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之上,酆州境內九幽郡城,巍峨神殿之中,一處正殿內…
“你們感覺到什麼了?”大殿之內分座與殿內王座,位於左方上首位的一名老者,散發出陣陣幽冥深淵的氣息,對着周圍的一些同樣年邁卻散發出如出一轍的幽冥氣息的人說道。
“自幽冥之主隕落後,你爲什麼要我們統統不許出去樹立威嚴,反而任由那廝穿越我九幽重地,而讓我們收斂氣息,不然其感應,幽虛道你說啊。”
位其下首位的一名頭髮皆白,形如枯屍的老者蠕動着他那乾澀的嘴脣發出陣陣仿若九幽厲鬼尖笑的聲音,對其質問說道,其餘端坐四方的老者們也紛紛不顧其所問附和說道。
“時太虛,那天如果你率人出去立威,恐怕今日你便不會在此厥詞了,好了,都給我閉嘴,難道你們還沒感到麼?那青年男子的可怕,幽冥之主受傷而戰不假,在別處敗亡我毫無意外,可這是哪?酆都鬼域幽冥郡,幽冥之主的誕生處,在這幽冥郡可以得到莫大加持,卻被那男子隻手覆滅,你難道還以爲他是普通天主麼?恐怕是來自莽荒的未明至高強者,現在我召集你們就是要你們同我共同封鎖起整片九幽郡所處時空,不然此人復返,我們誰也活不了,莽荒和我九大部州的世仇萬世難解,孰重孰輕自己掂量吧,時太虛。”
被稱作幽虛道的老人彷彿如平常的老人一般,打着瞌睡眯起眼睛對着下方的衆人說道。
“虛道老哥,既然他已經進入九幽之地了,恐怕不是衝我們幽冥郡來的,不必如此吧。”位與其右手王座的一名老者瞥了一眼時太虛對着其說道。
“若如此尚好,就怕其所圖甚巨啊,如此復返…”未待老者說完,端坐於大殿最下方王座上的幾人突然站起說道:“虛道老哥,事態遠無這般嚴重吧?是不是我們杞人憂天了呢?也許其只是路過呢?”
“尊天諾你身爲守護聖王難道就沒感到有莫名危險的氣息正籠罩向我們嗎?”被稱作幽虛道的老者望向坐在大殿末位的一些人中的一位身着暗色紅紋鎧甲站立於末位王座的中年男子說道。
嗡~突然大殿閃爍其道道代表着幽冥至理的銘文,烙印於虛空之中,彷彿這些銘文在抵擋着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而此刻見到異象的諸多強者立刻條件反射般的將左手反轉齊齊將自身的力量注入到身下的王座之中,王座首位的那名老者幽虛道此刻也是立然睜開了即將合眸而息的雙眸,張口大喊道:“速速加持封印之力,勿讓其逃離,洛天皇主明明就要隕落磨滅了,此刻卻爲何劇烈反噬起來,加大封印。”
而後,大殿之內的所有人盡皆將自身力量渡入王座之上,銘文漸漸消散在了虛空之中,那嗡嗡法則運轉之聲也戛然而逝,殿內衆人皆是鬆了口氣,隨後一名老者對着首位的幽虛道說道:“虛道老哥,死亡天主大人馬上就要降臨了,我們是不是…”
而幽虛道聞聲後卻立刻否聲道:“本想爲其在今日擺宴,不想今日突發此事,準備封閉整個幽冥郡吧,死亡天主降臨也只能對其表達歉意了,畢竟我們的職責是守護九幽郡,等待洛天皇主被徹底磨滅,其他都是次要的,照做吧。”
說罷老者便在王座上合起了眼,其餘人也盡皆走回了自己的王座,而就在這時,從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聲爆喝:“九幽郡所屬速來領死。”
頓時,剛剛附身王座之上的衆人盡皆暴怒說喝道:“什麼人?找死不成,趕來九幽郡因果聖皇殿造次?”而後紛紛化作流光消失在了殿內,殿外,十幾名滿頭的老者攜着四五十名青年強者虛立空中,而此刻與其對立的虛空中赫然有着三名青年衣着各異的立於其面。
其中一名身着黑色紋飾着古老銘文長袍的青年男子,頭飾着一道黑金汶刻的髮箍的紫發俊朗青年,赫然便是之前欲滅九幽的魔皇菲魯,此刻對着對面數十人依然怡然不懼的大喝道:“汝等是引頸受戮,還是本皇親自動手解決你們?”
而此時對面的衆人中,那些地位高崇的白髮老者此刻並未發言,而其後的中青年強者卻紛紛出言道:“你們是得了失心瘋了吧?你以爲你們是誰?當自己是四大極皇?道皇?還是聖皇?隻身數人便敢來我九幽郡因果聖皇殿造次?今日就算汝等縱爲天主也要隕落在這九幽郡內,以樹我九幽郡因果神殿的神威。”
“讓汝等寂滅在九幽煉獄之內,生死不能。”“對就讓他如那洛天皇主一般,身處九幽生死不能。”其餘人紛紛附和道,用一種看待階下
之人的目光看待其說道,而此同時神殿內的一些管事神僕也紛紛奔走來往起來…
而這時的紫發俊朗青年也就是魔皇菲魯此刻卻突然微笑起來,對着身旁的身着藍紫色長袍抱着一名無邪小女孩的青年說道:“這此看你的了?這些傢伙真是不知者無謂啊?哈哈,千極這可謂你現世迄今最大的一場殺戮了,好好享受吧,我和阡陌收拾殘餘順便幫你帶着孩子。”
面對菲魯略帶調侃的話語,雪千極只是點了點頭後,將懷中的小無極放在了菲魯的身側後,轉身對着面前的衆人淡淡說道:“九幽郡所屬,當滅。”
言畢其周身便閃現出一片片鴻蒙宇宙的影像,共一十二片鴻蒙世界顯現而出後,九幽郡整片時空都被世界影像籠罩在了其內,而菲魯見到鴻蒙影像之後卻碎碎的唸叨了句:“靠,十二始皇分身化鴻蒙,變態,變態,禽獸,禽獸。”而其身旁的另一位蒙面男子聞聲後卻愕然起來望着身前的菲魯彷彿不認識其一般…
而此時的神殿所屬的人們包括那些先前默不作聲的白髮老者,在見到這鴻蒙世界影像顯現之後,俱都驚駭起來,先前稱爲幽虛道的老者此刻見狀立刻躬身向雪千極說道:“恕幽虛道未料到是前輩您,前輩前日以擊殺了冒犯前輩的幽冥之主,今日爲何還要到神殿拜訪?”
雪千極此刻卻強勢的說道:“因爲我還要殺人。”說罷便欲出手。
“前輩難道沒有理由便要出手麼?要知道我九幽郡可是九幽造化重地,如果吾等身殞,吾主因果聖皇定會率九幽十二部族血屠莽荒十萬界。”幽虛道對着雪千極冷聲威脅說道。
雪千極聞聲後,輕蔑一笑後說道:“因果聖皇麼?率十二部族血屠十萬界?哈哈,如果他敢來,我連他一起殺,九幽造化重地?我毀的就是重地,說了這麼多廢話,都去死吧。”
“結陣,禦敵。死亡天主馬上就到了,等其到來,援軍就不遠了,屆時此僚定當退卻。”幽虛道一聲令下之後,先前紊亂的衆強們,盡皆冷靜下來,彼此相互印結陣勢,將己身與衆人元氣迅速聯合在一起,道道精氣相連之後,威勢直鎮九幽通達九霄。
“你們這些廢物聯合一萬尊也不是本皇的對手,去死吧。”
說罷雪千極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口仿若藍水晶打造的長匣子,抖落在虛空,迅速變大,赫然便是那諸天之棺龍騰衍,就在水晶棺槨即將攜帶鴻蒙虛影砸到此時彷彿以心膽俱裂的神殿強者的頭頂時,一隻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大手,突然從一道虛空裂縫中出現,一把握住了水晶棺槨,就在其等鬆了一口氣之際,死亡氣息凝結的大手驟然在衆人驚駭的眼神中四散炸裂成了虛無,而一道身着荊棘之冠身穿墨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卻握着一把雕飾銘文的尖細長劍,卻在虛空中陡然而現,捂着自己的左肩大口吐血的倒飛到了衆人之前…
“死亡天主,你來了,你爲什麼不走?”幽虛道此時對着後出現的身着墨色長袍的男子大聲喝道。
“我若走了你們此時還能活着麼?這人真的很可怕呢,呵呵,有種面對聖皇時的感覺呢,呵呵。咳咳…”後出現的被稱作死亡天主的中年男子此刻卻淡淡的對着衆人半調侃的說道,彷彿剛纔受傷的不是他一般。
“特侖蘇爾莫,你沒事吧?”幽虛道身後的衆人紛紛對着後者關切問道,問候這其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雪千極在聽到其對話後卻自己獨自呢喃了一會兒後,對着其說道:“死亡之道成皇者?接我一招不死,很好,可你接得了幾次呢?一次?兩次?你退卻一旁,我將其等寂滅後放你離去,不然定要汝寂滅輪迴。”
“呵呵,虛道是和我同一期僅存的人了,我是不會讓你越過我殺人的,向來只有我死亡天主殺別人,還沒人殺得了我死亡天主特侖蘇爾莫的人呢。”死亡天主特倫蘇爾莫單手倒提着尖細銘文長劍,傲然對着雪千極說道。
“很好,很好。哈哈,那麼,你們。”說道這裡雪千極頓了一下後,驟然說道:“都去死吧,既然你是死亡道的人我就用死道收割你們吧,死皇之鐮。”在其清喝之後,其自身手印隨着自身的能量運作氣息變換,不斷印結着一個詭秘莫測的手印,將種種力量烙印於虛空之上,一道大如星盤的紫黑色鐮刀逐漸於虛空中凝結成型,與此同時死亡天主也燃燒起體內的所有精氣,道道精氣如虹似芒的在其身上爆射而出,濃烈的死亡氣息不斷的自其體內散逸而出,單手持劍,直刺向雪千極所處,而雪千極也是同時虛空一按,嗡
~頓時那凝結於虛空中的紫黑色鐮刀,攜帶着收割萬物之靈的氣息意志,劈割向特侖蘇爾莫,慘烈莽荒的氣息頓時而發,僅僅是一瞬間的交鋒,死亡天主特侖蘇爾莫便肉身碎裂墜落到神殿之上,其手持的尖細長劍也是被崩飛後回落反插到了其自身殘體的胸腔之內…
而幽虛道見到這一幕後,陡然目眥欲裂的嘶吼道:“不!三哥!我要率九幽郡部與你同歸於盡爲其復仇。”
“你們已經沒這個機會了,龍騰衍變,棺葬諸天,都去死吧。”雪千極面露猙獰兇橫之色喝道。
虛空中的水晶長棺突然不斷變大,而後將其餘衆人籠罩於其下,似是含怒砸下,而其卻在到臨衆人頭頂時,陡然反轉,棺槨開合,將衆人一人不漏的吞吸進入其內,隨後爆出一團團血色霧影在透明的棺體內,且伴隨着道道精氣長虹在棺體內閃爍,霎時璀璨好看…
而此同時,死亡衆人所出現的那座神殿此刻卻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一道道仿若先天的大道精氣自神殿地下爆射而出,沿途不幸被波及的祭司神僕,盡皆在同伴駭然驚恐的眼神中被消融而化,最終這片神殿最巍峨豪奢的建築終於似是不堪重負般,在自身銘文閃爍熄滅後,徹底四分五裂化爲廢墟,而此同時一道白色光影卻散發出強烈的先天之氣息,從廢墟中飛掠而出,立於虛空後仰天大吼道:“我洛天皇主終於重見天日了,因果聖皇我發誓必滅你九幽滿門,而現在便先滅了你的屬下吧。”
“你亂叫夠了麼?你是何人?”雪千極的聲音突然自遠處傳到其耳中。
“九幽郡的渣滓呢?我要活活撕裂他們所有人,然後同樣丟入煉獄煎熬無數衍紀。”光影逐漸凝實,一道身着白色長衫的儒雅青年手持着半閉的一卷畫圖立於虛空中反問向雪千極。
“那羣廢物麼?已經被我擡首覆滅了,而你若不說名與其關係,我也會同樣處理你的。”雪千極對着其淡漠的說道。
“那麼就是你間接放我出來的了?我洛天皇主洛寒先謝過了,這些螻蟻我便解決了吧。”儒雅青年突然拉開半閉的畫圖,無盡的煉獄之火,噬神離火,九天罡火,數之不盡的從畫圖之中飛落到整個因果神殿的各個角落,無物不焚的驟燃起來,頓時一幅幅彷彿煉獄中才能見到的場面在中顯現出來,衆多神僕祭司人員不論修爲高低,盡皆如人形火炬般燃燒着,而且就算其肉體燒爲灰燼,靈識脫離出來也會被其餘灼燒靈魂的其餘烈火附着,修爲越高的人越痛苦,一些修爲不弱的強者們,紛紛因爲無法忍受神識劇痛自爆靈識起來,從沒有這一刻,衆人們渴望自己修爲低下,可以灑脫而亡,從容而死…
“看來你也和九幽所屬有間隙?”雪千極見其狀後淡淡的對着其說道。
“你不也是一樣?可否告知我一事?”儒服青年對着雪千極說道。
“我和你不一樣,不過不必糾結這些瑣事,能告知的我可以告訴你。”雪千極緩緩的說道。
“你所殺之人內有沒有守護聖王尊天諾,如果有的話,懇請將其本源歸還於我,他日必有厚報,他其實是我的弟子,在此潛伏暗助我…”未待其說完,一道光霞自遠處的一口大不可量的水晶巨棺中飛出,落在了儒服青年的身前,化作了一身着暗紋紅色鎧甲的中年男子,不過其卻身形暗淡,仿若氣體組成一般…
“師傅?您終於脫困了?”中年男子突然雙膝跪伏在地,對着儒服男子言辭顫抖的說道。
“此恩,定不忘,未聞汝名,吾洛天皇主洛寒。”儒服男子面露感激之色對着雪千極說道。
“吾名雪千極,菲魯我們走,亡靈爆。”在其言畢之後,幽冥郡神殿內此刻還在忍受煉獄之火灼燒的靈魂體們,此刻身體紛紛通通仿若連鎖反應般,盡皆隨着雪千極的一聲清喝中紛紛自主炸裂成了虛無,而雪千極卻是對着虛空中的龍騰衍諸天之棺一招後,在其飛入己身後光芒閃現包裹住菲魯及小無極魂阡陌,閃掠後消失在了這方時空內…
而儒服青年洛天皇主洛寒也是略微思索片刻後,便攜着中年男子也光華一閃消失在了原地,此刻的整片殿宇廢墟彷彿沉寂了下來,而在整個廢墟都沉寂在火焰焚燒剩餘廢墟的啪啪~聲時,殿宇中因爲萬千侍者,祭司,神僕隕落產生的一縷縷本該消散於天地的死亡氣息,此刻卻彷彿受到什麼吸引一般,紛紛匯聚到了一具在場唯一沒被焚燒成空胸膛插着一把尖細長劍的屍體的焦黑屍體上,在這無量死亡氣息的灌注下,其肉身緩緩的開始恢復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