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四樣喜事,那個算老大呢?橫排豎看,只能選“洞房”了。因爲,它能給男人一個家,給男人一個歸處。不管怎麼瘋,到最後,也還有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停靠自己的心靈。
依鳴看完董海倉的信,破口大罵。原來老董要比章明實在的多,大肆陳述他和依鳴之間曾經的主從關係,還說不少可以既往不咎,委以重任之類的話。擺足了一副招降納叛的架勢。
一直以來,依鳴就不怎麼拿董海倉當回事。從前是,更是。依鳴信奉一句話——有多大心,做多大事。董海倉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怎麼可能有開闊的胸襟?依鳴有怎麼可能在乎一個不能成事的“上司”?
罵夠了,依鳴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衝着站在身旁回事的門吏說道,
“送信的人還在麼?”
“回大人,還在門外候着呢!”門吏欠着身子答道。
“把他給老子叫進來!”依鳴四仰八叉的躺進椅子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時間不長,一個家僕打扮的人,弓着身子,來到子書面前,唯唯諾諾的說道,
“小的參見依將軍。”說完,就跪倒在依鳴面前。
“擡起頭來,你傳信有功,老子賞你點東西。”依鳴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順手從桌上抓起董海倉的信。
“哎呦!大將軍您說笑了,小的傳信是應該的,那還敢要什麼賞啊!。。。。。。”聽到“賞”字,這傳信的家僕心裡樂開了花,鼻子眼睛嘴巴都擠到一起了。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一邊緩緩的擡起一直低着的頭。
而就在這家僕擡起頭的一瞬間,就看見一隻碩大的手掌,帶着勁風,已經撲到了眼前。
只聽“啪。。。。。。”的一聲響,那倒黴的家僕一個跟頭載到在地,滿腦袋飛的都是小蜜蜂。
“將軍,您打的是我麼?”
“滾你孃的!”依鳴把手中的信團成一個團,扔到了那名倒在地上,暈頭轉向,掉了三顆打壓,嘴角淌血的家僕身上。
幾天之後,依鳴回到了瓦倫,心情依舊不是很爽,連罵娘喝酒,都沒有往日那麼痛快。直到汪鵬帶着莫間尺回到瓦倫,並答應給依鳴弄一口好刀,他才恢復了精氣神。
轉過年來,大地回春,到了青黃不接的時節,一切都隨着二月微寒的春風,重現生機,當然,也包括戰爭。
此時,依鳴的武器庫裡,已經存了不少上等的兵器,而這些良好的跡象統統表明,依鳴、子書、曉昭、汪鵬四人,再次分別的時刻就要到了,子書和問雪的分別時刻,也不遠了。
定好子書和曉昭兩人的行程之後,子書做了重大決定——向問雪求婚。
在子書表明心跡之後,問雪羞得頭都擡不起來,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問雪的雙親激動的喜極而泣,他們等這一天,也等了太久。依鳴、汪鵬、曉昭也都爲自己的兄弟感到高興。整個瓦倫地區,所有相關人士,只有兩個人不太高興,那就是子書的父親和繼母。原因就是,婚姻大事,爲什麼子書沒向他的雙親請示,就自作主張了呢?結果,父親和繼母的抗議,在子書的沉默中,不了了之。
子書結婚,也算是瓦倫地區的天明軍中的頭等大事。在極爲有限的時間裡,依鳴等人爲子書和問雪舉辦了一場簡單而又別開生面的婚禮。。。。。。
西倫渡口外的天明軍校場之上,十萬士兵列着整齊的隊伍,站在和煦的陽光之中。今日的他們,臉上並沒有即將趕赴沙場的蕭殺之氣,相反,人人臉上都帶着喜慶的笑容。點將臺上,也不同與往日的簡樸,而是鋪上了厚厚一層大紅地毯。
點將臺的四周,插滿了五色斑斕的錦旗,卻不見尋常人家結婚所應有的鮮花和喜字,軍營裡只有這東西,才能弄出一點喜慶的氣氛。當中,坐着子書的父親、繼母,以及問雪的雙親。依鳴、曉昭、汪鵬等人,和一干上得了檯面的將領,分立兩旁。而最中心的場地,則站着今天的主角,子書和問雪。
這樣的婚禮,估計是曠古絕金,也沒幾個人能享受十萬人的當面祝賀。
拜過天地,敬過雙親之後,子書一手拉着問雪,一手端着一大碗酒,走到了點將臺的最前邊,高聲喊道,
“我子書尋,有幸,找了個不怎麼漂亮的媳婦。當着兄弟們的面,我得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能給兄弟們找這樣一個嫂子,給自己找這麼一個媳婦,我子書尋這輩子,值啦!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有家有業的,留住這條命,留着給你的兒子孫子講故事。還是光棍的,都加把勁,我子書尋,也等着和你的喜酒。”說完,子書一口氣喝光了碗中的酒。
臺下的十萬將士,一陣高聲喝彩之後,卻都端着碗不動。子書一看,有點急了,心想這是演的哪齣戲?曉昭沒告訴他有這個安排啊!隨即開口問道,
“我都喝了,兄弟們怎麼不動!”
子書的話音還沒着地,就聽下面的這羣大兵開始起鬨,
“讓嫂子,說兩句兒!”
“對!讓嫂子講兩句兒!”
。。。。。。
漸漸的,這聲音連成了一片。
過了好半天,依鳴才止住臺下士兵的呼喊聲,讓整個校場恢復了平靜。只見,平時見不得大場面的問雪,不知道從哪端出一大碗酒,用雙手高高擎到眉心的高度,然後儘可能大聲的說道,
“這裡不少人,都比我大,所以能受你們一句‘嫂子’我是佔了子書的光。”說到這着,問雪略顯羞赧的一笑,又偷偷看了一眼子書傻愣愣的表情,略一停頓之後,又接着說道,
“今天以前,我還只是一個小丫頭,今天以後,我就是子書尋的夫人,一個征戰天下的將軍的夫人。我不求他高官厚祿,也不求他錦衣玉食,當然,也不希望他妻妾成羣。我對他,我的夫君,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活着,活着從戰爭裡走出來。也要你們活着,陪着我的夫君一起活着走下去。”問雪說完,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她定定的看着碗中的酒,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猛地端起碗,仰起頭,一口氣喝乾了碗中的酒。
整個校場,霎時變得鴉雀無聲,只有彩旗飄舞的聲音,和十萬人粗重的喘息聲。
“哐當”問雪手中的碗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打破了沉寂。緊接着,問雪原本有些羞赧,有些興奮的臉,因爲酒精的作用,變得更紅。慢慢的,問雪的身體也開始搖晃。就在要倒下的一瞬間,子書及時上前抱住了她。在感受到子書胸膛的溫暖之後,問雪帶着幸福的笑,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好啦好啦!咱條件簡陋,鬧洞房就他孃的免啦!兄弟們趕緊把酒都喝了,一起把新人送入洞房。老子陪你們去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依鳴突然從後面竄了出來,隨即,整個校場又熱鬧了起來。。。。。。
夜深了,西倫營地內,依舊燈火通明,划拳、喝彩的聲音依舊沒有間斷。
在子書寬大的營帳內,問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酒精的作用,依舊沒有完全消除,她依舊覺得暈暈忽忽的。稍微側了一下身子,問雪便抱住了睡夢中一直依偎的“東西”,她只覺得這種感覺好舒服,好踏實。於是,情不自禁的在這個“東西”上摸了兩把,手感也不錯,滑溜溜的。沒多想,問雪便再次閉上了眼睛,準備繼續她的酣夢。
“呵呵。。。。雪兒!你真夠色的!”
問雪的耳邊傳來了子書的聲音。此時她纔想起來,今天結婚啊!難道說,此刻自己抱着的東西是。。。。。。
一驚之下,問雪猛地彈了起來,一雙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圓,定定的看着眼前光着上半身的子書。
“誰好色了!你壞死了你!”問雪的臉立時變得通紅,掀起身上的被子,就跳了起來。
出了被窩,先是一陣眩暈,緊接着感覺自己身上涼颼颼的,問雪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身上居然也是一絲不掛。
“子書尋,你敢偷襲我!”說完,問雪手忙腳亂的跳回了溫暖的被窩裡。慌亂間,她把眼前同樣一絲不掛的子書,抱得更緊了。
子書偷眼觀瞧懷裡的問雪,發現她的臉,已經紅得和眼前的喜燭一樣,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嬌羞可人。
“雪兒!”
子書輕喚一聲,便把緊抱着自己的問雪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一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一手放在了她光潔的背上。說不盡的柔情、旖旎。
問雪,清楚的意識到,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去體味子書的體溫,和此刻的溫存。下意識的,抱緊了子書並不十分強壯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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