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姥姥正面色嚴肅的站在我背後,我興奮的站起來:“姥姥你剛纔去哪兒了,我怎麼找不到你了?”
我姥姥愣了一下,而後咬破中指,在我的額頭處畫了個小螺旋,瞬間我感覺眼前清亮了許多,就好像剛纔有一團迷霧罩住了我的眼睛似的。
“剛纔有一個老爺爺,讓我在這兒等你。”我說道。
姥姥有點生氣,問道:“這兒哪有什麼老爺爺?”
我忙看了看旁邊,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不由的納悶起來:“剛纔還看見這裡有個老爺爺呢,對了,那個老爺爺可能是去傳達室了。”
說着,我就看了一眼傳達室的方向。
但我這麼一看,瞬間就嚇得全身一陣哆嗦,那裡哪兒有什麼傳達室和火葬場啊,分明只有一座座的小墳包!
我一下就嚇哭了;“姥姥,我剛纔撞鬼了,我撞鬼了。”
我立刻想到了老頭兒端給我的熱水,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那竟只是一片荷葉,包裹着一些渾濁不堪的東西,挺噁心的,散發出陣陣惡臭。
姥姥立刻訓斥我道:“哭什麼哭,不就是碰見死人了嗎?你是男子漢,得堅強知道不知道。以後在這種陰氣較重的地方遇到陌生人,一定要留個心眼,不要他給你什麼你就要什麼。我跟你說,你知道地上這是什麼東西嗎?”
我擦乾了眼淚,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是屍水,那個老大爺的屍水。那個鬼魂因爲某些原因不能轉世投胎,這是要抓你去做替死鬼啊。幸虧我來的及時,否則你可就……”
我聽了心中好一陣後怕:“姥姥,我……我以後一定多跟您學本事,一定聽您的話。”
姥姥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後腦勺,之後便帶我走向那輛又突然出現的客車。
這輛客車的的確確挺冷清的,車上只坐着兩三個人,而且全都在最後排坐着。自從我們上車之後,後排那三個人就一直在竊竊私語,不知到在說些什麼。
“開車嘍。”司機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喊了一聲之後,便發動了客車,車子徐徐開動起來。
不知怎麼回事兒,自從上車之後,我就聞到車上有一股怪異的臭味,也不知道這股臭味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反正我覺得這股臭味有點不正常,不像是屎尿的味道,反倒有點腐肉的味道。
“小傢伙,挺可愛的啊,你幾歲了?”這時坐在後排的一個漂亮大姐姐走上來,笑着問我道。
我看這個大姐姐挺漂亮的,就說了一句
:“十歲了。”
那大姐姐笑着說道:“十歲,也該懂事兒了,你這麼晚怎麼還出門,你不怕撞見什麼東西嗎?”
我說道:“不怕,有我姥姥跟着呢。”
那大姐姐看了一眼我姥姥,臉上的笑容就開始逐漸消失了:“老太太,你這是帶着你外孫去哪兒啊。”
我姥姥看了一眼那大姐姐,並沒有說什麼,繼續雙目迥然的盯着前方。
大姐姐冷冷笑了笑:“小弟弟,你姥姥年紀大了,流口水了,你快給你姥姥擦一下口水吧!你也該懂事兒了。”
說着,大姐姐遞給了我一張黃色的紙,那紙上邊還畫着奇怪的圖案,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張符咒。
我看了姥姥一眼,果然發現姥姥嘴角有一些口水,準備給姥姥擦掉。
而我姥姥則是訓斥了一句:“姥姥怎麼教你的,不要亂要陌生人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說道:“姥姥,大姐姐是好人……”
“你之前見到的那個老頭兒,你看出來是壞人了?”姥姥說道。
於是我立刻警覺的把那張黃紙給丟掉了。
大姐姐有點生氣的看着我姥姥:“哎,沒見過你這樣的老太太啊,你就不怕你外孫出點什麼事兒?你不會是想用你外孫來續你的命吧。”
我姥姥瞪了一眼那大姐姐:“丫頭,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那些不該說的話,你最好憋在心裡,我出來混的那會兒,你還在孃胎裡邊享福呢。”
那大姐姐有點生氣,‘蹭’的一聲掏出了一張跟剛纔一模一樣的黃紙:“老太太,你別爲老不尊啊。”
“葉兒,回來。”這時,坐在最後排,一直都用帽子蓋住臉的老頭忽然訓斥了一句。
那大姐姐生氣的瞪了一眼我姥姥,只好不情願的又把黃紙給收了去,然後又摘下了一枚耳墜,說道:“小弟弟,這個東西送你,要是誰想傷害你,你就用這個東西扎他,知道不知道?”
我看得出來,這個大姐姐是真的一片好心,可是又不敢真去接,因爲我擔心姥姥生氣。
沒想到姥姥這次倒是讓我接了:“拿着吧!”
於是我伸出手從大姐姐的手掌心,準備把那個漂亮的耳釘給抓過來。
不過我這麼一伸手,倒是把我從山羊鬍那裡訛來的玉鐲子給露出來了。
玉鐲一露出來,那大姐姐瞬間驚奇無比,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你這玉鐲哪兒來的?”
我被大姐姐的激動表現給嚇
着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我的。”
“你的?你是六把土什麼人?”那大姐姐表情嚴肅的看着我,情緒相當的激動。
一直坐在後排的那個帽子老頭和那個年輕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是匆忙跑了上來,仔細的看着我胳膊上的玉鐲。
我有些被嚇壞了,不知所措。
而這時幸虧我姥姥怒喝了一句:“放開我外孫!”
這一句話,果然震住了那個大姐姐,那個大姐姐一下子就鬆開了手,還想說什麼,不過卻被她師傅,那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帽子老頭給攔住了。
我發現老頭看我姥姥的目光有些震撼,甚至還激動的不得了,手臂都跟着顫抖起來。
他用眼色示意大姐姐讓開座位,他則是坐在大姐姐的位子上,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姥姥:“小輩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婆婆,我自會懲罰她。請問婆婆,您知不知道六把土在什麼地兒?我就是想找他問件事兒,絕不爲難他。”
我姥姥看了一眼那中山裝,冷冷的道:“不知道。”
那老頭兒一臉的失望表情:“婆婆,我心中清楚您和六把土的關係,要是您也不知道,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人知道了……”
“知道,但是我不說。”我姥姥冷冷的道:“你們還是別找土老六了,我雖然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是我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
“哦,前輩能否給我們一點提示?若是您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我可以答應您任何一個條件。”中山裝說道。
“真的?”我姥姥明顯被對方給說的動心了。
“當然是真的。”中山裝連忙點點頭說道。
“那好,十萬塊。”我姥姥說道:“一分不少。”
中山裝楞了一下,而後說道:“婆婆,我也不是那種特別富有的人,您看,五萬行不行?這已經算是我的極限了。”
“成交。”我姥姥點了點頭:“先把錢拿來。”
那中山裝立刻掏出紙條,寫了幾個字遞給我姥姥:“這張支票在全國各地的郵政儲蓄所都可以兌換。”
我姥姥接過支票看了一眼,然後塞進了兜中,之後指了指車下邊:“在泥土中。”
中山裝立刻道:“六把土死了?不可能。不是說你們引派有兩條……”
“沒死。”中山裝還沒說完,我姥姥立刻就打斷了中山裝的話:“就是在土中活着。”
“老太太,那六把土的具體位置呢?您跟我說說。”中山裝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