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容勉強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哪裡能知道的那麼清楚,我只知道鷹王這一年在我們安氏居住了大概半年,好像是潛心煉造一件什麼極品聖器。”
她似乎很是怕蕭雲升問什麼,低聲說道:“雲升,不要問了,我們回去吧。”
蕭雲升深深的看了安若容一眼,他本來還想問安若容身世的事的情,不過看安若容這般不願意提及,他也不好勉強了。
衆人再往北行,又過兩日,便來到了烏盟的勢力範圍內了,這些城池明面上雖是安氏和烏盟共同掌管,但就像是陽水城等脫離了烏盟的管束一樣,腳下的銅陵城也完全等於是烏盟的附庸了。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按照玄閣老的估算,再過個三四天應該便能達到空清池了,衆人也不在這銅陵城多停留,依然繼續趕路。
這時正出了銅陵城,一座靈氣十分充裕的大山乃是必經之路,正經過這裡,一行上百人忽然攔住了衆人的去路,卻是這大山上的一個勢力圓通觀,這次他們觀主紀朋帶領着關內一干老小是傾巢而出,明着說是恭候着安氏少主大駕,不過神色怪異,動作牽強,明顯不是那麼一回事。
安若容拉了拉蕭雲升,低聲說道:“這圓通觀乃是烏盟手下控制的一個十分厲害的勢力,人數雖不多,不過佔據着修煉福地,又得到了烏盟的支助,實力一直都是附近城邦中首屈一指的。”
她頓了一頓,接着說道:“你看到了那個跟在紀朋後面,身穿黑衣勁裝的年輕人嗎,便是他們圓通觀的少觀主戚盛,乃是一個難得的修煉奇才,據說很得隋盟主的賞識,實力雖不如杜疆孫越,不過應是超過了安良。”
“噢?安良都不是他的對手?”蕭雲升皺了皺眉,一個小勢力能培養出這種子弟,還真是難得了。
安若容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先前在空清池那邊,我們也打過照面,是以對這戚盛有一定的瞭解。”
紀朋乃是一副書生模樣,此時他一笑,對着安若容,玄閣老和勤閣老又拱了拱手,說道:“大小姐,兩位閣老,還請賣給老朽一個面子,就此前往觀中一敘,也好讓老朽盡一盡這地主之誼埃”
玄閣老淡淡的說道:“不用了,老夫怕在觀中撞見了烏盟的人,到時候只怕紀觀主尷尬。”他這句話旨在諷刺着圓通觀乃是烏盟的狗腿子了。
圓通觀衆人臉色都是一變,紀朋卻似乎毫不在意,直接說道:“無妨,安氏和烏盟乃是兄弟之派,若是碰上那也正好了。承蒙隋盟主他老人家慷慨,我圓通觀得賞賜了一瓷瓶的淨融花液,正想要請諸位上去品茶,順便仔細觀摩一二呢,這淨融花大小姐和兩位閣老都是知道的,乃是九霄森林中才能產出,能夠幫着熔鍊神玉到靈劍上,可是一等一的稀罕之物,我圓通觀現在雖還沒有得到神玉,不過單單是有這淨融花液,在諸位面前想必也足以拿得出手了。”
紀朋這話一出,安氏衆人神色都變得有些不對了,這紀朋看起來是個老實人,嘴巴可厲害着呢,現在正是幫着烏盟給安氏一個下馬威。他炫耀着這淨融花液的事情,無非就是暗自諷刺着安氏不敵烏盟,失去了空清池的守護權多年,使得九霄森林那邊的淨融花也都沒了安氏的份。
偏偏這事情安氏衆人還不好反駁,紀朋的話滴水不漏,說的冠冕堂皇,他們要是反駁,反而等於是自己承認了空清池的恥辱。
蕭雲升聽到淨融花液的功效,身軀猛地一震,他一直尋找的東西可不就是這淨融花液,原來居然是要從九霄森林那邊去搞。
淨融花液既然能夠熔鍊神玉到靈劍上,那應該也能幫着他將百面白龍大旗上的銀寶石鑲嵌到同一面上。他清楚的知道銀寶石統統都鑲嵌到同一面旗幟上的駭人威力,這種鑲嵌所用的靈液一直都是他夢寐已久的東西,現在聽到紀朋這話,目光頓時大亮。
勤閣老氣的夠嗆,臉色一片鐵青。玄閣老深深的看着紀朋,說道:“不必了,紀觀主還是留着自己慢慢看吧。告辭了。”
他拂袖便要離去,對着後面說道:“我們走。”
忽然黑影一晃,一個人擋在了衆人的面前,卻是圓通觀少觀主戚盛。戚盛長相十分的粗狂,此時他肆無忌憚的直視着安佩容,一抱拳,說道:“諸位且慢,傳聞安氏大小姐修爲高絕,既是難得一遇,還請大小姐指點一番武學。”
“放肆!”玄閣老大怒,他指着戚盛喝道:“你這是何意,是否欺我安氏無人!”
紀朋往前走了兩步,連聲說道:“玄閣老請息怒,戚盛這孩子求武成癡,只是一心想要和大小姐討教一番,實在沒有其他的意思,這本是他們年輕一輩間對武學的切磋,玄閣老何以這般激動……”他說話之間一臉無辜詫異的樣子,讓安氏衆人是恨的牙癢癢的。
戚盛如同一隻豺狼一般緊盯着安佩容,深深的說道:“大小姐既不上我們圓通觀,如此指點在下一番總可以吧,莫非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小門下派的,想我們東域各派對安氏可都是忠心耿耿,少主這般做可要讓天下之人寒心了……”
玄閣老怒道:“我們少主是何等金貴的身子,豈能來和你切磋!速速退去,此事斷無可能!”
“玄閣老不要多說了,讓我來吧。”安佩容又咳嗽了一聲,她臉色平靜的看了戚盛一眼,緩緩走了出來。
“少主不可啊!”
“此事豈能由少主出馬!”
衆禁衛都是躍躍欲試,一個人卻已直接翻身出來,跳到了戚盛的面前,沉聲喝道:“少主身體有恙,便由我來和少觀主切磋吧!”
正是大統領安漸鴻。他見戚盛這般肆無忌憚的挑釁着安佩容,心中早就已經震怒了,恨不得將戚盛立馬給宰了。
紀朋冷冷一笑,說道:“四年前老朽在九霄森林那邊圍觀,見過大統領的英姿,如今大統領的修爲是越發的精進了,只是敝徒戚盛年不及弱冠,大統領這般以大欺小,只怕是不合適吧。”
紀朋這話一出,圓通觀的弟子那邊便有人十分配合的笑了一聲,滿是嘲弄之意。
“這是我們年輕一輩的切磋,大統領的好意心領了。”戚盛口口咬着“年輕一輩”,目光間盡是挑釁之意,擺明了就是欺負定了安佩容,他知道自己修爲也許不如安佩容,不過安佩容現在傷勢未愈,倒是個讓他揚名的好機會。
圓通觀靠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還真就吃死了安氏衆人了,按理說修煉之人相互切磋一番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戚盛的要求完全合情合理,但是大家都知道,到時候真比試起來,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戚盛肯定全力而發,而就算是最後安佩容真被打傷了,他們也註定要吃一個啞巴虧,紀朋的說辭他們想都想得到,無非就是說:“剛纔敝徒以爲大小姐實力高絕,是以出招快了些,沒想到大小姐居然還能誤傷在我們這等小門小派之下,實在是意外!”
安若容緩緩走了出來,她淡淡的說道:“少觀主,我總歸是年輕一輩吧,少主身體有恙,便由我代勞了。你們都是我安氏的臣民,既有請求,終歸不能讓你們失望。”
戚盛自知自己絕對不是安若容的對手,連聲說道:“誰人不知統領大人乃是安氏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自有烏盟秦師兄和統領大人切磋了,在下自知修爲和統領大人相差太大,這般切磋只怕是毫無意義了,以後世人說起此事自也不好聽。”
他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加大了語氣,擺明了是諷刺安若容有本事去找秦承業挑戰,現在來欺負着他,肯定要讓世人笑話。
玄閣老怒道:“放肆!”
紀朋緊隨不捨的說道:“玄閣老何以大怒,這只是他們年輕一輩切磋而已。”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緩緩說道:“在下乃是安氏旁支子弟,並且出身於九大峰中造詣最差的元陽峰,如今想要向戚少觀主討教學習一番,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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