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讓一對習慣了親密的男女徹底保持距離,估計是有些難度的,因爲“習慣”實在是一種比大麻還要深入骨髓的、一旦成癮一生戒不掉的東西,趙慎三把她柔軟的身體一抱進懷裡,哪裡還捨得放開,二話不說把她的頭往下一壓,那吻就如同昨夜女人夢中一樣猝然降臨了,女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用矜持拒絕,早就被他吻的綿軟成一片雲朵了。
好久,還是趙慎三先醒悟過來,他明白此刻不是親熱的時機,雖然二人此刻可以單獨呆一會,但是時間久了可就不像話了,就趕緊放開她,退後一步神情複雜的看着她。
鄭焰紅被他吻得站不住,軟軟的靠在樹上,看着他的樣子纔想起來豎起自己的刺了,就好容易冷下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喬處長讓你帶給我的話?哼!無聊!”說完,扶着樹就要轉身走。
趙慎三也不拉她,只是在她身後幽幽的說道:“我如果不說喬處長帶話,恐怕您鄭大市長不會紆尊降貴跟我這個‘工具’一起進來吧?”
鄭焰紅一怔:“什麼‘工具’?你不就拿了個籃子嗎?”
趙慎三看着女人懵懂的可愛樣子,心裡又恨又愛,衝上去又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咬牙切齒的說道:“死女人,我但凡要是能狠下心忘了你,這輩子都不再見你這無情無義的小妖精了!我把整顆心都給你了,你反倒用一句‘不需要服務’就打發走了我?我看你的心就是石頭做的!”
鄭焰紅看着他的樣子,心早就軟了,卻架子不倒的冷哼一聲不說話。趙慎三看時間緊急,也就顧不得調情了,急忙說道:“行了,你不要我我也不埋怨,反正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您大小姐就是了!只是你上次那個‘黃雀’行動恐怕玩大發了,郝遠方可能意識到被你耍了,搬動了退下去的高層領導在文彬書記那裡散佈了關於你跟黎書記聯手想要架空郝市長的影響,文彬書記很是不滿,估計很快就會有處理決定的,這件事你知道嗎?”
依舊被濃情蜜意包圍着的鄭焰紅被趙慎三突如其來的一番話震暈了,她瞪圓了眼睛低呼道:“啊?怪不得郝遠方這一次在你的安置事件上採取的態度那麼奇怪,這些天還故意給我小鞋穿,原來他已經開始對付我了啊?我今天下來就是也想抽機會告訴你這些天的詭異,想聽聽你的意見呢,所以你剛纔不叫我我也會叫你的。哎呀,那件事怎麼都傳到文彬書記那裡去了?你聽喬處長說的?”
“是的,喬處長就在你到桐縣之前給我打的電話,我說這一切都是我的行爲跟你無關,並且跟他約好了下午我去省城跟他面談。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把一切責任都攬到我頭上的,只是提醒你一下讓你儘快應對郝遠方的不滿,更加想出一個對策來應付省裡的質疑。”
鄭焰紅遇到問題喜歡依賴趙慎三,但是頭腦卻也並不糊塗,她馬上就決定到:“這樣吧,下午咱們一起進省城,如果你不方便帶我一起見喬處長,我就見見爸爸,從側面瞭解一下這件事到底已經影響面有多廣了,補救行動宜早不宜遲,晚一天恐怕就多一點影響了!”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我坐你的車合適嗎?要不然咱們各去各的,到了再聯繫吧。”
鄭焰紅卻在危機四伏的時候一刻都不想離開他了,把手一揮說道:“怕什麼,誰不知道你是我的秘書出身呀?與其遮遮掩掩欲蓋彌彰,還不如直截了當,我等會兒跟縣裡說一聲要把你借走陪我辦點事情。”
趙慎三也就不勉強了,牽着女人冰涼的小手,他氣不打一處來的低聲說道:“死丫頭,現在就中午熱一會兒,你至於穿這麼少出來招搖嗎?我都不在雲都了,你打扮這麼漂亮讓誰看啊?難道說這麼快就又找到替代我的‘服務對象’了?哼,感冒了看誰心疼你!”
鄭焰紅迴轉身擰住他的胳膊重重一扭,看他疼得他齜牙咧嘴的也不敢叫喚,這才心滿意足的貓着腰先鑽了出去,趙慎三提着沒有幾個棗的空籃子覺得不好看,就落後幾步,也不論青棗紅棗,迅速的連葉子帶棗摘了好多放進去,等他出去的時候,鄭焰紅早就在一衆領導的簇擁下走進餐廳去了。
飯菜的確很合口味,清爽而又不失香鮮,野味也做得精緻,鄭焰紅此刻的心情是喜憂摻半,喜的是跟趙慎三的矛盾雖然尚未完全化解,但是遇到困難這個男人依舊是衝在前面替她遮風擋雨。憂的是聰明玩過頭了被發現了,此刻腹背受敵難免會有損傷,但心頭的陰霾卻散去了,吃飯中間也就談笑風生的很是風趣幽默,氣氛自然是渲染的十分活躍。(免費小說)
吃完飯,鄭焰紅很自然的以上層領導的口吻說道:“郭書記,劉縣長,小趙一直是我的秘書,到了你們這裡鍛鍊,你們可不能欺生啊!還有,我下午去省城有急事,把他借走幫我點忙你們肯不肯啊?”
在縣領導心裡,常務副市長說話那自然是如同聖旨,都是眉花眼笑的一疊聲保證絕不會虧待了趙縣長,鄭市長有事情儘快把人帶走云云。心裡卻又都在暗暗後悔這幾天不該慢待了這位副縣長,看人家老主子的樣子,根本不是被貶下來的,說不定就是下來鍍鍍金就要走的,等人家從省城回來可得趕緊彌補纔是,要不然說不定這個人鍍完金回到市裡,馬上就是哪個實權部門的一把手了,如果跟桐縣作對的話,可就很堪憂慮了!
就這樣,結束之後,鄭焰紅就堂而皇之的讓趙慎三上了她的車。
此刻是關鍵時刻,就算是冒着郝遠方不高興的風險,也斷然不能帶着郝遠方送給鄭焰紅的秘書小孫去省城活動了,鄭焰紅就囑咐小孫回市裡趕緊把今天的調研報告弄出來說她明天回市裡要用,讓小孫坐計生委的車回雲都,她就跟趙慎三讓小嚴載着往省城奔去。
在路上,鄭焰紅一直靠在後排沒說話,坐在副駕駛的趙慎三自然不能時時回頭跟她搭訕,也就靠在那裡假寐。一直到車進省城,他纔跟喬遠征通電話問對方何時有時間?還很隱含的問道:“喬處,這件事能讓鄭市長知道嗎?如果能的話聽說她也在省城,是不是大家一起坐坐?”
喬遠征很快的說道:“小趙,你還是自己來吧,有些話咱們哥兒倆說說罷了,還是別讓她一個**志知道了擔心!另外在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千萬別讓鄭市長出現在省委大院裡,否則的話更加會加重大家對她‘善於鑽營’這個壞印象的!你自己先找一個地方歇歇,我等忙完了給你打電話。”
趙慎三趕緊一疊聲答應着掛了電話,回頭一看,鄭焰紅的臉都陰沉成烏雲了,明白她已經聽到對話了,就沒有複述喬遠征的話,只是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就在這裡下車自己打車到豐收園等着喬處,您讓小嚴送您去盧省長家吧?”
鄭焰紅也無計可施,此時到後悔在車上沒有跟趙慎三詳細說說這些日子市裡的反常,但是畢竟趙慎三去找喬遠征事大,她就虛弱的說道:“……那……要不然我跟你一起過去,等下不見他就是了。”
趙慎三感受到了女人對他那種無比的依賴,心裡一熱差點答應,但很快就意識到喬遠征那麼精細的人怎麼聽不出鄭焰紅就在他身邊?要不然也不會一口一個“鄭市長”的了,既然喬遠征不願意見她一定有道理,就硬下心腸說道:“鄭市長,盧省長跟文彬書記私交很好,他如果能夠抽機會幫您在文彬書記面前解釋的話,估計比鄭主任解釋效果還要好,所以您還是儘快跟他溝通一下吧。剛纔喬處的話您也聽到了,最好到他家裡去找,不要衝到盧省長辦公室去了好嗎?喬處這邊我知道怎麼辦的,你放心。”
鄭焰紅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趙慎三就讓小嚴停車他下車了,急忙打了一輛車去了豐收園,定了一個房間歪在裡面一邊看電視一邊等着喬遠征,到了晚飯時分喬遠征方纔到了。
兩人一見面,喬遠征就毫不客氣的瞪着眼罵道:“混蛋小子,這會子知道着急了?而且還僅僅是爲了你的心上人着急,你自己到了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還自身不保呢,倒有閒心管鄭焰紅的死活?你不是很能耐嗎,那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說,現在黃瓜菜都涼了還找我幹什麼?”
趙慎三低眉順眼的笑着說道:“嘿嘿,喬大哥,你儘管罵,我該罵行了吧?我跟您不說謊話,前幾天我跟鄭焰紅感情出了問題,雲都成了我的傷心地,我心想只要能離開,哪怕這個副縣長也不給我呢我也認了!可誰知……唉!人走了心還被人家揣着呢,這不是今天您一個電話說起她有了問題我就又犯賤了不是?”
喬遠征一聽倒是一怔,但很快就一陣見血的說道:“哦?你們倆感情出什麼問題了?難不成你們倆還當真想結婚成正果啊?要是那樣的話可就不是你一個人昏頭了,是你們倆都昏頭了!”
“唉……昏就昏吧,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還比我高着那麼多級,心甘情願離了婚嫁我,不說別的,就衝這份真情,我趙慎三是個男人就不能退縮,所以我決定了要娶她的。”趙慎三喟嘆着說道。
“切!你的理論簡直是狗屁之極!”誰知道喬遠征聽完了之後,居然是嗤之以鼻,緊接着說道:“小趙,你以爲你離婚娶她是爲她好嗎?可你知不知道如果一旦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就把鄭焰紅的政治前途徹底毀掉了!當然,如果你們倆是一對爲了愛情不計一切的情癡,那麼我祝賀你們,可是鄭焰紅事業心那麼強,你覺得她會徹底脫離風光八面的領導生涯跟你做小女人嗎?哼,到了一切**都恢復平淡的時候,恐怕你們倆都會覺得今天的行動愚蠢之極!”
趙慎三不服氣的說道:“我們倆各自離婚,等影響過後再慢慢結合,外界也不會起什麼波瀾吧?又何至於把她的事業都毀了呢?跟您說句心底話喬大哥,其實這個顧慮我也不是沒有,要不然我爲什麼要求下到最偏遠的縣城去呢?當時就是想做好兩手準備,一手是我跟鄭焰紅徹底決裂,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罷了。另一手是我們倆和好了,那麼我山高皇帝遠的雲都人遲早就把我淡忘了,到時候我離婚跟鄭焰紅離婚就不會被聯想到一起,也算爲我們的結合打下一個基礎。”
“哼,想的倒是挺周全的,可是你怎麼不想想鄭焰紅的身份跟你可不一樣,範老書記雖然已經退了,但是門生故舊有多少啊!他家的兒媳,那是說離婚就能離,說改嫁就能改的嗎?我明告訴你,郝遠方這個人很不地道,他就是挑撥的範老爺子出動才搬動了上一任老省委書記出面找文彬書記談鄭焰紅的問題的,話語間把這個女人形容的很是不堪,而你被髮配也與這件事有着很大的關係!你們市裡的常委會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詳情我卻也知道一點,當天的情況很是微妙,郝遠方明明恨透了你想要踩你,卻故意一直堅持要讓你擔任常務副縣長,而得到了省裡暗示的黎書記自然不敢違背省裡的意思,就只好做了惡人,一再以老主人的身份腔調越是他黎遠航的私人秘書,越是要高風亮節到最艱苦的地方去,職務也不講究!他這麼一說大家自然都同意了,就這樣你纔下去做了副縣長了!也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如果早點知道的話,總還是有辦法可想的……不過你下去了也好,避開了黨政之爭的風口浪尖,說不定對你是件好事。但是你如果真的愛鄭焰紅,做哥哥的只勸你這一次,千萬千萬別感情用事跟她聯繫過深,那是會害死她的!另外你也讓她回家就算是當成坐牢,也萬萬不要再提離婚的事情了,一旦她做出愚蠢的決定,後果不堪設想!”喬遠征一向爲人謹慎,對待每一個問題的態度都是十分理性的提醒跟旁側敲擊,可是今天卻口氣如此嚴重的一再嚴厲警告,趙慎三的心裡自然是越來越寒,明白喬遠征知道的內情估計跟他講的更加要嚴峻很多,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大哥……”趙慎三痛苦的低下了頭。
喬遠征本人也是性情中人,更加深受婚外戀人真愛不能結合的苦楚,所以也對趙慎三跟鄭焰紅的奇異戀情抱着同情的態度。但是這一次因爲有人頻繁做文章,導致文彬書記對鄭焰紅看法大變,在這種背景下,如果一旦鄭焰紅鬧起離婚,徹底撕破了跟範家的關係之後,勢必會引發範家不顧一切往她身上潑髒水。到時候鄭老主任跟盧博文勢必不能坐視,雙方又都在省城各具實力,各自的支持者再羣起參與,一旦引發省城內部的爭鬥,最討厭內部爭端的李文斌書記自然會把一切的罪責都遷怒到“始作俑者”、自身不謹慎造成惡果的鄭焰紅身上的,那麼到時候這個女人的政治前途還不是嘎然而止啊?
最最值得憂慮的還不是以上的因素,而是上一任省委書記很是奇怪的退休在h省了,現在雖然不上班了好幾年了,但是餘威尚在,李文彬作爲空降領導,自然不能落一個對前任書記不尊重的名聲,這個人既然被範家搬了出來,就算是爲了維護“尊崇老領導”這個名聲,李文彬都不會維護鄭焰紅的!
不過有些話就算是趙慎三都不能告訴的,文彬書記是把他喬遠征當成徹頭徹尾的心腹纔會在老省委書記走後,兩人回到書記住處,吃飯的時候當聊天,憂心忡忡的分析給他聽的,言語間對鄭焰紅年輕輕的身居高位,不踏踏實實工作卻挑撥關係十分不滿。
喬遠征當時自然不能從工作角度替鄭焰紅辯白,因爲他跟李書記在吃飯的私人場合說話很是親近,就故意僅僅輕描淡寫的從生活角度分析道:“如此看來,範老書記說鄭焰紅跟黎有私情一事就純屬虛構了,要不然爲什麼這個小趙被安排的那麼慘鄭焰紅都沒有出面呢?夫妻之事都是各說一面理,前段時間鄭焰紅在省醫住院,大家都知道是因爲範老書記的兒子勾搭上了小保姆導致鄭焰紅氣急撞車的,所以也不排除範家是惡人先告狀。”
當時雖然文彬書記不置可否,但是一直沒有做出告誡鄭焰紅的舉動,就足以說明他還是聽進去了喬遠征的分析,這才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喬遠征很明白文彬書記喜歡“穩”的脾氣,只要這段時間不再起什麼風波,估計過陣子就把鄭焰紅的“亂子”給忘記了,所以他纔會那麼嚴厲的警告趙慎三,近段時間千萬不能讓鄭焰紅出現在省城大院,更不能火上澆油的鬧離婚了。
趙慎三倒是根本想不到背景居然那麼深,但是他一向對喬遠征的話十分信服,又看得出這位二號首長對他這個兄弟的的確確是十分盡心的,就點頭說道:“好的,大哥,我都聽您的,也會勸說鄭市長這些日子儘量低調!只是還請大哥指點一下,目前的影響該如何去補救?”
喬遠征慎重的想想之後才說道:“你剛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跟鄭焰紅在一起呀?那麼想必她現在一定回家去了,不是找鄭主任就是找盧省長去了對吧?我估計盧省長一定會設法跟文彬書記溝通的,那樣的話,郝遠方的小人行徑就會被李書記所不齒,如果他對雲都的事態抱着觀望的態度……要不這樣吧,我找合適的人點一點郝遠方,那也是個官油子,爲了自保堅決不敢再起波瀾的。只要表面上的穩定重現出來,慢慢的時間就會淡化一切了。所以我建議你既然下去了,就老老實實沉下去做點事情,能夠在艱苦的地方做出成績,纔會更加引起領導們的看重。至於你說的補救措施,我看啥都不如按兵不動的好。”
趙慎三佩服的五體投地,忙不迭的點頭,兩人吃着飯喝着酒繼續閒聊,說起了生意的事情,喬遠征也是沒有可以說真心話的人選,好容易跟趙慎三投緣自然很是開心,酒喝着喝着就興奮了,突然間冒出一句話來:“鄭焰紅挺聰明一個女人呀,怎麼這次這麼傻呢?她現在難道不明白鄭老主任已經不行了,她的靠山是盧省長才是,怎麼會在盧省長即將升任常委的關鍵時刻添亂子呢?一旦把盧省長給連累了,那她的遮陽傘可就沒了啊!”
趙慎三一凜,但根本連問都沒問怎麼會牽扯到連累盧省長,只是接着跟喬遠征喝酒聊天。而喬遠征可能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絕口不提官場的事情了,倒是提起流雲進京後,十分得公婆喜歡,跟二少的婚期已定,年前就會結婚的事情來了。
提起流雲,喬遠征又譏諷趙慎三放着登天的梯子不用,被髮配的時候不找他也就罷了,爲什麼二少那麼好的關係不用呢?就算是流雲出面給黎遠航打個電話,他也斷然不至於這麼慘的,又笑話他爲了愛情下鄉鍛鍊,其癡情壯舉應該載入吉尼斯世界記錄纔是。
這句玩笑讓趙慎三在苦笑之後登時心裡閃過一道亮光,他心想既然現在省城關係如此錯綜複雜,一着不慎說不定連盧博文都會受到波及,那何不利用一下二少,讓他跟文彬書記遞個話呢?豈不好過讓盧博文在最敏感的時候替鄭焰紅出面,說不定還會招來李書記不滿呢?要知道盧博文現在不單單是鄭焰紅的父親,在他趙慎三眼裡,也早就跟親爹一樣親了呢!
他一念至此倒十分後悔不該讓鄭焰紅去找盧博文了,就笑着說道:“喬大哥,就咱們倆喝酒怪沒意思的,既然李書記今晚不找您了,乾脆把葉子小姐接過來一起喝吧?我已經訂好房間了,晚上你們就住在這裡算了。”
喬遠征倒也十分稱意,趙慎三就趕緊打通了楓葉的電話,開着玩笑叫着“小嫂子”,說是喬處長此刻十分想念她,讓她趕緊來豐收園,楓葉一陣嬌笑也就答應了。
趙慎三又趕緊走到外面開了帶豪華溫泉池的客房,然後就站在院子裡給鄭焰紅打了個電話,女人讓他稍等,可能走出來在十分安靜的地方接聽了,趙慎三就急忙說道:“紅紅,你是在爸爸那裡嗎?你沒有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吧?”
鄭焰紅說道:“嗯,還沒來得及說呢,爸爸回來的晚,非帶我在外面喝茶,有外人在沒法說。怎麼了?跟喬處談的怎麼樣?”
趙慎三長出一口氣說道:“幸好你沒說,我跟喬處談的很透徹了,這件事水很深,弄不好會對爸爸也造成影響的,所以你一個字不要提,解決法子我已經有了,等咱們見面再談吧。對了,你晚上住哪裡?”
鄭焰紅估計也是着急知道內情,就說道:“既然這樣我跟爸爸喝完茶找你去吧,你住在哪裡?”
趙慎三心想等下楓葉來了他就能脫身,就說道:“等這邊結束了我在建國飯店開個房間吧,到時候聯繫告訴你房號。”
鄭焰紅答應了就掛了電話,走回到盧博文特意帶她過來喝茶的那個名字古古怪怪的《般若堂》裡喝茶了。
從一開始,鄭焰紅就覺察到盧博文對待幫他們沏茶的那個叫靈煙的女老闆十分不同,看着那女子的眼神都分外的充滿了憐惜。當然,那種憐惜跟看她時的慈愛是截然不同的,完全是以一個男人欣賞並心疼一個女人的眼神看着的,就連說話也分外的講究起來,好似唯恐聲音大了嚇着了那個嬌滴滴的女人一般。
而那個靈煙也十分奇怪,明明一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淡然,卻又時不時的就會用小嬌妻崇拜自己偉大的老公般的眼神偷瞥盧博文一眼,偏生還“恰到好處”的跟盧博文四目相碰,而她就會瞬間羞紅了臉,低眉順眼的低頭沏茶,但是小女人的嬌羞就會久久的瀰漫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刷子般的睫毛輕輕的抖動着,更加看的盧博文眼睛都錯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