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楊德寶看到段玉衡和方江之間那熟絡的樣子時,心中很是吃驚。
對於方江的來頭,楊德寶雖說不是完全清楚,但卻也知道個七七八八,而就是這七七八八的信息,已經足以讓楊德寶拉下臉面去努力跟方江搞好關係。
不過,一來他楊德寶的地位比起方江,還有着不小的差距,想要攀附到方江,甚至進入方江那個圈子,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二來,在這南都市的收藏圈子中,自己的地位始終不及孟三鐸,如果自己爲了搭上方江,而跨過孟三鐸的話,無疑會觸及到孟三鐸的利益,爲此如果引來了孟三鐸的怒火,楊德寶自認是承受不起的。
因此,在諸般客觀原因之下,楊德寶雖然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方江,甚至和方江還有過幾次交際,但卻從來沒有能夠跟方江有更深層次的交情,他與方江的關係,一直還只是保持在“認識”的這個範疇之中,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而段玉衡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此刻所表現出來的與方江的關係,顯然不同尋常,至少要比楊德寶和方江之間的關係,好出不止一籌,這讓楊德寶有些泄氣,一早準備好的很多很過分的打算,此刻也只能放棄了。
“既然,人都已經到了,今天咱們的鑑寶活動就開始吧?”
孟三鐸站在八仙桌旁,環顧了一下在座的每一個人,然後等着跟在後面的楊德寶也落座,才緩緩開口說道。
聽到孟三鐸的話,正在小聲攀談的幾人,也都停下了攀談,將目光聚焦到了孟三鐸的身上。
孟三鐸看到在座的衆人都看向自己,於是也便笑着做了下來。
“呵呵,作爲主辦者,我孟三鐸就先說幾句吧。”孟三鐸坐下來之後,目光從在座的諸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纔開口說道,“咱們這次的鑑寶活動,雖然人數不多,但我孟三鐸認爲,質量上還是很高的,在座的諸位,無一不是咱們收藏界當中有着很高地位的藏家啊。”
孟三鐸開口,就先是將在座的每一個人捧了一下,這使得在座的幾人裡,除了段玉衡和陳喆之外,各個臉上都露出了喜悅和得意的神色。
在古玩收藏圈子當中,很多藏家,尤其是上得了一定層面的藏家,都非常的好面子,而能夠得到南都市收藏圈中泰斗級人物孟三鐸的捧,這就是個天大的面子,因此,在座的人當中,除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沒有真正在收藏圈建立起自己的地位的段玉衡,以及本就沒打算在收藏圈中獲得什麼地位的陳喆之外,其他幾個來人,包括方江在內,都趕到非常高興。
有面子的事情,擱誰身上,會不高興呢?
孟三鐸看到衆人的表情,知道自己這一捧算是有了很不錯的成效,於是再次開口,說起了正題:“在座的諸位藏友,雖說都是我孟三鐸的朋友,但諸位藏友之間,可能並不認識,所以,在鑑寶開始之前,我就先簡單的幫諸位互相介紹一下。”
衆人聽到孟三鐸的話,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對於收藏圈子中的人來說,無論是以經營賺錢爲目的的古玩商人,還是以純粹的收藏爲目的的藏家,人脈都是至關重要的。
能夠多認識一些收藏圈子的朋友,也就意味着,有更大的收藏交流空間,對於古玩商人,可以有更多的客戶人羣,而對於藏家,則擁有更多機會,從別人的手中見識到好東西。
因此,無論對於古玩商人還是藏家來說,只要是能夠跟藏品交流扯上關係的,都是重要的,而人脈,就是藏品交流的基礎和臺階,如果有哪個搞收藏的不注重人脈,那麼他就一定不是一個合格的收藏者。
“我就先按順序,從我左手邊開始介紹起吧。”
孟三鐸看到衆人紛紛點頭,於是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朝着自己左手邊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比劃了一下。
段玉衡也順着孟三鐸的手,朝着坐在孟三鐸左手邊的老者看去,段玉衡驚奇地發現,原來在南都市的收藏圈子裡,居然還有這麼大年紀的人物。
這個老者,滿臉佈滿了皺紋,那皺紋的深度,就是稱之爲臉上的溝壑也不爲過。
在老者鬢角的位置,一塊塊老人斑,彷彿在向人們訴說着歲月的滄桑,而那一頭銀色的白髮,有好像是爲了印證什麼。
“馮老我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馮老在咱們南都市的收藏圈子裡,是很受人尊敬的,我孟三鐸作爲晚輩,也非常欽佩馮老對古玩收藏的執着與堅持,馮老身上的這種對古玩收藏,充滿感情,不參雜功利的心態,也是我們今天那些急功近利的收藏者,所需要學習的。”
就在段玉衡仔細觀察這個滿頭銀髮的老者時,孟三鐸已經開始向在座的人,介紹起了這個被孟三鐸稱之爲馮老的人。
段玉衡聽到孟三鐸的介紹,心中也是一驚,要知道,在南都市的古玩收藏中,孟三鐸可是泰斗級的人物,能夠被孟三鐸稱之爲馮老,就可以想見,這個老者在南都市收藏界的地位了。
中國的文字語言博大精深,通常我們都知道,隨着身份和社會地位的不同,也有着對應不同的身份。
就好比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如果是一個有着極高社會地位和尊貴身份的人,那麼晚輩對其的稱呼,一定是將姓氏放在前面,而在後面加上一個老字。
而如果你是個沒有什麼社會地位或尊貴身份的老人,那麼,比你年紀小的人,一般就只會將姓氏放在後面,前面加個老字,比如什麼老王,老李之類的。
雖然說都是姓氏加個老字,但是意義和表達卻充滿了不同,就好像同樣一個姓王的,被稱爲老王,和被稱爲王老,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凡是中國人,都知道這前後變化中,所展現的天差地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