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帆卻已經徹底傻掉了,即便他發揮無盡的想象力,也無法想到怎麼會一眨眼間,自己癡愛的小愛人林豆居然是鄭焰紅的親侄女,自己還指望能幫忙消除隱患的趙慎三,成了林豆的親姑父,而自己的醜事卻又主動地說給趙慎三了,這可更加麻煩了啊!
“呃,那個……那個姐……呃,那個姑……姑父!”白少帆看趙慎三一直冷着臉不語,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雖然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公子哥,等閒不願意對誰自稱晚輩的,但趙慎三這個人,卻是他平生少有極佩服的人之一,雖然地位跟他父親還無法相提並論,但白少帆堅信,只要趙慎三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這一點,說不定連他父親都可能無法比擬。{免費小說}故而,他縱容是心裡彆扭,從吱吱唔唔到接受事實卻還是僅僅用了極短的時間,公子哥的自尊心也沒有受到打擊,更沒覺得自己比趙慎三矮了一輩,就遭到什麼屈辱。
趙慎三倒真不是在生氣白少帆不爭氣,這個人又不是他趙慎三的親兒子,爭氣不爭氣都是白滿山需要操心的,關他趙慎三屁事。他此刻冷着臉,是因爲滿腦子都是黎姿爲何如此詭異的行事,以他對黎姿的瞭解,今非昔比的黎姿若非遇到了極其特殊的問題,是絕不會自甘低賤做出這種愚蠢的要挾行爲來的。如今的社會,是個女人,都妄想自己用一個孩子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但這種神話成功的機率極低,畢竟顯赫門庭的手段繁多,若非註定要當絕戶頭了,絕不會因區區一個未出世的胎兒,就成全了心底不純正的女人的如意算盤,這點愚蠢的女人不懂,黎姿肯定會懂的,懂了還這麼做,絕對有問題!
“姑父啊,你生我的氣我知道,哪怕你現在就扇我一通耳光呢,可是你也得先幫我想個法子啊!我求你了!”白少帆看趙慎三不爲所動,只好搖晃着他的胳膊央求道。
趙慎三被白少帆搖回了魂魄,看着一貫優越感極強的白少帆滿臉的惶恐,心裡一陣得意,卻不想就此讓着少爺胚子好受,故意繼續冷冰冰的說道:“你自己做事情糊塗,黎姿那種女人心眼子比馬蜂窩還稠,是你吃完了一抹嘴就完事的主兒嗎?你以前又不是沒跟她打過交道,怎麼就不知道多長個心眼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我能有什麼法子幫你想?唉,黎姿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的人,許她錢她稀罕嗎?許她當官可能嗎?想讓她打胎,除非是能夠找準她的目的並完成她的目的才行。那麼,她什麼目的?”
白少帆一愣:“目的?她沒說啊!”
“是她沒說,還是你一聽到她懷孕了就懵掉了,連問都沒想起來問?”趙慎三不屑的問道。
“啊?她給我打電話要見我,我現在根本不想搭理她,就推說沒空,她直接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也是一時急了,脫口而出我都要結婚了,讓她把孩子打掉……結果黎姿就急了,對我破口大罵,說絕不打掉孩子,如果我不娶她,她就要公開這件醜聞,還說要鬧騰到京城去,讓上級領導都知道我爸爸教育出來的孩子品行不端,始亂終棄……姐夫,不,姑父,我被她要挾的氣急了,就罵她是個妓、女,讓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掛了電話我又害怕了,別的不說,她如果找到了豆子說明這件事,就豆子那種眼裡不揉沙子的脾氣,我們倆的婚事指定完蛋,那我也就完蛋了!”白少帆如喪考妣,垂頭喪氣的說道。
趙慎三冷哼一聲說道:“哼,你如果別那麼急躁,她說懷孕了你別反應那麼強烈,趕緊跟她見面好好哄哄她,然後問她有什麼困難需要你幫助,甚至你主動提出既然她懷孕了,你跟她奉子成婚也未嘗不可……”
白少帆一聽就急眼了:“姑父,您剛纔還說黎姿是招惹不得的罌粟花,怎麼又讓我跟她奉子成婚呢?她在南州的名聲掃地,我們家怎麼可能接納她,再說了,我還有豆豆呢,怎麼可能娶她?”
“你個糊塗蛋!”趙慎三惱了:“知道什麼叫策略嗎?人家一個女人,跟你懷了孕,無論錯在誰,畢竟是很無奈的一個事實,找到你也未必就是一定要你負責,或許是想跟你商議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法。你如果表現的很愧疚,很無奈,或者是很欣喜,很坦然,那她就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而且你的態度也讓她無隙可乘,說不定她反倒會怕你爲了孩子逼她結婚呢!可你這個大豬頭,被愛情矇混眼睛也就罷了,連腦子也給矇混到了,就那麼傻乎乎的一下子泄露了底牌,告訴她你有了愛人生怕受到打擾。讓黎姿一聽,一則覺得你這人無情無義,跟她剛上過牀就跟別的女孩子談婚論嫁,二則覺得你反正忌諱這件事,那她正好以此爲柄,要挾你達到她的目的,你這豈不是硬生生送上門讓她宰嗎?”
白少帆傻眼了,他從知道黎姿懷孕起,就處在一種極度的焦灼跟混亂恐懼當中,哪裡還有足夠的智慧去分析這件事,現在被趙慎三一番教導可謂茅塞頓開,立刻叫苦不迭的自怨自艾,恨不能打自己幾個嘴巴子,可惜時光不能扯回到黎姿跟他電話那一刻,被動局面已經鑄就,也就只好等趙慎三繼續替他排憂解難了。
看着白少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趙慎三心想揉搓的這孩子也夠了,就無奈的說道:“你呀你呀,說你聰明你比誰都聰明,說你傻呢你又真是傻到家了。得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你又求到了姑父這裡,那麼我也只好替你去見見黎姿,問問看她目的何在了。少帆吶少帆,勸人打胎乃是傷陰德的事情,若不是你,換一個人,我趙慎三堂堂男子漢,絕不會去威逼一個弱女子做這種事情的……唉!”
白少帆一聽趙慎三願意替他出面了,感激不盡的說道:“是啊是啊,姑父,要不然我怎麼找你幫忙呢?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這件事必須早點解決,萬一被豆子或者是我爸爸知道了,我可都是沒法過關的。”
趙慎三哼了一聲沒說話,白少帆趕緊又說道:“姑父,只要黎姿肯打掉孩子替我隱瞞這件事,要多少錢都可以,你儘管先替我給她,回頭我還給你。還有還有……她打胎的時候,你可要安排人盯緊點,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留下什麼隱患啊!”
“行了少帆,你若是信我就別那麼唧唧歪歪,不信另請高明,至於錢,我估計可能性不大,真要是錢能解決的話,也不用你還我,就算是我跟鄭焰紅替你添的賀禮罷了。”趙慎三冷冽的說道。
“這……姑父,我怎麼能不信你呢,不信我也不能找你幫忙啊!只是……黎姿那女人心眼子的確太多,我是怕她把你也給騙了,好,我不說了,一切就拜託姑父了。”白少帆尷尬的解釋道。
趙慎三站起來說道:“你給我精神點兒,被死樣活氣的,豆子是個好孩子,那麼單純爽朗,她的世界裡是沒有這種爾虞我詐的,你可別讓她看出破綻來,那可就把小姑娘的人生觀也給毀掉了。至於黎姿那邊,我會盡量去辦的。唉,我也實在不願意跟她接觸,鄭焰紅知道了也是麻煩,若不是爲你……唉!罷了,我走了。”
白少帆多少知道一點黎姿跟趙慎三的瓜葛,畢竟前些時趙慎三告狀信滿天飛,裡面最首要的就是指控他跟黎姿關係曖昧,所以在項目上偏袒黎姿等等,白少帆更知道趙慎三對鄭焰紅那種愛到深處生敬畏的感覺,也就更感激趙慎三的“俠肝義膽”了。
趙慎三從茶館出來,上車後並沒有立刻給黎姿打電話聯繫,他知道有的時候解決問題,時間並不是最首要的條件,在這個階段,他最需要了解的,是問題發生的背景。
從上次自己嚴陣以待依舊被黎姿鑽了空子,差點還得鄭焰紅香消玉殞,害得一家子妻離子散起,趙慎三就再也不敢小瞧黎姿,那個女人愚蠢的精明往往最防不勝防,就如同一個武功高手在猝不及防之間,往往會被一個不會任何功夫的莽漢一板磚拍死一樣。
既然接下了白少帆這個麻煩,並允諾幫他解決,趙慎三覺得就要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完美的完成這個任務,他隱隱覺得,掌握了白少帆這個把柄,實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一個超能量的秘密武器,在最必要的時刻起到不可思議的作用。
“背景,背景是什麼呢?”趙慎三喃喃自語,黎姿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呢?對於她這麼一個把性當成謀生手段或者是吃飯穿衣一般正常的事務一般的女人,若是沒有目的,讓她懷孕都是一件極爲奢侈,極爲不可能的事情,她能夠利用這個理由要挾白少帆,絕對不會是一個酒醉後的意外,沒準,這個事情從白少帆跟黎姿去喝酒時,就已經是陰謀的組成部分了。
最讓趙慎三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黎姿上次作爲葛鵬的使者,頻繁在h省出現,還以天源瑞通代言人的身份高調出現在招標會上,並且在趙慎三調查5.16案件時,起到了不可思議的作用,當時趙慎三一門心思急於破案,就沒有詳細的去琢磨黎姿的行爲動機,此刻猛然間想起來,黎姿也罷,姚靜怡也就是卡娃也罷,僅僅爲她們告訴他的那些牽強的理由就把自己攪進這潭渾水裡來,都是動機不夠的。
動機不夠!
這四個字,如同四個炸雷,在趙慎三腦袋裡炸響了,這些女人們,哪一個不是修煉千年的山精樹怪?哪一個不是精明到頭髮稍都發空的極品人物?卡娃能夠僅僅因爲跟馮琳早年間的恩怨,就放下那麼大的基業跑來爭這麼一個註定不可能成功的項目嗎?即便這個項目能夠帶來龐大的利潤,比起她名下的廣成貿易,那也太不夠看一眼的了,更不值得冒着身陷囹圄的風險啊!
還有黎姿,明明跟鄭焰紅趙慎三之間存在不可抹煞的舊怨,雲都更應該是她此生此世的傷心地不願意踏進來纔是,爲何因爲葛鵬的一個差遣,就沒臉沒皮的又回來了?還依舊是一副對趙慎三舊情難捨的黏糊態度,時不時的給他透漏絕密信息?
最最奇怪的是,趙慎三成功破案,黎姿成了幫助他的功臣,原本以黎姿的秉性,絕對應該出面邀功買好,即便不公然索取報酬,也會把這份幫助明確的當面化爲趙慎三對她的一腔感激,並帶着這份人情債功成身退,待到再次需要趙慎三償還這筆債務的時候再出現纔是,爲何事情成功後就悄無聲息的退去了,上次幫白少帆找到趙慎三替林茂玲開脫時,她還是完全一副局外人的姿態,都沒有瞅機會跟趙慎三說幾句體己話,這可都是不符合她行事風格的。
趙慎三越分析越覺得這件事情充滿詭譎,當初5.16匆匆結案,裡面也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原因,好多無法公**理的人或事,也都在悄然間湮滅掉了,比如那個曾私下替晉方平透漏信息的劉玉林司長,在案件報告上根本就根本沒出現他的名字,但這個人的政治生涯卻也嘎然而斷了,據說目前正“因病休養”工作全部交出來了。
難道,這個案件背後還有沒有查清的隱情嗎?趙慎三越來越沉重的想着,要不要繼續深挖,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值得探究的秘密呢?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這個案件以目前這個狀態結案,是上上下下包括他趙慎三在內都十分滿意的結果,他已經從這個案子中得到了應得的榮譽跟地位,何苦節外生枝,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至於白少帆委託這件事,即便裡面還包含有5.16案件的陰影,也絕對需要無視那些影子,僅僅把這件事當成單純的“風流”案,拿出長輩的款兒來幫忙解決。至於到了黎姿面前做哪副面孔,還是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回到家裡,趙慎三從電話裡知道鄭焰紅還在岳父家裡,就直接過去接她,兩人又在這裡熱鬧了一陣子才一起回家了。走出岳父家的門,鄭焰紅就收起了笑容,神情很是冷淡的默默走着,趙慎三因爲一腔心事也沒有發現,兩人就在沉悶中走回了自己家。
躺到牀上後,鄭焰紅突然間問道:“白少帆今晚找你幹嘛?我看你接電話的時候神情可是有點不對頭啊,原本我不想問的,但你不跟我說,我憋到現在還是沒憋住。”
趙慎三一怔,心裡不禁苦笑無論誰對他的一言一行予以漠視,妻子還是不會的,故而,想要隱瞞什麼也極其不容易。他原本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妻子,但想了想又覺得若是不告訴,日後事態的發展是他預料不到或者是無法控制的,蔓延出來的話更不好解釋,還不如坦誠一點告訴妻子,也把他爲何做這件事的想法告訴她,這才能保證日後無論事情發展走向如何,他趙慎三都能保證不被株連。
鄭焰紅看問過之後,趙慎三滿臉變換着不同的表情就是不說話,冷哼一聲說道:“哼,趙慎三,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但願你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趙慎三氣惱了,一下子坐起來說道:“紅紅,你這麼說有些過分了,我能做什麼不該做的事?難道時至今日,你還是不信任我的人品嗎?”
鄭焰紅冷冷的說道:“你的人品我當然信,但你不相信白少帆的人品!”
“啊?你是什麼意思?”趙慎三有些暈菜,妻子未免也太敏銳了點了吧?
“你接了白少帆的電話之後回到屋裡,再看豆子的表情都是充滿了憐憫跟擔憂,肯定是白少帆告訴你什麼對豆子不好的事情了對不對?回來的路上我想着你會主動告訴我,但你沒有。你今晚說去看朋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看的人就是白少帆對吧?趙慎三,我不願意點破這一層,是怕你覺得我對豆子太過關注了又心生嫌隙,但你也別打量我就是傻子。我對豆子純粹就是長輩對孩子的關心跟喜愛,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真心喜歡那孩子,至於牽連到這個孩子的那些個陳年舊事,我鄭焰紅早就忘了,也希望你沒有想起來。”鄭焰紅估計是糾結一晚上了,到了也沒忍住,此刻就“噼裡啪啦”都說了出來。
趙慎三先是聽呆了,等聽完了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老婆你可以呀,居然能夠把我的行蹤猜的這麼透徹?得,那我就不隱瞞了,都告訴你吧,省的旁人犯了錯,卻鬧得咱們夫妻倆鬧嫌隙。”
“哼,你早這樣想豈不天下太平了?”鄭焰紅嗤之以鼻。
趙慎三笑完卻又鄭重起來,他俯身趴在鄭焰紅身上,用胳膊支着牀,臉對着鄭焰紅的臉說道:“老婆,這件事雖然跟咱們沒有半點關係,但很可能會引發你心裡的傷痛,所以我纔不願意告訴你的,既然你問,我也想早點跟你達成共識,才能決定這個忙咱們幫還是不幫,我就告訴你了,但我希望你能夠把這兩件事徹底的分開,真心不希望你因爲別人的事情再次受傷。”
鄭焰紅可不傻,立刻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張口就說道:“是不是白少帆又被黎姿訛上了?這次是什麼招數,難不成還是懷孕?”
趙慎三目瞪口呆,看妖精般看着滿臉鄙夷的鄭焰紅,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隨即就慨嘆道:“天哪天哪,到底是誰在自作聰明?趙慎三,你還以爲你瞞得好瞞的妙,卻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就你一個人在當傻瓜蛋!”
鄭焰紅冷哼一聲說道:“哼,上次你回來,說喬遠征請你吃飯,卻遇到兩波不速之客,其中一波就是白少帆跟黎姿,找你替茂玲姐說情,我就知道那朵毒花不會那麼好心僅僅幫少帆帶路。今晚你的表情就讓我想起了那女人的伎倆,看起來我猜對了對嗎?”
“是的。”趙慎三無奈的答道:“黎姿告訴少帆她懷了他的孩子,要挾少帆娶她進門,而少帆現在愛豆子愛的死去活來,唯恐黎姿影響了他們倆的感情,找到我讓我幫忙解決這件事。我覺得……”
“趙慎三,我警告你,若是你管了這件事,我鄭焰紅跟你沒完!”鄭焰紅聽完已經氣炸了肺,指着趙慎三的鼻子罵道:“**的這女人就是一坨臭狗屎,誰沾上誰沒好下場,上次我們倆被她害的還不夠慘嗎?現在你還要出面跟她交涉,替白少帆擦**?你也不想想,這女人現在一不缺錢二不缺要人撐腰,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黑白少帆,肯定是有很大的圖謀,就憑你一個跟她過去還有過不妥的小小省紀委副書記出面,就給你面子乖乖打掉孩子不鬧騰了?我呸!你趙慎三未免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反過來說,就算是你能夠替白少帆當中間人,談判完成了黎姿的圖謀平息了這件事,對你,對豆子有什麼好處?白少帆明知道黎姿的爲人還跟她混在一起,這種老公不要也罷,依我看,豆子放棄他反倒是件好事,讓你去中間做什麼攪屎棍子!”
鄭焰紅一番一針見血的分析,讓趙慎三一陣陣汗顏,更是一陣陣發自內心的欽佩,沒想到妻子早就看透了這事情的本質,完全不是因爲心底的暗傷而阻止他幫忙,而是從這件事本身看出了問題來,這讓他不禁再次鄙視自己的小雞肚腸了。
“老婆,你不要激動,聽我把這件事分析給你聽之後你再發火成不成?你放心,我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要跟你講這件事,就是你剛纔不問我也會主動跟你講的,只不過我剛剛實在顧慮的多餘了,正想着想個你能接受的方式給你講,免得你觸及到……呃,沒想到你這麼達觀,倒顯得我瑣碎了。”趙慎三說道。
鄭焰紅瞪了他一眼說道:“是嗎?那謝謝你爲我考慮了。要說什麼現在說吧,我鄭焰紅也不是心眼針鼻大的尋常女人,過去的事情翻出來除了一股子餿味,沒有任何價值,我幹嘛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考慮吧,這件事並不僅僅是在幫白少帆,也是幫咱們自己……”趙慎三說道。
“什麼?幫咱們自己?難道你跟黎姿也有一腿?那孩子指不定是誰的?”鄭焰紅被針紮了一般猛地坐起來,把趙慎三也給推倒了,雙眼冒火盯着他問道。
“我的神啊!這女人的想象力有多神奇!我怎麼就又跟黎姿有一腿了?你到底聽不聽我講完啊?”趙慎三抓狂的叫道。
“好好好,你說你說。”鄭焰紅看着趙慎三滿臉的撞天屈,明白自己的確神經過敏了,就躺下了說道。
“明年換屆過後,省裡局勢肯定大變,無論是你或是我,都必須謹慎的對待未來的變局,白老闆無論走不走,都將是咱們必須要修好的重要對象,能夠在這種前提下,幫助……呃,不,我還是說明白點吧,能夠掌握一點他們家拿不到桌面上的小秘密,對我們來講絕對不是壞事。”趙慎三嚴肅的說道。
看着鄭焰紅露出了譏諷的神情,趙慎三接着說道:“你不要看不起我的齷齪,紅紅,坦蕩誰不願意?但要看對誰。何況黎姿也不是什麼好鳥兒,肚子裡有沒有貨還在兩可之間,但白少帆並不知道這女人的伎倆,我出面弄清楚黎姿的圖謀,也無非替他們噹噹中間人,傳話筒,就能夠讓白少帆見到我就硬不起脊樑來,白老闆就這麼一根獨苗,這對咱們意味着什麼你想不明白嗎?我知道你是個坦蕩的人,不屑於咱們靠這種方法來得到什麼,可是你要明白,做這件事並沒有實際損害到誰,咱們不做也還是要這麼解決的。”
鄭焰紅已經懷疑自己的堅決對不對了,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怎麼沒有傷害到誰了,那豆子豈不是糊里糊塗嫁給一個花花大少了?”
“老婆,你傻不傻,就算黎姿不懷孕,白少帆也不是純情少年啊!他以前的風流瀟灑你不會不知道吧?但一個人的過往是不能代表一生的,他只要從認識豆子那一刻起,就徹底收起以前的荒唐忠實豆子,就是一個絕頂的好配偶了,你怎麼反倒拘泥起這個來了?”趙慎三說道。
“那……那我還是不想你去跟那朵毒花見面,要不然,讓我哥去找她吧,向陽哥對付這種女人最有法子的。”鄭焰紅終於說出了內心深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