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看綠豆,針尖對麥芒。E3無彈窗只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遇到正確的人,發生正確的事,結局是悲劇或是喜劇,僅此而已。
出葫蘆口向南兩百里的齊都城,就是三國聯軍的最前線。作爲南北相通的交通要道,經濟重鎮,從古至今,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經濟地位和軍事地位向來是相輔相成的兩個要素,因此齊都城也是攻堅戰中一塊極爲難啃的骨頭。規模宏大,城堅強高,加上一條數米寬的護城河,註定了無論是誰統領大軍,這天明王國收復失地的第一仗,都將是極爲艱苦的。
駐守齊都城的炎國老將車陣,持着穩重,也許攻城掠地不是一名好手,鎮守一方絕對是上上人選。也正爲此,齊都城轄地的原住民,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滋擾,可見車陣這老頭倒也是個仁義之人。
“他孃的!這怎麼打!這齊都城,就是沙林那狗日的鐵甲騎兵在,也衝不進去。”齊都城外的草叢中,傳出了依鳴可以壓低的聲音。
“別廢話!天亮了!快撤!”依鳴這堆青草旁邊,另外一堆青草也輕微的抖動了下,隨即慢慢的膨脹、膨脹,逐漸顯露出子書的身影。
“他孃的!早就該撤退了!趴了大半夜了!”依鳴不似子書般謹慎,“呼”的一下就站起身來。
子書看了看依鳴,又氣又急,可是又對他這位兄弟無奈至極。手輕輕一擺,身後又有幾堆草慢慢的顯出了人形。其中一人向着林子深處打了幾聲清脆但不刺耳的呼哨,直到聽到了幾聲同樣節奏的呼哨,才慢慢的走到子書身邊,略略的點了一下頭。子書沒回頭,依舊盯着眼前齊都城寬大的城牆,寬大的護城河和高高吊起的吊橋。
“你他孃的還走不走!等着人逮吶?”依鳴沒有這般欣賞風景的好心情,上前拉了一把子書。
“走!撤退!”
此時,東方的太陽已經把整個齊都的城牆,染成了火紅,只是照不透子書等人藏身的密林。很快,所有人都撤到了林子的另外一面,透過樹木的縫隙,依舊能看清齊都城的輪廓。
午後,依鳴,子書,沙林三個人圍坐在一張極其精細的地圖周圍,愁眉不展。
“齊都城,四面城門外的吊橋是進城唯一通道。我和依鳴整整圍在齊都轉了一夜,沒發現任何其他能進城的路。車陣這老頭子看來也不是個善茬兒,將重點兵力全部集中在四面的城樓上。一夜換四班崗,每個城樓上每班崗的守軍,大約在五千人左右。聽說車陣性格穩重,是炎國赫赫有名的將領之一。如果這樣分析,估計整座城守軍應該在二十萬人左右。當然我只是猜的。”子書率先開口。
“恩!我也聽說過車陣這個人,擅長守城。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咱們已經圍了個把月了,人咱們怎麼折騰,老傢伙就是不放一兵一卒。韓谷秀敢把他放在這,咱們四十萬人馬開過來,都沒有一個人來增援,可見對車陣是極爲放心的。”沙林補充說道。
“他孃的!車陣二十萬人守城,老子四十萬人攻城。害怕他個鳥。”依鳴的話說的很大氣,可明顯底氣不足。
“人家一個人都不出來,你帶着四十萬人打誰啊?跳河啊!”子書淺淺的笑着。
“呵呵!你去吧!我領來的二十萬人可不跟着你去填河!”沙林也揶揄依鳴。
“住口!都住口!誰真要去他孃的填河!我是說啊!能不能把車陣引出來,就算攻不下來,滅了他們的銳氣也是好的。”
“你有辦法?”子書和沙林同時問道。
“沒有!”
“切!”又是異口同聲!
“切什麼切!你把他引出來,我來砍,不就完了麼?”依鳴有點不服氣,心裡心思着,子書負責開門,我負責砍人,這不挺好麼?
“那咱倆換換!你把他們引出來!我負責砍人怎麼樣。”說完,子書把頭轉向旁邊火爐上正呼呼冒着熱氣的水壺。
“他孃的!說的容易,我和老沙都不是這塊料,要不要你幹啥。”依鳴邊說邊推了一把子書。可子書一動沒動,也沒搭理依鳴。
“哎!哎?你他孃的傻啦!”依鳴喚了兩聲,見子書一點反應都沒有,不自覺的也把頭轉向了那把沸騰的水壺。只這一眼,依鳴也是一愣,彷彿也想到了什麼。
良久,子書緩緩的把頭轉了過來,臉上卻掛着一種釋然的微笑。而依鳴,也開始憨憨了笑了起來。
“你倆怎麼了!都傻了還是怎麼地?”沙林一腦袋大問號,不知道眼前這兩個曾把自己打入地獄的戰友,又想出了什麼主意要把齊都城收入囊中。
“他孃的!你小子果然鬼。老沙,咱們開始就想錯了!”
“想錯了?攻進去困難,把敵人引出來打,有什麼錯的麼?”沙林還是一點都想不明白。
“嗯!?是他孃的想錯了。按理說,咱們四十萬人就在他車陣的門口個把月了,雖然沒進攻,但他孃的天天在這轉,叮叮哐哐的開山築營,要是你我,估計早就帶上人馬,殺他孃的一個底掉。可你什麼時候看見他車陣放出一兵一卒了?”
“沒有啊!”
“對嗎!老子百爪撓心的想引他出來,那老雞賊就能出來?”
沙林聽了,覺得依鳴說的很有道理,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依舊呆呆地看着依鳴,等待答覆。
“看這架勢,那老刁絕對沉得住氣,輕易不會露頭。就算扔個**美女在城門口,估計狗日的車陣也就是在城樓上看看,意淫個個把小時。絕對不會露頭。”
“恩!你說的是有道理,車陣穩重是出了名的。要不也不會是炎國的上將軍。的確很難引的出來。可引不出來,咱們拿齊都不還是沒辦法麼?”
“所以說,咱們最開始就想錯了,引是夠嗆能引出來,得把他逼出來。”
“逼出來?怎麼逼?”沙林眼睛瞪得比鈴鐺還大。
“怎麼逼?你他孃的問我幹啥!具體咋做問他啊!老子哪知道!”依鳴大嘴一撇,看向了一旁嘿嘿直樂的子書。
“我看你講的挺好的,老沙都明白了!你就繼續吧。”子書還是嘿嘿樂着。
“他孃的!老子也是看你在看那水壺噴氣兒,才知道你想什麼。具體咋整我哪知道。你他孃的就別裝孫子了!趕緊說。”
“好!那哥就給你講講。”子書坐直了身子,儼然一副老教授的派頭。
“的確,根據眼前的形式來看,加上對車陣的傳聞,想把他從齊都這個硬殼裡面引出來,基本不可能。因爲咱們沒有足夠的砝碼。人多有什麼用?人家不出來,咱們只能乾着急。但是如果打的他不得不探出頭來,那咱們就贏了。”子書喝了口水,把頭探到了地圖邊上,繼續說道,
“你們看,齊都北門外地勢平坦,無遮無攔。如果咱們在這裡,建起十座高臺,居高臨下,齊都城裡一舉一動,咱們都清清楚楚。而且,俗話說,站得高,尿得遠。在高臺之上,咱們的弓箭手和弩車,一天來上他十萬支箭,他老小子就是死,也得硬着頭皮出來跟咱們磕一下。”
“他孃的!太有你的了!這方法都想得到。”
“呵呵,當初輸給你們,老沙我真是心服口服了。咱們正好還有那十萬勞工,不出三日,十座高臺就能造完。”
三人心中,震天的戰鼓,再一次擂響。讓人莫名的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