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入赤木關

一路向北……

從寧沙城出發,正常需要大約十天的時間可以到達。

雖說應該儘快到達赤木城,但也不能因爲一路太着急導致過於疲勞。軍隊整體過於疲勞會損失一定的戰鬥力,所以以目前的前進速度不急也不緩。

路上走了兩三日,蕭旺剛出發時緊張的神經漸漸地有些放鬆了。

那日在寧沙城的北門,大約來了一百多位武師。這些武師功夫與兵器各異,先按功夫流派及年齡分入了各小隊了一部分,然後剩下的十多個不好分的單獨編了一隊。

從太祖皇帝的時候起,朝廷募兵線就定在了十六歲。那些年齡過了朝廷募兵線的武師,使長槍、長刀等長柄兵器的的劃入了長矛隊,使刀、劍劃入了大刀隊。其它兵器由於比較小衆,武師極少,所以劃入了異兵隊。

而蕭旺的年齡只有十五歲,不滿募兵線要求的十六歲,所以也劃入了異兵隊。

那分負責分隊的頭領那天心想:“這異兵隊使用的兵器亂七八糟,這奇門兵器說來好聽,但實際上大多殺傷力不夠,而且也通常沒有什麼好的師承,想來戰鬥力也是難以恭維。不如把沙教頭劃入這一隊,也好有個高手照應着些。”所以,這才把使槍的沙教頭划進了異兵隊。

這異兵隊雖說人數只有十七八個,但兵器花樣卻也有二十多種,這一路上也讓蕭旺長了見識。在演武場,雖說也都見過,這一來蕭旺在武場多數時間找沙教頭討教槍法,二來在武場的時候大家能動手就不吵吵。所以在練武場的那段時間,蕭旺手上功夫見長,但卻少了些比較思索。如今在路上,大家都在趕路,說說話聊聊天行,但動手比劃就顯得不太合適了。這才讓手上功夫不自信的嘴巴武師有了表現的機會。

蕭旺正好有好些問題要請教這些嘴巴武師呢。

比如,蕭旺剛請教了沙教頭一個問題,這十八般武藝到底都是哪十八般?爲啥各有各的說法呢?

這沙老頭剛想了想還沒有來及回答,旁邊一個長相猥瑣像病猴一般的怪人立馬過來插話,蕭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聽那極尖銳刺耳的聲音娓娓道來:

“那走街頭賣藝的,只爲了耍的好看,並不將遠射兵器和防禦的兵器算在裡面,所以只說那十八般武藝是九長九短,九長是說九樣手長的兵器,多是雙手使用,分別是長槍、長戟、長棍、長鉞、長叉、大鏜、長鉤、長槊、子母鴛鴦環;九短是短一些的,多是單手使用,是那刀、劍、拐、斧、鞭、鐗、錘、棒、杵。

那唱戲說書的圖個好說嘴,說那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钂棍槊棒,鞭鐗錘抓,柺子流星,也是不全。

很多兵器像那環和流星,並不怎麼好用,所以只聽見賣藝唱戲的有,實際行走江湖見的卻也不多。

如今我等習的武藝是求實用,所以這真正的十八般武藝分防禦類的盾,遠射類的弓和弩,用於劈砍的刀斧鉞,主要用於刺的槍劍戟叉,用於打砸的鞭鐗棍耙,軟兵器套鎖和空手時白打。”

聽完後蕭旺很謙恭的表示,受教了。這回蕭旺從心底裡認可了人不可貌相。

在一路上,這個醜人又向蕭旺普及了其它的經驗常識,比如使用鞭鐗的通常是力氣極大的武者,年刀、月棍、久練的槍等……

關於蕭旺自己的武道,這些過來人也提出了一些看法,“百兵之王”槍入門很費工夫,練槍難,練精更難。建議蕭旺可以先學習棍術,因爲棍是“百兵之帥”,是兵器習練的根本。棍術本身七分棍三分槍,所以有“未練長兵先習棍”及“會三尺短棍,刀劍不用學”的諺語。

經過幾天的謙恭受教,蕭旺對自己武藝的成長也有了一些思索。

未來是什麼樣現在也想不清楚。蕭旺對自己的未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每天都向前走那麼一點點。就好像我朝太祖皇帝當年在家務農、打算盤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將來可以率國人推翻腐敗的舊王朝;那前朝的一代權臣當年在西南邊陲小州做刀筆小吏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自己將來可以一時權傾朝野與王共享天下。他們在務農、作刀筆小吏的時候,不知道可以當帝王、當權臣,只知道做好當下的事情並不斷的向更高、更好的方向前進。蕭旺,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如此,一直在前進,就好。

前方,就是赤木關了。

蕭旺摸了摸腰間的長刀,深呼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更快了一些。

……

前方盧員外通報關內,衆人跟隨進了赤木關。

蕭旺進了赤木關後,略感詫異。因爲進了赤木關的大門後,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赤木關的大門外看起來冷冷清清,沒想到大門內卻是一片熱火朝天。除去在瞭望臺眺望遠方的斥候,其餘人大都在匆匆忙忙的,在城內服徭役的平民輪番扛着滾木礌石到城頭,準備着守城的工事。將士們分兩波,一波在倚着牆腳抱着兵器呼呼睡覺,另一波人在教演兵器和陣法。

睡覺的那波人哪裡管那關裡幹活的口號聲響徹天地,只管睡覺,此時恐怕就是一道雷劈在頭上也不會醒來。

盧員外交待了集合地點及集合信號後,便自顧自的進了關內的議事廳。各小隊自行解散,大家各自去找一些事情做,在儘快的融入關內的各項事宜。

蕭旺來到教演兵器和陣法的圈子,認真的觀察,聆聽。

赤木關內雲集了整個朔方郡的英雄人物,不免有些強大新奇的存在超出了蕭旺過去的認知。

蕭旺先來到了教演陣法的圈子,只見那圈子中間有一隊精壯的的悍卒,執各種兵器,形成一個陣法。根據陣法教員的說法,這陣是專用來對付北狄的騎兵的。這個陣分五層,最外一層是一圈盾刀兵,手執大盾單刀;第二層是長矛兵,執近兩丈的長矛;第三層是鉤鐮兵,負責砍馬腿;第四層是步弓兵,帶強弓硬弩;最後一層是機關兵,負責在戰鬥中處理器械緊急替換處理。

這樣一個組合,在騎兵殺來的時候,有強盾在前,無法直接衝散步兵。要知道,騎兵對步兵最大的優勢就是一波的衝擊碾壓。這個陣法在成功抵擋住第一波衝擊,等敵方騎兵近身之後,長矛兵開始刺敵兵的要害,然後第四層的鉤鐮兵開始砍馬腿。在整個過程中,弓兵伺機射殺敵兵,機關兵有故障就維修,沒有故障時也融入弓兵。整體上構成了完美的配合,解決了步兵被騎兵無條件碾壓的問題。

看完了這個陣法,蕭旺來到了另一個演示武藝的圈子,這時演武的場地中心剛好上來了一位新的年輕武師。

蕭旺心說,這武師,看着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能有多少手段?正當蕭旺搖了搖頭想要走開的時候,下一幕發生的事情讓蕭旺瞠目結舌。

蕭旺眨了眨眼,目光直直的盯着場中,心說,這,丫的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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