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式的能量塔技術,珀菲科特自然也將其在整個北境鋪開了。
原有的能量塔只需要加裝新的恆溫結界,也就是焊幾塊散熱板就能夠完成改造,這自然不是什麼大工程。
生產這種繪製了魔法陣的散熱板對於工廠來說也十分簡單,模具做好,生產線開起來就行,不是什麼麻煩事。
實在條件簡陋的,弄兩塊平整的鋼板,弄一根散熱用的銅管,把銅管捲一捲,焊在鋼板後面也就完事了,至不濟用鐵管和鐵板也是可以湊合的。
唯一需要勞累一點的可能也就是那些魔法師們了,畢竟繪製魔法陣是個精細活,他們只能手工作業,大量的重複勞動對於過去一直自詡爲人上人的魔法師們來說自然是不可接受的。
但在他們的第一次罷工被珀菲科特直接往門口扔了半個騎士團的蒸汽騎士,直接武力威懾要求他們繼續幹活之後,這些魔法師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當起了帕魯。
當然,魔法師們的效率就別指望能有多高了,純人工繪製精細魔法陣這種事,你就是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是快不起來的。
不過對於珀菲科特來說,這其實都不是問題。
她在仔細研究過這些魔法師們繪製魔法陣的過程之後發現,這其實就是一個精度要求很高的精細繪圖工作,其中並不涉及繪製過程中需要保持魔力灌輸什麼的額外要求。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魔力衰退,要是繪製個魔法陣還需要魔法師在繪製過程中全程保持魔力灌輸,那就算是把這些魔法師物理意義上榨成人幹,也是滿足不了需求的。
這些魔法師繪製魔法陣的關鍵是使用一種特殊的墨水,這種墨水具有良好的魔力導性,在往魔法陣中灌注魔力之後魔力可以順暢的流動,魔法陣也就隨之流暢的運轉起來。
於是相應的,對繪製魔法陣的精度、筆劃的準確性,以及各種細節也就有了相應的要求。
不然的話繪製出現了誤差、錯誤等各種問題,都會導致魔法陣的運轉不暢、或者乾脆就動不起來。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就是魔法師們在繪製完魔法陣之後,還要對魔法陣施加保護,不然的話一擦就掉的墨水如何抵抗自然的磨損、侵蝕?墨水本身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失效的。
當然,這是比較傳統的做法。
到了珀菲科特手上之後,她當然要對此做出改良。
畢竟,就魔法師們這種做法,實在是讓珀菲科特難以接受他們低下的工作效率。
一個魔法陣需要兩到三個魔法師花費至少一週時間才能完成繪製和後續的調試達到能夠使用的狀態,然後這樣一個魔法陣即便有魔法保護也在兩到三年內需要更換,這種費效比實在是太低了。
尤其是整個北境現在大大小小至少有上百座能量塔,一個能量塔按四個魔法陣計算,這些魔法師至少得八九年時間才能乾的完全部工作。
可珀菲科特現在哪有八九年的時間給他們慢慢磨蹭?八九個月之後世界末日就要降臨了,這些魔法師在這段時間裡能夠完成北境和新大陸幾個主要城市的魔法陣繪製都夠嗆。
雖說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珀菲科特還是在認真詢問和了解了情況之後,表示了不能接受。
如果只維持幾座主要城市的恆溫結界,那現在這個效率是勉強能滿足需要的。
可珀菲科特的計劃是讓北境所有的能量塔都進行改造,而且後續還要興建更多的能量塔,讓能量塔總數達到至少一千座,這種低下的工作效率就完全不能讓她滿意了。
好在,繪製魔法陣既然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技術,只要保證精度就行,那珀菲科特也就直接上機械製圖了。
字面意思上的機械製圖。
北境擁有可堪一用的計算機技術,這項技術除了被珀菲科特用來承載機械邏輯製造機器人和鍊金人偶之外,還可以應用到各種生產活動當中,繪製魔法陣自然也是可以的。
而且機械繪圖的精度遠比人類值得信任,除非程序錯誤或者機械故障,否則機械出錯的概率遠比人類來的低得多。
人類確實可以把上限拉的很高,但機械卻可以把下限拉的很高。
所以在進行大批量的量產的時候,機械往往要比人力更值得信賴,也效率更高。
面對珀菲科特這種幾乎是以印刷術一樣的方式來搞魔法陣繪製,那些魔法師們自然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甚至這一次他們就算是被人用75mm的炮管子指着,都依舊拒絕配合珀菲科特的工作。
原因無他,被劍指着幹活,好歹他們還是尊貴的魔法師老爺,掌握着核心的技術,並不會因爲當帕魯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他們和普通流水線工人、平民還是有着本質區別的,甚至就算是一般貴族在魔法師們面前也是要低人一等的。
但當珀菲科特將他們的技術變成了可以用機器替代的時候,他們的價值和作用也就隨之被取代了,他們一下子就從高貴的魔法師變成了可有可無的社會淘汰者。
這樣的地位變化和落差,是這些魔法師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所以即便是面對蒸汽騎士的炮口,他們也拒絕合作。
不僅如此,這些魔法師們還擺出了戰鬥的架勢,頗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意思。
如此局面是珀菲科特沒有想到的,但她對此卻並沒有特別的在意,或者說這些魔法師們的反抗在她眼裡看來,不過是過家家一樣的玩鬧而已。
如果這些魔法師真想反抗,讓她不得不接受他們的條件,他們就該表現出更堅決的抵抗來,比如說去拆了生產工廠或者直接派幾個勳位魔法師殺到自己面前,用武力逼迫自己和他們和談。
不然的話,這種被人用炮口指着所表現出來的抵抗,不過是一種隨時可以被碾碎的玩笑而已。
真正的堅決抵抗和反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