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志誠不知道的是,紅衣女子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更快也更加激烈。
城西的菜市場,這裡的一片地盤都被一個叫做泉州幫的小幫派佔領,這段時間卻也加入了對海龍幫的侵蝕之中。
可是原本燈火通明的泉州幫堂口,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
幾名海龍幫的幫衆按照吩咐推門而入,開始一推門就被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給薰了出去。
一名幫衆僅僅是看了裡面一眼,便立馬退出去開始扶着牆嘔吐起來。
那是,如同屍山血海般的場景。
紅衣女子緩緩地走了出來,她的身上,衣服上,髮梢上仍舊留着一絲絲的血液,但是她本人卻好似很享受這個過程一樣。
她隨手一拋,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拋給了一名幫衆。
“明天掛在碼頭上。”
“所有人都會知道,到底誰在新陸港說的算。”
而那名接過紅衣女子丟來東西的幫衆,當他看清手中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時,立刻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是泉州幫幫主的腦袋。
整個新陸港地下世界的形式,便因爲紅衣女子的到來而變得激盪無比。
短短五天時間,數個幫派頭目的腦袋被堂而皇之的掛在了碼頭上。沒有人有證據能證明這是海龍幫的人乾的,但是誰都知道,這是海龍幫的示威。
原本侵佔的地盤,一個接着一個地被吐了出來,本來氣勢洶洶的各大幫派,也在這純粹的血腥和暴力之下,產生了遲疑。
大家不是沒有殺過人,上出來混,本來就是比的誰更狠。但是像紅衣女子這樣,上來就滅人全家,砍人腦袋,甚至還把人切碎了的事情和實力,實在是嚇到了這幫江湖大佬了。
但有壓迫就有反抗,當紅衣女子一連串的辣手將大家嚇住時,也意味着她已經成爲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他就好像是一個幽靈一樣,沒有人知道她躲在哪裡,甚至連海龍幫幫她安排的住處也全部被拒絕,從頭到尾只有她單方面的聯繫龍飛揚而已。她就好像一隻躲進了大海中的游魚一樣,將自己徹底隱藏了起來。
而這些情報在左志誠看來,便意味着專業。
職業的殺人者,專門負責戰鬥,殺戮的武者。不論是技藝,實力,心態,都遠遠不是所謂的黑幫混混,或者什麼四大天王可以比較。
如果要比喻的話,等於一個是兼職,一個是教授的區別。
而就在新陸城許多幫派全部被襲擊了一遍以後,一個名字也隱隱約約從海龍幫那邊透露了出來。
血羅剎。
……
這天早上開始,左志誠在武館晨練的時候,便發現來來往往地人多了起來。
而本來每天一起晨練的蔣天正今天卻破天荒的沒有和左志誠他們一起晨練,而是不斷進進出出地和人談話,交流。
‘研武堂,新陸拳社,龍拳館,拳魂館,朝陽武館……’看着這些進進出出的武師,左志誠心中默默地念叨着他們的身份,全部都是新陸城各大武館的師傅。
他倒是知道蔣天正爲了扛祝龍幫的壓力,曾經聯繫過這些武館,甚至一直想要將所有新陸港的武館串聯起來,成立一個武術協會,使得越來越多人練武強身,不畏強暴。對抗新陸城的地下勢力。畢竟武館和幫派之間,沒有根本的利益矛盾,甚至很多還有些是有聯繫的。
這樣自然就導致人心不齊,一直沒有成功。
左志誠猜測着是不是因爲那個血羅剎帶來的壓力,這些武館也想要抱團了。想到所謂的血羅剎,左志誠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一旁的蔣晴拍了左志誠的腦袋一下,說道:“瞎看什麼呢,專心練武。”
當下左志誠收回觀察的目光,開始一板一眼地練起了須彌長拳。這幾天因爲蔣天正很忙的關係,所以把教導左志誠的任務都交給了蔣晴。
蔣晴看着左志誠一拳一腳地將須彌長拳打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進步斐然啊,你小子雖然資質一般,不過還有點毅力,知道努力。”說到這裡,她卻突然又板起了臉:
“不過這幾天對練的時候,你怕什麼啊,老是閃來躲去,出拳也軟綿綿的。簡直丟我的臉。”
畢竟他算是半個武館的人了,老是和學員對練的時候處在下風,卻是讓蔣晴心頭不爽。
左志誠撓了撓下巴說道:“我有點擔心出手重了,對練的話,萬一一失手打中別人要害怎麼辦。而且阿飛他們本來練得時間就比我長啊,打不過很正常。”
“你怕什麼啊,這麼怕打架還練什麼武功!而且阿飛他們哪有你練得勤快,你這套須彌長拳已經練得比他們都熟了。”
蔣晴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告訴你,練法是練法,打法是打法,你平時練得再勤,不敢出手有什麼用?你們年齡差不多,體重身高也差不了多少,關鍵就是看膽子和技巧。
告訴你,什麼點到爲止,武德修身都是假的,以後對練,特別是和別的武館切磋的時候,就給我把他們往死裡打!打贏了纔有資格說什麼點到爲止。”
左志誠無奈地笑笑:“知道了。”
一上午很快過去,隨着下午到來,原本就來學武的學員集中在練功場上,由蔣晴教導練武。
而來聯絡蔣天正的師傅們,則全部集中在飯廳之中。
武館的大門外,一老一少兩名武者走了進來。老者身材微微發福,表情謙和,看上去像個商人多過武者。
身後的少年看上去倒是瀟灑倜儻,有幾分才子的韻味。
兩人一進入飯廳,一羣武士便跟着蔣天正迎了上去寒暄起來。
左志誠瞥了兩人一眼,心中默唸道:“朝陽武館,蕭景陽,還有他的兒子蕭長河。新陸最早的武館。似乎跟百家會也有點關係。”
紅外視線的探測下,兩人的先天一氣全部集中在背部,蕭景陽是紫色28,蕭長河是紫色9。
“左志誠。”蔣晴指着拿着掃帚,靠在牆邊的左志誠說道:“少個人,你來當陪練。”
左志誠無奈的撇撇嘴,只能走上去參與這種‘玩耍’。
和他對練得是阿飛,過去一直被蔣晴教訓的少年,現在看着左志誠卻躍躍欲試。畢竟他這幾天連續和左志誠對練,早已經知道對方雖然拳架子很正,一套須彌長拳也很熟練,但是一打起架來就容易慌亂,十成功夫發揮不出三成。
另一邊的飯廳中,蔣天正天正和蕭景陽以及衆位師傅們聊得火熱,身後的蕭長河在這個全是長輩的地方一臉無趣,直到看見蔣晴正在指導學員們對練,才眼神一亮,緩緩走了過來。
今天的蔣晴也是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加上粉雕玉琢的臉龐和兩道英氣十足的劍眉,看上去就像是江湖女俠與富家千金的結合一樣,的確也吸引了今天很多人的目光,不過到現在爲止,也就只有蕭長河一個人真正的採取了行動。
他走到蔣晴身邊,看着場中在阿飛的拳頭下‘左支右拙’的左志誠,笑着說道:“晴師妹,你這兩位學員不行啊,功夫倒是有基礎了,但是這麼打,和街上的混混有什麼兩樣。”
可惜面對蕭長河的主動接近,蔣晴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好似將他當成了空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