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舒被換進了另一個更大的密閉房間,房間裡放着一把長長的躺椅,她被放在躺椅上,四肢與腦袋上都連上了電線。
勞倫斯站在一旁:“準備開始。”
紅色的按鈕按下,雲舒全身劇烈震動,她緊皺眉頭。
“你在崑崙山有沒有拿到東西,那個東西被你放在哪裡了?”勞倫斯的聲音充滿着誘惑。
此時雲舒的大腦裡從一片空白,漸漸浮出許多碎片般的畫面,滾石、雪崩、山谷,峭壁上直入藍天的陡直石梯、雕刻着三隻青鳥的石門、瑰麗的宮殿……
瞬間涌入大腦的信息量過多,神經元受到極大的衝擊,雲舒發出難耐的呻吟。
“停!”勞倫斯擡手示意。
他湊在雲舒身邊:“你找到了什麼?”
“天梯,石門……”雲舒無意識的重複着這兩個詞。
“繼續。”勞倫斯揮手。
冷汗從雲舒的額頭不斷流下,她的全身都像從水裡撈出似的溼透。
勞倫斯的表情也從淡定,逐漸變得有些焦躁:“再加強!”
“可是,她會撐不住……”
“加強!”
“是!”
瞬間,房間裡一片黑暗。
“啪!”
“咚!”
“嗖!”
“啊!”
擊打聲連續響起,勞倫斯的腰間被刀子狠狠紮了進去,鮮血瞬間飆出。
他大聲呼喚着士兵們。
門被打開,荷槍實彈的士兵與重新亮起的燈光同時充滿了整個房間。
躺椅上空空如也,被硬扯下來的電線胡亂落在地上。
頭頂上的通風口蓋板沒有壓好,露出一絲縫隙。
勞倫斯擡頭看着通風口,雙眼幾乎要噴出火:“追!只要留她一條命就行。”
十幾個人紛紛攀上天花板,消失在通風口。
另一些人急忙將失血過多,幾近昏厥的勞倫斯擡出房間。
很快,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在配電櫃旁的地板動了幾下,關長嶺抱着已經昏迷的雲舒\b探出身子。
他能在短時間之內,想到藏身在這裡的,完全是靠對建築物內部風格的瞭解,這種到處都是電線的房間,一般地板的地籠都會打的比較高,最重要的還是對大變活人魔術原理的認知。
“沒想到魔術技能還有點用。”關長嶺將雲舒緊緊縛在自己的背上,又將一個防水袋夾在自己與她之間:“這是重要資料,你拿着,要是不想拿,告訴我一聲。”
雲舒\b的雙眼緊閉,一動也不動。
“不反對就是同意,要是這次再被撞壞,就是不關我的事了。”關長嶺固定好防水袋,向前走去。
勞倫斯的手下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出口,正在一層一層的搜索他和雲舒的行蹤。
這種樓的質量也不會過於強健,如果扔出他那沒有測試過當量的土製TNT,有大概率會把樓炸塌,大家被埋在廢墟下面,同歸於盡。
最後,左躲右藏的關長嶺被迫進入廁所。
“原來女廁所長這樣,難怪總是排隊。”關長嶺吐槽的同時,手上飛快的將帶來的攀登繩系在水管上,用力拉扯幾下,義無反顧的踹破窗戶,從廁所窗口一躍而下。
聽見動靜的士兵們衝進廁所,對着關長嶺的腦袋就是一槍。
此時,一直伏在關長嶺背上動也不動的雲舒忽然睜開眼睛,她猛然擡起胳膊,子彈射穿了她的大臂,改變了方向,擦着關長嶺的頭髮飛射向無盡的夜空,鮮血濺了關長嶺一臉。
接着,雲舒又軟軟的伏在關長嶺的背上,不動了。
關長嶺以最快的速度向下降落,\b繩子發出異常的抖動,有人想要割斷繩子!
來不及等落地了!
關長嶺拼盡全力,腳尖在玻璃幕牆上用力一點,身形蕩起,就在此時,手中緊握的繩子忽然軟掉,他整個人順着方纔的慣性軌跡向斜下方飛出,重重撞破了屋頂,落進去。
·
勞倫斯追擊的指令還沒有來得及下,樓下又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
阿瑞斯報告:“有一隊人衝上來了,他們是C國的特種兵。”
“我們手上還有資料,沒有必要與他們糾纏,走。”勞倫斯毫不戀戰,幾個身材壯碩的士兵擡着他,身後還跟着林瑞英和幾十名科研人員,急匆匆的趕向樓頂停放直升機的地方,很快,螺旋槳轉動,巨大的黑色直升機升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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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之內,關長嶺再一次以“大”字型拍在地上。
不同的是,這一次身上還揹着一個雲舒,更加大了衝擊力。
他將緊緊縛住雲舒身體的繩子鬆開,爬起來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有什麼零件受到了不可修復的傷害。
還好,全部都運轉正常。
雲舒還沒有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b這是一戶住家,家裡的主人大概在災變的時候就已經逃了出去,屋裡一個人也沒有,靠在牆角的飲水機裡還有半桶水。
關長嶺回憶了一下羅薇曾經對他說過的處理傷口的方法,替雲舒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好在是貫穿傷,不然要是子彈留在傷口裡,除了用水果刀硬挖之外,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取。
樓下傳來一陣陣變異者的嚎叫,關長嶺伸頭向下望去,下面變異者那鮮紅的膚色把地面遮得嚴嚴實實。
“整個小區的人不會都在下面吧?”關長嶺掂着揣在身上的五枚土製TNT,盤算着夠不夠轟出一條路來。
不管夠不夠,在大半夜,沒有燈的地方與變異者們羣毆是一件不明智的行爲。
等天亮。
關長嶺爲雲舒蓋上被子,四下尋找自己可以在哪裡湊合一宿。
然而,這戶人家的主人似乎就是個單身狗,只有一張牀,連個沙發都沒有,被褥也沒有多餘的,在深秋的晚上,不蓋點東西,涼快的有點過份。
雖然牀不大,不過擠擠還是能睡的,既然大家都怕冷,關長嶺也不打算跟柳下惠學習,非得爲了\b避嫌而爲難自己。
想來雲舒這麼敞亮的女子,也不會介意的。
他把雲舒往牀邊稍微推了推,自己也躺在牀上,閉上眼睛。
夜深了,關長嶺被什麼東西推了一下,他一下子睜開眼睛,發現是雲舒不知什麼時候擠到自己懷裡來了。
他剛想推一把,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冰冷的不像活人。
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失血不會是低溫的主要原因。
是什麼原因目前無從查證,但持續下去,她可能會因爲失溫而死。
而讓一個人最快恢復體溫的方式,就是另一個正常體溫的人去溫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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