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威爾的戲言

在一座樺樹林的某處,一個外形奇異的雕像立在地面上沐浴着藍色的月光,若隱若現的藍色如水紋般的微光佈滿整個雕像,彷彿裡面在孕育着什麼特別的生命。

高達一米的圓柱狀底座上面,立着一個外形如蟲子般,籃球大小的雕像。在這蟲子雕像的頂部插着兩個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翅膀,雕像的前方連着一個小許多的橢圓體,上面均勻地分佈着五隻突出來的圓珠,大小不一,看樣子像是這雕像的眼睛,只是這樣的器官看起來實在太過於奇怪了。

每有一藍色的水紋隱現,雕像上面就多了一條裂紋,不多時,雕像表面已經裂紋遍佈,最後從裡面傳出了咔嚓一聲,雕像碎開了,卻並沒有一塊塊的石頭落下。

幾片薄薄的石片如被打碎的玻璃般嘩啦一聲落在草地上,緊接着一聲嗡嗡傳來,原來是那雕像表層的石片掉落下來後,露出了裡面的生物。一隻深藍色的飛蟲從雕像的頂端那飛了下來,在半空中飛了一圈,最後六條足肢靜靜地落在在草地上。

橢圓形的腦袋轉了一個極大的弧度,五隻玻璃球般的眼睛亂轉了一圈,打量了一遍周圍,而後再次飛起,原地只留下了一朵花瓣翻開的紅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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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亮度剛剛好。”

我輕手輕腳地慢慢接近熟睡中的犛牛羣,生怕動作太大吵醒了它們。

藍色的月光傾瀉在地面上,一羣毛髮旺盛得絨毛垂到地面的犛牛趴在地面上閉眼進入睡眠,每一次呼吸都會引得一小撮垂到鼻孔處的絨毛飛起。

聽着它們安詳的呼吸聲,我放心地從揹包中取出剪刀,開始從犛牛那收集絨毛。其實我從未試過給犛牛弄這個,本想學着像理髮師那樣剪的,卻不料效果並不怎麼好,好像需要一個剃刀一樣的東西才行。

雖然這個多功能軍刀也可以代替剃刀,只是採用剃刀收集的話很有可能會把熟睡的犛牛驚醒,這讓我有些猶豫要不要使用它。

“賭一把吧,反正就算失敗了也可以明晚再來,手電筒也是可以代替這滿月的光亮的。”

我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儘量地把動作放得最輕,全神貫注地給犛牛剃毛。

“居然沒有被弄醒,太好了,看來今晚就可以把這工作完成了。”

在把一頭犛牛的絨毛都剃了後,發現那犛牛居然沒有被驚醒,這讓我驚喜不已,但依舊不敢大意,依舊以原先的集中力繼續剃下一頭犛牛的絨毛。

2個小時後

“最後一頭了,希望不要有什麼意外。”

我來到最後一頭犛牛跟前,把剃刀放在其身上,準備開始刮,卻不料這時肚子居然發出了一聲超出我想象大的聲音,差點把我嚇了一跳。

幸好我穩住手,沒有讓剃刀刮疼它,不然就又是一場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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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好了,接下來就是做成保暖的東西了。”

在切斯特空間內的一個木箱裡,裝滿了犛牛毛,相信以這些量已經足夠度過這個冬季了,我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犛牛,它們身上的毛都被我剃去了大半,整個身體沒有了牛毛的覆蓋顯得有些滑稽。

我眯起眼忍住笑意,收起剃刀後立即返回營地,生怕這些傢伙會突然醒過來,發現我這個讓它們毛髮丟失大半的罪魁禍首。雖然現在沒有鐘錶,但從那月亮的位置來看已經是快接近了黎明瞭,返回營地後應該便可以開始進行犛牛毛的晾曬工作了。

“這神奇的滿月之夜,似乎不止是讓那紅綠蘑菇發生了變異,連這些原先普通的花居然都變成了惡魔之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本來還以爲第一次見到這特殊的夜色美景會有多美麗來着,之前因爲夜魔的存在都從來沒見過這裡夜晚的景色,卻不料在回去的途中遇到的花朵都變成了惡魔之花。

“看來危險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已經處於這些惡魔之花的包圍中才反應過來的我此時只覺得腦袋暈沉沉的,如同被灌了鉛般變得異常沉重,連走路都成了極爲艱難的事。

意識好像在開始脫離我的身體,整個身體不受控制般地搖晃着,腳步也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似乎只需要一陣風就能把我給吹倒了。

“我這是要死了麼...”

突如其來地巨大變化加上這惡魔之花的影響讓我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什麼都思考不了,只能在原地等待死神的邀請。

“明明上一時刻我都已經把犛牛毛收集好了,已經有希望度過接下來的冬天來着,現在卻便便...”

“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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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見底的暗影深淵,整個世界的底部核心,最底層的地底世界上,一個人形陰影坐在漆黑的王座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得異常刺眼,那雙眼睛的瞳孔深處印刻着複雜晦澀的符文,此時這對神秘的眼睛正目視前方。

在王座的前方是無邊的黑暗,一幅瑰紫色的畫卷在人型陰影的前方展開,裡面的光影夾雜着紫色畫卷的邊框,在這幾乎被吞噬一切光芒的世界顯得格外詭異。

畫卷裡面的場景一分爲二,左邊是一個站立在遍佈惡魔之花草地上搖搖欲墜得快要摔倒的男子,右邊則是兩個男子在從容不迫地準備着各種事情,彷彿他們對這個世界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是非常熟悉。

“真沒意思,那兩個小傢伙似乎對我這個世界非常熟悉,幾乎沒見過他們狼狽的模樣,既然如此,便讓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吧。”

“既然我現在沒有了直接剝奪不屬於這個世界生物生命的權能,那就把他們扔會原來的世界吧,順便再找幾個人偶過來和這個有意思的小傢伙給我表演一場戲劇吧。”

“希望這場戲劇能讓我開心,那樣等着小傢伙有機會來到我面前,說不定我會把前不久來到暗影深淵的異界靈魂當做獎勵還給這小傢伙。”

陰影的聲音不斷地迴盪在整個幽暗世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只見在祂說完之後,兩團黑氣從祂傍邊如水柱般分別飛向畫卷中的左右兩邊。

隨後,懸浮在半空中的畫卷慢慢收起,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光亮也隨之慢慢如被黑洞吞噬一般消失了。

最終,整個世界再次恢復了永暗長夜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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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如果能找到那個門的話,我們就能返回原來的世界了!”

一個帶眼睛的青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石斧,嘴巴張開,眼中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上,驚喜地叫出聲來。

“什麼!?”

“什麼門,張寧?都這時候了被賣關子了,趕緊說來聽聽。”

在張寧不遠處一個正在木杆上晾曬風乾肉的男子聽到了這句話,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任那塊還沒固定住的風乾肉掉下來都不管,急匆匆地跑向張寧那。

“這不是我纔剛想起了嘛,楊輝你彆着急,就算我們知道了那很難找到那個門啊。”

“雖然遊戲裡我也沒有進過那個麥斯威爾之門,但要說有什麼可能性能返回的話,無疑就是那個麥斯威爾之門了,我記得遊戲攻略裡說那是一個可以傳送到異界的門。”張寧推了推眼鏡,靠近楊輝,在他耳邊低聲說到。

“什麼?麥斯威爾之門,好奇怪的名字。”楊輝對於這個陌生的名詞可是異常的關心,也沒注意到張寧

說到這個詞時非常顧慮地把聲音壓得極小,聽到後反而是非常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噓!噓!你瘋了嗎?叫那麼大聲,那位存在可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別被祂聽到了。”張寧對於楊輝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扯住他的衣袖讓他小聲點。

“可是我們得在那裡才能找到那個門啊?”楊輝在獲知那位存在的身份之後也是嚇了一跳,立即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對張寧問到。

“所以我才說如果嘛,我可不是那位存在,哪裡知曉祂的手筆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哪個地方。”對於楊輝的詢問,張寧苦笑一聲,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確定可以通過那扇門之後就能回去?”楊輝看了眼張寧,雙手興奮得有些顫抖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神中還有一些不確定。

“我認爲相比於在這個世界這樣毫無希望地一直待下去不如賭一把,這個世界的可怕我們還未真正地接觸過,即使是我也沒有信心能在這個世界活多久。”張寧坦然地與楊輝對視,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繼續幹活吧,那以後我們要多探索探索未知的地方了。”楊輝放開手,走向晾曬風乾肉的木杆那。

“啊!我的風乾肉掉了!”楊輝一邊驚呼着一邊跑去。只見它來到掉在地上上的風乾肉前,低頭彎下腰,伸手撿起那塊風乾肉。

這時,他手拿這肉塊正準備收起腰,突然注意到,在他的視野前方,一座詭異的門突兀地出現在前方的草地上。

而他手中的肉塊再次從手中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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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豬王說到過的那個門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管了,先進去了再說。”

不知何時,我的前方出現了一扇模樣奇怪的門,意識迷糊的我身體不受控制般地徑直用盡最後了力氣走向那扇門,切斯特則好像並沒有察覺到我狀態的不對,跟着我一同進入了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