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挑明身份
珀菲科特的一番話讓卡蓮無言以對,雖然她並不贊同珀菲科特的話,但內心深處卻也明白珀菲科特說的都是事實。
就好像新大陸殖民地要鬧獨立,雖然乍一看那些並不想反對帝國統治的人或者對誰統治新大陸都無所謂的人都是無辜的,但是當獨立的浪潮真的開始席捲整個新大陸的時候,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如果獨立成功,那麼他們即便不支持獨立,也會受到殖民地獨立所帶來的影響。
這當中有好的部分,自然也有不好的部分,可以說是和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的,也是每一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的。
就如同珀菲科特所說的那樣,戰爭中他們就是兵源,就是後勤補給的來源,也是戰爭能夠繼續打下去的基礎。
當雪崩落下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那些所謂無辜的民衆,他們或許沒有主觀的去影響這一切,但當殖民地獨立發生的時候,他們過去所做的選擇,其實都在無形當中促成了整件事的走向。
就算那些只是被動接受的人,只要他們是新大陸人,就無法在這件事上置身事外,更不用奢談無辜。
當卡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忽然也能夠理解珀菲科特爲什麼是這樣一種態度了。
因爲對於珀菲科特這樣的帝國貴族而言,新大陸是帝國領土,所有參與獨立運動或者支持獨立的人都是帝國的敵人,他們之間只是你死我活的敵我關係,並不存在什麼無辜。
【或許我不滿的,僅僅只是她採用的手段是如此殘酷吧?】
卡蓮在心中這樣想着,但看着眼前比自己還要小几歲的珀菲科特,她實在是很難將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小姑娘和談笑間把人變成石像的血腥伯爵聯繫起來。
想到這裡,卡蓮忍不住向珀菲科特問道:“伯爵小姐,通過和您的交談我覺得您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可是爲什麼您要用那樣的手段來對待那些被您抓住的獨立運動支持者?
即便是按照帝國法律,他們也不應該被……我是說被那樣殘酷的對待,您難道沒有更好的方法嗎?”
在卡蓮看來,即便支持殖民地獨立,在法律上也應該是被判處監禁或者流放,最嚴重不過是被絞死,但珀菲科特對那些人的處刑很明顯已經超過了法律上最嚴重的判罰,甚至可以說十分的殘忍。
如果是在過去的封建時代,貴族領主對待自己的領民確實可以用什麼方法都可以,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會很少有貴族採用如此殘酷的手段。
所以卡蓮很想知道,自己面前這個看起來應當是一位十分善良的貴族小姐的珀菲科特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面對這個問題,珀菲科特饒有興致的看着卡蓮,但卻沒有正面回答。
她只是摸了摸自己帶着手套的左手,隨即無奈的嘆了口氣:“無知之人會質疑我殺死他們的決定,但若是瞭解便會明白我無權讓他們活着。
關於這件事我不想解釋,這是我所必須要揹負的責任。” 說到這裡,珀菲科特轉頭看向了卡蓮,對她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無法向你解釋太多,你只需要知曉在未來三年之內帝國需要新大陸殖民地的安定,爲了保證這一點帝國會不惜一切代價,包括向新大陸投下溫壓彈。”
珀菲科特的這番話讓卡蓮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直透腦門,整個人都在頭皮發麻。
她當然知道溫壓彈是什麼東西,那是珀菲科特製造的超級武器,據說首次實戰中僅僅只是投下數枚就將弗朗斯等三國的首都摧毀,造成了數百萬人的死傷。
報紙上當時長篇累牘的進行了報到,那些記者用十分誇張的手法描繪了溫壓彈投下之後的城市,把那形容成了人間地獄,而溫壓彈也被描述成打開地獄之門的武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珀菲科特的名聲過於兩極分化,也正是由於溫壓彈的出現。
支持她的那一派認爲這是帝國武力強大不可戰勝的表現,珀菲科特這是位帝國增添一種高效結束戰爭的手段。
他們還認爲有了溫壓彈的威懾,其他國家必然不敢再對帝國輕易挑起戰端,這將爲帝國帶來長久的和平與繁榮。
但有人支持就會有人反對,就如同在帝國內部有人反對珀菲科特一樣,新大陸同樣有一派人認爲這種武器過於殘忍,珀菲科特簡直就是地獄裡的惡魔,她在用邪惡的巫術殺死全父的子民,把他們的靈魂獻祭給地獄。
甚至有人謠傳,被溫壓彈殺死的人靈魂永遠到不了天堂,只能被拽入無盡地獄,永生永世的遭受火焰的折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謠言反而加大了溫壓彈的威懾力,畢竟這個時代宗教信仰還是很流行的,大多數人也都對宗教深信不疑。
所以不能上天堂這個威脅對於很多人來說,還是挺嚴重的。
“帝國究竟想要做什麼?爲什麼要對新大陸使用溫壓彈?”卡蓮並不懷疑珀菲科特所說的話,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珀菲科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真誠和認真,也能夠感受到她內心並不願意這麼做,但一切卻並不能以她的意志爲轉移。
“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只是想開發北境?也可能是這個世界即將毀滅呢?”珀菲科特開了個玩笑,並沒有告訴卡蓮答案,但也不是沒給她暗示:“如果你能夠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或許那很殘酷,殘酷到了你不願意相信。”
說完,珀菲科特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也就沒有再和卡蓮兜圈子,而是挑明瞭她的身份:“好了,怪盜小姐,閒談就到此爲止吧,我現在需要抓捕你歸案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是怪盜!”卡蓮趕忙反駁着,但卻也沒有感到什麼太大的意外,畢竟珀菲科特的種種異常舉動都說明她其實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她不願意承認也只不過是嘴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