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成功的走出了險境榮升了副市長,但是鄭焰紅卻遲遲沒有去市裡上任,依舊在教委裡按部就班的做她身爲一個教委主任該做的工作,絲毫沒有急於去做市領導的激動跟期待。《免費》
非但如此,她在副市長一事宣佈之前,組織部對她例行公事的考覈完畢、政治審查之後,正式跟她談話告知她這一喜訊的時候,居然一口就回絕了,說自己無論才德均沒達到做一名市領導的高度,希望市裡能夠另外選拔一名比她更適合這個職位的女領導。
沒想到她的推辭被組織部的同志彙報給林書記之後,居然引起林茂人書記大動肝火了。他把組織部長叫過去一通臭罵,說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乾脆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市委組織部長劉清亮委屈的要命,而且也是一個倔脾氣,就跟林書記頂撞起來:“從我上任到現在,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提拔誰當事人還不願乾的!她不願意幹就算了,一個副市長,還怕沒人願意幹嗎?難道還要我們求着她接受不成?”
林茂人看劉清亮發急了倒笑了說道:“呵呵呵,劉部長,你還別說,這個副市長還真得咱們求着鄭焰紅當不可!”
“哼!爲什麼呀?”
“唉!劉部長啊!你自然知道這個鄭焰紅什麼來頭吧?這一次要不是因爲咱們想在提拔她之前調查清楚她的爲人處事是否值得信任,又怎麼會鬧出這麼一場紀委粗暴執法的亂子來?現在省裡一邊倒的偏向這個女人,如果不提拔她,咱們雲都市立馬就會落一個‘狹私報復’的罪名!所以呀,爲了避免進一步的被動,咱們這個副市長還非得央求着讓人家接下來不可的!”林茂人纘着眉頭,痛心疾首般的說道。
劉清亮對於紀委鬧出的哪一齣鬧劇自然是清楚地,但是內情因爲林茂人要求李書記嚴密封鎖,所以誰都不知道鄭焰紅跟紀委之間到底誰對誰錯,此刻聽林書記這麼一說,劉部長倒是覺得鄭焰紅是一個依仗省城的勢力氣焰囂張的女幹部了,首先對她的印象就存了幾分偏見。
其實鄭焰紅之所以不接受這個副市長,歸根結底還是盧博文跟叔叔鄭伯年在瞭解到範前進居然會跟那些想要暗算她的人勾結在一起,還主動給那些混蛋提供證據指證她,都是氣的恨不得一腳踢死範前進。在這種背景下,兩個長輩更是覺得她留在雲都已經沒有一點可留戀的東西了,都想讓她早點調回省裡去也好遠離這些營營苟苟的小人們。
鄭焰紅不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她心想自己雖然在這場較量裡面大獲全勝,但是這勝利也來得太艱辛不易了!逃過一劫之後,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身心皆疲,幾乎連這個教委主任都不想再做下去了!
平心而論,她覺得自己在教委內部雖然爲人嚴厲些,對工作認真些,但對同志們還是十分照顧的,例如房子問題、福利問題以及公休問題等等,都是全雲都市市直單位人人羨慕的,可爲什麼手下這些人當面說的好聽,背後卻衝她砸黑磚呢?難道說真的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嗎?
這也就罷了,最關鍵時這件事從頭至尾,鄭焰紅都覺得迷迷糊糊的,倒黴也是迷迷糊糊,勝利更是迷迷糊糊,一直到現在,副市長的帽子飛到頭上來了,她卻還是心裡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上次到底是得罪了誰,才讓她不死也差點剝層皮的!
爸爸都說了好幾次了,說因爲副市長這件事得罪了市裡,就算是勉強留下來做了副市長,他們心裡不舒服未免還是要給她小鞋穿!如果按鄭焰紅的性格,媽的你們都佈下這麼陰險的陷阱給老孃跳了老孃都能逃脫生天,不信你們還能玩出什麼更厲害的來!但她轉念一想敵在暗自己在明,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市委大院裡隱藏着哪一頭洪水猛獸,再加上高明亮的糾纏也讓她欲罷不能,又不甘心就此屈服,由此看來,還不如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雲都市也就奇怪,一開始爲了不讓鄭焰紅當這個副市長,又不敢得罪省裡,不惜想要毀了她騰位置,現在人家不幹了,組織部居然出面三番五次死氣白咧的做人家的工作。簡直貌似解放前女學生到解放區去參軍,某位首長看上人家了人家不願意,政治部就會出面做工作,一直做到這女生被首長心滿意足的摟在懷裡睡下了纔算結束。
鄭焰紅一連推辭了三次,態度之堅決再次出人意料,最後林茂人書記看組織部實在做不通工作了,只好自己出馬了。
鄭焰紅接到市委的電話,其實心裡十分忐忑,但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一天沒有調走,一天就是林書記的治下之臣,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走進林書記的辦公室之前,鄭焰紅還是緊張了!雖然她不明白是誰看她不順眼,但是“林書記不喜歡她”這個印象她心裡是十分明確的!她暗暗嘆了一口氣,遺憾的想無怪乎人家說你就算是一隻最完美的蘋果,也不能去指責別人喜歡橙子啊!
鄭焰紅自嘲的想:“作爲一個蘋果,我已經達到最完美了,也許,林書記就是那個不喜歡我這個美麗又美味的蘋果,卻偏偏喜歡橙子的男人吧!唉!還是算了,我總不能現在去把自己變成一隻橙子吧?說不定橙子沒變成卻變成個妖怪了呢,丫的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呵呵!其實鄭焰紅真的是很傻,她哪裡知道林書記非但不討厭她這隻油亮誘人的蘋果,反而是喜歡的要命呢!天可憐見,如果他能讓自己少喜歡她一點的話,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林書記,您找我?”
鄭焰紅今天來的時候,因爲想着遲早要調走,所以在着裝上也懶得刻意的壓抑自己了,居然就大膽的穿了一條桃紅色的連衣裙,長髮在她災難解除之後,在趙慎三的攛措下燙成了飄逸的大波浪,就那樣自然地垂在肩上,這個裙子又是那麼瘦,一直把她高高的胸跟細細的腰跟翹翹的臀襯托的那麼突兀,那麼分明,高山大河般剛柔並濟,觸目驚心。
林書記雖然依舊木着臉,但是這個嫵媚到了極點的女人以及隨着她走進來裹進來的那股嫵媚到極點的氣息,讓他整間辦公室都彷彿被瞬間改變了季節,從初秋變成春天了!
“唉!多美的一個人間尤物啊!只可惜……”林茂人也暗暗地嘆息了一聲。
“坐,小鄭同志,我聽劉部長講你可能是對前段時間紀委對你的調查有些情緒,所以不願意接受副市長的位置?今天我特意抽出半天時間給你,讓你把你的想法跟顧慮全部告訴我,我怎麼着也算是雲都市的大班長了,你的委屈我不幫你解決,誰還能幫你呢?”
林茂人遺憾過後,原本準備等鄭焰紅來了先給她一通下馬威,等她徹底害怕了再給她一個果子吃的,可一看到她美麗到讓他心跳加速,嫵媚到讓他差點流鼻血的樣子,那“下馬威”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實施了,就勉強迫使自己木着臉,毫無抑揚頓挫的說道。
鄭焰紅看着林書記冷冰冰的那張臉,心裡的委屈卻決堤一般發作了,她把心一橫,心想反正我要走了,何必跟你客氣?不過跟你老丫挺的硬頂還是會吃虧的,我乾脆哭給你看,不行的話就連哭帶鬧,總之要把我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不能讓你們得了便宜還賣乖,讓老孃騰出了副市長的位置還要落一個不是的!反正我是個女人,總不見得你老丫挺的跟我小女子一般見識吧?
女人計議已定就悲憤的看着林茂人,大大的圓眼睛裡飛速的聚集起了一層水霧,馬上就要崩騰而下,喉嚨裡更是發出類似小貓小狗受了委屈撒嬌般的嗚咽,最後才悲悲切切的叫了一句:“林書記,我……”
終於,她哭起來了!
林茂人看着一枝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瞬間哭成了一朵帶雨的梨花,心裡疼的只揪,那一番僞裝哪裡還能撐得下去?趕緊從自己高高在上的老闆椅裡站起來就衝她走了過去,走到她坐的長沙發跟前,失態的就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拉出幾張面巾紙,不假思索的伸出一隻胳膊攬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就親自給她擦起了眼淚……
鄭焰紅正準備哭過之後痛訴不平,把她這些年爲了教委的工作盡心盡責有如何的勤勉,而那些人羅織罪名陷害她又多麼的忘恩負義,市紀委非但不爲她撐腰反而助紂爲虐有多麼的不公平等等等等全部發泄出來,其實抱定的是一拍兩散的決絕之心!
誰料到林書記居然會大大出乎她走過來安慰她,如果是尋常的安慰也就罷了,就算他情急之下把她攬在懷裡擦眼淚,他是年長的上司,她是年小的下屬,也都無可厚非,皆在情理之中。【看小說上】大不了屬於上司寬宏大量,以小孩子來縱容她而已,也都說得過去。
可是讓鄭焰紅真正嚇到的卻是林書記安慰她的時候,眼睛裡那一層忘記了僞裝起來的、濃濃的疼愛跟憐惜,更加有着這個已經跟高明亮鬥智鬥勇好久卻最終不得不屈服的女人最爲敏感的那種濃濃的佔有慾!
她心頭哪裡還有半分的委屈?已經被驚愕的驚濤駭浪盡數佔領了!雖然之前眼裡蓄積的眼淚依舊在奔流,喉嚨裡的嗚咽依舊在繼續,臉上的陰霾依舊在籠罩,但心裡卻早就是風清月朗的夏夜了!
林茂人哪裡能看得出她的心靈?看着她依舊珠淚紛紛,更想不到她此刻已經僅憑本能在哭,心裡卻已經被震撼的洪流推動成一臺高速運轉的馬達,瞬間發出高負荷的電流,正把一棟名叫“林茂人”的、原本黑暗神秘、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廈裡一盞盞電燈都點亮,然後她的眼睛穿過一條條被照亮的走廊、一層層詭異的樓層緊張的搜索着、判斷着,很快,這棟大廈就被她給盡數探究明白,在她腦海裡亮起層層霓虹,變成一棟美輪美奐的水晶宮了!
“他喜歡我?”
“不可能!要不然你怎麼一點都沒發現呢?”
“可是這眼光……”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如果他喜歡你,又怎麼會授意紀委下狠手治你呢?”
“可是他的憐惜不是假的啊?這我看得出來不會錯的!”
“哼!他無非是怕你不接受副市長的任命,他無法跟省裡交待而已!鄭焰紅,你忘記了他之前是怎麼看你的?每次不都是木木的、冷冷的嗎?”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一切了啊!不行,我要試試看!”
“哼!自作聰明的女人,你不聽我的規勸又想玩火,就等着再次倒黴吧!”
“我就是要試試!”
“哼!我等着看你怎麼輸!”
就在女人一盞盞點亮林茂人大廈的燈火的同時,她的腦子裡,第六感跟理智也幻化出兩個她在激烈的爭執着。最後,理智怒衝衝帶着恨其不爭的憤慨退卻了,而女人的第六感再次勝出,此刻正妖嬈的裝點着自己準備出馬了……
“嗚嗚嗚,林書記……人家哪裡敢有什麼情緒啊?只是您可能不太瞭解我,不知道我一個女人爲了讓教委的整個工作都衝到全省前面,費了比男同志多少倍的力氣才能達到啊……嗚嗚嗚,人家沒有當一把手的時候,人人都說我看起來像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可您再看看現在……我這裡……您看我的眼角,都有皺紋了呢……嗚嗚嗚”。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十分的超乎尋常,她心裡剛做出了要試探的決定,立刻,這種感覺就調動起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表演慾望開始配合她的行動了。
林茂人剛纔急於撫慰伸臂攬住了她的肩膀,手腕就緊貼着她裸露着的大領口外面的肌膚上,那種涼絲絲的、滑溜溜的感覺讓他那麼的享受,居然就沒有捨得把手收回來。
當他看着女人嬌滴滴哭泣着,居然把臉轉向他,用白嫩的小手點着她的眼角,微微撅着紅嘟嘟的小嘴讓他看她所謂的“皺紋”時,她身上的香味更加讓他酥了半邊,非但沒有因爲身份放開她,反而更加緊的把她攬了攬,臉上一貫對她做出的僞裝也難以裝備了,居然就那樣帶着濃濃的心疼溫柔到極點的繼續幫她擦着眼淚說道:“嗯嗯,我知道你不容易!我都知道,不哭啊……”
鄭焰紅心頭的詫異越來越濃厚,現在就算她的理智也漸漸相信了林書記是喜歡她的,可長久以來的印象畢竟也根深蒂固不容改變,她依舊難以下結論這個人是否依舊爲了誘騙她接受副市長的職務給省裡交差而做出的僞裝,所以,她還要繼續的試探。
“可是……人家的努力有什麼回報?嗯?林書記您說,我天天累死累活的在那裡衝,可是到了要得到回報的時候了,他們居然就往死裡整我……而您……您……嗚嗚嗚……您居然也不爲我做主……哼!我知道您對我有成見不喜歡我,就算是我怎麼想得到您的欣賞也無濟於事……林書記,您告訴我,人家到底哪裡惹您討厭了啊?就這樣……嗚嗚嗚……您就這樣欺負人家……”女人的第六感被理智逼迫的有點發急了,居然超常規發揮起來,一邊借女人的撒嬌越說越過分,一邊促使女人冒險的擡起小手衝着林書記的胸口輕輕的捶打了兩下,問出了關於任何男人聽到美麗女人指控的“欺負人家”四個字都會自豪萬分的這個問題。
林茂人渾身的熱血都倒流了,他擡手就抓住了女人捶打他的小手,低頭湊近她的粉臉,低聲的呢喃道:“小傻瓜,你說我討厭你?欺負你?唉!我要是能討厭你就好了……我就是太喜……呃……先把眼淚擦擦再說吧。”
林茂人剛剛差一點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可是他畢竟謹慎了一輩子,怎麼能僅憑一個小女子幾滴眼淚就徹底暴露自己的底牌呢?所以雖然心裡恨不得馬上吻住她,但依舊控制住了情緒,很得體的挽回了。
鄭焰紅卻已經徹底試探成功了!
她心裡那份作爲一個美麗女人的虛榮、激動與驕傲瞬間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她在心裡不屑的想:“媽的現在老孃才明白了隱藏在市委裡面的對手到底是誰了!原來你老小子喜歡老孃又不屑於明說,想讓老孃自己猜着你的心思貼上來未遂,所以才這樣收拾我的啊?老孃真是看錯了你了,還以爲你真是位不吃肉的佛爺呢!誰知道卻是一位想吃肉又怕燙的僞君子。哼!只要你喜歡我,那就好辦了!”
林茂人明知道繼續把這個噴香誘人的女人摟在懷裡,時間久了必然把持不住,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這朵花雖美,惜乎卻開在了尖刺叢生的仙人掌上,要想摘到還真是不容易的,所以可不能僅憑她的一時情緒失控就會錯了意,如果鬧出大亂子還是得不償失的。
他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女人,站起來走過去幫女人倒了一杯水又端了過來,看着女人依舊低着頭低低的啜泣着,就輕輕拍拍她的肩頭說道:“小鄭,不哭了,來,喝點水等下好好說話啊。”
鄭焰紅心裡已經開始**高歌了,但是卻委屈的擡眼看着林茂人,兩隻帶淚的妙目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間就飛紅了臉,帶着哭音發出一聲“噗哧”的笑聲,然後也不接茶水,依舊低下了頭,肩膀一聳一聳的輕輕抖動着,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林茂人被她小女孩般的行徑逗得哈哈大笑起來,他因爲下定了決心今天要把女人的思想工作做通,所以真的如他告訴女人的那樣囑咐過秘書今天下午半天都不再接受別的公務,專心跟這個讓他頭疼的女人打持久戰的。作爲一個市委書記,他深信有了他的這個囑咐,除非市委大樓發生火災,否則是沒人敢再進來打擾他的,他此刻就十分輕鬆地看着女人笑了。
“林書記,您又欺負人家……人家哭,您還笑……這不說明您還是討厭人家嘛?”女人再次擡起頭,用紅腫的恰到好處的柔弱嫵媚的眼睛斜睨了林茂人一眼,嬌嗔的說道。
“好了好了小丫頭,不要再又哭又笑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決不討厭你!我明白你不接受副市長的職務,一定是省教育廳給了你承諾要調走你,那麼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話,就是如果我說……不,如果我希望你留下來接受市裡的安排,你答應嗎?”林茂人畢竟不是高明亮,他就算是喜歡煞了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涎着臉直接貼上去,就以退爲進的把這個球又踢給了鄭焰紅。
女人怔住了!她忘記了僞裝,愣愣的看着滿臉又是波瀾不驚的木然的林茂人,真的捉摸不透這位爺心裡到底想什麼了?
“唉!我就知道你不會留下來的!”林茂人看着女人的神情,眼神裡掠過一絲痛楚的惋惜,輕輕喟嘆一聲接着說道:“你那麼辛苦爲的就是事業有成,省城畢竟會給你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我就算是願意用我所有的胸懷你包容你、挽留你,你也不會選擇我這個古板、嚴肅,毫無情趣的班長的……”林茂人翻轉了局面,開始試探起鄭焰紅來。
女人的愕然保持了很久,一直到林茂人又做到了她身邊,卻距離她一尺那麼遠,扶着額頭靠在沙發背上,滿臉蕭索的直視前方的時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她慢慢的轉過身子,把臉對着林茂人的側面,仔細的看着他,但他卻保持那種姿勢一動不動,她就遲疑的、不敢確定般說道:“您希望我留下來?真的嗎?可之前您不是還做過我工作希望我不要做副市長的嗎?而且您說您古板、嚴肅,毫無情趣?那又怎麼樣?作爲一個領導人,不是就應該要威嚴、得體,不故弄玄虛嗎?您正是這樣一個男子漢,我纔對您充滿了崇敬之心啊!您在我心裡,就跟天上的太陽一樣那麼光芒四射,又是那麼遙不可及,我怎麼敢……怎麼敢冒冒失失的接近您呢?”
林茂人完全沒想到他在女人的心目中居然是這麼優秀的,不禁就被女人的幾句話給捧得心花怒放,就算是女人說的她自己都覺得肉麻,他卻依舊十分開心,臉上居然帶着些許的羞紅說道:“你這個小鄭,怎麼又拍起我的馬屁來了?我對你說的話可都是真誠的啊!”
鄭焰紅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林書記,既然您今天這麼真誠的對待我,那麼我也問您一個問題好嗎?呃……我這個問題可能很傻氣,您聽了可別笑話人家……”
“呵呵呵,今天辦公室裡就咱們兩個人,可以言語不禁,我也絕不會笑話你的,你說吧。”林茂人心情大好。
“就是……您這麼費神的做我的工作不讓我走,是爲了給省裡交差呢還是您真心實意希望我留下來?我走了豈不是給了您另外安排一名女幹部的機會嗎?呃……當然,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傻,您可以不回答,但絕對不可以騙人家!”女人遲遲疑疑的問道。
林茂人更加忍俊不禁了,他的心裡覺得一點比一點輕鬆,多少年沒看到過女人管他撒嬌了,那個跟了他幾次的女縣委書記馬慧敏除了無原則的迎合他,根本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就算是有故意撒嬌的時候,又哪裡比得上眼前這位人間極品的女人動靜得宜,嬌柔婉轉呢?
“哈哈哈!你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刁鑽呢!居然用這樣的話來擠兌我,什麼我可以不回答但不能騙你,這不是逼着我承認我是個霸道兇惡的人,爲了獨自享有安排一名幹部的機會而想要趕走你啊?我告訴你小妮子,你跟我玩心眼還嫩了點!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完全不在乎這個副市長的安排權,我在乎的是這個副市長是否姓鄭,名字就叫鄭焰紅!”林茂人覺得多年都沒有心裡這麼暢快過了,就徹底摒棄了嚴肅跟古板的僞裝,很性情的說道。
“嘻嘻……那好吧,雲都市新任的副市長會姓鄭,名字也會叫鄭焰紅的!”鄭焰紅笑盈盈說道。
女人徹底放下了顧慮,心想就算是去了省城又能怎樣?常言道一進機關深似海,她的現有社會力量在雲都還算可以,到了藏龍臥虎的省城機關裡,那可就成了一抓一大把的平庸之輩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寧爲雞首不爲牛後,留下來做這個副市長,眼看這位市委書記也不難搞定,如果能巧妙地利用他的特點,就連高明亮也能漸漸牽制住,那麼在雲都這個大舞臺上,她豈不是能隨意的長袖善舞,風采無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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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達到了的林茂人心裡跟女人一樣的暢快,原本他根本沒想到還能博得女人的喜歡,僅僅想說服她留下來,不給省裡遷怒他的藉口罷了,誰料到還能有如此意外的收穫,又怎麼不讓他心懷大暢呢?
他伸出了大手衝她說道:“那麼來吧,未來的鄭市長,咱們握握手吧!”
女人伸出了小手,誰知臨握住的時候卻突然調皮的縮了回去,卻僅僅伸出一根小拇指過來,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我要跟您拉拉勾做個約定,就是我留下來一定會盡職盡責的做副市長,但您一定要做我的保護神,非但自己不能欺負我,也不能讓別人欺負我的!”
林茂人深深地看着她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就算是我不想保護你,想必你也有讓我保護你的能力的,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鄭焰紅的臉恰到好處的一紅,卻什麼都沒說,依舊把那根白嫩嫩的小手指伸到林茂人臉前。他終於也伸出小指跟她勾在了一起,女人就嬌笑着低聲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嘻嘻嘻……”
就這樣,在雙方既沒有點破卻也各自心領神會的情況下,鄭焰紅走出了林書記的辦公室,直接去了市委組織部,主動找到劉部長,說她已經想通了,願意接受市委的安排,接受副市長一職。
林茂人心滿意足的完成了這件事之後,卻又爲沒有履行對馬慧敏的承諾有點過意不去了!
要說林茂人是一個情深意重的有情人,那可委實有點小瞧他了,因爲他作爲一個市委書記,如果連一箇舊情人都狠不下心一腳踢開,那可就不配稱爲“官場老狐狸”了,對馬慧敏那樣的女人,他向來都是以等價交換的原則與之周旋的,既然是等價交換,那也就無所謂誰對不起誰了。反正那女人是拿身子換官位,而他用官位換的快樂,豈不是公平之極?
他現在之所以心生愧疚,就是因爲他覺得還沒有真正的瞭解鄭焰紅,更加談不上弄到手,那女人就已經讓他體會到了真正極品的女人那種讓他心神俱醉的感覺,所以馬慧敏已經成了連一點味道都沒有的雞骨頭,那是下定決心要扔的遠遠的,而且這一扔可就再也不想撿起來了!
於是,他就想把馬慧敏這個已經在基層幹煩了急於進市的女人安置個相對好點的地方,也算是對得起她一番以身相許的誠心了。
他想來想去,市直的正縣級單位還真是騰不出什麼好位置,鄭焰紅做了副市長,教委一把手的位置倒是空出來了,而且教育系統也算是市直一等一的肥缺了,就算馬慧敏一個縣委書記來接了,也絕對不算委屈了她。但是之前就因爲這個女人跟鄭焰紅搞僵了,現在提了鄭焰紅馬上就安排馬慧敏,難保鄭焰紅心裡不舒服,而他眼看就要成功的得到她了,怎麼會爲了馬慧敏這個玩膩了的破、鞋毀壞鄭焰紅這雙完美精緻的水晶鞋呢?
所以,鄭焰紅就成了一個兼着教委主任的女市長了,這個決定就是林茂人過人的地方,他想用過渡的法子讓鄭焰紅逐漸的脫離教委,淡漠教委的工作,這才讓馬慧敏進市裡來替代她。
而鄭焰紅卻也一點都不傻,她明白林茂人對她的心思之後,心裡瞬間對這個男人萌生了一種強烈的鄙視,覺得林茂人的心胸其實還比不上高明亮坦蕩,畢竟人家喜歡了就明着出手,也沒有像他那樣得不到了就暗地裡往死裡治她!
想起前些日子被紀委追的差點上吊的日子,女人依舊恨得牙癢癢的,那時候不知道船彎在哪裡也就罷了,現在已經知道了林茂人才是“幕後真兇”,她那一腔怨毒怎不發酵成一杯看似可口卻又劇毒無比的鴆酒呢?
“哼!老小子,你喜歡老孃也就罷了,如果早些說明白了,說不定那時候我正討厭高明亮的變態,還會投身於你制約他,可你得不到我居然還想滅了我,狼子野心何其毒也!那好啊!就讓咱們鬥鬥看,看誰能把誰滅了吧!媽的現在第一步就是讓你聞聞老孃的味道,把我的迎合化成一根吊在你這個老驢子鼻子上的胡蘿蔔,哄得你老小子給老孃拉磨,要想吃到我,哼哼哼!你老小子這輩子休想!”鄭焰紅惡狠狠地想到。
果然,鄭焰紅接下來就對林書記千依百順,兩人也一起單獨吃過兩次飯了,宴席間的氣氛是越來越融洽,林茂人也能比較自然的跟她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了。只是他一開始就抱定了徹底收服女人達到長期擁有的目的,也不急於很快進入主題。
而女人更是爲了她的“大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計劃,真的把自己變成了懸掛在林茂人鼻子上的那根香甜多汁的胡蘿蔔,等閒也不能讓他一舌頭捲進嘴裡去,兩個半老不少的人居然一本正經的玩起曖、昧,準備體驗一下時髦的“第四種感情”了。
鄭焰紅的兼職持續了一個月左右,當金颯颯的秋風漸涼,香噴噴的丹桂再次盛開的時候,她終於徹底脫離了教委,成爲分管文教衛生的副市長了。
而趙慎三卻在她走之前想要安排他下基層任實職的時候再次拒絕了她,因爲他已經在這段時間裡受過高人指點,不願意離開教委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了。
鄭焰紅看他堅決,也就不勉強他了,也覺得兩人不在一個單位日後對感情只會更好不會更壞,左右一個雲都市區無非就十幾不到二十平方公里方圓,兩人想要親熱還不是跟往日一樣?
就這樣,在鄭焰紅走了之後,繼任她的並不是風頭勁銳的孫廷棟,更加不是實力雄厚的錢成山,而可憐的楊千里雖然最終免予刑事處分,但卻因爲已經刑拘過了而黨內外雙開除,成了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平頭老百姓了!他的親外甥方永泰在他攬下全部罪名的情況下,獲得了鄭焰紅的大度包容,勉強保住了公職纔算是沒有被開除。
那麼繼任的是誰呢?當然就是林茂人書記想要補償的女人---馬慧敏了!
馬慧敏白白歡喜了一場,副市長卻被鄭焰紅接住了,而她得到的解釋自然是鄭焰紅在省城背景硬挺,她無法抗衡等等。所以,能夠到教委做一把手,也算是十分好的結果了,因爲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在鳳泉縣已經到了非走不可,不走就要出大事的階段了,別說是教委了,就算是林書記讓她去次一點的局委,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消除了沒有當上副市長的遺憾之後,馬慧敏真心實意的感謝了林書記,就到市教委走馬上任了。作爲一個機關領導人,她最先接觸、最多接觸到的,自然是對她從工作環境到吃喝拉撒都必須伺候到位的辦公室主任趙慎三了。
對於辦公室主任,誰也沒有從基層上來的馬慧敏明白其重要性了,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打算讓這個看起來帥帥的小夥子長久的幹下去,而是準備把她的心腹、鳳泉縣的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慢慢調過來接任的。
而趙慎三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位鄭姐姐的繼任者看着他時眼神裡那種深深地戒備,但是他並沒有感到氣餒,更加沒有感覺到任何即將被取代的恐懼,而是謹小慎微的伺候着這位跟鄭姐姐完全不同的美女領導。當然,跟她同齡的女人,特別是正處級的女人相比較,苗條骨感的馬主任也還是沒有玷污“美女”這個稱號的。
這天下午,趙慎三照例在辦公室裡一直忙碌着,因爲明天市裡有個會議,馬主任要做十分鐘的工作彙報。因爲鄭市長是從教委出去的行家裡手,所以馬主任對這次彙報的材料要求到了極爲苛刻的地步,搞得寫這個材料的孟慶飛已經差點抓狂了,趙慎三就接過來自己修改起來,不知不覺間,天就漸漸的黑透了。
誰知正當趙慎三認真細緻的把馬主任在鳳泉縣做書記時的公開文件都從網上下載出來細細參考,一字一句的琢磨馬主任喜歡的行文風格跟敘事思路,準備按這個要求修改講話稿的時候,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馬主任居然已經進來了,正湊近了他的電腦屏幕,仔細的看着他在幹什麼。
“小趙,這不是我在鳳泉縣的時候用過的講話稿嗎?你從哪裡弄了來在這裡研究?這跟我明天的講話有關係嗎?”馬慧敏看清楚他看的是什麼時就莫名其妙的問道。
誰知趙慎三剛剛太專心了,猛聽身後有人說話,下意識的猛然轉身看時,卻恰好把腦袋跟湊過來的馬主任湊到了一塊兒,兩個人的兩張嘴居然更加無巧不巧的貼在了一起,而趙慎三腦子裡電光一閃,在這換個人誰也反應不過來的一瞬間,惡作劇般的伸出舌頭,照着領導的薄嘴脣就極快的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