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你都受到了打壓?”崔銀妝坐在彭天山的官邸中,優雅地品着絕品綠茶。
“是啊這個姚金雪很有心機,她討好了魚安雅大人,建立了師生關係,又很會利用手中職權。半年來,李毅和李小冰父女被她拉到麾下,羅大師也給她幫了幾次大忙,就連軍團長從沙家帶過來的人都對她俯首帖耳。倒是莫藏和莫迪叔侄倆和她鬧得很僵,上個月兩邊的手下差點撕破臉皮。”彭天山手中拿着菸斗,靠坐在沙發上,身前飄浮着兩本戰爭學著作,崔銀妝到來之前,他正在看書。
“彭叔叔,你呢?怎麼會放任姚金雪做大?”崔銀妝目光一閃,審視地看向對面,天狼軍有彭天山的心血,她不相信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什麼都沒有做。
“我現在什麼都不做要比上躥下跳強,何必急於一時呢?以我們這位軍團長的性子,謀定而後動,盤面向來鋪得很大。就像一座水池,有些人總以爲池子要蓄滿水了,可是到頭來發現池子淺的很,很快就有新的水源注入進來,原來手中緊抓的東西便被稀釋,等於又在一張白紙上作畫。我彭天山可以做那個畫家,揮毫潑墨,千帆競發也好,崢嶸嶙峋也罷,全在我的筆下,想怎麼畫就怎麼畫。老實說,我一直都很感謝軍團長爲我搭建的舞臺,也很佩服他的器量,很少有人像他看得那麼開。”彭天山微微一笑,老神在在。
“可是這次不同,姚金雪做得太過分了。”崔銀妝目光中透出一絲惶急。
“哈哈哈,我倒是覺得姚金雪做得不錯,正是創業時刻,軍團長需要一名有巨大野心和巨大權力慾望的女子在身邊輔佐。”彭天山的話音一頓,眯起雙眼說:“另外,銀妝你對我們一手建立起來的天狼軍,就那樣沒有信心嗎?從天狼軍正式豎旗那天起,只有軍團長一人才能真正駕馭這艘母艦,不斷向前。
崔銀妝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彭叔,是不是阿源叫你着手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嗯,確實找到了一些線索。”彭天山同樣壓低聲音說:“原本軍團長鎖定了英仙帝國的核心星域,結果沒有任何發現,倒是順藤摸瓜找到了英瓊帝國邊緣星域的一處地點,我把心腹全派出去執行任務了,挖掘人類的真正起源地,連姚金雪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好,彭叔叔做得好,阿源懷疑起源地隱藏着重大秘辛。”崔銀妝總算聽到了好消息,一邊品着茶,一邊想着心事。
崔銀妝非常聰明,她這邊隱而不發,只放出幾道口信,說要針對姚金雪半年來做的那些討厭舉動進行凌厲回擊。
不可否認,有崔銀妝在,崔家的那些庶出子弟,還有旁系分支都在天狼軍找到了位置,所以她出外學習,身價仍然水漲船高。彭天山動與不動,對她的影響不大。
任曉蝶和莎莎就不同了,一個負責人事調動,一個負責情報機關,姚金雪若想把自己的人安排到指定位置,必須動二女的手下,否則辦不成事。
所以,回來之後,任曉蝶和莎莎受到的觸動最大,先把那些受到貶斥的手下找回來,再聯手向姚金雪發難。三個女人還沒有見面,就隔空鬥了起來,火藥味十足。
基地的地下生態園中,姚金雪站在平臺上,正出神地望向滿園春色。
她的權力慾望是重,有一種連男子都少有的氣概,指揮艦隊作戰創造了許多輝煌戰績,更施展鐵腕,把英仙三國合併到一處,成了女皇一樣的人物。
按理來說,獲得今天的一切,她應該高興纔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次被某個莫名其妙闖入臥房的混蛋霸王硬上弓以後,每次靜下心來就會想到那張英俊面容。而且,這種情緒愈演愈烈,恨不得一生一世廝守度過。至於那個混蛋的其他女人,最好像灰塵一樣撣落腳下。
“真是沒有想到,我姚金雪有一天也會爭寵,而且會想方設法固寵。”姚金雪又好氣又好笑的自言自語道:“現在我所做的一切既因時運趁勢而起,又因與他已經交纏到一處,再也無法脫離,索性便融合得更加緊密,與他永遠都不分開纔好。”
話音頓住,姚金雪才略微回神,摸着滾燙的面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自言自語說出這些話來。
這時,忽然有光束落在姚金雪身後,二人上前彙報:“軍座,任曉蝶和莎莎太過分了,正在縱容屬下對我們發動攻勢,誰給她們的膽子,敢……”
“鏘”的一聲刺耳噪音響起,前來彙報的兩名女天王不敢置信地看向姚金雪,有一道黑光從她們左耳灌入,穿腦而過。
姚金雪面容冷酷,搖了搖頭說:“你們啊太小看我的男人了,也太小看他辛辛苦苦打拼找回來的這些人。就算你們僞裝得再好,將天狼軍腐蝕得千瘡百孔,那又能怎樣?哼,只要有他在,天狼隨時都可重整旗鼓。”
兩名女天王就這樣拋屍當場,姚金雪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向生態園外面走去。半年來她一直都在等待任曉蝶五女迴歸,好剪除一些“病毒”。不過,這場內鬥不是假的,而是一場真真正正的交鋒。
永夜組織想利用姚金雪,她姚金雪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永夜?李源制定了遊戲規則,姚金雪就利用外來勢力暫時打破規則,看看另外幾個女人有沒有資格與她做姐妹。
此刻,李源遠遠觀望基地,搖頭笑了笑。
“老大,你看到什麼了,笑得那麼無奈。”伊麗莎白正密切監控基地方向的訊息往來,至於主人借藍山印看到什麼,他並不知曉。
“沒什麼,儘管有些小無奈,好在我仍在笑,而不是哭。我看出一些眉目,魚箏明並非毫無準備,老爺子竟然以真身駕臨,可不是原來那具黃沙堆砌而成的沙人。回來之前,我心中就有疑問,以老爺子的能耐不大可能察覺不到永夜滲透。當然,敵人能來,估計已經對魚箏明做過詳細調查,不會沒有防備。現在看來,倒是姚金雪有意爲之,要擺開車馬,給我看看她的能耐,卻不如彭天山看得清楚。這池水太淺了,馬上就會變化。等到盤面變大,那點野心就像小孩擺家家,只能換來一笑。”李源收回目光,思考良久之後,毅然離開了天狼軍所在。
“哇哦哦,老大,你要做什麼?天狼軍岌岌可危,碉堡從來都是從內部瓦解的,不是與幾位主母約好,要與她們裡應外合嗎?怎麼走得這樣痛快?”伊麗莎白髮覺李源去意已決,有些搞不明白,主人究竟在想什麼。
“戴雪兒,你留下來爲我傳個話。不管是誰,已經叛變的,哪怕是沙家的老臣子,只要證據確鑿,都給我統統除掉。至於我的去向,你讓他們這樣做……”李源耳提面命,把該交代的話全都交代清楚,並且將混亂天龍王留下,保護戴雪兒的安全。
“阿源,不可以,你不能去,這太危險了。”戴雪兒聽明白李源要做什麼,極力阻止。
“沒有時間了,既然那位極光永夜要爲蜃樓報仇,肯定準備了許多後手,絕對不會僅止於滲透天狼軍這樣簡單,要不然魚箏明不會親身駕臨,也不會事先不給我透露半點口風。”李源看出局勢緊張,儘管不是滿盤皆輸,想要翻盤卻不容易做到。
而姚金雪所做的一切,能肅清一半隱患就不錯了,也許敵人讓她看到的只是明棋,還有暗棋處於潛伏狀態,也許連魚箏明都找不出來。
事到如今,李源若想破局就得另闢蹊徑,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打亂敵人的所有佈置。
“那你帶上混亂天龍王,多一份戰力也是好的。你放心,我會保護自己,不到最後關頭不會出頭。”戴雪兒關切地看向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感覺才見過幾次面,很不適應。可是彼此氣息又那樣和諧,好像在一起已經千百年
“也好,混亂天龍王源自蜃樓,如果極光永夜親身趕來,把這尊替身機甲放在你身邊,反而會引來禍患。”李源頭腦通透,也很會爲戴雪兒着想,他將五套量子飛鎖留了下來,這東西具有很強的困敵作用,到了關鍵時刻也許能救命。
時間緊迫,李源這便出發,從他離開虛界平原開始計算,已經過去十六個小時。還好敵人對他不夠了解,並不知曉智者之書最後一頁封有傳送秘鑰,每過半年時間就能動用一次。
當初李源在龐貝使用秘鑰傳送,因爲他經常做甩手掌櫃,離開天狼軍活動,所以下面的人對他離開見怪不怪,哪裡會知曉軍團長有這樣一樁可以無視任何空間阻礙的寶貝。
按照人們的正常思維,想從虛界平原回來,那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不但要向上申報,還要等待特定時間,結果李源發現不妥,“嗖”的一聲就飛回來,航程不過一個半小時,何其迅捷?
將戴雪兒送到安全地點,李源快速離去。
時空天龍王在宇宙空間瘋狂穿梭,掀開無數星雲,跨過數不盡星河,不知道把多少恆星拋到腦後,終於接近了目的地,虛空有一座堡壘沉浮,封鎖了一大片浩瀚星空。
“老白,你說得對,碉堡從來都是從內部開始瓦解的。今天,就讓我看一看,有誰能阻止我登臨宗主大位。”李源披靡縱橫,進入天唐星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