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統統都被放了出來,原因和老頭說的差不多,只要別打出人命來在這裡都不算什麼大事。
出來以後最能感受到的變化,就是路上的毛熊們看到我們這羣因爲在黑暗中呆了一天,jing神頗顯萎靡不振兔子,一個個都慌慌張張遠遠地繞道走了,好像我們閒着沒事就會從人羣裡拖出兩個練拳腳一樣。
舊世紀一句話這麼說的來着——想讓別人喜歡你就對他微笑,想要別人畏懼你就給他一拳。
科爾尼諾夫上尉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事,看到我們集合也沒多說,他就給我們安排了訓練課程,和平時的地面模擬不同的是,在他的極力爭取下,除了首次給款爺學霸他們安排了陸戰機甲實地cao作課程(他們之前也只是地面模擬的程度),那天學校總算同意給我們安排了一次上天實踐cao作的機會。
雖然機體還是快丟進二線部隊的【雅克】,大家還是非常非常開心的,也包括我在內,因爲玩了那麼長時間教練機和同盟軍機甲,我還從來沒有玩過條約軍的機型,這次總算能好好過把癮了。
另外一個值得開心的地方就是我第一次用上了毛熊產的黑se扛荷服,雖然對於我們的體格來說略微有些粗大笨重,但是總算是不用裸奔上天了。
大家都摩拳擦掌興沖沖地準備品嚐一下毛熊味火腿。
“待會兒我會駕機跟隨,因爲缺乏訓練用導彈,所以這次一律使用裝甲機槍戰鬥,請各位中彈後請及時穩定機體,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他值得應該是【雅克】裡都安裝了“模擬損傷系統(ids)”,按照中彈位置自動評估損傷情況,如果判定肢體受致命傷後立即就會切斷肢體機能,如果判定受致命傷,那麼就會直接切斷火控系統,這點我們都已經清楚。
科爾尼諾夫上尉簡潔地交代完,就示意我們可以上機了。
兔子們馬上把腳下的草屑踢得到處亂飛,興高采烈地擁向各自的機體,自然而然都忽略了上尉語氣中的告誡意味。因爲人數太多,我們只好分出五人一批輪流駕駛,我和鐵牛他們被分在一個編隊裡。
習慣了同盟軍高度人xing化和信息化風格的駕駛艙後,【雅克】的座艙給我第一印象就是——坑爹。駕駛艙比【加蘭德】小了兩圈還不止,又被粗大笨重的電子設備和儀表佔用了一大半,擡手仰頭都要避免碰上四周這些瓶瓶罐罐,四面不大的液晶顯示屏分別固定在四個方向,冷幽幽地閃着光正好打在我們臉上,除此以外的區域就是一片黑暗,強烈的壓抑感讓人時常感覺像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動不動盯着電視看的重度自閉症患者。
拉下皮製的安全帶,我踩下踏板想讓噴口做個預熱,可是踏板比我想象地要緊,不愧是給熊掌踩的,分量就是不一般,我不得不用出大力往下踩…..
“隆!”
機體重重跳了一下,發動機爆炸一樣的轟鳴把我嚇了一大跳,然後整個駕駛艙裡的儀器都在微微發抖。用正面說法的確是真男人開的機體,用負面說法的話……….你特麼想嚇死爹啊!
灼熱的燃流排開凝固的空氣,十臺機體勻速垂直上升,並在三千六百公尺的高度改平,按照教官教授的編成上下四個編隊相互策應。
天氣很好,白se的流雲像是絲絹一樣,從視野的初始一直層層疊疊鋪到天際的盡頭,在,在上午九點鐘的陽光的照she下顯得更加純白,更加柔順,猶如一片片長勢正旺的長絨棉。
“太帥了。”
猛男忍不住發出了驚呼。無線電裡也是一片大呼小叫的,從來沒上過天的菜兔們顯然也被這個從未體驗過的“上帝視角”深深震撼了一把。可惜我早就看膩這種景se了,於是就貓在駕駛艙裡搖頭晃腦地對着眼前加起來還不足160度的倒黴視野糾結不已。
突然,從右側屏幕斜下角上滑過一個狹小的黑點,但是隻有極短的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屏幕邊緣,感覺像是盯屏幕太久了出現的幻視。
不過,這玩意兒明顯不是!
被這段時間的地面生活磨得有些發麻的,屬於機甲兵的神經瞬間復甦了,我的大拇指一下蹭開了cao縱杆上的she擊保險。
“靠,別看了,那貨摸上來了!”
兔子們頓時亂了套,所有【雅克】像做表演一樣齊刷刷地亂轉腦袋,滑稽的可以,猛男還顯得非常狐疑。
“等一下,陳老爹你確定沒有…….”
從六點鐘方向驟然亮起了裝甲機槍she擊的噴焰,只聽無線電裡傳來一陣鬼叫,只見大頭的機體整個側腹部連同一隻手臂都被特種顏料敲成了醒目的紅se,如果是實戰的話,這臺機體絕對已經受到了致命破壞,於是按照規矩他只好退出了戰鬥。
可是雷達竟然沒有反應。
好在大家好歹也算上過一次戰場的人,反應比之前有了很大進步,馬上兩三臺一組在三維空間內散開,不等火控系統亢長的推算完畢,就馬上架起各自的裝甲機槍向那個位置連she,在原本乾淨的天空中炸起一連串染se彈特有的深藍se。
幾乎同時,猛男和道釘馬上交叉包抄過去,我們拉出一個更大的包圍圈緊跟而上,應該說到目前爲止教導團成員做得都很不錯,至少完美復刻了《機甲兵cao典》第三條的要求。
機體像炮彈一樣連續洞穿厚重的雲層,隨着視野的逐漸開闊,我們同時全部把jing戒等級提到了最高。
“艹,在哪裡啊?”
無線電裡傳來了猛男惱火地大叫,我們迫近一看,猛男他們懸停的位置的確是空無一物……..等等,懸停?!
“危險,別傻停在哪裡!”
我還沒喊完,頭頂就襲來了30mm裝甲機槍的連sheshe線,猛男還有另一臺機甲當即被打了一個大花臉,不得不第二個第三個交替退出戰鬥。我和道釘舉槍she擊,只見火線亂飛,自然是一無所獲。
說起來夠窩囊,可以說我們在連敵人都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就被打了個稀里嘩啦。
雷達還是沒有反應。
“包抄。”
道釘簡短地說了一句,我伸出機械臂用“手語信號程序”向他做了個手勢,我頂上猛男的位置和道釘交替螺旋上升。
我稍稍瞄了一眼時間,結果是讓人戰慄的:只有區區四分鐘。
要知道除了在地面上炸燬的機體,我幹掉第一臺航空機甲消耗了二十多分鐘,幾乎把主副燃料箱耗盡,隨後一臺也好不到哪裡去,耗時都在十五分鐘以上。可是這位上尉就然在四分鐘內就打掉了三臺航空機甲,就算是菜鳥駕駛的機體依然是十分恐怖獵殺的速度。
這就是ace的本事嗎?不,或許還遠遠不止。
我咬緊牙關握死了cao縱杆。
對於雷達只是偶爾能捕捉到機影一閃,甚至完全沒有反應,我倒不是特別驚訝,因爲對於空戰來說切入制式機型的雷達盲區並不是太難的事,況且【雅克】的雷達和副噴口一直是無數毛熊的重要槽點。前者是雖然探測距離遠但是盲區無數,後者是完全靠左cao縱杆上的按鈕手動控制,cao作遠不如同盟軍普及的智能型號輕鬆。
兩臺【雅克】猛地衝破雲層,煙雲還沒有散去就有一串流彈飛she而來,但是我們早有防備,馬上用腳部和背部主噴口斜向短噴she,驅動機體以一個筒滾靈活地避開,只是邊邊角角被刮到了一點。
視野還呈倒仰狀態的時候,我一下看到了正在往雲層深處退避的【指揮型雅克】。
看到了!
“道釘!”
“明白。”
戰鬥的亢奮壓倒一切,我不顧腦袋快要被血衝爆了的脹痛感,咬着牙拉起瞄準光圈,還保持着倒懸姿態就架起裝甲機槍搶she,【指揮型雅克】放棄繼續後退,轉而靈活地利用副噴口向下滑去,同也用裝甲機槍快速還擊,很快道釘的也加入了戰團,在火力上形成了二對一的優勢。
這種情況下一般的差距都能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彌補況且我自信自己的she擊技術比起老機甲兵也毫不遜se,相信cao作成績一向了得的道釘也是一樣。
一輪搶奪時間一般的對she之後,我明顯看到【指揮型雅克】的肩部裝甲上濺起藍se的液塊,當時就心裡一陣大快。
nainai的,有門!
【指揮型雅克】像是畏懼一般,繼續往雲層深處退去,我們則在後面緊追不捨。
“陳項,掩護我。”
通訊質量不太好的函道里響起了道釘沉穩地聲音,在我那個倒黴綽號大行其道的情況下,也就這個嚴謹無比的傢伙還在堅持叫我的本名。
“明白!”
我頂上一個新的彈鼓,把she速調到每分鐘六百發的最大,毫不吝嗇的把成片彈幕向【指揮型雅克】潑去,迫使它在後退中不斷做着規避,速度大大衰減。
道釘抽出熱能刀(沒開電熱刃部),靈活的機動着緊貼我的she線壓上去,【指揮型雅克】在兩面壓力下似乎陷入了進退不得的窘態,眼看有效,我更加賣力地猛she機關槍,掩護道釘一口氣攻過去。
“殺!”
我助威一般狂喊起來。
“咚”
兩臺機甲在一瞬間貼合。
贏了……….嗎?
古怪的事發生了,道釘的【雅克】出手完畢後驟然僵硬在了那裡,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也趕緊停止了she擊。
“該死。”
我在無線電裡聽見一向喜怒不形於se的道釘,也忍不住憤恨地低罵一句。
“什……”
下一秒,我就看見【指揮型雅克】從【雅克】的身軀後歪過頭看着我,紅眼睛裡滿是嘲弄和譏笑,完全沒有一點剛纔的慌張姿態。
靠,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