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領主的決定
“哦?他們決定增加夜校的班級數量?”珀菲科特接見了雙工聯合的領主府代表,聽完他轉述的會議內容之後,便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麼他們要從哪裡獲得足夠的老師呢?”
這是一個即便珀菲科特都很關心的問題,因爲這個時代可不是她穿越前的世界,在某東方大國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個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和三年全日制高中教育,以及四年脫產大學教育的大學牲。
即便是在帝國大學最多的朗頓,大學生這個詞的含金量都是非常可觀的,帝國任何一個合格的大學畢業生都是社會急需的精英人才。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能夠小學畢業已經算是高學歷了,工人當中可是有相當多的人都只是胎教肄業。
至於工程師這邊,他們倒是整個羣體都有足夠的文化水平,不然的話也沒資格去考工程師資格認證了。
要知道其中有一條就是獲得大學文憑,也就是必須是畢業,而不是肄業。
在這樣的前提限制下,工程師羣體中的大多數都是有大學學歷的,儘管這個學歷通常來說並不是那麼的有含金量。
畢竟就算是朗頓的頂級名校,也是可以爲了一筆價格不菲的捐款,而簽發一張德不配位的畢業證的。
當然,就算是如此,對於工程師們來說,他們去教導一羣文盲認字還是可以勝任的。
只是願意做這件事和有能力做這件事是不一樣的。
夜校確實是領主府批文設立的,珀菲科特也下撥了一份資金給雙工聯合,用於夜校的開銷。
但這筆錢可不是給夜校老師的工資,而夜校本身也是不收學費的。
事實上這纔是夜校爲什麼人數爆滿的關鍵所在,免費的教育誰不想要呢?
如果是小孩子可能還會不珍惜,但對於已經經歷過社會毒打的成年人來說,讀書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有機會,沒有人會放棄一個可以上進的機會。
至於說夜校的老師,是從工程師羣體里根據自願原則抽調來的,他們會有一筆補貼,但不會發工資。
所以對於工程師們來說,去夜校當老師是個苦差事,大家其實不是很願意幹這活。
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些,珀菲科特這纔會好奇埃爾文究竟要從哪裡弄來足夠的老師。
“根據埃爾文代表的解釋,他會在城裡額外招募一批專職教員,同時將夜校也三班倒,這樣好讓所有的工人都能夠有時間和機會進入夜校學習。”領主府代表向珀菲科特做出瞭解釋。
珀菲科特對於這個辦法能不能解決問題倒是不操心,但她卻也同樣問道:“另外僱一批人?錢從哪裡來?他自己貼麼?”
這個問題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埃爾文是自己貼錢,那珀菲科特就要好好審視一下他的目的了。
“並不是,是和工程相關的供應商和承包商方面主動捐贈,一筆並不算太豐厚的資金,將會捐贈到雙工聯合的賬戶上。”領主府的代表回答着珀菲科特,卻並沒有發表任何他的主觀看法。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去雙工聯合當這個代表,就是作爲珀菲科特的眼睛去看、耳朵去聽的。 他不需要發表意見,因爲珀菲科特會通過他將意見傳達到雙工聯合。
他也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因爲他的定位就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很直接的扮演了一個傳聲筒和記錄員的角色。
對於這名代表的表現,珀菲科特是滿意的,她確實不需要在這個崗位上的人想法太多,那樣會影響她對雙工聯合的控制。
畢竟珀菲科特要的是自己的代表在雙工聯合裡不偏不倚的當牆頭草,維持住雙方的均勢,而不是一個意見太鮮明從而導致一家獨大或者被兩家共同針對的刺頭。
至於說能量塔項目相關的供應商和承包商願意爲夜校和雙工聯合出錢,對於珀菲科特來說這算不上是一個好消息,但也算不上壞消息。
最起碼對於雙工聯合來說,夜校的問題得到了圓滿的解決,而雙工聯合在有了錢之後,也能夠更好方便的做其他事情。
但珀菲科特卻並不喜歡這樣,因爲那些商人的捐款意味着他們注意到了雙工聯合,並嘗試着把手伸進來。
想了想之後,珀菲科特對代表說道:“可以接受捐款,但接受捐款之後,讓他們把金額、來源、具體應用事項都列一個表格之後公佈出去,包括所有的開支與消耗,要求做到絕對的公開和透明,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和貪腐問題。
同時對外公佈雙工聯合接受社會各界的捐贈,對於捐贈者以切諾伯格市政廳……不,還是以領主府的名義發一個紀念章以做表彰。”
珀菲科特這麼做,是爲了將商人們的捐助影響力拉到最低,避免這商人會藉着捐款逐漸將手伸向雙工聯合。
雙工聯合是自己設立用來平衡工人和工程師關係的,可不能讓那些商人控制了。
懷着這樣的想法,珀菲科特自然要作出對應的應對。
允許接受社會捐贈自然是要引更多的人入局,這樣就能夠淡化掉某一筆捐助的影響。
而頒發紀念章,則可以更多的淡化他們對雙工聯合的所謂“恩情”,畢竟已經以領主府的名義表彰過了,再對雙工聯合提要求就不禮貌了。
雖說這不能徹底斷絕商人們對雙工聯合的影響,但至少可以把他們的影響淡化到最低,這樣一來,珀菲科特在將雙工聯合推廣到整個北境的時候,也就不用擔心這個機構被別人控制了。
當然,珀菲科特也可以回絕所有的捐款,然後從北境的財政支出中來出這筆錢,徹底斷絕外部影響。
但這麼做的話對於北境的財政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尤其是現在北境的財政可還是赤字狀態。
能夠用別人的錢,又何必自己出錢呢?
另一方面,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和商人們緩和關係的方式,避免領主府和商人們之間的關係鬧的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