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簡易的儲物箱算是有了。”
我看着其中一個幾乎空空如也的箱子,裡面有幾塊鶴嘴鋤頭,矛刺和一些其他小東西。現在有了木箱我可以儲存木炭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裡的冬天有多冷。我一共做了三個箱子,還有一個用來存放食物,不過現在除了曬好的鹹魚幹也沒什麼食物。
我在摘了南瓜之後就試着用裡面的種子種植,但發現這些種子根本沒有活性,不可能種得出東西。我的猜測把原因歸於這特別的植物本身,畢竟他們的生長外形和生長週期都有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因此我需要不斷外出尋找食物,都說上帝在給人關上一扇門的同時會給其打開一扇窗,果不其然。之前因爲遇到的蔬菜太少了,都沒怎麼注意地上那些不知爲何散落在地上的看起來像是種子的東西。
當我不死心地用那些種子再次開始種植時,到第二天早上居然發現它們奇蹟般的可以生長!這讓我高興之餘滿是疑問,但又完全沒搞明白原因。
正當我以爲就這樣可以在安然地收集食物,一步步慢慢了解這個世界時,遠處那羣被黑霧侵蝕的存在正在不斷拉近與這裡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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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如往常一樣,以半睡眠的狀態坐在火光前,眼皮微微閉上,用身體去感覺溫度來判斷是否需要添火。
這些天下來只要點上營火就不會被‘夜魔’吞噬,而晚上的危險好像也只有夜魔,這讓人產生了一種只要晚上有火就會安全的假象。
我放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在能保證及時添火的情況下儘可能地恢復精神。
“沙沙沙”
“沙沙沙”
“這是有風颳到草叢發出的聲音嗎?”我在半清醒的狀態下聽到了耳邊傳來了風吹草動的聲音,再微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清晰。
“不對!我好像沒有感受到有這種程度的風。”
我猛然睜開眼,心裡突然開始升出一股不妙的感覺。那只有在夢中遇到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向我撲來,在面臨死亡的恐懼時纔有的感覺,就像當初快被‘夜魔’吞噬時纔有的心悸。
瞬間,我的心臟開始猛烈地跳動,神經瞬間繃緊。第一時間沒有去看前方有什麼存在,而是毫不猶豫地快速轉身向巖洞內跑去,迅速把用來夜晚應急的火把拿到手上,另一隻手則握住了長矛。
當我轉身望向外面時,在火光的邊緣處已經多出了幾道身影,它們的影子在火光下被拉得極長,血盆大口下的獠牙宛如死神索命的鐮刀。
我看着眼前的類似於獵狗,卻又比獵狗可怕多的野獸。它們在盯着我,我也在警覺着它們,不知道還要多久夜晚纔會過去,在這火光能照到僅有的空地上面對這一羣危險的‘獵狗’必死無疑。
令人意外的是,在這生死時刻,我竟出奇地冷靜,沒有因爲眼前死亡在向我一步步緊逼而慌亂。我沒有貿然動手,心中在快速想着可能讓我活下去的方案,把一個東西用腳悄悄移到了面前地方。
“吼!”
一陣吼叫過後,其中兩隻‘獵狗’突然快速向我撲來,而我則握緊了手中的火把和長矛,等待那個一逝而過的機會。
有我圍的木刺擋在它們面前,它們在衝過來時必然會受到阻擋。而我已經注意到它們的眼睛雖然一片猩紅,隱隱有着兇光綻放,但動作卻有些機械,猶如被某種東西操控着一樣。
果然,這兩個獵狗在越過木刺時被卡停了一會,並被那些木刺刺中了柔軟的腹下,不過效果似乎不怎麼理想,並沒有讓其失去戰鬥力,只讓其受了些不大不小的傷,反而激發了它們的血性。
“我想得還是太簡單了,這個世界的野獸果然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殺死。”
我看着那些被折斷的木刺,對這些獵狗的難纏有了新的認知,我只能冷靜地等待着機會的來臨。
“嗚~”
“就是現在。”
悲鳴聲響起,這些沒有什麼靈智的野獸終究還是踩中了我面前的陷阱,倒是那些矛刺的威力出乎了我的意料,直接刺進了獵狗的血肉中,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
而我也趁着這個機會,在木刺外那些獵狗愣了一下時,快速跑到營火那點燃了火把,憑藉着剛好能照亮我身邊的火光讓我不會被夜魔攻擊到,迅速往叢林方向跑去。
因爲木刺對這些獵狗並沒有太大殺傷力,而唯一有用的地刺也已在限制了先前做先鋒的兩隻獵狗後不能用了。
“吼~吼!”
“幸好以我的速度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他們追上 。”
原本在木刺外等待的獵狗反應了過來,吼叫着向我追來。慶幸的是由於他們現在的狀態下並沒有很快的速度,沒有立即追上我,這讓我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與希望。
我按在剛纔想好的計劃往叢林跑去,打算在那裡藉助我對叢林裡那條平時走的頗爲熟悉的小路快速地甩開它們。
就這樣,在黑夜中,一點火光在草地上飛快地移動着,身後跟着幾隻不斷髮出吼叫的獵狗,在展開着生死逃亡。
然而,我與獵狗間的距離在越來越近,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我頭頂。我感受着不斷逼近的危險,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嗎。
已經可以感受得到身後獵狗那喘息聲了,離我不到兩米的距離!
然後,現在它們幾乎已經能碰到我的衣尾了,但就是在這樣就要死亡的情況下,我還是沒有放棄,腳步沒有放慢,繼續往叢林方向逃。
而這時這些獵狗的攻擊方式又讓我看到了一點點生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們在離我極近的距離都沒有撲過來,而是直接張開巨大的嘴巴,打算生生把我咬死。
也正是因爲他們這奇怪而機械的攻擊方式,使得它們在攻擊時必須停下一會。但由於相對運動,又一下子讓我拉開了與它們之間的距離,雖然它們立即反應過來,重新追上了我,但這無疑給了我一顆定心丸。
這樣看似強大,實則攻擊方式呆板的野獸如果是單獨遇上我的話,我也有能力擊殺它們。但令人遺憾的是,無論是那些巨蛙,蜘蛛也好,還是現在的獵狗也好,都特別喜歡一羣單挑我一個。
終於,在又上演了幾次死裡逃生之後,我終於進到了叢林。憑藉記憶,我完美地避開了灌木和地上佈滿尖刺的藤蔓,向叢林另一邊逃去。
沒想到當初阻礙我的灌木和刺傷我的藤蔓現在居然能其到阻敵的作用,這也說明了那些獵狗是從另一個方向來的,一個我還沒探索過的方向。
在我跑出叢林後已經是臉色一片蒼白,渾身的無力感,而我知道這還沒有結束。那幾只獵狗很快就會衝出叢林,它們能在這廣闊的範圍內能這麼精確地找到我,肯定不會跟丟,不用過多久就會再次追上來了。
我克服着身體的不適感,腳步不得不放慢了一些,往豬人的地方逃去。只要到了那裡,我相信以這些獵狗被放大的獸性無疑會攻擊豬人,到時候我就能得救了。
然而,理想是很美好,現實卻是很殘酷。如果是小說裡的情節的話,我肯定是能逃到豬人那裡去的。
在我跑出叢林沒多遠後,身後再次響起了獵狗的吼叫聲。豆大的汗水在我臉龐滴下,一番逃亡下來已經消耗了不少水分,嘴巴異常乾燥,猶如步行在沙漠中卻滴水未進的即將倒下的旅行者。
雖然我的腳步放緩了,但獵狗似乎因爲開快速穿過叢林時被藤蔓上的尖刺勾到,一時間也沒有處於巔峰狀態。本來那些尖刺的殺傷力沒那麼大,但它們的速度和慣性卻間接地增強了尖刺的威力。
在它們向我追來時我已經跑到了淺潭處,在那裡我驚奇的發現了幾隻巨蛙在池邊沉睡,看來這個世界的生物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不會被‘夜魔’殺死。
我沒時間思考其原因,而是急中生智,在經過時對着那些還在睡眠的蛙竭力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瞬間把那些蛙吵醒了,並且在它們反應過來時已經遠離了它們。而此時,緊隨而來的獵狗與這些因突然被吵醒而有些發狂的蛙打了個照面。
“呱!”
“吼!”
有着對這些蛙攻擊力的瞭解,我知道它們不能完全擋住那3只獵狗,即使是在數量衆多的情況下。我沒有欣賞它們的羣架,繼續我的逃亡。
此時,在一淺潭旁邊的空地上,一場無人見證的‘曠世大戰’開始了。巨蛙們憑藉距離上的優勢,在獵狗來到身前前就率先發起了進攻,極長而具有驚人彈力的舌頭快速地擊打了對面那些不知躲避爲何物的獵狗身上。
“啪~”
舌頭如拳頭般打到了獵狗身上,在一番先手進攻後,獵狗雖然身上多了些淺淺的紅印,稍微減弱了一下它們的氣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什麼太大的效果。
而當距離拉近之後,便是這場戰鬥快要結束了,雙方都沒有躲閃。一邊張開大口,一邊不斷地打出舌頭,但殺傷裡無疑是不同的。一陣廝殺過後,以所有蛙的死亡爲代價拖住了一頭獵狗,讓其失去了氣息。結束戰鬥後的兩頭則繼續追擊,它們的氣息變得更加紊亂,奔跑的步伐放緩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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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剩下的兩條獵狗遠離那片躺着衆多屍體的淺潭後,地面上慢慢涌出一層層的黑氣,這些黑氣不斷纏繞,扭曲,最後變成了一隻只像是具有實體手。那些手修長而光滑,不是人類所能想象的,它們在那些屍體上不斷撫摸,像是在撫摸着自己的愛人般,動作輕柔......
然而在這盡顯溫柔的撫摸下,屍體上的血肉如鉛筆下的線條被橡皮檫去一樣詭異地消失了,每一次的輕撫過,都有着一塊血肉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