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鄭焰紅一直在忙礦山併購的事情。《首發》經過她跟朱長山提過後,礦產局果真是保持着一種狂熱的興趣,就連即將退二線的局長李立乾也頻繁出馬,不停地跟鄭焰紅或者黎遠航見面洽談,想趕緊促成這件事,也算是他總經理生涯的一個完美收官。
黎遠航一開始還保持着跟政府事務清水不犯河水的矜持態度,一再的表示讓李總跟鄭市長洽談,他這個書記不干涉。但到了越來越接近成功的時候,他突然間也顯現出了極大地熱情,越來越頻繁的參與進來了。
這天上午,鄭焰紅帶着精心修改了一晚上的文件定稿回到辦公室,把文件給了麗麗說道:“趕緊修改出來,跟政府辦任主任溝通一下,準備打印出來,等開會時下發。”
喬麗麗答應着接過來卻說道:“剛纔黎書記辦公室打來電話,黎書記說您來了讓您過去一下。”
鄭焰紅並沒有立刻就去,而是催促喬麗麗道:“你趕緊先改完給我出一份。”喬麗麗趕緊弄好了拿進來,鄭焰紅方纔來到黎書記辦公室問道:“黎書記,您找我啊?”
“焰紅過來坐。”黎遠航笑着說道:“還是有關私營小煤窯的整頓問題,我想問問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具體的措施都擬定好了,咱們是不是需要先把這個創新的處理方法跟省裡彙報一下?如果省領導支持的話,進行起來一定會事半功倍,更加立竿見影的。”
鄭焰紅微微一笑,同僚幾年,對於黎書記的做事方法以及對待問題的態度她已經深爲了解,此刻她心裡太清楚怎麼回事了,就說道:“您就是不找我過來,我今天也會過來給您彙報的。這不,我連文件都拿過來了,這是我初步設想以及跟下面通知多次商討後擬定的文件,您不最後拍板我也不能下發呀。既然要去省裡彙報,更需要您這個大老闆把好關了。”
黎遠航也不傻,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鄭焰紅在那裡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運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這個方法他越想越覺得妙極了,如果運作好了一定能夠一鳴驚人。現在他想**來以“雲都市黨委政府共同舉措,徹底改變礦山安全被動局面”的名義出面跟省裡彙報,弄出一個創新的噱頭來,在省裡大大出一把風頭,也扭轉一下自己最近在省裡頻繁遭到冷落的局面。
鄭焰紅如此識趣,對他這種搶功勞的舉動無條件配合,這讓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接過文件更加喜笑顏開的說道:“焰紅啊,我總是由衷感慨,當初能夠衝着你在這裡來雲都上任,並跟你搭檔這麼幾年,真是我事業過程中最和睦、最親密無間的合作了,咱們都需要加倍的珍惜這種搭檔的緣分,並爭取把這種關係長久的保持下去。”
鄭焰紅“噗哧”笑了:“黎書記這又是發哪門子感慨呢?我怎麼覺得您這番話用在咱們倆身上,有些不大合適呢?咱們倆搭檔是好,只是長久的在雲都呆在一起,耽誤了您的前程可就不好了,您怎麼着也是省領導心目中的第二梯隊主力隊員,該進省裡的時候就要更上一層樓的,若僅僅爲了跟我搭檔老窩在雲都,豈不虧大發了嗎?”
黎遠航笑着點着鄭焰紅說道:“你呀你呀,你這張嘴啥時候都是伶牙俐齒的,我在全省市委書記中間也無非就是一箇中等水平罷了,省領導看重的也不過是把雲都黨委交給我挺平穩的,哪裡說得上省領導的第二梯隊?好了好了,不開玩笑,咱們說說你這個文件吧。”
“洗耳恭聽,您請指示吧。”鄭焰紅說道。
“焰紅,我知道前段時間,你對於安全工作頂着很大的壓力,當時你身體還不好,我也側面聽說你跟小趙感情方面也出現了問題。在這種多重的壓力下,你還能想出這麼一勞永逸的法子來,足以說明你傾注了很大的精力跟智慧,我這個大班長是自愧不如呀,這法子我是想不出來的。惟其如此,咱們纔不能默默無聞的在雲都推廣了就罷,而是要利用這個絕妙的法子造出聲勢來,讓省裡明白一下,咱們雲都不僅僅能夠守成,還能夠創新。咱們能夠想出一個可以在全省乃至全國都大力推廣的、根除小煤窯安全隱患的法子來,爲什麼要悄無聲息呢?工作成績是怎麼出來的?一是幹,而是喊,你幹了不喊上面當然不知道,幹了也是白乾,咱們既然幹了就讓上面知道,這樣才能名利雙收達到雙贏嘛!你說呢?”
鄭焰紅微微一愣說道:“我還真是沒想這麼遠,光想着這是個別人沒做過的項目,咱們弄出來了還不知道效果如何呢,真沒想到能夠達到那麼好的宣傳效果。那依您看咱們是要先去省裡彙報了?”
黎遠航一聽鄭焰紅提到這個項目的時候頻頻使用“咱們”而不是“我”,心裡更高興了,點頭說道:“對,這麼好的方案肯定要先去省裡彙報,爭取到最大的支持纔回來實施。就算省裡不給於經濟支持,宣傳方面也勢必比咱們到位的多,到時候落實的時候氣勢不就足了嗎?”
鄭焰紅表示一切聽黎書記安排,兩人就商定今天就趕往省城彙報這件事,說定之後,鄭焰紅就回自己辦公室了。
喬麗麗現在越來越進入狀態了,她原本就風風火火十分麻利,現在跟上乾脆的鄭焰紅,行事比跟着趙慎三時更少了許多顧忌,很中鄭焰紅的心意。等鄭市長回到市長辦公室,就看到喬麗麗已經在裝訂打印出來的文件了。
“麗麗,咱們上午還有什麼活動?你跟辦公室溝通一下推了吧,現在就去省城。”鄭焰紅吩咐道。
也很快,中午時分,黎遠航跟鄭焰紅就到省城了。來的路上,黎遠航已經跟鄭焰紅分好工了,他跟李書記彙報這件事,讓鄭焰紅給安省長彙報,爭取把這件事的效應弄到越大越好。安省長這邊鄭焰紅很容易就搞定了,約好了下午兩點半就可以見她。但李書記這裡,黎遠航卻沒有直接打電話請示,而是打通了喬遠征的電話。
喬遠征聽完黎遠航的意思後沉吟了一下說道:“黎書記,您先給我打電話是想讓我提供一下李書記什麼時候有空見您呢,還是想讓我替您向李書記彙報您來見他的事情?”
黎遠航趕緊笑着說道:“喬處,兩個意思都有。畢竟這件事焰紅同志同時跟安省長彙報的,但我覺得我們這項舉措是前所未有的一次嘗試,希望能夠得到李書記進一步的肯定跟指點,卻又怕冒冒失失去了書記辦公室打亂了李書記的安排,就請您先替我鋪墊一下,若是李書記有見我的意思,我不就理直氣壯好多嘛?”
喬遠征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好吧,我盡力而爲。”
掛了電話,黎遠航就很着急的等消息,所幸很快喬遠征就回復了:“黎記見您,您三點半鐘過來。李書記讓您跟鄭市長一起來,他對您提到的創新舉措很感興趣的。”
黎遠航登時喜歡的沒腳蟹一樣,沒口子的感謝喬遠征,非要請人家中午一起吃飯,喬遠征推說中午跟李書記一起有應酬他才罷了。
鄭焰紅淡定的面對着這一切,她心裡有數的很,就算是她敝帚自珍不肯分享創意,黎遠航作爲雲都的黨委書記,隨時隨地都有權利過問的。與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的跟他分享呢?反正說破天去,依舊是雲都市政府拿出的舉措,人還是大氣點好。
談到中午如何吃飯的時候,黎遠航突然提出請省工礦安全局的徐東林局長吃飯,鄭焰紅自然表示沒意見。誰知卻是黎書記在來之前就約好了徐局長,到了酒店沒一會兒人家就到了。
因爲黎遠航剛到雲都上任時遇到的那場礦難,徐局長當時就十分照顧,若不是朱萬福橫生枝節,省工礦局是全盤接受了雲都的上報結果的。自此以後,黎遠航一直跟徐局長保持着良好的關係,現在坐到宴席上之後,兩人的親厚就更能看出來了。
鄭焰紅對對口單位的領導也一向很注意協調關係,坐下後就笑着說道:“徐局,我要給您提點意見了啊,您可別覺得我刻薄,我們黎書記請您吃頓飯還要聽我的逆耳之言呢。”
徐東林是個很隨和的人,鄭焰紅的來頭他怎麼會不知道?明知道對方在開玩笑,當然很湊趣的說道:“大小姐呀,您給我提意見我是巴不得呢!有意見纔有提高,您趕緊提吧。”
“在我們省,雲都是第一大礦業城市,您這個局長大人卻從不去雲都視察工作,讓我們沒有靠山可以依靠,非得每項工作都摸着石頭過河,有了舉措也不敢大膽實施,戰戰兢兢的生怕拖了全省的後腿,您說您這個局長大人是不是偏心呀?”鄭焰紅說道。
黎遠航很開心鄭焰紅會利用**志不讓人反感的驕縱活躍氣氛,卻故意嗔怪道:“焰紅同志,你怎麼能責怪上級領導呢?人家不去雲都就已經是不高興咱們了,你再說話這麼不講方式,以後那小鞋還能少了咱們的啊?豈不是更不好乾?”
徐東林大笑着說道:“得得得,看你們倆配合的多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其實都是埋怨我對不對?其實你們倆都誤會了!我不去雲都是因爲對你們的工作放心,現在你們埋怨我不去,我要是三天兩頭下去找你們麻煩,恐怕你們就該罵我了呢!”
氣氛一起來,吃飯就輕鬆了,最令鄭焰紅詫異的是,黎遠航始終沒有在徐東林面前提起雲都關於小煤窯整治的新法子,剛纔她略一提不着痕跡的給打斷了。她雖然心裡疑惑,卻也再不主動提起了,就看黎遠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結果就有意思了,一直到飯局結束,黎遠航也沒有提起彙報工作這件事,大家一起走出酒店各自要上車時黎遠航方纔說道:“徐局,我們雲都是主礦區,安全工作焰紅同志壓力很大呀,下午我們要跟相關的省領導彙報一下下一步的整改思路,等領導們有了新指示,我們倆再去局裡找您彙報商議行不?”
徐東林是個厚道人,哪裡想得到黎遠航現在不說是怕工礦安全局先知道了會插一槓子,要求跟他一起去跟省領導彙報,到時候這個項目可就難說是誰的創舉了。但是如果不事先跟徐東林見見面就去省裡彙報礦業安全工作,又有隔過人家的嫌疑,請吃飯說明來意,卻又不盡數亮出底牌,纔是進退有餘的策略,黎遠航自認爲做的很到位。
鄭焰紅跟安省長約的時間早,需要早一步趕過去彙報,兩人到達省府大院的時候,黎遠航突然說道:“焰紅,你約好了安省長,我也約好了李書記,剛好時間錯的開,既然咱們倆是一起來的,就別分開了,一起見了安省長,你再跟我一起去見李書記吧。”
“您跟我一起見安省長沒問題,我請示的時候就說了您跟我一起來的。但李書記那邊我去不合適吧?畢竟是……帶着我彷彿有些……”鄭焰紅很有顧慮的說道。
黎遠航絲毫沒露出一點喬遠征告訴他李書記要求兩人一起去的事情,完全是他臨時起意替鄭焰紅爭取到一個面見省委書記的機會般,誠摯的說道:“焰紅,咱們既然來了,當然要見見真佛。你想想看,雖然給安省長彙報一下就行,但影響力哪裡有李書記大?我約的時候就很含糊,當時就存着心思帶你一起去的,就算是拼着李書記不高興我先斬後奏,也不能不把你這個大功臣帶過去在李書記面前提一提的。”
鄭焰紅很激動的忽閃着眼睛說道:“既然這樣我就聽你的吧。”
黎遠航很動感情的說道:“知道省裡爲什麼不願意放我走嗎?就有領導親口告訴我,我們倆配合下的雲都時代是最穩定的時期,在五年目標沒達成之前,是不可能把我們倆調開的,免得因換人而帶來工作下滑,影響整體的成績。所以,咱們更要讓上面看看是如何親密無間的配合的。”
鄭焰紅沒說什麼,笑笑點點頭,兩人就一起去了安省長辦公室。
從整體角度講,黎遠航的這一舉措還是非常對的,他在工作成績推廣方面,的確跟只求實效的鄭焰紅有着根本的差別,他是從省廳下去的領導,很明白該如何讓自己出的五分力在領導眼裡達到十分的效果。
黎遠航先誠摯的在安省長面前說起了面對工作壓力,雲都市黨委、政府攜手,如何針對面臨的龐大壓力,不畏難,不退縮,成立了以鄭焰紅爲首的工作攻堅小組,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一勞永逸的工作方法。但因爲從沒有實施過,沒有上級領導的認可,雲都還不敢貿然開始實施,今天特意來徵求安省長的意見,下面就讓焰紅同志詳細的彙報工作方法。
鄭焰紅是主創者,彙報起來頭頭是道,講完之後安省長眼睛都亮了,一條條詢問他不太明白的問題,鄭焰紅也一條條解答了。安省長巴掌一拍說道:“哎呀焰紅同志,還有遠航同志,我首先要代表省政府感謝你們呀!要不怎麼說壓力越大成就越大呢,從北京開會回來,我看焰紅同志愁眉苦臉的樣子,還真怕你們沒有合適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呢,沒想到居然被你們想出這麼絕妙的法子來了,這下子可是一個劃時代的新舉措呢!太好了!”
鄭焰紅略微帶些不好意思說道:“是啊,帶着那麼大的工作壓力跟您的期望回去,若是想不出法子根治這個問題,我也就不配當這個市長了。我們黎書記很支持我的工作,這個方案如果可行,我們回去會盡快落實的。”
安省長激動地說道:“當然可行了。你們雲都礦產局的實力我是相信的,如果能夠把民營的小煤窯全部歸納給他們,安全問題絕對不會再成爲我們的心頭之患了。焰紅同志,你們回去只管放心大膽的搞,需要我出面主持協調的我一定出面,工礦安全局那邊有什麼問題也都歸我,咱們非弄出一個大手筆出來不可。”
至此,鄭焰紅方覺得黎遠航帶她來彙報這個策略絕對是很英明的了,她原本的打算是暗地裡行事,出了成績一鳴驚人再彙報。現在看來,還是薑是老的辣,黎遠航此舉不僅讓安省長覺得備受雲都尊重,而且也給了安省長一個向國家顯擺一下的機會,反正最後這個成績還是雲都的,省裡越是宣揚的厲害,對雲都越是有利。
黎遠航謙遜的說道:“焰紅同志跟我商議完,我就覺得這件事沒有省裡牽頭是不行的,畢竟您站得高看得遠,能夠給我們一個明確的前進方向,現在我們倆纔算是有了主心骨了呢。”
安省長很開心,一疊聲的誇獎他們的思路,鄭焰紅把實施方案的文件給安省長留下一份,兩人才出門告辭了。
急匆匆又去了李書記辦公室,時間還有十分鐘,李書記屋裡有人,兩人在喬遠征辦公室候着。喬遠征給他們倒好茶,跟黎遠航打過招呼就坐在鄭焰紅身邊低聲說道:“三弟上次跟我說那件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鄭焰紅搖搖頭說道:“沒進行呢,這些天他也是焦頭爛額的,哪裡有心思弄那個?等過了年再說吧。”
喬遠征點頭道:“也是,急什麼,還早呢,過了年運作也不晚。”
黎遠航坐在一邊,聽着兩人打啞謎一般的閒聊着,那種一看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狀態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可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最好狀態了。可惜喬遠征對他數次示好均報以客氣而含蓄的態度,卻始終沒有跟他親密無間到跟鄭焰紅夫婦這般程度,這也不禁讓他心裡酸溜溜的了。
李書記屋裡的來客終於走了出來,誰知居然是個熟人---對鄭焰紅來講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的林茂人!
看到鄭焰紅,林茂人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端正了態度,非常有涵養的給黎遠航和鄭焰紅都握手打招呼,然後很快就出門走了。
喬遠征領着兩人走進李書記辦公室,李書記說道:“好嘛,你們倆還沒來,安永林同志就已經激動萬分的給我電話說起你們的創新舉措了。聽他的意思,準備跟白滿山同志溝通一下,把雲都作爲全省治理小煤窯的試點市推廣呢。這下子好了,你們不需要說服我了,我想不支持都不行了。”
鄭焰紅此刻非常低調,坐在那裡微笑着什麼也不說。黎遠航就表現得很是激動的樣子說道:“哎呀,這我們就徹底放下顧慮,回去就可以儘快落實實施了!李書記,跟您說真話吧,來的路上我跟焰紅同志還很忐忑,覺得這樣的工作思路也不知道是否符合省裡的要求,現在我們纔算是放心了。”
李書記頷首說道:“有句話叫做‘世界上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新形勢下有很多新問題,都是沒有現成的工作方法可供參考的。你們能夠從雲都的特有情況出發,做出針對性的根治策略,足以說明你們對待工作是認真負責的,所以省裡一定會大力支持你們。焰紅同志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鄭焰紅抱着黎遠航副手的心態一直不說話,聽到李書記點將才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我跟黎書記一樣的心思,他已經表達過了。”
李書記笑了:“那好吧,別的還有事沒?沒有的話就回去吧,回去以後好好幹,需要溝通的多跟永林同志溝通。”
鄭焰紅站起來就點頭告辭,黎遠航卻說道:“焰紅同志先到外面等我一分鐘,我跟李書記再說幾句話。”
她趕緊走了出去,細心的帶上門到了外間,喬遠征一笑低聲說道:“你們沒來,李書記就說這次黎遠航是用你的方案當敲門磚來的,要說的一定不僅僅是這個方案。果不其然,他把你先支出來了吧?”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吃虧,能夠弄出大動靜來,成績還不是我的?這個人也是,他作爲市委書記,啥時候見李書記不方便,非得弄這個玄虛,我看着李書記好似不太高興他的突發奇想。”鄭焰紅說道。
喬遠征說道:“方便?那也得看李書記給不給他這個方便。若是不給,沒有你這個敲門磚,他連今天突發奇想的機會都未必有呢。”
鄭焰紅一怔,卻沒有再問什麼,一杯茶喝完,黎遠航也出來了,李書記沒有出來送,自然也看不出談的怎麼樣。
兩人走出來,黎遠航方纔說道:“焰紅同志,既然咱們事情辦完了,你該回家就回家吧,明天回去上班就是了,我也回家看看去。”
鄭焰紅順從的答應了,兩人分手之後,鄭焰紅卻又接到了徐東林的電話:“鄭市長,你們真會打埋伏。中午吃飯的時候瞞得我死死地,居然拿出那麼大手筆的一個項目來啊?安省長已經跟我安排了,說讓我們無條件支持你們的工作,怎麼樣?這會子想必你們已經邀功請賞出來了,可以把方案給我送來一份,讓我學習學習了吧?”
“徐局,您用這話擠兌我可有點不厚道哦!”鄭焰紅仗着自己是年紀輕的女人,有時候故意說話嬌縱些,這些年長的男領導們反而容易接受,就帶着些撒賴說道:“我們還沒到,黎書記就約好了跟您吃飯,有他在,我就是一陪襯的小丫鬟罷了,他不說,我敢說嗎?您回想一下我中間是不是提起一句,我們摸着石頭過河,哪裡不對的還需要您指點?後來黎書記打斷了,我以爲他約您吃飯的時候已經跟您提過了,您這會子埋怨我,是不是欺負人啊?”
徐東林就笑了:“得,我說不過你鄭大小姐行了吧?可能遠航跟你一樣的心思,覺得你可能先說了吧?罷了罷了,我不計較了,你趕緊過來送方案吧,如果能夠借你們的方案獲得國家的嘉獎,也算是我們省局沾你們的光了,哪裡敢埋怨你這個聰明伶俐的市長大人呢?我在辦公室專候。”
鄭焰紅趕緊答應了,想了想跟黎遠航彙報了這個情況,聽可能正在跟誰交談,很豪爽的樣子說道:“焰紅同志,這原本就是你的創意,你就去跟徐局商議吧,咱們雲都如果能夠獲得成績,也是我這個班長沾你的光了呢。”
掛了電話,鄭焰紅滿腹的詫異,黎遠航帶她來省裡原本就是爲了跟她分享這個創意的功勞,怎麼會當着別人這麼光明正大的承認這個創意是她的呢?他此刻見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