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球來勢兇猛迅速,伍哲猝不及防,身體本能地就要往後仰。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一股焦糊臭味立時充滿了伍哲的鼻子,那叫一個酸爽!
再次擡起頭來,伍哲整個臉都變得黑了一圈,眉毛被火焰燎掉了大半,只剩下一點點還留在原本眉毛的位置,前額上方的頭髮燒焦一大片,捲起了好些個毛頭,還好退的還算快,這一頭的毛髮還剩下些,不至於剛來就做了光頭大師,不過被燎掉的眉毛沒些個日子,是沒法子張回來了。
那火球一閃即逝,來的迅猛,去的也快,伍哲手剛放上頭去摸那燒焦的頭髮,那裡面的火就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惡臭,迅速從裡面傳出來。剛被被火球燒的往後跳了一大步,現在惡臭緊隨而至,伍哲眉頭緊皺,鼻孔趕緊緊緊用力吸住。
“不該啊!少了點眉毛和頭髮,怎麼會這麼臭呢?”伍哲自言自語,卻是誤認爲這臭味是自己的體毛被燒焦釋放出來的了。
扭頭轉身使勁兒乾嘔了一口,眼裡都憋出些水來了,伍哲滿臉的表情都在寫着:這味兒可真夠薰的!
“我勒個去,什麼東西在裡面啊?這麼臭!”伍哲聞了聞手上帶下來的氣味,確認這怪味兒不是自己身上的,捏住鼻子,大爲感嘆,卻是聲調都薰的變了。
手裡趕緊再掏出個打火機來,捏在手上,這回卻是不敢再上前了,眼皮上挑,稍一考慮,手裡的東西隨之一換,手裡的打火機換成了小手電,正是那種用電子當做電源的塑料小電筒,小商店裡隨處可見,伍哲這次顯然是機靈些了,要是再來燒上一次,這腦袋可就真得禿了!
打開開關,微弱的光亮閃了兩下,小電筒竟是很不爭氣的熄了,“額......換一個。”
隨手就扔到了身後,伍哲這才又摸了一個出來,打開開關,這個挺爭氣,成功挺住了!
貓着腰,左手捏着鼻子指間夾着小手電,右手***隨時準備好,伍哲顯然拿定了主意,只要苗頭一不對立馬就來上一槍,這時候可不管什麼聲響不響的事了,小命要緊。倒是這裡面,是什麼怪物待着,居然還會噴火?
大白天的,外面挺亮堂,可這洞裡確實黑的不像話,躲在角落裡,一點光線都照不進去,伍哲離的遠遠地,隨着那光亮朝那裡面看了過去。
順着亮光往裡,這洞還挺深,一直往下,有些窄,伍哲估摸着,半個自己都不可能鑽進去,繼續細看之下,這窄洞更是顯得極不正常,洞壁像是用什麼東西刨出來的,很像是爪子,難不成還是狗或者貓刨的?
手電繼續傾斜,光線再往裡面,伍哲卻是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那裡面的東西,赫然就是一隻腳,一隻很是粗壯還帶着污綠顏色的腳,腳趾清晰可辨,正是人的無疑!
但看起來明顯有着一種畸形的不正常,伍哲感覺心裡有些發毛,這東西實在怪異的緊,相比起來,喪屍反倒算是熟面孔了。眼前這東西看着心裡還真沒底,這麼窄的的洞這人是怎麼進去的,或者說,裡面那東西是個人嗎?難不成那腳不是人的?
憋着惡臭,揣着好奇,伍哲再往前探了一步,這回看到的東西更多了,也更清晰了,這裡面確實是個人,但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有多大的人,縮回身子,嗅着惡臭,再次摸了下燒焦的毛髮,伍哲若有所思,這讓他想起了一個在網絡上看到的詞彙——巨人觀。
人死後,原本寄生在人體內的腐敗細菌會大量的生長繁殖,這些細菌會產生出大量污綠色的腐敗氣體,將人體像吹氣球一般吹得全身膨脹,各種器官往外凸顯,呈現一種巨人狀態,而那些氣體中,含有氨、甲烷等可燃性的氣體,剛剛一個打着的火機扔了進去,很顯然引燃了這些氣體,沒引起裡面屍體的爆炸算是很好運了。
退出房門,看着洞口,門口的鑰匙,伍哲不免開始想象着這裡原本有着幸福的一家人,但一個恐怖的畫面卻是突然襲來,生化災難突然爆發,這家人孩子的父母憑藉着最後的一絲理智,慌忙之中將孩子藏在這小賣部的米袋下方,急急關上房門離去,但這一去,卻是不返。
最後這孩子終究未能避過這場生化災難,在這房間中依然受到了感染,孩子產生異變,卻是因爲生前無數次嘗試失敗過後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袋米無法搬動,於是開始從別的方向尋找出路,最終成了朝下方打洞。
孩子生前或許曾聲淚俱下,屍化之後也曾聲嘶力竭,但最終卻是死在了這方寸大小的洞中,這該叫逃生還是自崛墳墓?伍哲沒有答案。
難以想象,若這便事這一切的真相,這孩子內心曾有過多少絕望,或者不明事理積攢了對這世界多少生命本能的怨毒。收了小手電,伍哲再次走了回去,一把一把將那些泥沙再次送回到那坑洞裡,這是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爲了生存,他將自己埋沒,塵歸塵土歸土,此刻,他一定回到了他父母的懷抱,此時的伍哲依然抱有着對逝者最大的敬畏與同情。
這孩子必然曾經想着推開壓在身上的米袋,但是一次次的嘗試之後,幼小的心理明白了,固化了,這米袋是以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推動的,僵化的思維在屍變之前一遍遍在腦海中重複,身上擠着的是一座永遠無法撼動的大山,屍變之後或許有理智,或許只剩下獸性,但他都遵循了曾經的那個肌理,身上的東西,是無法撼動的,即使是病毒後面改變了他的身體。
將屍體和洞口一同掩埋,伍哲走出了房門,一陣不適的感覺襲上身來,胃裡的清口水一點點滴落在在地上。雖然心理上有着再多的不想和抗拒,但伍哲也無法違背身體自主的機能,吸進體內的惡臭氣體有些多了,終究還是難以忍受,只覺得腹中萬流奔涌、腦子裡成了正在攪動的漿糊,視線跟着有些混亂,接着伍哲便看到地面狠狠地向着自己砸了過來。
撲通一聲響,好似瓜熟蒂落,伍哲徹底暈了過去。
便是這時,一個微弱但清晰的聲音在伍哲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異能量大量侵入界衛伍哲體內,正在提取樣本,提取中......”
“異能量分析檢測開始,檢測中......”
“異能量成分未知,測驗對界衛細胞反應,測驗中......”
“異能量測驗完成,具有超過該宇宙能量信息,信息已提交......”
“達到界衛系統一級醫療系統解封標準,界衛系統一級醫療系統解封,開始清除異能量影響,清除中......清除失敗,二級醫療系統解封失敗,開始異能量益化引導,引導中.....清楚異能量惡化影響,成功引導,引導結果對增強界衛體細胞有益......更改界衛系統設定,不再對異能量進行攔截.....”
......
不知何時,伍哲一屁股坐了起來,有些迷糊,左右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昏暗,當然,身邊還是沒有於程的影子。
“界衛系統,界衛於程身體情況怎麼樣?”伍哲同樣地問了一句,這以後要成爲自己的習慣,每天都確認一下。
“檢測中.....界衛於程身體情況危急.....界衛於程死亡,檢測到自毀程序正在啓動......”
“什麼,怎麼會!那胖子怎麼可能情況危急?”聽得界衛系統的回答,伍哲從地上一下子跳了起來,腦子一片空白,程胖子死了?程胖子死了!
驟然聽得這個消息,伍哲有些驚慌失措,***手槍掉在了地上,周邊變得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之前是扔在了什麼地方,況且這時候伍哲也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了,於程沒了,大學幾年的好哥們,一起來到這世界的好兄弟,不明不白之下就這麼沒了,這個秘密伍哲也需要一個人來共同承擔,突然之間這一切改變了,伍哲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便是這時突然多出了一些異常的聲響,伍哲急切但這時候卻最是敏感,立時知道,這聲響來自自己的身後,回頭一看,伍哲心頭一驚,那些泥土居然被重新翻了出來,自己親手一把把埋進去的泥土居然被翻了起來,整個土堆都被幽幽的綠光照着,透露着一股子難言的詭異。
一聲尖厲的吼叫再次吸引了伍哲的注意力,擡頭一看,一個比自己還大了些許的小巨人,不對,是一個整個身體像氣球一般鼓脹的人正站在那小賣部的櫃檯上,臉部大概能夠辨識出來這是一個男孩,但卻有着一身的不符的滾肉,上面有散發着油油的光亮,把整個房間映照的都亮堂了起來,目光下移,這身形四肢上的指甲居然同樣油光錚亮,但卻鋒利異常!
伍哲一眼看去的功夫,那巨人狀的孩子顯然也看到了伍哲,雙腿一曲,一聲怪響,櫃檯往後一傾,那巨嬰便猛然朝着伍哲躍撲了過來,伍哲腦子有些混亂,此時更是變得驚慌,雙手慌不擇路伸在身前指向了那巨嬰,手機扣了幾下,卻是恍然驚覺,***此時並沒有在自己手中。
巨嬰身形瞬時靠近,撲到了伍哲身上,忽一接觸之下,那巨嬰身體卻是突然一下子炸了開來,一身的腐臭液體濺了伍哲一身,但巨嬰四肢的動作卻是沒停,成功抱住伍哲,雙手的長指甲雙雙從伍哲的肋下插了進去,畸形的嘴張開,裡面卻是一副有如指甲般鋒利的獠牙,直接奔着伍哲的咽喉就咬了上來。
身下劇痛,伍哲難以避讓,那獠牙眼看着越來越近,伍哲雙手死死掐住那巨嬰的雙手,不讓那指尖再往體內深入,不想那巨嬰的力氣卻是非比尋常,伍哲一時竟是根本無法制住,伍哲手上、臉上青筋暴起,但卻是依然無法阻擋那巨嬰的威勢。
巨嬰一擊得手,但隨後張開搶上的嘴卻是被伍哲用肩膀一下頂住了下顎,滿口獠牙頓時咬了個空。
一些列攻擊眨眼之間展開,巨嬰的衝勢這時才盡,伍哲被巨嬰重重的壓向地面,伍哲身上劇痛,一身的神經都被繃緊,觸覺同樣隨着變得更加敏銳,剛一倒地,背後就被什麼東西給桶了一下,正是來不及找的***手槍!
但只要伍哲一放手,這巨嬰的雙爪就能將他的臟器捅爛,他也就完蛋了,伍哲雙腳死死別住巨嬰的雙腳,不讓巨嬰雙腳上的指甲再往自己身上插,雙手用盡力氣,巨嬰的雙爪卻還是一點點地往伍哲體內刺進去。
不想這巨嬰身體一撞就炸開,四肢卻是非一般的硬實,伍哲一個成年壯男居然撼動不了分毫。
那巨嬰一口沒咬中伍哲的咽喉,轉而大聲地仰天嘶吼了起來,伍哲腦袋用力頂住了他的下顎,卻是沒什麼法子阻止這巨嬰發出聲音,雖然聽不懂這吼的是什麼玩意兒,但伍哲可是知道槍響都能夠將喪失引來的,更別是這同類的嘶吼了,不管是什麼叫聲,就像人遇險的時候只要大聲呼救,聽到的人必然會來一探究。
這巨嬰不一定是在呼救,但這樣叫下去,對伍哲肯定是不利的,等那些遊蕩的喪屍來了,照樣撂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忍住這巨嬰雙手帶來的劇痛,伍哲同樣一聲大吼,面目愈顯變形,突然扭動脖頸,伍哲對着那巨嬰的喉嚨就是一口咬了下去,這時候明顯管不了那麼多了,伍哲同樣狂野:你以爲只有你會咬人嗎?老子也特麻的也會!
一口咬下去,一股子惡臭在伍哲嘴裡蔓延開來,讓人噁心的液體順着喉嚨迅猛地流了進去,伍哲只覺得陣陣的惡寒,腦子這時竟是又有些暈乎,手上的勁頓時鬆了一些,不想那巨嬰卻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打法來的,喉嚨上的裂口半分不理,鋒利的指甲再一次猛地對着伍哲捅進去很深,直入臟器。
伍哲一時神經無比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