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也把楚風嚇了一大跳,不過轉瞬看到德閒只是頭髮鬍鬚燒了乾淨,人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旋即卻是再也隱忍不住,大笑起來。
因爲德閒現在這造型,實在是太可笑了!
頭臉全都燒成了黑色,頭髮眉毛鬍鬚更是燒的淨光,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個黑人和尚。
這與他一身寬鬆講究的道袍一對比,充滿了違和感。
不過德閒明顯不以爲意,他修爲高深,這火雖然看似燒的厲害,可是對他卻沒有實質的傷害。
而且他一心想着的是煉丹,所以舉着手中的靈火芭蕉扇,向楚風追問道:“小師父,這到底是什麼扇子?也太厲害了吧?”
看他一直糾結與這個問題不放,楚風心裡無奈的嘆了一聲:看來自己要教他煉丹,真還要小心一些,畢竟自己的秘密太多,如果傳了出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過如今包括長生道還有外面諸多人,都一直以爲自己有一個神秘的師父,這倒也讓楚風更好解釋了一些,所以他微微一笑,便推到了那個莫須有的師父身上。
“這把扇子你可要小心一些,這是我從我師父那兒借來的一件寶貝,可以助長火勢。”
德閒一聽到他手裡的扇子是寶貝,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更感覺跟着楚風,這前途是大大地有!
轉瞬,他的視線又盯到了僞八卦爐上,眼睛更是一亮,對扇子他不懂,可是丹爐,他卻是看過了不少。
所以對丹爐雖然說不上精通,但絕對算得上是行家。
因此一眼就看出這一尊丹爐的不凡。
當下訕訕的湊近了楚風:“小師父,這丹爐一定也是師祖送的吧,這種品級。我根本見都沒有見過,一定珍貴的很吧?”
“嗯,這是師父送給我的,畢竟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
這個唯一,說的可是有學問,這樣一來,就更容易解釋後面一些問題。
但聽到德閒的耳中。這感覺卻完全不同,一位深不可測的丹道宗師的唯一弟子,這地位,這優越感,那是多麼的牛逼啊!
所以德閒的目光更亮了,甚至因爲激動。他的身體,都微微有一些顫抖。
看向楚風的眼神更爲殷切:“小師父,我是真心要拜師的,您看我是不是要拜一下祖師?”
聽到他要拜祖師,楚風嚇了一大跳,這樣一來,不就穿幫了嗎?
所以他趕緊搖手:“不行。這絕對不行!”
旋即,他看到德閒臉色一黯,感覺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激,頓時柔和一笑:“我師父讓我出來歷練,卻根本不想讓我過早收徒,他是怕我分心他顧,影響了煉丹的進境。”
“哦,這樣啊!”德閒絲毫沒有懷疑楚風話語的真假。只在那兒點着頭,信以爲真。
不過他的心裡,卻是一緊,因爲楚風剛剛那話說的明白,他師父不想讓他過早收徒,那自己?
這般一想,他頓時感覺到一種緊迫感。頓時在心裡一個奇異的念頭涌了起來,那就是要將生米煮成熟飯,這樣的話,自己這位小師父就不能再抵賴。所以念頭到了此處,他直接就雙膝屈,跪到了楚風的面前。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啊!”
楚風直接就懵了。
這節奏,已經失控了吧?
他甚至都忘記了將跪在地上的德閒扶起來,只是怔怔的看着德閒黑不溜湫的大光頭,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發呆,可是德閒卻並沒有發呆,他的腦子轉動的非常靈活。
因爲他知道,要想真正學到煉丹的本事,就必須要拜師,而且是很正統的拜師。
更還在執絕對的弟子禮,所以他的態度越發的恭敬,頭俯的越發的低。
聲音更是轉換的很快,以小學生的姿態來要求自己:“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這恭敬的一聲叫,把楚風自發呆的狀態中,硬生生的拉了回來,他苦澀一笑,趕緊去扶德閒:“德閒師叔祖,這可使不得!”
德閒卻是硬跪着不起,他的修爲又比楚風高,所以楚風根本拉不動他。
而且他很明確的強調道:“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你,我如今已經不是長生道的人,而且咱們之間,也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所以這師叔祖千萬不要再叫,以後,我就是您的徒弟,您就叫我德閒或是小閒就成。”
“擦!”楚風頓時感覺菊花一緊,小閒?小閒閒?
這種叫法,也忒……
好吧,他對於德閒已經無語了。
尤其是看到德閒那深俯下去,已經與地面貼到了一起的頭顱,他更是什麼招數都拿不出來。
本來還以爲是撿了一個免費的勞工,現在看,卻是一個便宜徒弟。
好吧,這徒弟,也撿的也不便宜,畢竟,爲人師,怎麼也要教上兩手。
一想到這事,楚風的頭就大了。
樑久這個徒弟還沒有搞明白,現在居然又弄了一個年齡堪比自己爺爺的存在。
這世界,真還是奇妙啊!
看德閒跪在地上的勢頭,不接受是絕不可能起來了,畢竟以他的固執,這種事情,可是真做的出來。
萬般無奈,楚風只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好吧,我收下你了!”
目的達到,德閒頓時就喜逐顏開,忙不迭的大叫着:“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現在好,連小字也不帶了,直接就叫師父,這態度,倒真是讓人感動。
“不過,我得事先和你說好,我這裡規矩很大,你如果不能遵守,那就不要拜師,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了!”看着他開心的模樣,楚風心裡沒來由得一陣煩亂,聲音也在驟然間沉了幾分。
這一刻,他還真就進入了做師父的狀態。
德閒只求學好煉丹與煉器。至於什麼規矩,他當然不怕,當下連連點頭,不停的保證:“師父請放心,小閒一定什麼事情都聽師父的安排,師父您老人家讓我向東,我絕對不敢向西。您讓攆狗,我絕不攆雞!”
“嘶……”楚風本來還想難爲他一下,可是聽到他居然連老人家這詞都用上了,頓時心中一顫,直接在心底一聲長嘆:“這廝下限,還真是夠低啊。我都已經看不到了有沒有?”
不過後面,德閒更是讓楚風颳目相看,他居然對楚風提出的規矩一條也沒有反駁,全盤接受。
便是一些楚風自己都認爲是很無禮的要求,德閒也絲毫沒有意見,更還表現的像一個小學生般,在那兒聽的恭謹。
以至於到了後來。楚風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這廝還在那兒一個勁的保證:“師父請放心,您的話,對小閒來說就是聖旨,我絕對無條件的遵從!”
好吧,得徒如此,還能再說什麼呢。
所以接下來的煉丹,楚風也沒有再避他,而是讓他在一旁觀看。
不過因爲有事先的規矩。所以整個過程,德閒居然真是一句話也沒有插嘴,便是有看不懂的,也只是用熱切的眼神看了看楚風,雖然看得出,他很想問,可是終於還是忍了回去。
等到三爐丹煉製完畢。楚風已經累出了一頭汗漬。
德閒趕緊遞過去了一條毛巾:“師父,你擦下汗。”
然後他還用寬鬆的衣袖,幫着楚風扇風。
這場面,很違和。可是卻也很溫馨。
楚風心裡涌起一抹感動,突然想,收下這麼一個徒弟倒也不錯。
雖然他收下樑久已經很長時間,可是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而且樑久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很難如此體貼。
當下,接過毛巾,擦了一把汗,看向德閒,問道:“你看懂了多少?”
德閒聽到楚風詢問,如何不清楚,這是要提攜他,當下趕緊一理思緒,略帶着一絲猶豫的說道:“師父,你拍丹的手法太過繁複,我只看懂了一成,對於火的控制力,我能懂兩成,可是拉丹,我卻是沒有看太懂。”
“哦?”楚風心中一動,心底裡讚了一聲:看來他癡迷與丹道,也不是沒有原因,在這方面,倒真是有天賦!
如果自己不是佔了一拍既會的便宜,恐怕是就領悟力來說,比起德閒,還要差上一籌。
不知不覺中,楚風已經將德閒真當成了他的徒弟。
但此刻丹藥已經準備好,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赫克拉火山一行。
所以楚風不會在這種時候,在教德閒煉丹上耽誤時間,便直接將元氣丹、玉血丹與不倒丸各分出了兩枚,遞給了德閒:“這些你拿着。”
德閒目光一閃,有些意動,畢竟丹藥在前,誰不動心?
可是轉瞬,他便又將玉瓶推了回去:“我那敢收師父的東西,還是您留着用吧。”
看他如此,楚風更感覺,這個德閒雖然說是老了點,也癡了點,可倒也一片赤子之心,更加堅定了要讓他陪自己去赫克拉火山一行的想法。
所以這丹藥,就必須要給你,以備不時之需:“這些丹藥給你你就拿着吧,等明天,你還得陪我一起赫克拉火山,到時候或許能用得上!”
“哦。”聽到楚風這般說,德閒這纔沒有繼續拒絕,激動的將丹藥收進了懷中。
當然,對於跟着自己,一直忠誠有佳的杜威,楚風當然不會厚此薄彼,也將剩下的丹藥,一樣裝了一粒,送給了他。
卻讓杜威感激涕零,更加發誓要報答這位少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