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舊世紀的東南亞戰場曾經流傳着一個很神奇的戰術:游擊隊擊落一架直升機後,並不急於撤退,而是在殘骸附近埋伏好,然後挑出一個外形和機組人員比較相似的隊員穿上敵軍的制服在殘骸邊上求援,來往的其他機組見此場面往往會放鬆警惕,乖乖把座機降下去救人,等到難以做出機動的高度時,四周的游擊隊員就會突然開火狙擊..........
據說當年在東南亞作戰的某個超級大國,一天就被這種噁心的戰術敲掉了四架直升機!
現在我們也不幸中了這下陰招。
七十六毫米防空炮的機甲版雖然射速大幅度縮水,但是瘋子衝得實在是太快,再加上事發突然,完全失去了機動能力。
我驅動機甲拼命追上去,並操作機械臂試圖把這莽漢撞出原來的軌道。
“嗵嗵嗵”
【克拉格mk1】毫不遲疑的連續射出炮火,在空中張開一張短促的火網,瘋子的【伊爾ml】的主裝甲接連被強力穿甲彈洞穿,手臂和胸口的合金骨骼被衝擊整個折斷,機體當即被打得凌空翻滾,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我艹!”
我大罵,同時把架起裝甲機槍,一口氣鎖定了三臺機甲連射。
這個距離絕對不會打偏!
一臺【克拉格mk1】的上半身被我打碎,其他的【克拉格m1】卻迅速散開,踢着泥土飛快地機動起來,然後從各個方向一起聚集剛被打下來的瘋子的機甲邊。
看上去好像是守着獵物屍體的豺狗。
我硬生生地停住還在噴火的裝甲機槍,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保不準一梭子連瘋子也一起幹掉了。
“沙沙沙”
雨幕突然被劇烈膨脹起來的氣流衝開——【克拉格mk1】相繼發射了防空導彈,在這種惡劣天氣下機甲的可視距非常糟糕,我們不得不根據電視攝像機盡力分析出的模糊圖像,勉強做出規避。
“開槍,一個個手都殘了,艹你孃的,快往老子這裡開槍!”
瘋子這傢伙竟然還沒死,在無線電裡狂吼亂叫。
“**給我閉嘴!”
我急得要上火,但是手中的發射鈕卻怎麼也按不下去,就在這時,一枚從死角逼近的導彈殺了擊中了我的座機,我當即失去了對機甲的控制,【伊爾ml】冒着煙火滑翔着衝到地面上,劇烈的震盪幾乎把我從駕駛艙裡彈出來。機體翻滾了兩圈纔算停下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發暈的時候。
不得不說毛熊貨雖然性能不怎麼樣,但是至少夠耐夠皮實,這樣一通折騰下來,電視攝像機還是馬上給我恢復了影像。我看見兩三個影子正從三個方向迅速逼近,我馬上舉起裝甲機槍射擊,打爆了其中的兩臺,但是第三臺還是很快撲上來擠開噴着火的槍口,手裡的複合斬劍直擊【伊爾ml】的頭部。
不殺死駕駛員嗎?!
念頭一閃而過,我一打輔助手柄把電視攝像機的視角拉到了最右側,同時帶動整個頭顱偏轉,複合斬劍驚險地擦過頭顱的外殼裝甲,卡入了【伊爾ml】的護肩甲。
我也在同時拔出了熱能刀,一刀從下往上挑起,把【克拉格mk1】的機械臂連同頭顱整個削了下來,殘廢的機體手舞足蹈的向後退去,我還不留情的拉過熱能刀,一擊捅穿了它的駕駛艙,就像捅穿一個人的心臟一樣。
“他媽的,我回去一定要搞套ciws(近防武器系統)來裝上。”
費力地甩開刀身上的殘骸,這時我忍不住羨慕起固定在【哈奇開斯】身上隨架隨打的加特林機槍,不像我們身上笨重的二十五毫米雙聯裝機關炮塔,調個角度都要折騰好幾秒鐘。
支撐着爬起來,我這才發現此時我的角度實在太漂亮了,目瞪口呆的【克拉格mk1】像樁子一樣豎在我面前,它們的七十六毫米防空炮還在拼命壓低俯角,而更妙的是瘋子的座機剛好被擋在後面。
好樣的,都給我去死!
我驅動【伊爾ml】抱起裝甲機槍像潑水一樣狂射炮彈,把眼前的【克拉格mk1】成片的擊倒。
“陳老爹!”
正打得熱鬧的時候,其他的教導團機甲兵們也不要命地架起熱能刀俯衝下來,一通亂砍把瘋子殘骸周圍的【克拉格mk1】剁掉了三分之一,殘存的部分見勢不妙,狼狽相側翼的森林裡狂逃。
媽的,陰了人還想跑了?
我們憤怒地拉起機甲從低空窮追,什麼危險敵人保存實力,全給我見鬼去!
這些陸戰機甲兵倒是刁鑽地很,不斷往稠密的樹冠下鑽,遮蔽我們的視線,不時又用裝甲機槍回擊幾輪,迫使我們爬高。
因爲出發匆忙,我們都沒有攜帶空對地導彈或是火箭彈,於是我們就用裝甲機槍和機關炮塔對準這些陸戰機甲猛烈掃射,而且是喪心病狂的成區域覆蓋,把沿途的樹木都劈掉了不少,在我們的猛攻下,終於又幹掉了兩臺。
“弟兄們,你們看那個!”
側翼的道釘突然叫起來,用數據鏈像我們發了一個截圖,原來陸戰機甲的身旁還跟着一輛輪式裝甲車。
這種舊式戰車的速度雖然足以更上陸戰機甲,但是在複雜地形上的機動性遠遠無法和機甲相媲美,很快被甩在了後面,但是更讓我們關心的是,這玩意兒的用途。
無論是從裝甲還是火力上看,這玩意兒的性能都很糟,並不適合執行戰鬥任務,因爲搭載了一個載員艙,所以一般用於人員搭載,而且聯想到這套伏擊戰術的特點,往往是在戰鬥剛結束後不久才能夠運用,我們的心情有些激動起來。
被我們放在原地等待救援的瘋子,又爲這種心情又加上了一把火:
“我檢查了駕駛艙,沒有發現款爺的屍體!”
我們大喜過望,也就是說這小子搞不好就在車裡被捆得五花大綁。
“打那傢伙的車胎,不要用裝甲機甲,那個威力太大了!”
鐵牛哆嗦着下令道。
這個至高無上的任務就交給了道釘,我們則操起槍繼續驅趕那些陸戰機甲。道釘飛快地壓低高度,幾乎貼上了樹冠,在裝甲車搭載的二十毫米機關炮反應過來之前,讓機體呈現三十二度角傾斜,用其中一座機關炮塔對準裝甲車的輪胎射出一排二十五毫米炮彈,把一半的輪胎都削掉,然後一舉拉起。
這一輪攻擊做得乾淨利落,非常漂亮,我們都忍不住想叫好了。
輪式裝甲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亂晃了幾下後一頭撞上一棵巨木的上,冒着黑煙再也不動了,其他陸戰機甲也管不上他,散進森林深處再也沒了動靜。
“這次我去。”
我在無線電裡說,大家沒什麼異議,因爲在教導團裡論拳腳功夫和射擊技巧,除了陸軍那幾個後來又接受了補充訓練的小子,幾乎沒人是我的對手。但是考慮到一輛裝甲運輸車裡少說能裝七八個人,道釘也提出和我同行,留下鐵牛用裝甲機槍威懾殘敵。
條約軍在火力追求上的喪心病狂不但表現在機甲上,還表現在對機甲兵的火器配置上,一般來說給機甲兵有把手槍就差不多了,但是我在應急暗格裡七摸八摸,竟然摸出一把短突擊步槍來。
我和道釘提着短突擊步槍跳下機甲,冒着腰小心翼翼地靠上去,然後對鐵牛做了個手勢。老大二話不說,伸出機械手撕開裝甲運輸車的車門,然後從前部把車頭一臺,裡面的“東西”頓時亂七八糟地倒了出來。其中一半都是帶輕重傷的半死人,還完好的都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看到指着他們的兩小一大三個槍口當時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氣,當即舉手投降。
“他媽的,都站起來!”
我踢着幾個人的屁股,把這些傢伙有一個是一個全趕了起來,我注意到他們的服飾和一般的同盟軍武裝部隊不一樣,臂部還有一個特殊的紋章,應該是特種部隊。
“款爺,款爺,他在這兒!”
道釘檢查了幾個人,突然驚喜地叫道,並把一個捆得和糉子似的人從一堆雜物裡拖了出來。
我鬆了一口氣,但是這口氣鬆得太短,我馬上感覺自己神經都開始發涼,因爲款爺的一條腿……..竟然沒有了,只剩下一團還在滲血的紗布,他本人則已經昏死了過去。
我隨手從俘虜堆裡扯出一個滿臉惡相,現在還是很不服氣樣子的軍官:
“請問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我的語氣出奇的冷靜,所以這傢伙沒有聽出我危險的情緒,還是那副鼻孔朝天的傲慢表情。
“我部是在沿途搜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這個藏在機體裡等救援的傢伙,我們想把他拖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他的一條腿已經被卡住了,我們的作業機械還丟在裝甲車上,不方便去拿……..”
“所以你們就把他的腿給砍斷了?”
我冷冷道。
“沒錯,話說什麼時候把我們送到後方……嗚嗚嗚!”
我一把把突擊步槍的槍口捅進他的嘴裡,把他的門牙全部打折,這傢伙剩下的廢話全變成了恐怖地低嚎。我狠狠扣下扳機,一槍轟碎了他的半邊腦袋,噁心的唾液和血肉到處亂飛,但是殘缺的人體還在地上亂扭,我補了一梭子徹底把他的腦袋打爛。
俘虜們徹底驚呆了,有人馬上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你們不能殺我們,我們是投降人員,有公約保…….”
我單手舉起槍,一梭子把他的腦袋也轟了個稀巴爛,因爲鋼芯彈的威力實在太猛,把他身後的一個倒黴蛋也射了個對穿。
“給我閉嘴!”
一腳踩扁了那具殘屍的腦部機構,我冷冰冰地看着他們,我現在很火,火得想想把他們的腿全掃斷了,然後再殺光他們。
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有點事要做。
所有戰俘馬上安靜下來,用惶恐共和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甩了一下槍口煙,我又拉出一個嚇得直哆嗦的小兵。
“順問一下,你們是在什麼時候抓到他的?”
“大約……大約二十二個小時前。”
很好,非常好。
我舉起槍,一梭子把他也給崩了,而且這次是一掃就停不下來,在一旁聽着的道釘也開火了,兩支短突擊步槍的交叉火力把其餘的幾個人全送上了路,一個彈匣打完我還在拼命扣扳機。
“我靠,陳項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犯大事了!殺俘可是嚴重違反國際公約的行爲啊!”
被驚呆了的鐵牛這才反應過來,驚怒地吼道。
“先去回收瘋子,然後把款爺的腿也收回來看看還能不能用。”
我無精打采地說道,提着突擊步槍回到了自己的機甲裡。
老實說,那一刻我真的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