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這個稱謂,人人都想得到,而當皇帝的人,自然希望這個皇位一直由自己的兒孫們繼承下去。--鳳-舞-文-學-網--~~.~~可事實永遠是事實,不是由一兩個人的希望決定的。爲什麼皇帝一定要姓趙錢孫李,姓周吳鄭王就不行呢?
壁壘山下,方怡書提了腦袋,跪在章明面前高聲喊着,
“恭祝吾皇仙福永享,萬壽無疆。”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包括章明自己也爲方怡書的舉動感到驚奇。於是,章明急忙問道,
“方卿家,何出此言?”
“王爺,奴才斗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這實在是天意,不可逆啊!”方怡書跪在地上,顯得十分激動。
“怡書,你把話說清楚了。說不清楚,我要你的命。”章明越發顯得着急,卻全然沒有要制裁方怡書的意思。
“王爺,這石碑上寫的清楚。‘閱盡天下文章,指點乾坤清明’,何人‘可閱天下’,何人又能‘指點乾坤’?普天之下,只有天子一人。”方怡書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害怕的神色,取而代之是一陣陣的激動。
“此話有理,可和我有什麼關係?方怡書,你的話雖然對,可這樣的大逆不道,我怎能留你?”說完,章明便背過去,彷彿要治方怡書的罪。
“王爺,聽奴才把話說完。這十二個大字,所說的自然是當今天子,可這十二個字,在喻說天子的同時,也暗藏了王爺您的名字,難道,這天意還不明顯嗎?”方怡書說完,跪在章明的前,額頭一直抵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
方怡書剛一說完,章明猛地回過頭來,擰着眉毛,開始欣賞眼前的這塊高大厚重的石碑。
“閱盡天下文章。。。。。。指點乾坤清明。。。。。。文章。。。。。清明。。。。。章明看着眼前的石碑,不斷的沉吟着,當他念及石碑的最後兩個字時,竟發現正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章明的表開始放鬆了下來,漸漸有最初的疑惑,轉爲一種晴不定的狀態。零點看書幾秒鐘之後,又突然開始放聲大笑,笑得那叫一個氣迴腸。
跟在章明邊的大小官員和親兵,除了少數的地方官吏之外,大部分都是章明的親隨。待章明的笑聲結束之後,這幾百人先是面面相覷,隨即如同經受過訓練一般,幾乎在同一時間跪倒在泥地裡,又以一個近乎同步調的姿態,向章明行跪拜大禮,而且在同一時間,這幾百人開始山呼萬歲。似乎在響應着所謂的上天的指示。
聽到衆人喊自己是什麼萬歲,章明自然樂得不行不行的了。可章明知道,這話自己聽聽還行,但卻萬萬不能傳出去。或者說,天下人都可以說,唯獨他章明不能說。
幾陣呼聲過後,章明面無表的擺擺手,制止了手下人的聒噪。零點看書接着,一言不發的轉向山坡下走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幾百號人,看着章明晴不定的背影,面面相覷。
當天夜裡,在章明的行宮中,昏黃的燭火下,兩個昏暗的影,交疊在一起,低聲嘀咕着什麼?
這兩個人,一個直着子,顯出一股君臨天下的風範,一個佝僂着腰,一副狗奴才像。不必說,這個直腰的正是章明,而那個奴才正是方怡書。
“事都辦妥了麼?”章明盡力壓低了嗓音問道。可高高在上的他,又不能顯得過於雞零狗碎,太過暗、猥瑣。如此一來,章明這刻意壓低嗓音的一聲,倒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了。
“回王爺,都辦妥了!保證一個活口都不留。”方怡書一臉笑。佝僂着腰,不停的搓着雙手,似乎在等着章明的誇獎?
“真的沒人知道了?”章明的面色有點沉,雙目死死的盯着方怡書的臉。
被章明這麼一看,方怡書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可方怡書是何等人?腦袋的轉速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僅僅一兩秒鐘過後,方怡書臉上吃驚、疑惑的表就隨着搖曳的燭火消散在一縷青煙之中,旋即裝作很迷茫的說道,
“王爺,您在說什麼呢?奴才有點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怡書話音一落,章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隨後,章明輕輕的吹滅了眼前的燭火,然後低聲的說道,
“好!很好!”
隨即,章明起,便向着掩藏在黑暗中的內室走去。。。。。。
壁壘山坍塌,驚險神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天明大陸。一時間,街頭巷尾,人們口頭上掛着的都是“章明”兩個字。當然,有人相信這是上天旨意的同時,自然也有人懷疑,而這些人中,少不了子書等人。
應該說,最先聽說“神石”現世的人,就是子書尋,因爲,他手底下有十幾萬人的非政府武裝,不僅僅滲透到當初的炎隊和董海倉所帥部隊,這裡面也有章明的份。零點看書所謂的神石,子書給出的第一結論就是,章明在給自己造勢。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今,天下人,口口相傳,即便原來人人都知道是假的,可謊話被傳了一千遍之後,也自然而然的變成了真話。如今,章明的名字已經成了受命於天的神人稱號。可換言之,這“神石現世”的消息,從壁壘山開始呈波紋狀傳遍整個天下,要是經過人們口口相傳,需要多長時間呢?如此迅猛的傳播速度,只要稍加留心,便可以注意到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刻意製造輿論氛圍。這一切都逃不過子書的眼睛。
子書心裡清楚的很,如此任由言論氾濫下去,或者說,任由章明藉此事給自己製造輿論攻勢,進而讓天下民衆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天下有變,恐怕也只是彈指一揮間的時間。原本天明王朝已經是名存實亡,軍閥割據,民不聊生,好在三國聯軍“及時入侵”,讓各自爲戰的軍統們,重新團聚到了一起。如今天下太平的景象,不過是沒回過神來的衆人,刻意維持的一種假象而已。一旦章明有什麼動作,恐怕天明大陸,就會再次陷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制止事態的發展,只有阻止生事的人繼續行動才行。
事不宜遲,子書和汪鵬等人稍加商議,便和曉昭雙雙上路了。雖是同時出發,可目的卻完全不一樣。曉昭去找章明,盡力讓章明這小子暫時收斂野心,一切行動聽指揮,而子書則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說來也巧,子書和曉昭兩人剛開始行動,陽城就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雖說事不大,大着實讓四個關係微妙的攝政王,都捏了一把汗。
瓦倫地區,或者現在應該叫三倫地區,原本在三國聯軍入侵的時候,聚集了大量的災民。如今,天下稍定,掌管三倫地區的子書等人,自然有責任給他們安置一個穩定的家。
倦鳥思歸,落葉歸根,每個人都想回到自己的故土上好好生活,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數以萬計的災民,理所當然的向爲統治者的依鳴提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要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依鳴等人太好說話了。
依鳴能夠理解這些背景離鄉人的心境,所以,他決定不遺餘力的做好這件事。
這些祈求回鄉的百姓當中,有不少是來自加瑞爾城和陽城的百姓,他們大都是在戰事開始的時候,開始向天下第一要塞瓦倫城逃竄的。因爲天下第一的名號總是能給人以安全感。只是他們沒想到,天下第一也只是一個名號,不頂用。
如今,他們攤上了一個好領導,也極爲幸運的得到了這位好領導的資助,能夠回鄉安度餘生。說是回鄉,對百姓而言是極爲容易的。可對依鳴來說,就一點都不容易了。
如果單單的把百姓遣送回鄉,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可依鳴等人要做的,還要給這些百姓在他們的故鄉,安置一個完整的家。至少有房有田,能讓他們活下去才行。自然,這一切都是依鳴自己掏腰包。可他不在乎,畢竟當初販賣兵器,讓他們的腰包十分富足。爲此,在遣返百姓的人流後面,就跟着依鳴的物資隊,一羣武裝力量極爲稀薄的純物資隊。
可讓依鳴沒想到的是,問題就恰恰出在這個“純”字上了。
百姓連同物資隊,一路之上,應該是比較順利的。可途徑陽城的時候,問題就十分及時的出現了。
就在物資隊踏足陽城土地的時候,前方的大路上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馬,一路疾馳,十分蠻橫粗野的驅趕着道路之上的百姓。直接殺奔百姓隊伍後面的物資隊而來。
這一支物資隊的領隊不是別人,正是子書的那倆個小跟班結巴和話嘮。倆人雖然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可都雞賊的很,知道對方是衝着自己來的,準確的說是衝着自己的物資來的。可自己手裡只有幾個大頭兵和百十號車伕,能和這羣全副武裝的騎兵麼?
當然不能,可結巴和話嘮心裡清楚,這緊要關頭,自己不能當縮頭烏龜。於是,話嘮拉了一把結巴,相互拽着衣袖,來到了物資隊的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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