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哥,隊長他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時間已經過去五個多小時了!”祁小六一臉擔憂的問伍哲,心裡實在是沒底。
兩人所在的地方倒也清靜,一蓬枯草,幾枝朽木,加上這地方臭氣熏天,還真沒見着有什麼喪屍遊蕩到這附近來,這個小城市的邊緣就像往日被邊緣化一般,一如現在即便是喪屍也對這裡沒有多少的興趣。
“放心吧,隊長他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們纔是,能不聲不響地動他們的喪屍還沒有生出來呢。”伍哲雙眼對着望遠鏡筒,四處看着情況,倒是有些漫不經心的答着祁小六的問話。
這是祁小六從昨天夜裡到現在說的第一句話,論情感,論單兵素質,祁小六自然難以比得上特戰小隊的一衆隊員,即便是在大勢太平的日子裡,隊員很多時候過得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只是現在換了一茬對手罷了。
魏大勇是死在戰場上,從情感上來說,這是軍人最能接受的死法,至少是死在了前進的道路上,沒有給這支小隊丟臉。
而伍哲,對魏大勇的情感,並沒有多深,加上之前面對喪屍時的鏖戰,心理的調節也算是有了些長進了。
祁小六雖然同樣經歷了些血腥的事,但終究不能和伍哲相比,伍哲不管是面對喪屍還是面對大漢,都是獨自一人承受,身後沒有了依賴,當一個人在心底認爲自己只能靠自己的時候,便是真正的心理成長了。
祁小六始終圍繞在小隊周圍,每個人對他的照顧,都是他不能擺脫的依賴。
這時候接上伍哲的回話,祁小六認同地點了點頭,這簡短的對話便再沒有了下文。
伍哲一臉淡然,但心下卻是奇怪,今天怎麼一直沒有見到那血色喪屍的身影,依自己的經驗來看,應該會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纔是那東西的性子纔是。
一晚上的時間,加上現在也不知道是幾點了,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依那血色喪屍的恢復速度,不可能到現在還龜縮在什麼地方,難不成?這傢伙衝着方隊長他們去了!
伍哲不免想的有些肉跳,自己和祁小六所在的這片開闊地,若是那血色喪屍想來,絕對沒有可能繞過兩人的眼睛,但若是在下水道里,憑藉血色喪是那超出人類的速度與力量......伍哲很難再安心地想下去了。
只能祈禱那血色喪屍現在依然是衝着他伍哲來了,不是他伍哲想捨生取義,而是這裡確實能夠阻住血色喪屍的衝擊,祁小六手中的QBU*****步槍不是吃素的,當然他伍哲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一把***他伍哲都敢和那傢伙對着幹,並且成功擊退,現在加上一把QBZ03式自動步槍,即便是沒有必殺的把握,他伍哲也沒有什麼道理再去害怕不是?
等待,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無疑都是最能熬人的,現在的兩人正承受着這種煎熬,無論是任何結果,兩人一旦等到,都必須面對,並且接受。
“小伍哥,我覺得我們應該進去找一下隊長他們,在這裡乾等,我們能幹什麼?難道最後就,就,就等着給隊長他們收屍嗎?!”
祁小六實在等的有些心焦,急火攻心是早晚的事,只是現在已然有爆發的痕跡了,他和小隊在一起的時間較長,自然也明白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現在這條活路,正在兩人面前,小隊一行能否走完,還是個未知數。
“你和隊長比怎麼樣?”伍哲沒有接上祁小六的牢騷,反倒故作老練沉穩地問了一句。
“當然是隊長,隊長......我明白了,可是小伍哥,我們就真的一直在這等着,什麼也不幹麼?隊長他們肯定是遇上事了,我們要想法子幫一下他們才行啊。”
祁小六是聰明人,自然一點就通,但要他就這麼放下這事,可沒那麼容易。
“你看看城裡的屍羣有什麼變化麼?”伍哲伸手指向自己望遠鏡所看向的方向,遞給祁小六,示意讓他看看。
“小伍哥,城裡面的屍羣有什麼好看的,這都一個早上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變化,就一直在裡面晃悠,看他們能看出什麼東西來,這和隊長他們有什麼關係麼,我們得想辦法去接應一下隊長他們,沒準,沒準他們從別的地方出來了,沒準......”
“嗯,小伍哥,我知道了,城裡面的屍羣沒什麼異常,這說明隊長他們還被屍羣發現,那就應該是安全的,可隊長他們在下水道下面......會不會?”
“之前你發現沒有我不清楚,但是昨天晚上,你應該也知道了,喪屍對血腥味是十分敏感的,和獵犬相比都有的一拼,還有一點,喪屍現在遇上人的時候,最先幹什麼?”
“吼?”
“對,就是吼,如果隊長他們遇上喪屍,少量的,憑他們幾人的身手,自然可以輕鬆的解決,如果喪屍的數量過多,喪屍吼聲越大,自然引起的騷亂也就越大,再有,方隊長,是那種腦子一熱就帶着葉大哥他們和喪屍硬拼的人嗎?”
“隊長自然不是那樣的人,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小伍哥你面前了,就算出現了,也可能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了。”
“所以說,我們安心地在這裡等着隊長他們回來就對了,只要其他地方沒有什麼異常,我們守在這裡都是最明智的選擇,當然,要是發現了什麼異常的情況,我伍哲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纔是我們倆大顯身手的時候。”
“嗯,小伍哥,我聽你的,我們先守在這裡。”
一席話,算是勉強穩住了祁小六,伍哲心底確實越來越慌了,但內心怎樣,也不能表現出來不是,尤其是在一個“小弟”面前,兩人如果都沒有主見,那離完蛋也就不遠了。
伍哲雖然和祁小六解釋的時候,說的一套一套的,但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對不對,只能按自己想的猜個大概,這話一說出口,立即就覺得越說越是有道理,連帶着,也安慰了一下自己。
這算是謊話的至高境界了吧?能把自己都忽悠住的人,那纔是真騙子!
“嘶~小六,你盯着啊,我去方便一下。”
伍哲捂着肚子一溜兒煙地跑到後面的枯草從裡,伸長脖子看了看祁小六,“這小子還真夠單純的,這樣都不防着點?好還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也不壞,不過攤上這樣一個好兄弟,也是不錯的選擇哈,免了被背後來上一刀的悲劇。”
伍哲一蹲下身子,立刻就有了奸佞小人的即視感,貌似每個壞蛋的第一步都是從這麼簡單的一步開始的,伍哲不得不暗自感嘆自己的正直......
“哎喲,我擦......小六,你有那啥玩意兒,你有紙麼?給我來點!”
伍哲一時爽了,可是一掏褲兜,啥狗屁也沒有,難不成就這麼......
“小伍哥,給!”
伍哲心頭一喜,這小子還是挺靠譜的,可是一看祁小六扔過來的東西的時候,立時一臉的黑線,這他媽是哪棵樹上面摳下來的啊,這玩意兒能使麼!
“小伍哥,就有這個了,現在都是用這個的。”伍哲好似蹲在這離的還是有段距離的地兒,還是能聽到祁小六掩嘴的笑,一時一身狂汗啊!
“媽的!難不成哥我要把人生的第一次晾乾豁在這麼,哎呀,這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呀,小老弟,對不住了,這玩意兒太硬,用不慣呀!”
伍哲一臉的不情願,扔開了祁小六丟過來的樹皮,不一會兒,伍哲身前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一棵枯草,就這麼遇上了它快要結束的生命中的第一朵花......菊花。
“怎麼樣?有什麼情況沒?”
經過這麼一鬧,兩人明顯都輕鬆了些,不管伍哲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效果還不錯,至少祁小六不再是緊繃着一張臉了,這樣一笑,還是一個標準的小帥哥的,當然伍哲是不會認爲,這貨能帥得過自己的。
“小伍哥,沒什麼事?”祁小六嘿嘿笑着,眼睛有意無意地朝着伍哲的某個部位瞟過去,箇中意思,只能是由各人來體會。
“靠,看什麼呢?看前面!”反正伍哲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這麼瞄自己個,立即教訓一下祁小六,這可不能慣,這一慣,以後沒準得出事,伍哲自然是要把某些東西扼殺在萌芽狀態,要真等長大了,那可就不好地收場了。
“是是是,看前面,看前面,小伍哥,菊花可還好,要不.....”
祁小六一直緊繃的神經,就這麼被伍哲給帶的有些神經質起來了,剛想調侃幾句,遠處的一聲炸響卻是打斷了這短暫的娛樂,原本鬆下來的兩人迅速歸位,伍哲猛地撲下,終於有動靜了,但又爲什麼有動靜了?
“小伍哥,那!”
順着祁小六手指的方向,伍哲透過雙筒看去,爆炸的地方在城區是毫無疑問的了,這一聲巨響,正是從那街道上傳來,街上的井蓋飛起老高,下水道中的污水隨着**捲起的氣浪,迅速地澆醒了在一旁渾渾噩噩的喪屍。
“走!”伍哲提起手中的突擊步槍,現在這樣子,是不能再在這等什麼結果了,有了***,就該點燃熱血了。
兩人飛速齊聲,朝着那爆炸的地方衝過去,在這樣一座沒有了往日喧囂的縣級小城市裡,這一聲炸響,算是一聲驚雷了,攪動着一城的風雲,那是分分鐘的事。
伍哲和祁小六飛速趕往,但城中的喪屍可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些比起兩人的額狂奔來,速度絲毫不差,那炸出的空地,迅速地被屍羣填滿。
槍聲開始響起,祁小六手中的QBU*****步槍此時不響,更待何時,雖然聲音被掩埋在***與喪屍的狂吼中,但這絲毫不影響這發令槍般的一響。
伍哲手中的突擊步槍彈量有限,卻是不能狂野的揮霍,只能零星的響起,隨着越來越接近,槍聲暴起的平率卻是越來越快,轉眼間,數裡距離跨過。
當再一次槍聲的間隙迎來的時候,伍哲卻是一聲暴吼:“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