,但是她可以試試,段魂保證說她的身體沒問題,幾位長老這才同意的。至於段魂的身體現在到底是怎樣,段魂自己也說不清楚,就算是羅旗,也不完全知道陰損之氣對段魂的腐蝕到什麼程度了,每天除了陪段魂,就是四處尋找乜巫的下落,也期待了乜巫快些
出現,內心祈禱着,乜巫千萬不要又是等個幾百年再出現。
羅旗在地府中看着段魂倒下去,他強忍着心中的衝動,沒有讓自己衝到段魂身邊。牢房,本就是陰氣比較重的地方,更何況是深夜,隱上加陰,如果這個時候羅旗出現在段魂的身邊,只會加重段魂的症狀。羅旗千百遍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去段魂身邊,握成拳頭的指甲已經嵌進了手掌中的肉裡,這才忍住去段魂身邊的衝動,只能在時間輪這裡時時刻刻地觀察這段魂的情況。
幾位長老都沒有睡,等着段魂回來,犀靈醫師更是着急,害怕段魂會有什麼意外狀況,只是作爲醫師的犀靈長老從不把自己的擔憂表現在臉上罷了,如果一個醫者也是一臉愁容的話,讓病人和病人家屬又該怎麼辦。
秘密通道那裡有了響動,幾位長老趕快去看情況,看着柳銘喻抱着段魂的樣子,意料之中的狀況依然讓大家心疼。
“快把葉兒抱回房間放到牀上。”
最先發號施令的是犀靈醫師,如此急切的聲音,柳銘喻絲毫不敢因爲已經到了地方就有所放鬆,依照犀靈醫師的話把段魂放到了她自己的牀上。
犀靈醫師還沒有把脈,就先讓顧盼去把上次段魂喝的藥煎上。
段魂現在所有的虛弱都來自於身體裡那股莫名其妙的氣,鎖住了段魂曾經風寒時候的一些病氣,讓段魂的風寒不能徹底好,除了這個意外,那股氣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不斷的增長。惠長老不明原因,只能針對那股氣的性質給段魂開一些對症的藥,也只能壓制那股氣的增長,不能除根。
犀靈醫師不知道該找那個醫師給段魂看這個病,也試圖找過一些江湖郎中,光看郎中開的藥方,犀靈醫師就直接否定了,犀靈醫師也認識一些名醫,可是這些名醫都需要自己找上門,而且路途遙遠,段魂現在這一天天狀況不斷,跟段魂說過,段魂也拒絕了,就更加沒有時間去找名醫了。
犀靈醫師已經把完脈了,果然還是因爲那股氣在作怪,可是那股氣不會隨便就發作,犀靈醫師問柳銘喻牢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犀靈醫師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讓幾位長老不得不重視起這件事情。柳銘喻原本想等段魂醒了之後自己跟各位長老解釋了,在幾位長老共同施壓下,柳銘喻只總結一句話告訴各位長老。
“小姐跟水大人好像起了衝突,具體情況等小姐醒了問小姐吧。”
犀靈醫師沒做表情上的變化,心中卻早已擰成了疙瘩:葉兒這是急火攻心之下被那股莫名其妙的氣侵襲了,這個頑固的老頭,自己的女兒,還要相互爭執多少次!
犀靈醫師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濃,只想着必須跟各位長老商量一下,不管段魂這次如何說,一定要帶段魂去看她認識的名醫,必須馬上派人先去找到名醫,如果段魂走不了那麼遠的路了,只看她犀靈的面子,能不能把名醫請到乾重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