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張家老宅到底在哪兒,但是我們今天走遍了全村,也只是在村頭看到了一座荒宅,那荒宅和對方描述的也有一些相似之處,比如對方說那院裡邊長滿了沒過膝蓋的雜草。
看來我們所看到的那座荒宅,十有八九就是張家老宅了。
只是我們白天並沒有看到枯井。但我想可能是因爲雜草將枯井給覆蓋住的原因,所以我們纔沒有看到。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黑暗的很。
好在我們有一把小手電筒,勉強能滿足視線的需求。也不知道是荒宅鬧鬼還是因爲別的啥,這座荒宅連隔壁都沒有人家,正好方便了我們的行動。
輕輕推開那扇滄桑的大門,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相當突兀,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一股恐懼感。
我帶頭,拿着陰陽剪小心翼翼往前走。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除了我們的腳踩在地面發出的簌簌聲。
我進去之後,先用手電照了一下整個荒宅,發現院子挺大,對面是三棟房間,房間早就已經被蜘蛛網給佔據了,牆壁不少地方都破損了,手電照過去,一個個洞黑乎乎的。
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就覺得,可能這麼一照上去,那黑洞裡邊就會忽然探出一張恐怖猙獰的臉來!
我深呼吸一口氣,儘量不去注意那些牆洞,而是仔細認真的和二姥爺開始在四周搜尋起來。
院落雖然大,但我們三人一起找,還是很快將整個院落給找了一個透徹。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並沒有找到喜中口中的那口枯井。
莫非,這個荒院,並不是我們要找的張家老宅?
但怎麼可能?整個村子裡只有這一座荒宅呀。
就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似乎腳底下,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水聲,好像有水在波動似的。
“怎麼回事兒?”我頓時愣住了,然後蹲下身子,仔細的聽着那動靜。
而這次我聽到了,似乎那動靜就來自於腳下的地面。我順着聲音開始尋找起來,最後找到了一叢綠油油的雜草。
水流聲就是從雜草下邊傳出來的,而且我仔細觀察這叢雜草,發現這叢雜草竟和別的雜草不一樣,這片雜草看上去更綠,更旺盛!
而且仔細聞得話,似乎還能聞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來。
總之這棵草看起來不像是一棵草,反倒好像是什麼經過精心培育的珍貴草類。
二姥爺也被這棵草給吸引住了,仔細端詳了片刻,突然臉色劇變,一把把我拽起來:“別呼吸,這是屍香草!”
“屍香草?”一聽到屍字,我就感覺到這草不是啥好玩意兒,立刻就有點頭大了:“這屍香草是咋回事兒?”
“屍香草是一種用人皮培養的草,這種草釋放出來的氣味,可以養鬼,比貢香都管用。”二姥爺說道:“不過
他孃的哪個變態會在這兒種屍香草呢?”
“二姥爺,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草下邊是人皮?”我莫名其妙的問道。
二姥爺點點頭:“不相信?不相信可以瞅一眼。”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不相信,於是試探性的將這棵草給拔了出來。而這麼一看,半邊身體就僵了。
還真別說,下邊果然是有一張人皮!
人皮都已經被風乾了,這些草的根莖就長進了人皮裡邊,人皮的表面隆起了好幾道類似於血管一類的東西。
甚至我還能看到人皮上細細的毛孔。
看見這邪門東西,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罵了一句:“噁心,真夠噁心的。”
劉一手也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你說這附近有沒有鬼啊?”
我仔細看着人皮,忽然覺得,這人皮下邊,似乎是一口井。因爲下邊似乎還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水流聲。
我忙說道:“把人皮掀開,下邊是井。”
劉一手道:“你怎麼知道?”
“算卦算出來的。”我說道:“趕緊動手。”
劉一手嗤之以鼻,然後一把掀開了人皮,一口黑黝黝的井,頓時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隨之一股寒風也從井下邊吹出來,吹的我全身發寒。
我用手電照了一下井口,黑黝黝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我深呼吸一口氣,對二姥爺道:“二姥爺,你們在這兒等我,我下去瞧瞧。”
二姥爺說道;“別,我先去拿根繩子吊住你,這樣你下去之後遇到危險,就抓緊時間拽繩子,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那成,你去吧,我們在這兒守着。”
二姥爺走開了,而我和劉一手則一人一把武器,虎視眈眈的看着井口,生怕黑乎乎的井口裡邊會忽然鑽出來個什麼東西。
好在雖然古井下邊會時不時的傳來水流聲,但可能礙於我們手中的武器,所以也不敢有所輕舉妄動吧?
劉一手發現不遠處有幾根早就枯死的絲瓜秧子,忙跑上去掐了幾根,遞給我一根,我搖搖頭說不用,然後劉一手就滋滋的抽了起來:“師父他老人家跟我說,這絲瓜秧子燒出來的氣,能刺激鬼,一般的鬼就不敢輕易靠近了。哎,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看劉一手這傷感的模樣,我忽然間對劉一手充滿了感激。
說實話,劉一手以前一直都跟馬道長在山上,雖說吃不飽穿不暖,但每天過的平平安安,不用風裡來雨裡去。
但自從跟了我之後,幾乎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沒睡過一次好覺,我在感激的同時,也對劉一手充滿了愧疚之情。
我小聲的對劉一手道:“一手,其實你不用跟着我吃苦的,你可以和馬道長回到山上,又或者找一個山村安靜住下來,這是我們引派的事,你不用跟着我們東奔西走。”
劉一手愣了一
下,然後把絲瓜秧子扔到地上,衝我豎起了拳頭:“知道這是什麼嗎?”
“拳頭。”我說道,一臉不解的看着劉一手。
“再胡說八道,我揍你!”劉一手道,然後繼續吧嗒吧嗒的抽菸。
我哭笑不得,心想我吳大強能碰上這樣的好兄弟,這輩子也算過得有意義。
很快,二姥爺就回來了,手中拿着兩根麻繩。
我決定親自下去瞧瞧,劉一手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要跟着我下去。我知道劉一手這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單獨下去,想在旁邊保護我。
此刻,我們已經確定這井下邊有不乾淨的東西,讓劉一手跟着也好,萬一遇到點什麼,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二姥爺在上頭給我們看着人,而且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還可以把我們倆給拉上來。
二姥爺有一門法術叫“化槐之術”,就是能以槐樹枝爲媒介,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轉化器,將陰氣轉化爲自身的力量,待會兒把我們倆一塊給拽上來應該不成問題。
鋪好了退路之後,我和劉一手就下去了。
我在下邊,劉一手在上邊。我左手陰陽剪右手槐樹鞭,劉一手則只是拿着一把寒酸的越劍。
此外,他的另一隻手還緊緊攥着幾張藍色的符咒,我小聲問道:“劉一手,你的符到了水裡不得失效啊?”
劉一手道:“孤陋寡聞了吧?咱這是水符,專門在水下用的。”
我有點驚奇,沒想到道術果然是一門比較全乎的法術啊,竟囊括了海陸空三支軍隊所擁有的戰鬥力。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井底,當我的腳輕輕的接觸到冰涼的井水時,忍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媽的,太涼了,冰涼刺骨啊,真不知道我要是全身浸泡進去,會不會直接被凍的休克。
我深呼吸一口氣,在胸腔內憋了一口之後,當下便猛的鑽入了水中!
我感覺到頭頂的水又是一陣晃盪,估計是劉一手也下來了。
我和劉一手一左一右的尋找起來,想瞧瞧這下邊是不是隱藏着什麼秘密,或者三姥爺給我們留下了什麼東西。
四周黑漆漆的,手電筒也照不了多遠,我們的視線範圍也只有一米。我和劉一手小心翼翼的朝兩邊遊。
沒想到還真被我們發現了什麼,在井壁的兩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背對着我們,蹲在泥土上。
我和劉一手立馬變得緊張起來,在這種地方,碰到一團人形的影子,指定不正常啊!不過既然是我們主動找來的,那就算是碰到河童,也得主動迎上去,把敵人給滅了。
而隨着我們的靠近,我們逐漸能看清對方的輪廓。這會兒我們才發現,原來泥壁上不止這一個黑影,甚至還有其餘的三道黑影。
而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對方的腦袋上似乎有一個類似於帽子之類的東西。
湊近了一瞧,竟是荷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