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的震驚的目光從張無界身上移到他旁邊的龍伯身上,在她的心中想了無限的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這一種,原先她以爲龍伯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文弱書生,在一路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武者的能力,但是既然張無界一級武者,那麼龍伯就很有可能也是一個武者,這場戰鬥的勝負可能就要壓在龍伯身上。
但是這個世界怎麼了,一個一級武者秒殺了一個三級武者,拼死了兩個四級武者,說出去,誰相信,難道他是神者的兒子。
所以她望向龍伯的目光充滿了疑惑,深深的疑惑,既然當事人已經昏迷,那麼只有這個俊美的男人能給自己答案。
感受到周黎刺人的目光,龍伯睜開了輕閉的雙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界兒從小就天生神力,所以能越級挑戰。”
說完又云淡風輕的閉上了雙眼。
天生神力,這是解釋還是安慰!
一句天生神力就行了,那可是一級武者越三級打到四級武者的神話,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有這種戰績,即使聽過一些天生神力的越一級挑戰成功,就已經已經是傳奇了,況且還有一個三級到四級的壁壘天墜。
心情震驚的周黎複雜的看着龍伯平靜的臉龐,高漲的心猛然一涼,這個事情是自己不能在深究下去了,否則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平靜下來的周黎讓陳大把寺廟裡的屍體收拾一下,然後衆人就要休息了,高強度的戰鬥讓每個人都身心疲憊,完敗的血狼傭兵團可能還會再來,要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明天一早還要去找城鎮養傷。
這一夜太不平靜了。
對於馴獸師她卻沒有但心,五階的獅鷲不是他們能對付的,而且在大陸上有禁令,做運送生意的獅鷲,從不參加顧客的戰鬥,雙方的人員也不能對他們出手,在戰鬥中死的獅鷲已經很多了,要是在運送中也有死亡,在這個紛亂的世界,哪還有獅鷲的運送生意。
即是禁令,就沒有人可以違背,不然就是真個大陸的敵人,除非你能逃過這個大陸的追捕,有人可以,但你要是不能,就老老實實遵守吧。
七級的血狼傭兵團只是這個大陸的三流勢力,他們不敢違背,所以周黎並不會對馴獸師擔心。
她擔心的是明天能不能順利的找到一個大點城市。
而在破敗小鎮東南方三十里處同樣有人在擔心。
只見一箇中年大漢在一片草地上,站在原地不停的喘氣,最後乾脆就躺在地上,周圍的草迅速把他淹沒,腦海中想着寺廟裡的一幕幕,這個血狼第二隊的資深隊員中心也是震撼,整個計劃被一個一級的小子破壞,而這個一級的小子整整殺死了他們三個人,這個戰報彙報回去,誰相信。多年的傭兵生涯讓他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要避而遠之,這樣的人不能惹,莫欺少年窮,尤其是這個少年。他的心中對張無界已經有了恐懼。
休息好的壯漢慢慢起身向着己方的獅鷲趕去,他們的兩隻獅鷲也是租來的,爲了讓他們飛快趕路可是付了三倍的酬勞,現在只有自己一個回去,不知道隊長怎麼樣可。
想起起隊長,這個中年壯漢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好像還有一絲絲的火辣辣,我已經是個六十多歲的人了,竟然被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不留情面的打在臉上,該還的遲早會還的。
這片大陸上,五十多歲達到五級武者的人算是正常的,像刺血和周黎都是三十多歲達到六級,已經是天才類型,這也是爲什麼在血狼的團長在團裡還有幾個六級巔峰的武者不用,而讓刺血擔任第二隊隊長的重任,靠得就是天賦,而那幾個六級巔峰的武者可能永遠只是六級了。
四級是個坎,把九成九的人擋在外面,七級也是個坎九成九的六級武者一輩子也無法逾越。
所以壯漢的地位與刺血那是天壤地別。
夜裡的寒風吹着壯漢的臉龐,正在走着的壯漢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吧,距離集合點只有五里路了,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
意外是在他前進的路上躺着一個人,一個滿身是血的人。
壯漢走向前去,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人他的隊長,隊長敗了,也是,像他這種人怎能不敗呢,不過,再怎麼說他是隊長,壯漢遲疑了很長時間,臉上的表情不停變換,最後長嘆一口氣還是上前把他背了起來向着集合地點走去,雖然他非常的不情願。
剛走了一會,壯漢就發現背後有動靜,馬上把刺血放了下來,恭敬的說道:“隊長,你醒了。”
刺血睜開眼睛看着壯漢的臉,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廢物,身爲天才的驕傲讓其在受傷時還是那麼的不可一世,“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那個小女孩抓到沒有?”
“隊長,就我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都死了。”
啪啪!
壯漢的臉上一邊捱了一個巴掌,每邊五個紅手指印清晰無比,有被打紅的臉色,也有刺血手掌上的自己的血。
看着刺血,壯漢眼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我剛救了他,他還以這種侮辱式的方式打我。
“看什麼,廢物永遠廢物。”說廢物這兩個字的時候,刺血的語氣還特意的加重了,帶動着自己的傷口,人咳嗽起來。
只是低頭咳嗽的他沒有看到一抹寒光,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噗!
“你…”
噗!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完,刺血的肋部又捱了一刀。他睜大兩隻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怎麼可以。
“記住,殺你的人叫做吳德,在血狼已經三十多年的吳德,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的吳德。”壯漢說話的聲音一句強過一句,眼中盡是瘋狂,大仇得報的瘋狂。
噗噗噗!
黑夜的草原也是黑的,一個壯碩的身影不停的對着地下刺進、拔出,月光照在他滿是鮮血的臉上,瘋狂的像野獸。
最後他停止了,看着滿地的碎肉,他像個傻子一樣傻傻的笑着,精神恍惚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滴紅色的血液順着他的短刀流到手背上,快速的滲透到皮膚,留下了一個印記。
他就這樣坐在一堆碎肉堆裡。
就這樣天明瞭,叫做吳德的壯漢走了,而在草原盤旋的禿鷲有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而就在他的上方,高高的天空上,兩隻獅鷲正在全速的飛行。
獅鷲上的衆人,這次換了座位,張無界虛弱的坐在一隻獅鷲的中間,他的前方是不時回頭的韓昭君,他的後方是一臉平靜的龍伯。另一隻的獅鷲前方坐的是周黎,後方坐的是陳大,在中間則是昏迷中的陳二,這時陳二的身上多了圈固定的繩子。
他們的早晨並不平靜!
周黎在早上看見醒來的張無界,口中一直在大呼怪物,檢查過張無界身體的周黎知道,雖然從外面看張無界的傷勢不重,但是他的內傷那是要人命的東西,可以說陳二的傷勢可能都沒有張無界的重,而同樣是吃了療傷藥的兩人,經過一夜的恢復,一個還是沒有脫離危險,一個已經除了虛弱看不出什麼症狀了。
周黎除了大呼怪物,也只能叫妖孽了。
其實張無界的傷勢之所以那麼快好有三個方面的原因,一個是自己的超強恢復力,一個是龍伯的靈氣療傷,一個則是周黎的療傷藥,而且在三個東西是互補的,靈氣促進藥力擴散,恢復力增加吸收,所以僅僅是一夜,張無界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三連擊的反噬還沒有適應過來,身體還是很虛弱,不過調養幾天就好了。
而陳二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了,所以天還未明,衆人就已經找到在小鎮外面的馴獸師出發了,早飯也沒有吃,現在找到城鎮最重要,衆人運氣不錯,一個多時辰以後,一箇中等城市就出現在視野之內。
青林城是一箇中等城市,是百戰帝國一個普通的城鎮,百戰重武,對武者很是尊敬。
此時青林城的醫官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至於原因,那是因爲這裡有怪獸。
“明明哥哥,這就是你說的獅鷲嗎?”一個扎着羊角辮女孩拉着身邊的一個小男孩滿眼星光的問道。
“當然,我沒有騙你吧,像太陽一樣金色的羽毛,和我家裡的那根一模一樣。”小男孩驕傲的說道,像是他家裡有一隻獅鷲一般。
“真的,真的耶。”
醫官外面如此熱鬧,裡面卻非常安靜。
“大夫怎麼樣?”周黎看到大夫剛給陳二檢查好身體,就焦急的問道。
“還好,還好,這處劍傷離其心脈處只有一指,不然的話已經性命不保,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只是他失血過多,要好好調養,不宜再移動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大夫的話房間裡面的人都是長出一口氣。
“我給你們開一副方子,你們先去拿藥吧。”大夫說完就很快的寫下一處方子,剛要交給周黎,在途中卻被陳大一把接去,說了聲我去拿藥就飛快的跑了,弟弟還在昏迷,噹噹哥哥的肯定心急。
“對了,小姐,你看是不是讓醫官門前的…”
“哦,對不起,大夫,我這一時着急給忘掉了,這就去讓他們把獅鷲弄走。”周黎想到還在街道上的獅鷲,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飛快向前門走去。
“明明哥哥,獅鷲怎麼飛走了。”
“哼!有一天我也會成爲一個馴獸師,我也會有獅鷲的。”小男孩說完用衣袖擦擦了快溜流下來的鼻涕,又昂起頭看已經飛的沒有影子的獅鷲。
“明明哥哥,快點去撿獅鷲毛,快被人撿光了。”
“啊!那是我的獅鷲毛,誰都不要動。”
獅鷲撲飛時落下的幾根毛羽成了這個街道上孩子們的爭搶對象。
看着馴獸師駕駛着獅鷲離開後,周黎就要轉身向着醫官裡走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周姐姐!”
轉身過來的周黎看到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正站在不遠處,仔細一看,眼中頓生驚喜,高興的說道:“紅菱,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