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莊園廢墟好幾公里外的平原上,到處都是被衝擊波掃蕩過的痕跡,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高大的身影便緩緩站立在一片陰影之中。
這身影正是身穿着鋼鐵戰衣的漢特王。他一臉疑惑地望着莊園的方向,十多分鐘前那高高升起的如同蘑菇雲一樣的煙塵,還有迎面而來的衝擊波,巨大的爆炸聲,都讓他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段時間來,爲了一報自己的殺子之仇,也爲了消滅大齊的一名後起之秀。
漢特王從來沒有放棄過,他讓自己的替身坐鎮王庭之中閉關修煉。自己則一路潛伏在海京城附近,仗着鋼鐵戰衣的神奇作用,避開了所有人的靈能視覺和種種偵查手段,不斷觀察左志誠,尋找機會。
這一待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顯現出漢特王眥睚必報的復仇心和堅韌不拔的意志。如同狐狸一邊狡猾,又如同狼一樣堅忍記仇。
但是左志誠太小心了,而且對方的武功驚人,漢特王只有寥寥幾次進入莊園內部又馬上出來,也沒能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更是沒有找到刺殺對方的機會。
當然,刺殺其他人的機會還是有的,但是爲了不打草驚蛇,漢特王根本沒有對其他幾個小人物下手,顯示出了他驚人的忍耐力。
直到幾天前,他發現了電帥的蹤跡。害怕對方發現他,他這才遠離莊園,通過鋼鐵戰衣內置的遠視能力觀察對方。
一直到今天,莫名的爆炸發生了,將漢特王也嚇了一跳。
‘好幾天前就開始有人撤出去……’
漢特王的目光對準莊園的方向,還有遠處時不時亮起的閃電、掃過的颶風。
‘打起來了麼?好像是天蛇王聯合風后、電帥,和別的什麼人打起來了。’漢特王皺了皺眉:‘是毅勇候和雨師?不對,不像是他們?那是什麼人?’
‘還有剛剛的大爆炸。那種威力,能毀掉一座城池了。難道是天蛇王和風后電帥聯手發出的道術?’在他內心的判斷中,只有這三人聯手纔有可能釋放出如此驚天動地的道術。
漢特王內心癢癢,十分好奇眼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左志誠和風后、電帥似乎聯手的情況,卻又不斷警醒他,讓他不要趟這波渾水。
但他又明白眼前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成功的話,他說不定就能偷襲殺死一名大齊的高手。
‘不行,電帥的電心導引是可以發現我的,而且天蛇王如果真的和風后、電帥聯手的話,發現我我就死定了。不能衝動。’想到這裡,漢特王內心的矛盾立刻被壓了下來,整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海京。
‘此地不宜久留,我趕快離開,將這個消息傳到毅勇侯的耳中。’
這位草原上的王者頃刻間便展現出了自己的決斷。做出判斷後毫無拖泥帶水,說走就走,整個人轉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十多分鐘後,火宮道士出現在漢特王剛剛站立的地方,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剛剛這裡好像有什麼人,走了麼?”
他正是左志誠請來作爲後手,防止任何人想要佔便宜,或者對方六人想要逃走的後手
。
如果漢特王剛剛在猶豫一會。現在必然就和火宮道人交上手了,到時候引起風后。電帥和左志誠的注意,絕對是下場堪憂。
但是憑藉自己狡猾如狐,小心翼翼到了極點的決斷,他便躲開了一次必死之局。體現出了這位草原王者的厲害之處。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爲人一直這麼小心翼翼,聞風而動,如同草原野狼一樣的狡詐。機智,警覺的話,就算有鋼鐵戰衣,也早就被風雨雷電給殺死了。
……
半個小時後,新陸城的城池之內。
一座平房中。一家五口相對而坐,他們全部面無表情,只是呆呆坐着,就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識一樣。
但不久之後,父親的額頭處突然裂開一道傷痕,從傷痕中竄出了無數的肉芽,這些肉芽就好像有意識的蟲子一樣,不停的蠕動,分裂,父親的體表下就好像也有無數的肉芽一樣,整個身體的表皮不斷上下起伏,他的血肉骨頭似乎都在不斷進行一些細微的變形。
良久之後,他的外貌沒有太大的變化,唯有一雙眼睛看上去妖異無比。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名有着一雙妖異男子沉聲說道:“竟然是練虛?左擎蒼竟然能夠使用真元一氣?”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似乎發生了什麼非常難以接受的事實。
就在他的身旁,原本應該作爲母親身份的女子也好像觸電一樣抖了起來,皮膚,耳朵,嘴巴中時不時冒出了一根根肉芽,真個的身體似乎一下子消瘦了很多,半響後才帶着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龐,怒道:“該死,他們把我殺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這具身體太瘦弱了,就算有提前準備的丹藥食物,起碼要半年的功夫我才能恢復力量。”
一旁的‘父親’說道:“真善,你也死了?”
“五行道長?”‘母親’吃驚道:“連您也?”
原來這佔據了父親、母親身體的,竟然就是已經被左志誠殺死的五行道人,還有被青月丘他們處死的狂僧真善。
“我大意了。”五行道人說道:“還好使用了玄夜重生種,不過雖然提前做了準備,但這具身體的命叢都要重新生成,就算事先準備好了丹藥,道術材料和靈能儲備,起碼也要八個月我才能恢復完全實力。”
“可是怎麼可能?您的五行遁術也被破了?”真善不可思議地說道。雖然使用了蜃宗賜下的玄夜重生種,但是出發之前,他們根本沒想到真的會發生作用。
五行道人搖了搖頭:“左志誠能夠使用真元一氣,我被他正面擊中,算是魂飛魄散了。”說到一半,他又疑惑道:“不過他雖然能夠使用真元一氣,但似乎和真正的練虛高手有些不一樣,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你那邊是怎麼回事。”
“他們擔心我的心神和法身的攻擊,乾脆就將我燒死了。”
當下真善將自己的遭遇重新說了一下,看了另一邊幾名一動不動的人,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趙二,秦可辛,周歌都沒有重生,恐怕都被活捉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