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魂是真的死了嗎?還是他們所說的乾重宮宮主另有其人?難道是前任宮主?鄔歡覺得這件事情周志國肯定知道,便決定等下午見了周志國一定要問問周志國。
下午回到鄔府,周志國果然已經在了。
從康王爺被貶爲庶人,段魂離開康城,鄔歡開始着手接管家族生意,開始振興因爲趙永康的胡鬧而變得一團糟的生意時起,周志國幾乎每天都會在鄔歡家度過晚餐時間。
“志國,今天你在,真是太好了,我剛好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周志國心裡咯噔一下,總感覺鄔歡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跟段魂有關。
“只要不是關於段魂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
聽周志國這麼說,鄔歡反倒驚奇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要問的是段魂的事情。現在傳言都在說段魂已經死了,這件事情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不然那麼多的江湖人士去乾重宮參加的是誰的葬禮?”
“那不是乾重宮前任宮主費煜洋的葬禮嗎?”
“是現任宮主段魂的。”
知道鄔歡要問關於段魂的這些事情,周志國並沒有驚訝,就這麼平靜地看着他,淡淡地跟他說出了這個事實,等着看鄔歡的反應。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那麼就是說段魂現在已經死了,現在乾重宮正在舉辦的葬禮是段魂的葬禮!
鄔歡愣愣地站在那裡,想着這些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段魂的事情,那麼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從此就沒有了,鄔歡內心裡有一些難過,想着,總要去送送段魂,盡到作爲一個朋友的責任。
“志國,我得去參加段魂的葬禮,我得去送送她。”
鄔歡這樣的表情刺痛了周志國的眼睛:鄔歡,你果然對段魂是不一樣的,我不允許!
“如果我不同意你去呢?”
“志國,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段魂的葬禮,去送送她是我作爲朋友能做的最後責任了,我得去。”鄔歡耐心地跟周志國商量。
“鄔歡,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喜歡你,我不想你的心放在段魂身上,我不想你去參加段魂的葬禮,我更加不會陪你去的。”
自從上次因爲段魂被關進牢房,鄔歡說要去京城看她的時候,兩個人吵架,周志國說出了喜歡鄔歡這番話,之後兩人有好好地談過一次,周志國很認真嚴肅地告訴鄔歡他喜歡他這個事實。
從他第一次帶着鄔歡進妓院的時候,那些妓女纏着鄔歡不鬆手,周志國就很生氣,第一次因爲意外,他們就這樣回來了,那時候周志國還不完全明白這種感情是什麼,只總結出一條理論:妓女,他可以碰,但是鄔歡是絕對不能碰的!
第二次帶着鄔歡進妓院,周志國看着那些妓女又圍在了鄔歡身邊,正要
找機會跟鄔歡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鄔歡自己艱難地推開了身邊的妓女,對周志國說:“你自己玩吧,我在外面等你。”然後鄔歡就自己走出了包廂。周志國知道鄔歡這是拒絕了,一邊高興着自己不用去說,一邊自己在包廂內玩自己的。再之後,周志國進妓院還是要帶着鄔歡,每一次鄔歡都是自己在大廳的一個沒有什麼人的相對安靜的地方自己喝酒,等周志國完事兒了來找到他一起回家。
鄔歡喜歡讀書,周志國不喜歡讀書,所以鄔歡有自己的交際圈,鄔歡並沒有主動邀請周志國一起,但是周志國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鄔歡要去哪兒,然後就一定要跟着。看着鄔歡跟別人一起吟詩作對那麼開心的樣子,周志國就覺得,鄔歡跟他在一起才應該是最開心的時候,怎麼能把鄔歡最開心快樂的時候留給他們這些文弱書生。於是周志國總是在誰接了鄔歡的詩之後,緊接着接一首詩,把接了鄔歡詩的人罵一通。剛開始,鄔歡還沒有知覺,久而久之,鄔歡便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知道情況了的鄔歡並沒有說什麼,竟然就這樣接受着周志國的胡鬧。
即使是這個時候,周志國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覺得,鄔歡是他的朋友,就只是他的朋友,只能是他的朋友!
周志國總是去妓院,周將軍不放心周志國的身體,就說要給周志國娶妻,周志國聽見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鄔歡還是單身,他怎麼能就結婚呢?
周將軍不管怎麼勸周志國好好娶妻,遠離妓院那種地方,周志國都不聽,周將軍就找到鄔父,想讓鄔歡勸勸周志國。鄔歡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可是鄔父已經答應下來了,就讓鄔歡去勸,父親的委託,鄔歡只好去了。
周志國仍然是拒絕,理由跟鄔歡說的也很簡單:“你都還沒結婚,催我幹什麼,你回去讓你爹告訴我爹,我現在還小,不想結婚,讓我爹甭想了,如果他給我亂定人家,我就離家出走。”
周將軍知道周志國這些話之後,當然沒有從鄔歡那裡聽說,周志國要鄔歡結婚之後才結婚的怪論,不過當晚周志國回家之後,周將軍就扯着周志國的耳朵把他從房間扯到了書房。
“臭小子你倒是膽大了,還敢跟我說離家出走?不結婚也行,那就先納妾,你要幾個,你爹我給你納幾個,總之,你不許再給我去妓院那種地方。這些都是給你選的,要哪個跟爹說。”說着周將軍一下把周志國推到了擺着各種良家女子資料的書桌上。
一路上疼的嗷嗷喊的周志國才終於被周將軍鬆了手,滿桌子的女子資料,他一眼也沒看,轉身看着周將軍說:“我不要!”
“爲什麼不要,你說你小,不想娶妻,我可以理解,現在是讓你納妾又不是讓你娶妻,你又爲什麼不同意?”
爲什麼?周志國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只
是下意識覺得,去妓院有鄔歡陪着,鄔歡時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如果是在家裡的話,鄔歡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了,揹着鄔歡玩女人,周志國感覺自己那就是在背叛鄔歡。
這樣的理由,他可能說給周將軍聽,在驚訝於自己這種想法的同時,擡頭看着周將軍,良久,開口說道:“隨便你好,反正也不是正房妻子,爹你就看着納吧。”此時,周將軍才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兒子有了姬妾就不太會去妓院了,也就放心了一點,這才放過周志國。
事實跟周將軍想的完全相反,這些姬妾納進門之後,周志國就去過一次,結果周志國發現,沒有鄔歡在,他果然不行,強烈地背叛了鄔歡的想法讓他什麼也做不了。於是周志國依然拉着鄔歡去妓院,只是周志國依然不知道自己這是爲什麼。
鄔歡認識段魂之後,徹底讓周志國心情出現了極大的落差。
在第一次見到段魂的時候,周志國就想盡辦法要趕段魂離開,可是鄔歡這是第一次那麼主動地、積極地保護了段魂。周志國想通過帶段魂去妓院,告訴段魂他們都不是正經公子,以此來攆段魂離開,但是鄔歡沒同意,甚至隱瞞段魂當時周志國說的鶯月閣是什麼地方。
段魂被抓緊康王府之後,周志國看着一直爲了段魂的事情跑前跑後的鄔歡,感覺是那麼不順眼,覺得這只是你認識了兩天的陌生人,你爲什麼要對他那麼上心?
在鶯月閣意外遇見段魂,沒想到這個段魂竟然是鶯月閣要新推出的花魁,當知道段魂是個女的時候,周志國的眼神中只剩下兩團火苗:難怪鄔歡對這個段魂這麼上心,原來是個女的。此時的周志國已經完全忘記了鄔歡可能是不知道段魂是個女的。
在鶯月閣遇見段魂,偏偏這個段魂會選擇他,竟然是爲了見到鄔歡,想尋求幫助,周志國更加生氣了,看着眼前尋求幫助的段魂,周志國想的卻是:我是就這樣放任不管,讓外面的人進來把她抓走,還是把她抓了,然後送給正在滿城尋找她的趙永康。最終周志國還沒決定怎麼做,段魂已經跳窗離開了。
段魂離開了,周志國覺得鄔歡終於再也不用受到任何人的侵擾了,但是誰能想到這個都淪落到青樓的段魂竟然會是乾重宮宮主,如果早知道她跟乾重宮之間有瓜葛的話,武林大會他是絕對不會帶着鄔歡去看熱鬧的。結果從此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扯不斷聯繫,周志國則努力地想要去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繫,甚至不惜聯合趙永康,想把段魂再次關進康王府,結果計劃不成,還讓他跟鄔歡之間有了嫌隙。
這是周志國第一次感覺到挫敗,鄔歡身邊的人,沒有他趕不走的,唯獨這個女扮男裝的段魂例外了,他和鄔歡之間從來沒有過嫌隙,但是因爲這個段魂,他和鄔歡之間第一次有了嫌隙,周志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