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他就進到了裝修華麗的房間裡。
齊蕊當時剛剛化好妝,正準備出去。她穿了一身白色蕾絲抹胸禮服,因爲學習小提琴,身上又帶着一股優雅恬靜的氣質,脣角微微翹起。一雙杏眸澄澈透明,白皙優美的脖頸上只戴着一條珍珠項鍊,柔順的長髮梳成了一個公主頭。看起來甜美又端莊。
第一眼見到齊蕊的時候,展風有一剎那的怔忡,面前的女孩兒不是那種驚豔的美麗,卻有一種清水般的純淨氣質,站在那裡,就是一副靜謐的畫卷。
說實話,展風本來堅定拒絕的心微微有些動搖,不過瞬間,他的眼神就變得清明起來,因爲他想到了外面那些所謂名媛淑女們的嘴臉。她們在人前都是禮儀完美,教養極好的女孩子,可是背後……
展風冷冷地勾起了脣角,瞬間。在他的心裡將齊蕊當成了虛僞的女人一樣。
“齊小姐。”他微微的頜首,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這是他習慣性露出的微笑。
展風在打量齊蕊的同時,齊蕊也在打量他,唔,和展大炮完全不像……很難相信,魁梧雄壯的展大炮會有一個這樣俊美的兒子。
“你好。”如果只是看禮儀的話,齊蕊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教科書,即使再刻板的淑女都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這樣的齊蕊,展風無論如何都欣賞不來,只覺得她古板又虛僞。
展風眼裡閃過一抹嘲弄,他的目光不客氣地打量着房間,這是齊淵在倫敦的一處別墅,聽說他不怎麼過來。可即使這樣,房間裝飾依舊奢侈華貴,處處都透着精緻來。他不屑地撇撇嘴,這就是所謂豪門的派場?
齊蕊本來還有些詫異他怎麼會來找她,還他是因爲在外面沒有認識的人,可能覺得枯燥吧,這樣一想,她就覺得有些歉疚。
“抱歉,我哥就這麼邀請你來了,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就在這裡坐一下,宴會馬上就會開始了。”
展風訝異地挑了挑眉頭,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會道歉?而且還這樣善解人意?展風都有點受寵若驚了,不過他的目光在四周悄聲地忙碌着工作人員身上一轉,展風就明白了,也是,有外人在,當然是要裝一裝的。
“沒關係,我不是來找他的。”
他與齊淵也沒什麼可聊的,他主要的目標還是齊蕊。
齊蕊一怔,不是來找她哥,那就是來找她的?她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她跟他好像也不是很熟吧?
不過也許真的是有事呢?這樣一想,見他沒開口,就以爲是因爲有外人在場,他抹不開面子,齊蕊便‘體貼’的將屋子裡的傭人支了出去。
展風見狀,臉上的冷笑更濃,看看,看看,這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否則爲什麼要將人支走?好事不揹人,揹人沒好事的道理他從小就懂!
瞬間,屋子裡的人走的淨光,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顯得有些過分的安靜。
齊蕊望着展風,無聲的傳達着自己的意思,人都走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展風便開了口:“齊小姐經常參加這樣的宴會吧?”他的目光在她精緻的裝扮上一轉。
因爲參加的次數很多,所以她很有經驗,再所以她的演技也更好。
以齊蕊的身份,自然會有很多機會出席這種高檔的酒會的。
齊蕊臉上就露出一絲無奈,她有些澀然地道:“你也覺得很無聊是不是?”說着,她有些頑皮地衝他眨了眨眼:“其實我也覺得很無聊,要應酬一大堆的人。”
展風一怔,這個回答,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深深地看了齊蕊一眼,口袋裡的錄音筆他已經按了錄音鍵,是很貴的名牌,應該會把他們的對話清晰的錄進去。
“不是吧?你還需要應酬別人?”
齊蕊聳了聳肩膀:“不管是誰都會有許多無可奈何的事情吧?比如說,其實我本來並不想舉辦這個party,可最後,你看看我?不還是盛裝裝扮,出現在這裡麼?”
展風現在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屋子裡還隱藏着別的什麼人,或者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他口袋裡的錄音筆?
展風有些贊同地點了點頭,望着齊蕊的眼神也不那樣防備了,反而帶了兩分同情地道:“齊淵的妹妹不好當吧?”
她怔了一下,對上他彷彿洞察的黑眸,很少會有人用這樣同情的口吻與她說話,因爲她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是天之嬌女,顯赫的家世,她一直感受着都是所有人豔羨的目光,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做個富家千金是不是很不容易?
齊蕊想了想,搖了搖頭,看着他認真地道:“我很高興,也很自豪,我爲我的哥哥驕傲。”
展風暗暗撇嘴,第一招,挑撥兄妹關係失敗。
那一天,展風準備的所有招數都失敗了,不管他怎樣旁敲側擊,暗示引導,齊蕊都表現的很正常,沒有按他預期的套路走,展風不由得有些失望,顯得沒精打采的。
“聽說展叔叔是靠着煤礦起家的?”齊蕊瞪大了一雙水眸,好奇地問道。
展風眼睛亮了一下,來了來了,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
“是啊,”展風故作平靜地道,其實一直觀察着她的表情:“我爸就是有狗屎運,買彩票中了第一桶金,稀裡糊塗的學着人家買山買地,居然也能挖出來煤礦來。”
齊蕊悄悄地皺了皺眉頭,不太喜歡他語氣裡的輕視,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展風心中冷笑了一聲,果然都是假象,聽到他父親‘暴發戶’的身份,裝不出來了吧?什麼平易近人,溫和守禮都是裝的吧,就知道,像她這種眼高於頂的大小姐怎麼可能看得起暴發戶?役餘私圾。
“你這話說的不對!”齊蕊正色地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再說了,狗……咳咳,狗屎也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有人還想要走狗屎運,不也是沒那個運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