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殘念

魔怪分身在紅樹城呆了一晚,與阮七星還有韓千童共商大事,天機城是可以支援紅樹城的,並且結爲戰略伙伴,不過這需要紅樹城付出一些代價。除了庫房中的珍稀材料,還要提供島上的千年巨樹,以及經商網點,細節有待進一步協商。

田茂平早有此類想法,扶植一部分地方勢力擡頭,成爲妖族眼中釘,讓其吃不下吞不掉,還惹一身騒。

紅樹城只是第一家,別看送給韓家兩位公子四件法器,一小部分心思是衝着韓千雪的面子去的,大部分心思則是想讓韓千童一家人坐鎮紅樹城,慢慢蠶食妖族有生力量。即便紅樹城被妖族攻破,憑藉四件法器威力,逃出來還是沒有問題的,天機城的大門隨時向他們敞開,只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那個意願歸附。

“田兄,真想不到你的經歷這般獨特,竟然具備天一門與天魔教雙重身份,成份比我們一家人還複雜。吾妹千雪晉升爲大魔女我也有所耳聞,只是怕她怪我,一直不敢聯繫。自從我這當哥哥的毅然離開後,家族重擔全部壓在妹子一人身上,希望你多多幫她。這裡有一封信,希望轉交給千雪,有機會我們夫妻二人會帶着子丹和子藤去看他們的姑姑。戰爭來臨,誰都不能獨善其身,正道魔道如果不能同舟共濟,天下危矣!”

“韓兄請放心,我一定以最快速度把信轉交給大魔女。這裡有一塊腰牌,是開啓北極傳送陣的鑰匙,能夠前往天機城。眼下到處不安全,只有最爲偏僻寒冷的極地暫時沒有被妖族染指,不過已有修士躲入冰天雪地之中,妖族騰出手來同樣危險。真不知這場種族大戰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咱們天鉞星還算好的,其他星球人口基數大,妖族投放的戰力多,天府星二個月前就已經聯繫不上了。古神道被佔領。很快,各大星球也將成爲孤島,不過有我們天機城存在一天,就絕不容許天鉞星陷落。”

霸氣感染了韓家二子,兩位少年挺起胸脯道:“師叔放心,有了您的法器。那些妖物來多少殺多少,我們要做亂世的大英雄,像您一樣強大!”

韓子丹和韓子藤心性淳樸,實力已然不凡,隱居在小島確實可惜了,相信他們以後必然大放異彩。魔怪分身呵呵一笑:“好啊!有時間到天機城來,你們的師妹正愁沒有玩伴,看着晚輩們能茁壯成長,我這做師叔的很高興。”

阮七星勸道:“城主大人。不如多留幾日,我們紅樹城附近有很多風景,可以讓小女做嚮導。陪您遊玩幾天。”

這老傢伙自從知道六臂魔怪是田茂平分身後,打起了小算盤,如能聯姻再好不過。他的女兒稱得上天生麗質,修爲也很出衆。昨晚宴席間自是露過面地,被很多修士驚爲天人。

“哈哈哈。實不相瞞,在下的年紀已然不小。阮小姐是很不錯,跟着我出來闖蕩的自家兄弟共十人,老幺至今還未婚配,與貴千金倒是天造地設一對。我這當哥哥的做主了。回去之後就把老幺派過來,讓孩子們多親近親近。”

“好,那老夫就等着女婿上門了!”

這二人旁若無人一唱一和。韓千童眼神閃了閃。心說:“真要重新估量這小子了。少許神識就有如此心機。主體會是什麼樣?”

韓千童不知道烏靈島正是被眼前這位看似豪爽地魔怪給陰掉地。挑起妖族與紅衣海盜大戰。最後導致兩敗俱傷。因爲此事。氣得智妖親王幹掉手底下一名妖姬。據後來統計。那可是妖族艦隊差不多十分之一地戰力!說沒就沒了。智妖親王下令尋找毛球和紅衣海盜蹤跡。可是尋找兩個多月。至今未果。

雙方商定聘禮。魔怪分身不想節外生枝。快速折返天機城。田茂平已經等急了。

借道海底據點。如今地海底據點許多小型種植園拔地而起。陽光全天候供應。依靠先天乙木神液滋潤。土壤具備很高靈力。加上靈脈中汲取地泉水。真可謂得天獨厚。

在種植園外圍是潛艇碼頭。每天都有外出進行開採地潛艇小隊。喜歡探索海底世界地年輕人從事此項工作。高風險伴隨高回報。兩年時間找到不少礦藏。天機城之所以發展得那麼快。背後凝聚着許多人地辛勞與汗水。

傳送陣閃爍。老幺田茂林飛身來到近前。叫道:“哥哥。您總算是回來了。老大那邊已經問了好幾次。”

“怎麼?嫌我晚了。對了,給你說了門親事,和我回天機城從長計議。”

“親事?我一心修行,不需要女人,這海底呆得好好的,給個宣雲使都不換。”

“小屁孩,哥哥什麼時候害過你,去跑一趟看看喜歡不喜歡,不行就算了。島上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急切。”

“是出大事了,周管事得到消息,正道皇廷已派出使者,要到天機城來,有重要事情協商。估計是想走紫雲公主的關係,準備與天魔教聯手,進一步開發太陰星和天樑星,並抵抗妖族大

“好啊!正道魔道這對冤家終於扛不住了,之前嘗試着互不侵犯,現在又要握手言和。難怪着急,合體必須進行一段時間,成爲天脈者纔有話語權。快走,咱們回去!”正道皇廷爲什麼要與魔道聯手?這裡面有一定原由。一些原本認爲是邪魔外道的手段,對於妖族構成了致命打擊。三個月來,天魔教損失甚微,琵琶老鬼開放三座頂級暗影煉魔法壇,以及十三座百鬼朝元聖壇,更有強大巫術與歹毒魔功作後盾,殺得妖族節節敗退。而魔道也需要正道地豐富資源。之所以給田茂平安排了宣雲使的職位,並且力排衆議放在天鉞星這種可以無法無天的地界,正是出於合作考量,雙方一直進行着博弈,之前佈下地棋子要發揮作用了。

魔怪分身迴歸,田茂平開始佈置:“傳令下去,城中一切事務交由議會決定。議長田玉來,副議長周青鴻。我要閉關一段時日。將多餘庫存送往紅樹城,接洽人暫定田茂林,聘禮由田茂春與方薇薇酌情商定。戰鬥飛梭量產後,派十位機關師到紅樹城坐鎮,儘量消耗妖族的實力。以守爲攻,以逸待勞,此消彼長,爭得契機。”

一道道命令發放下去,天機城緊鑼密鼓運營開來。

值得一提的是,凡是心思活泛,有能力躲入北極的修士,全被接引到罡風巨島。而潛艇小隊也經常帶一些難民回來,以海底據點作爲中轉站。判定身份,進行消化。人口每天向上增長。

劫後餘生,這些新近加入的人員歷經磨難。素質都很不錯。尤其是修士,長途逃亡到北極,身手不弱。有些修士小有身家,他們進入天機城一不參加護衛隊,二不學習機關術,反而做起了小買賣,攤售各處海島特產,大量購買機關裝備,想發戰爭財。

田茂平本身就是最大的軍火販子。在周青鴻關照下,發放五十塊腰牌,允許一些修士從中得利。當然,天機城佔大頭,鴕式機關人賣得最好,不過寒霸堅冰子彈只有罡風巨島出產,用金屬子彈代替也可以,不過槍管過熱,威力降到一成。

三個月以來。島周圍地冰山成爲一箱箱特質彈葯,暫時能滿足所需,不過戰爭持續一年半載,再擴大出口量,就很不好說了。耗光冰山後,必須前往劇烈的罡風中破冰進行撈取,麻煩不說,還相當危險。

作爲上位者,事必躬親是大忌。然而像田茂平這樣經常做甩手掌櫃的也有弊端。尚幸。天機城仍在發展階段,又有妖族壓力緊緊逼迫。觸犯到彼此間利益時強行磨合,能夠各讓一步。

自從翠微山加入,正魔兩道修士混居,魔道修士好鬥,正道修士好靜,兩者互補,動靜結合,以機關師爲主導,正在逐漸發生變化。

首先要提到趙博成,他得到了很多真傳,是天機城除田茂平最爲厲害地機關師之一,一些低階修士自願追隨。要知道,擁有一位特定機關師,不但能獲得強大的機關獸作爲坐騎,還能根據自身特點進行武裝。妖族發動大戰,誰不想短時間內有所成就?所以不惜依附機關師,成爲侍從,也要進行提升。

天機城涌現出此種風氣並不奇怪,田茂春就是最好例子,斷了一條胳臂反而實力倍增,騎乘琉璃火雲獅,雖然未必發揮出機關獸全部威力,但是身兼數種機關造物與法寶,已是一等一高手。供奉崔二曾經測試過,一元混沌期也很難將其擊敗,單論戰鬥力,已不輸於普通的二元混沌期修士,令人震驚。

議會注意到此類現象,明文規定,每位機關師最多招收五位侍從。戰場上,機關師地安全確實需要保護。天機城不會輕視每位修士的生命,妖族如果大舉進犯,先拿各式機關炮灰往上堆,修士屬於最後一道防線。大的戰役,有鴕式機關人和騰雲牛頭怪足夠了。

這些事情田茂平根本不關心,大的框架已經搭建,發展方向略見雛形,能達到何種程度,要讓歷史去作見證。眼下,重中之重是進行合體。老實說,六臂魔怪憑着一副好身板,數次立下大功。真到了要把他納入體內,非常不捨。

“喜事!正道和魔道有希望聯手,你我合體趕得正是時候。不要婆婆媽媽。你和我還分彼此嗎?”魔怪分身一臉坦然,他是在一個很偶然情況下產生的,又準備在一個特殊時期消失,命運之奇,千古罕有。

“你知道我不是婆婆媽媽之人,妖族有很多強者。毛球回來之後描述了烏靈島的戰鬥經過,那些紅衣海盜中地魔劍士與海魔士我是親身經歷過的,甚至還擊傷了六臂魔怪。

按照之前的估計,音波炮發揮效用後,紅衣海盜能夠吞掉附近海域地妖族艦船,再經過數次爭鬥,纔會逃命。可是結果如何?妖族認真起來,紅衣海盜敗了,而且敗得相當徹底,說明了什麼?說明妖族並不僅僅表面上那些實力。還有不少殺手鐗。

在罡風巨島以外,武裝地方勢力進行抵抗,這步棋走得對,我們已不能侷限於天機城一地,應該把目光擴展到天鉞星全境,藉助一切力量。消耗掉部分妖族艦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反攻。這樣才能爭得一點點先機。

可是,沒有過硬手段,天機城看似風光佈局將轉眼化爲雲煙,我們必須暗中出力,幹掉所有落單妖族艦船,逼妖族加快戰爭腳步。那些尸解妖,那些催生妖獸,發展勢頭太過迅猛。拖得越久。對人類一方越不利。我田茂平不是救世主,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現在已逼到絕境。只好放手一搏,希望不要怪我。”

魔怪分身搖了搖頭,鄭重說道:“看來你已經察覺到了,在我的潛意識中確實存在着抗拒和懼意。如果帶着這種心態合體,很有可能失敗!只是,你知道你的優點嗎?那就是太理性了。不過這同樣是你地缺點。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難道就不能相信你的另一面?率性而爲一次?即使不擺清利害關係,憑我地意志難道無法克服懼意?其實。殘缺神魂感染了我,因爲在天鉞星像是回到了故鄉,寧靜而悠遠。所以我絕不允許有妖物來破壞此地,它是我地,海洋是我地,天鉞星也是我的。”

田茂平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機關師擅於計算,錙銖必較,算計得過了頭。反而使心性落入下乘。這是神識中兩種聲音在對壘,在撞擊,分身說得不無道理,信任很重要,往後要多加註意。不過這傢伙把天鉞星看成禁臠。自己有這種想法嗎?是從什麼時候產生地?

靈光一閃,覺得有古怪,不動聲色說道:“不錯,把話說開了,合體之後將更加明心見性。我所欠缺的。恰恰是分離出去地那部分意識。如今還回來,加上魔怪殘缺神魂。意識形態產生何種變化很不好估量。也許會以你爲主導。我有一項提議,咱們在思維空間進行一場殊死決鬥如何?爲了永絕後患,彼此吞噬吧!”

“你,真地決定如此嗎?”魔怪分身大爲驚異,這不符合田茂平近幾年宗旨,沒有多少把握,拿性命去做賭注,純粹是冒險。

“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起初我想佔些便宜,覺得與分出去的神識進行融合,能達到新的境界。但是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簡單,從氣息上判斷,得到雷光練體後,殘缺神魂竟有修復跡象,我的神識附着其上已經有些不穩。你剛纔不是說率性而爲嗎?那麼就給你一次機會,不成功便成仁,把我田茂平吞了,恢復上古魔怪的真身,如何?”

“啊哈哈哈,你真的很機警。竟然察覺到我已不是你的真正分身,如果你成功合體,那麼我地神魂就完全不存在了,而你將得到這幅軀體地核心記憶片段。算起來,你的成功機會比較大。”

田茂平不置可否,面色陰沉:“你就那麼確定能把我地意識甩脫嗎?想收穫必須有付出,這是我的一貫原則。對你也不例外。”

魔怪分身怔了怔,神智變得迷糊起來。由於合體在即,潛藏意識深處的殘存神魂開始興風作浪。臉色數變,有痛苦、有不屈、也有後悔,過了良久才以一種低沉吼聲叫道:“好,好,好,被你先一步看出來,算是勝出一籌,在思維空間決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田茂平之所以察覺到分身不妥,是因爲靈光一閃,師尊莫問天留在體內的氣機有所躁動。萬萬想不到這殘缺神魂憑藉拘光術吸引雷光,竟自行修復,其保護機制隔絕兩萬年,依然強大。它一定是慢慢去影響分身的意志,主動索取拘光術。當時就覺得奇怪,分身對於合體爲什麼那麼積極?

不過對方隱藏得極好,又因諸多事情牽扯精力,所以沒有多加註意。其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早已分不開。爲今之計,只有完全吞噬它,才能一勞永逸解決禍患。

兩個田茂平。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一位面色淡定,一位面色猙獰,走到一起。四目相對,真元與魔焰陡然發作。二人之間捲起一陣旋風,接着是無匹氣壓,排開周遭物品,在靈魂深處展開一場較量。

思維空間很奇特,這是機關師結合自身特點創造出的領域,田茂平在此空間中更能化腐朽爲神奇。信手拈來萬千機關獸,影影綽綽一大片,向着對面一團霧狀六臂魔怪衝去。

對方同樣掌握着思維空間奧義,本能地模擬出萬千上古妖獸。雖然數量不如機關獸多,但是戰鬥素質相當了得,大有佔據上風趨勢。洪流與洪流相撞。這是一次漫長的角逐。

三天三夜過去了,雙方依然拼殺,腳下機體和妖屍堆積如山。田茂平得到地唯一地好處便是戰鬥經驗越來越豐富,這可比走馬觀花巡視魔怪分身記憶片段強得多,是真真正正身臨其境。

眼下,快要到親自火拼地時候了,對面神魂所具備地戰鬥本能異乎尋常強烈,如果沒有被吞噬的覺悟,恐怕要輸掉這場戰爭。

“嗷…”

魔怪飛速接近。田茂平目光堅定,只有戰勝它,戰勝自己,纔有資格活下來。揮出劍光,身體化爲光矢,與對方絞在一起。牽動無邊風雲,帶起萬千劍瀾,黑白雙色有時相融,有時相沖。似乎他們之間的戰鬥永無休止。在思維空間中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玄奇景觀。

這樣兇險地爭鬥,外面卻偃旗息鼓,兩人如泥塑一般,靜靜站立着。

轉眼間,已經七天七夜,紅樹城變得壁壘森嚴,在十位機關師幫助下,一道道防禦工事扎入地面,地下掩體位於島下百米深岩層。天機城城主獨力滅掉一艘妖族艦船的事蹟不脛而走。很多修士發現紅樹城的變化。前來投奔。

琥珀世家強烈要求與天機城結盟,毛球載着周青鴻跑了好幾趟。統籌物資,交換裝備,事情一籮筐。大家並不知道,他們的城主大人,赫赫有名的宣雲使,現在地情況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

“桀桀,沒想到吧?我還留了一手,當初意識昏沉,受了你地束縛。可是小小妖蠱又豈會放在本尊眼中,爲了迷惑你才委屈求全。嘖嘖,瞧你難受的,讓我吞掉吧。天鉞星將成爲海族樂園,若是能找到進化完全的玄級妖獸,孕育出新的後代,開枝散葉,就完美了。老子最討厭人類,也討厭妖族,謝謝你傳授的魔道功法,這本就是入魔的不二法門,卻被你們改得面目全非。二元天葬期算什麼,瞧本尊的厲害。”

話音剛落,田茂平感應到魔怪氣息大幅度衍生,使修爲直接提升到三元天葬期頂峰,而眼看着衝破瓶頸進入混沌期卻戛然而止。之後更加離譜,修爲從三元天葬期跌落到一元天葬期,微弱神識傳回撕心裂肺疼痛,然而六臂魔怪根本不在乎。繼續從一元天葬期提升到三元頂峰,再反覆凝練數十次,使魔元達到匪夷所思程度,最後停在三元天葬期頂峰不動了,就好比拔起一座山峰,巍峨聳立,高山仰止,無法望其項背。

相比來說,倚靠萬靈朝賀訣修出的真元也稍有不如,而二元中微期比三元天葬期頂峰差了整整兩大截,要不是精神境界穩固,神識早已被其衝散。

田茂平咬緊牙關,喃喃說道:“你不該小瞧我分出去地神識,那是最爲血性地一部分,充滿了視死如歸氣勢。若不是事先有所察覺,他爲什麼冒險毀了你的法器,再找藉口把法器留在紅樹城?我相信他,也就是相信自己,戰勝你,也便戰勝了自己。還未結束,現在僅僅是開始。”

說着,思維空間變得灰白,那似乎是一種毀滅地顏色。思維空間中,田茂平身形膨脹,足足擴充三倍。而現實當中,突然出現一尊鐵皮機關人,將手按在了魔怪頭頂。

正如田茂平所說,這只是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