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琛見他這般模樣,更覺有趣,笑道:“小兄弟,‘抽刀斷水水更流’你沒聽說過麼?如果你放一顆核桃在水裡,然後劈砍核桃,這樣或許還能鍛鍊一下準確度和出劍速度。但你這樣劈砍水,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怎麼沒有用了?”少年手中劈水的動作不停,哼哼道:“我雖然沒學過劍法,但我知道,只要我一直這麼練下去就一定能把水劈開!就像馬兒撞人一樣,不動的馬兒,無論怎麼碰到人,人都不會被受傷。但奔跑着的馬兒撞到人,人就會受傷!馬兒的速度越快,被撞的人受傷就越重!”
說到這裡,少年手中劈砍的動作忽然變快了起來,那被劈砍的河水水花也大了起來。
“我現在的力氣不大,每劈一下水的力道都差不多,只能劈出一個小水花,但我發現,我劈水的速度加快的話,劈出的水花就越大。如果我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相信水花會越來越大!當我的速度達到極致時,我就一定能劈開水!”
說話時,少年臉上神情顯得很執着!
陸庭琛聞言笑了笑:“速度達到極致……”忽然,他臉上的笑容一僵,下一刻,雙眼忽然變得茫然,只聽他口中喃喃唸叨,“極致、極致……速度達到極致……”
猛然間,他茫然的雙眼忽然爆射出奪目精光!一陣模糊身影掠過,他已經到了河對岸的少年旁邊。少年身後的少女見狀似乎被嚇到了,一臉怯怕的退後了數步,那少年倒是比較鎮定。
不過此時陸庭琛根本無暇在意這些,他此時滿臉激動,整個人的身體興奮的竟開始顫抖起來!他極力的壓制着,向少年問道:“小兄弟,你、你認爲的極致是什麼?”
問完,他忐忑不安的看着少年。只見少年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然後說道:“極致就是速度和力量啊!”
然後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就像天上的星星掉下來的時候,明明那星星並不大,但一落在地上就會砸出老大一個坑,這就是速度的原因吧?因爲我看書上說,天上很廣闊的,人如果是天上的星星,走一輩子可能在地上人們的眼裡恐怕都沒怎麼動。而那星星落下來的時候,在我們眼裡只是一眨眼就過了,所以,星星的速度應該很快纔是!”
聽見少年的比喻,雖然其中有些常識錯誤。但速度極致的問題卻很是在理!
陸庭琛越聽越興奮,彷彿踏入了一個嶄新的天地一般!只聽他再次開口問道:“那力量呢?”
聞言,少年這次眉頭皺的很緊,良久之後纔開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如果一座山直接壓下來,什麼東西都能砸壞吧?”
少年關於力量的說法很普通,不過陸庭琛已經非常滿足了!
“極致,極致!原來所謂的極致,便是力量的極致與速度的極致!哈哈哈哈……原來這就是極致的奧秘!”
陸庭琛開懷大笑,原本他領悟凡劍境二重,劍法的靈變後,便一直都在思索三重的極致境而苦苦無果。什麼是極致?這一直都是最困惑的問題!但現在,他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極致!原來就是速度與力量!
“什麼天級劍法,地級劍法!通通都是夢幻泡影!當劍的速度快到看不清楚、力量大到接不住時,任何劍法都沒有用!”陸庭琛伸手入懷中,拿出了一本土黃色外殼的書籍,“地級劍法,《玄武元稹劍》!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干擾我對於劍道的理解與感悟,劃分這劍法等級的人,真是一個大惡人!竟然誤導了大陸上所有的練劍之人!可惡!可惡!”
話音一落,陸庭琛把手中的《玄武元稹劍》的秘笈投向了河中!秘笈砸入河中,濺起了高高的水花。然後陸庭琛就見那少年半個身子探進河裡,把《玄武元稹劍》的秘笈給拾了上來。
“這是劍法秘笈!這是劍法秘笈!”少年很興奮的模樣,拿着這本劍法秘笈,看着陸庭琛,說道:“前輩,這秘笈如果你不要的話,給我好嗎?”
聞言,陸庭琛一怔:“雖然我已不需要這秘笈,但小友你還未學過任何劍法,小友雖然一語道破極致之劍的奧秘,但想來也是無意之舉。劍之一途,還需穩紮穩打!只有經過凡劍中的一重招式、二重靈變後,才能真正感悟這三重極致之境。這本《玄武元稹劍》便送於你了!”
陸庭琛說這番話本是爲這少年好,但少年顯然只聽進了最後的一句話。興奮的拿着秘笈和一旁的少女語無倫次的說着話。
搖搖頭,陸庭琛沒有打擾興奮的少年,選擇了無聲無息的離開。
而在陸庭琛無聲無息的離開後不久,原本拿着秘笈很是興奮的少年,臉上興奮之色忽然之間消失得蕩然無存!變成了一臉的淡然。
一旁的少女還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少爺,我們可以回去了麼?”
“嗯,回去吧。”楊易平靜點頭道。
說着,便向着玄武山而去,一邊走,一邊翻開了手中那本《玄武元稹劍》,而小環則是默默的跟在楊易身後。
老實說,楊易其實對於這個世界的劍法還是有些興趣的,雖然他對於劍道的感悟老早就已經超越了招式這一境界,但他還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劍法與前世自己所在的世界有什麼不同。
手中的這本《玄武元稹劍》秘笈,外殼爲土黃色,上書着“玄武元稹劍”五個大字!紙張的材質不知是什麼,在陸庭琛把秘笈丟進水中後,竟然沒有被水溼透!似乎這種材質有防水作用,楊易試了一下,這種材質本身也較堅忍,不易撕毀。
楊易翻開看了一會兒後,便沒了興趣。這《玄武元稹劍》雖然是地級劍法,其中的劍法和前世神州大陸他所見到的一些劍法也各有精妙,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難能可貴,但對於前世達到人劍合一的楊易來說,這本秘笈並無大用。
“嗯?這是……”手中的秘笈翻了一半,《玄武元稹劍》這套地級劍法已經書錄完畢,但卻還有半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