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團聚,熱淚盈眶。

無邪跟着良伯走進了客廳,客廳裡放着好幾張紅木椅子,似紫檀而色赤,一看就知道是名貴的花梨木椅子。兩側牆壁上則掛着兩副畫,一副山水圖,一副虎下山,看似簡單實則不然,你覺得這樣一個莊院能掛的是幾十塊錢的地攤仿製品嗎?頭頂上則是一個大約1米5寬,一米5長的大吊燈,吊燈上則掛着一條條紅線,而上面的紅線則有14根,也不知道是何寓意。而整個客廳充滿了貴氣逼人的景象。

——

良伯把無邪帶到客廳後,“把東西放這吧,你坐這等會,我去看下。”說完就往客廳後面走了過去。無邪聽了良伯說的話之後把背上的編制袋也放了下來,放到了地上,自己就坐到了花梨木椅子上,左右手同時拍拍了兩邊的扶手,想,嘖嘖嘖,這凳子要好貴吧,想不到哥我也是大戶人家的兒子。哎,終於要擺脫了無產階級的枷鎖投入資產階級的氛圍,雜能不開心呢。以前天天吃饅頭和稀的一塌糊塗的稀飯,連菜都是山上刨的野菜,偶爾弄個南瓜還是別人吃不下送的,現在總能吃點好了吧?想着想着,傻傻的笑起來——

——

繞過了客廳,來到了後院,足足百個平方的後院丟滿了健身器材,什麼啞鈴阿,下壓椅阿,等等……而此時一個體格健碩,打着個赤膊的男人正在打着沙包袋,一拳一拳,每次一拳落下,沙包帶都回蕩的好遠——

“咳咳,二虎子——”良伯裝勢着,說明叔在這。

“良伯,你來了——”男人這才停了下來,拿起毛巾,擦了擦胳膊,又擦了擦臉,回頭對着良伯笑着。

“恩,剛來,不過,我今天倒不是一個人來的——”良伯拍了拍胸前,根本沒有一點雪和一點灰的衣服,笑眯眯的盯着這名爲二虎子的男人說。

“哦,怎麼,今天和誰一起來的?”二虎子也沒什麼興趣的反問。

“說到這個人,呵呵,還是不說了,你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說着頭也不回,兩手插袋的往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就和別人一起來嘛?有必要叫我去看嘛?”二虎子嘟囔了一句,披着一件外套,也沒穿,跟着良伯走。

——

而此時正在意yin的無邪,聽到有人走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看着良伯對着自己走過來了,無邪就起身笑着看着良伯,當然還看到後面一個人只是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當良伯和二虎子走到無邪面前的時候,良伯看了一下二虎子,指了下無邪,說“這就是和我一起來的人——”

說完,二虎子看了一眼良伯,再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納悶了幾秒,十幾秒之後,心想,這孩子該不會是——

——

“哈哈哈——”二虎子大笑了起來。

“你發什麼神經病呢——”良伯使勁的拍了一下二虎子的肩膀,怒斥道。

“良伯好阿你——對了,我記得你沒老婆吧?你該不是第2春來了,今天就蹦了個兒子出來吧?咦?也不對啊。要蹦也蹦不出來這麼大的兒子啊,良伯,這——這——這應該不是你的私生子吧?”二虎子指着無邪,謹慎的看着良伯,那眼神好像從來就不認識良伯似的。

“你放什麼狗P,你才私生子呢。他要是我的私生子我就真的燒香拜佛,謝我祖宗迴光返照了。可惜阿,我沒那種好命。你再仔細看看,這是誰——”良伯笑了笑。

“哦?有這種事?”二虎子很疑惑的從良伯身上挪開了眼神,看向了無邪。

無邪則是從剛纔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狀態,這也纔打量起了眼前這個男人。此人身高7尺有餘,長的十分強壯,雖然披着一件外套,但是胸前兩塊胸肌,8塊腹肌,都深深的出賣了他。而這個男人右眼角上也有條疤,但是沒有無邪的的長,大概也只有3.5-4cm,濃眉大眼,眼神之中散發着一股氣勢,就似一眼就能將人看穿。腳上穿着軍隊裡的黑長皮靴,整個人則散發着軍人所擁有的王八之氣,咳咳——威嚴之勢。這時無邪目光從男人身上收了回來,但是腦子裡卻一大堆問題,這男人該不是我老爸吧,怎麼我跟他一點都不像?不是,肯定不是,我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他長的飛沙走石,鬼斧神功。。那。。那衣服應該是軍裝吧,一條麥穗,兩顆星星,這——這該不是中將吧?我的乖乖。

而就在無邪想事的時候,二虎子則還是盯着無邪看,一雙棉鞋,還破了一個洞,大西褲,破棉襖上面還不知道沾着什麼,頭髮亂的就像雞窩,這怎麼看都像個農村裡出來的阿。不過這臉長的倒挺俊的,眼睛不大不小,恩,不錯,五官比例,恩,也不錯,恩?還有條疤,可惜了,看樣子還沒20歲吧。二胡子這時則往後退了一步,想仔細瞧瞧這個良伯口中貌似那麼優秀的人——

——

二虎子一手插袋,一手端着自己下巴,眼神則使勁掃射着無邪的臉。這臉怎麼那麼眼熟——這——這臉——這臉——突然,身體猛的一震,二虎子徹底石化了,身上披着的軍裝掉在地上也渾然不知。直到一分鐘過去以後,二虎子很激動握着良伯的手——

“良——良伯,這人到底是誰——你說——”二虎子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呵呵,你覺得該會是誰——”良伯則是一副使命光榮完成的形象,拍了拍二虎子的肩膀,微笑着。

二虎子縮回了手,突然又把兩隻手放在了無邪的肩膀上,“你——你叫什麼——名——字。”很激動的抓着無邪的肩膀,生怕無邪馬上就會飛走似的。

無邪被二虎子這一抓,緊張的要死,也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什麼意思,而眼睛看着良伯詢問是不是該告訴他叫什麼,知道良伯是個好人不會害他。良伯看着無邪拋過來的詢問眼神,點了點頭。無邪則開口“這位大叔,我叫姬無邪。”

“姬無邪,無邪——”二虎子又使勁的抓了一把無邪的肩膀,而腦子卻飛快的想着什麼——

過了良久——

“哈哈哈,無邪,姬無邪,好。好——”二虎子這才收回了手,但是卻使勁的拍了拍拍了又拍無邪的肩膀,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拍的力氣有多大。

“恩?你不疼嗎?”二虎子這才知道自己很使勁的拍了拍無邪的肩膀,但是想着,不對阿,我這雖然只使了5分力,但是一般人根本就吃不消我這麼一拍啊,怎麼回事?

“呃——大叔,你用力了嗎?”無邪很鄙視,也很鬱悶,想着這不就拍了拍嘛,看這個男人長的人高馬大的,力氣卻比不上一個娘們。

“這——”二虎子被這句話徹底嗆到了,你用力了嗎?就好像你跟一個女人上牀,弄了半天之後,自己已經不行了,但是女人卻來了一句,你用力了嗎?

——

“良伯,這。怎麼回事?這個人是誰阿?”無邪根本就不管此時心情低落的二虎子,只不過搞了半天,都還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問了下良伯,希望良伯給自己個解釋。

“無邪,既然你已經到這了,事情也都這樣了,我也就跟你直說了,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你父親,姬元霸。”良伯又笑了笑。咦?爲什麼又呢?

——

無邪也徹底懵了,這個長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子?

“良伯,不帶您這樣開玩笑的吧,你看看我,我長的那麼氣宇軒昂,這人——”無邪想都沒想就說出來。

“你這臭小子,怎麼說你老子我呢?我姓姬,你姓姬。你現在又站在這,這也不是很好的說明了我就是你老子嗎?”姬元霸想噴火,兒子都不認老子了,什麼天理阿——

“再了,想當年老子也是美貌勝潘安,人稱剛猛小郎君呢。”姬元霸說完,還直接扣出一個拈花指騷擺了一下。

噗——無邪直接沒忍住,噴了一口水在姬元霸的臉上——

“好了,來,跟老子走,老子帶你去見老子的女人,也就是你媽。走,快點——”姬元霸左手擦了擦臉,右手拽着無邪的手就往樓上走。

“良伯,你自便——”姬元霸頭也沒回的拉着無邪走。

“這二虎子——”良伯擺了擺手,直接往大門口走了出去,這不,還得收拾外面的殘局呢。

——

——

兩人很快的來到了二樓,二樓一共有12個房間,左右對齊,直到走到第6扇門的門口,2人才停了下來。

“你站在這,我叫你進來你才進來,我沒叫你你別進來,聽到沒?你。。你看什麼看,再看我也是你老子,小兔崽子。”接着也沒理無邪,敲了敲門,就推門進去。

——

一個書檯上,一個盤着頭髮穿着睡袍的美婦正在拿着筆,唰唰唰的在寫什麼。

“嘿,皇上,你在幹什麼呢?”姬元霸此時正窯姐上身,走到美婦身後,很是曖昧的問着眼前這位美婦,而雙手正在美婦的肩膀上來回的拿捏着。

“哈哈,小元子,朕正在批閱奏摺呢,來,這邊捏下。”美婦拿着手中的筆,頭仍然低着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指了指肩膀上某塊地方。

“喳——”姬元霸很是熟練的在美婦指的部位拿捏了起來。

“咦?小元子,今天你這是演哪出阿?光着膀子,告訴你。你要是生病了,防礙朕晚上就寢,朕就把你入冷宮——嘿嘿嘿嘿。”美婦也很是配合的yin笑道。

——

過了個把分鐘——

姬元霸站了起來,坐到了美婦右邊的桌子上,盯着美婦。

而美婦估計也是察覺到了什麼,這才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男人——

“老婆,14年了,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的兒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姬元霸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美婦,又一次的影帝上身。恩??爲什麼又是又呢。

果不如其然,聽完這句話,美婦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換來的一臉怨婦一樣的哀愁,看着姬元霸一聲不吭——而姬元霸這被這眼神看的很是發怵,畢竟自己的老婆嘛,長的那麼美,但是好像就感覺自己眼前的老婆馬上要發飆了,糾結着。結果,不一會美婦眼睛裡飆出了點點淚花,這下可愁死了,虧死自己這長烏鴉嘴阿——

“別,你別哭啊,你這是幹嗎呢,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姬元霸也不知道從哪變出幾張紙巾給自己的老婆趕緊,趕忙的擦拭着眼淚。

“哇”——美婦眼淚就如入廁洗屁,簡直就是一瀉千里阿,徹底蹦了出來——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沒良心的,當初我就是去了躺公司,回來兒子就沒了,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美婦雙手握着拳頭,使勁敲打的這姬元霸的胸脯。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別哭嘛。”姬元霸急死,一個莽夫哪懂的照料人阿,更何況自己的老婆,又更何況自己的老婆在哭。

“嗚嗚——”美婦撲進了姬元霸的懷裡,使勁的把自己的眼淚和鼻涕擦拭在自己男人的身上。

“好了,你別哭了,聽我給你說,今天我帶了一個人,這人如果你看了之後,肯定會年輕10歲,不。20歲。真的,你盯着我幹嗎。不信,我把人叫進來給你看——門口那個小子,滾進來——”姬元霸看了下美婦,轉過頭朝門口喊了一句。

“恩?”接着,美婦從姬元霸懷裡出來,拿了張紙巾,擦了擦眼睛,盯着門外看——

不一會兒,一個糉子似的的農民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無邪剛纔還在門口納悶呢,怎麼這麼久。這不,馬上就叫到自己了,就馬上走了進去,看到了姬元霸,而姬元霸身邊則有個一個美貌的女人。一頭栗色的長髮盤着,上面夾個髮夾,很是優美。一張瓜子臉,跟無邪的一模一樣,完美的很。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櫻桃小嘴,沒有任何口紅,或者純彩擦在上面,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讓人咬一口,大概是170cm的身高,雖然穿着睡袍,但是可以看的出,眼前的女人身材非常好。年紀應該在40-45之間,肯定平常保養的很好,好的就像30剛出頭——

而就在無邪進來那會,美婦也一直盯着無邪看,破了洞的大棉鞋,西裝褲,大棉袍……往上看,眼睛,鼻子,嘴,眼角那條疤。再整體看——。足足看了幾分鐘——

無邪就這麼被盯着也不舒服,撓了撓頭,很納悶的看向姬元霸,這個剛相認的老子。而姬元霸也同時看到無邪看他的目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 過了一會兒。

美婦眼睛突然發光了,對,就是發光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了一下,姬元霸看到不對,想馬上牽住老婆,但是眼前的美婦直接無視他,一把拍開向他牽來的手,然後又整隻手把姬元霸的身體往後推了一下,自己卻蹬蹬蹬的幾步走到無邪的面前,伸出一對玉手撫摸着無邪的臉,摸了又摸,摸了又摸。摸的同時,美婦眼淚又飆了出來,同時一邊摸着無邪的臉一邊聲音有點顫抖的說“兒子——你是我兒子對不對。你——是我兒子——告訴我,你是我兒子對不——對。”

然後美婦見眼前的年輕人沒反應,又轉頭看向自己的男人“老公——他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的兒子,對不對——”

姬元霸看老婆激動成這樣,就點了點頭,接着向無邪說了一句“臭小子,這是你媽,上官清兒。喊媽。”

得到了肯定,美婦又轉過頭看着無邪,一動不動的,但是眼淚還是在飆,雙手顫抖的摸着無邪的臉。

其實剛看到美婦臉的同時,無邪就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淚人兒就是自己的老媽。只不過姬元霸這老子都沒開口說這是自己的老媽,總也不能見到一個女人就叫媽吧。這時的無邪聽到姬元霸這麼說了,那眼前這位美婦鐵定就是含辛茹苦10多月把自己生下來的親生母親——

“媽——”無邪很生硬的哽咽着喊了一聲,雖然生硬但是無比真誠。14年沒見過自己的親人,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試問天下能有幾人做到無動於衷。

“我——我就知道,你是。你是我兒子。兒子,媽終於見到你了——”說着,上官清兒樓着無邪頭,往自己的肩膀上靠,整個人抱着無邪,此時此刻14年的母愛一下子傾泄了。而無邪也把自己的頭靠在眼前這個無比激動的媽的肩膀上,雙手抱着她,剎那間,無邪的血液循環加快,這是什麼感覺,這就是親情的感覺,血脈相連的感覺,只見無邪眼角也溼潤了——

——

直到哭累了,抱夠了,兩人才紛紛放開,而姬元霸拿着紙巾遞給了兩人。

“媽拉個巴子,你見到美女就喊媽,老子這個老爸,你從進屋到現在也沒叫過,有異性沒人性。”姬元霸看着這個兒子,很是鄙視,打了一拳無邪的胸口。

“你別——你別碰我兒子,姓姬的我告訴你,你再碰我兒子,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滾去客廳睡——”沒等無邪有過反應,上官清兒馬上跳了出來護住這個自己14年沒見的兒子,很是疼愛。

“這——這——老婆,我錯了,不打了還不行嗎?”姬元霸認識到很嚴重的後果,馬上打哈哈。

“錯,你錯哪了?啊?我問你。姓姬的,14年前我就問你兒子去哪了,結果你什麼都不說。今天我兒子回來了,你還敢欺負他。我跟你沒完。”此時的上官清兒像及了一隻母老虎,護住自己的虎娃子。

“這——這也不是我的錯啊。當年是老爺子做的這個事,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阿。”姬元霸很苦悶,他說的也沒錯,這事是當年老爺子拿的主意,並且跟姬元霸說,不許跟上官清兒說。

“我不管,當年也就算了。反正現在兒子回來了,你以後離他遠一點,我告訴你。你要敢跟我鬧,我馬上跟你離婚。”上官清兒也清楚當年的事,當然事情發生了,也只能默認了,不然還能怎麼樣。姬家永遠是姬老爺子說了算,做爲一個世家的後輩,上官清兒怎麼不懂這些道理呢。但是,離婚這句話,怎麼的就那麼突口而出了呢。如果看過《世上只有媽媽好》的人都知道,一個母親爲了孩子能做到什麼地步。

聽完這句話,姬元霸果然一句不吭的站在原地不說話了。但是無邪卻樂了,看,有媽的感覺真好。

“兒子,你剛回來,還沒見老爺子吧。走,媽帶你去見老爺子。”上官清兒轉過頭對着無邪說,拉着無邪的手就往外走。而無邪也很識趣的跟着走了出去,不過,沒想到的是,當聽到自己老婆說要帶自己兒子去見老爺子的時候,姬元霸卻反應的比狗還快,馬上在上官清兒前面帶路了,妻管炎很嚴重,怕老婆的男人才活的久阿——

——

來到了第12個房間的門口,這是老爺子的書房,3個人站住了。

姬元霸敲了敲門,說了句“爸,是我。”

“進來。”一聲嚴肅洪亮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姬元霸打開了門,上官清兒跟在後面,無邪在最後,三個人走到了老爺子面前。而此時的老爺子正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擺了一副象棋,一個人不知道是在自娛自樂還是在琢磨什麼,頭也沒擡,也不看進來的是些什麼人,只是盯着棋盤,拿着一個棋子一下子放上去,一下子又拿回來。

而無邪則是在打量着這又是個14年沒見的老爺子,姬家太爺。一頭雪白的頭髮,剪着一個很是工整的平頭。雖然看不清臉,但是看的出非常威武,嘴上的鬍子白花花的,和下巴的鬍子連成一線,不長不短。一身中山裝,穿在老爺子身上十分搭襯。而左手則拿着一個紫砂壺,但是卻從來沒見老爺子去喝過。。

就這樣過了5分鐘——

3個人依然杵在這,一句話也沒說,等老爺子發話,而老爺子仍然還是拿着那個棋子不知道在思量什麼,紫砂壺也一直保持着那個姿態。

接着又過了5分鐘——

5分鐘——

5分鐘——

姬元霸這會實在忍不住了,喊了一句“爸”聲音比平常高了好幾個分貝,也不知道時候站久了太久沒說話,還是緊張的。而老爺子聽到之後,身體上沒有任何反應,可見老爺子見泰山崩於前而處不驚,這是何等的氣概。只不過老爺子皺了下眉頭,“一驚一乍的叫什麼呢,有事就說。”

“爸,我帶了一個人來,您給看看,您認識不——”姬元霸的小鬼心腸又再次氾濫了。

上官清兒聽到這麼一句,馬上給姬元霸給了個白眼。

“喔?什麼人那?”老爺子依然沒擡頭。

“嘿嘿。爸,我跟您說,這人您要是看了之後,不管您以後上樓下樓,保證您腰不疼了,腿不酸了,連胃口都好了——”姬元霸打趣道。

“貧嘴,我什麼時候腰疼了,腿痠了,胃口差了?”老爺子這才擡起頭看着姬元霸。

“嘿嘿——來,過來,臭小子。”姬元霸從上官清兒手中把兒子拉過來,拉到了老爺子面前,“爸,您看,這人您認識不。”

老爺子這才把眼光從自己兒子身上移開,看向兒子拉過來的這個小夥子。這眼睛,這鼻子,這嘴,這五官,怎麼跟自家的媳婦有點像阿——額?還條疤,跟自己兒子到挺像的——挺像的——挺像——

老爺子,這時左手的紫砂壺突然震了一下,茶水從壺裡溢了一點出來。

果然是老爺子,人老就是精,不到1分鐘就看出來了。不過難免激動了,自己的孫子站在面前,怎能不激動,這孫子是什麼,這孫子以後就是姬家的話事人,老大。咳咳,這一下子變黑社會去了。

“哈哈哈哈,怎麼?見了我還不肯叫聲爺爺嗎?”老爺子大笑,高興的很,同時也很激動。

——

只見無邪撲通一聲,雙腿跪地,“爺爺。”倒不是無邪緊張的想跪下,而是此時的無邪內心已經奔騰的洶涌,這是姬家的老爺子,是自己的親生爺爺,血連血,自己身上流着就是姬家的血,霸王之血——

“好好好,起來吧,我們姬家男兒,上可跪天,下可跪地,唯獨他人不跪。”接着老爺子放下紫砂壺,雙手把無邪拉了起來。

老爺子又仔細的看了看無邪,拍了拍姬元霸的肩膀,又看向上官清兒,“清兒,你生了個好兒子阿——”很是感嘆。

姬元霸在旁邊嘿嘿的傻笑,上官清兒,則是一臉紅韻,低着頭。

“14年了——14年了阿。從5歲那年開始,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孫子了——”老爺子轉過身,站在窗戶旁,雙手插袋,看着遠方。“幾年前我發現也許當年的事或許真的錯了,我怕我姬破天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孫子,沒想到阿——我孫子終於回來了——回來了——”

——

姬破天走到無邪面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孫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接着,終於在那張滄桑的臉龐上流下了眼淚。

不知道此刻,姬元霸也是默默的流着眼淚,上官清兒則是躺在自己男人懷裡已經泣不成聲,無邪幼稚的臉上也是滿臉淚痕——

一陣陣喜泣之歌在整個房間奏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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