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張亮便又是感到一陣的心悸。這下他也不敢再繼續歇了,急忙從沙發上起身,推門進入到了屬於自己的臥室中。
張亮進來後隨手將房門一關,然而這一關卻並沒有關嚴,門邊露出了一條可供偷窺的縫隙。
臥室裡因爲沒有開燈,所以完全被籠罩在黑暗中,他無法忍受的在牆邊摸索着,好在是被他摸到了開關,待狠狠的按下去後燈便亮了。
燈亮的瞬間映出的是一間無比雜亂的臥室,地上到處都是菸頭,以及空的啤酒罐,就連牀單以及被褥都褶皺不堪,從中散發着一股難聞的黴味。
張亮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所以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他的臥室裡左右兩邊各擺放着一個衣櫃,他先是打開放在左邊的櫃門,這個櫃子裡放着他的全部衣物。
待掏了一會兒後,櫃子裡面的東西便差不多空了,反觀牀上則被堆積的滿滿的。而後他來到另一邊打開了右側的櫃子。
在這個櫃子的最下邊放着兩個超大型的行李箱,他從中拽出來一個,打開後開始朝裡面裝堆在牀上的衣物。但很快,這個箱子便被衣物塞得滿滿騰騰,再也裝不下了。
衣物的問題已經解決,剩下的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至於被褥他覺得已經失去回收的必要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是否有被他遺忘的事情,覺得沒有什麼後,他便躬下身子低手去拽另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裡也不知道被他放了什麼,他用力一拽竟沒有將其拽出分毫,反倒是將他自己的手臂抻的生疼。
“奇怪!”
面露古怪的盯着這個行李箱,張亮心裡面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他根本不記得有往這個箱子裡放過什麼重物,那麼這個箱子爲什麼會這麼重呢?
張亮心裡面雖然有些打怵,但是他恐懼忌憚的是那個殺人魔,並不是一個箱子,所以他還是在狐疑中拉開了箱子上的拉鎖。
然而拉鎖纔剛剛被拉開一些,一隻慘白的手爪便從中伸了出來,張亮在措不及防之下,被這隻手爪一把抓住了脖子。
喉嚨被死死的鎖住,這令張亮難以發出任何的呼救聲,他的腿腳拼命的亂瞪着,這也踢得櫃門“叮鐺”直響,在這充滿死寂的臥室裡顯得格外森然。
張亮這種掙扎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爲下一瞬他的身體便非常不可思議的被那隻手拉進了箱子裡,接着,臥室再度恢復到了先前的樣子。
門外的那條縫隙上,貼着一隻因驚恐而瞪大的眼睛。
柳城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張亮那麼大的一個活人,竟就被那隻從箱子裡伸出來的手拉了進去!
他駭然的捂着嘴巴,拼命的保證自己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他開始小心翼翼的抽身,而過程中他卻再度目睹了讓他嚇破膽的一幕。
就見那個行李箱上的拉鎖開始自行打開,很快,兩隻慘白的手便從中伸了出來,柳城原本以爲是有人藏在箱子裡殺了張亮,可當他看到從中爬出來的人根本沒有頭時,他心中那絲渺小的僥倖便徹底破滅了。
身體完全是在出於躲避危險的本能在行動,當柳城從無比的驚駭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則已經躲進了自己的臥室裡。
進來後他立馬給臥室門上了鎖,繼而他連燈也不敢開的逃上了牀。因爲他的臥室門是那種磨砂玻璃的,所以只要外面有亮光,人走過去便會在門上形成一個朦朧的影子。
而此刻,在他的臥室門上便存在着一個沒有頭顱的影子。
“咚咚咚……”
那黑影一手握着斧頭,一手輕輕的敲響了柳城的房門。
柳城的心臟死死的卡在他的嗓子眼上,他的下半身早已溼成了一片。
“快走吧……求求你快走吧……”
柳城在心中苦苦的祈禱着。
“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蕭陌便給許立山去了一個電話,問他要名單上那些受害者的詳細信息。許立山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出他的疲憊,昨晚的行動無果已經惹怒了他的上司。
另外警局裡還到處謠傳鬼魂作祟,這更是他的上司怒不可遏,現在雖然還沒有拿他怎麼樣,但想來這一天怕已經不遠了。
畢竟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來背這一次的鍋的。
但不管自己的結局如何,許立山都表示自己會繼續調查這起案子,同時也希望衆人能夠幫助他。
看着許立山發來的郵件,蕭陌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了幾分,因爲名單上倖存的受害者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昨天的時候名單上還剩十二個人之多,但只過了一個晚上,人數就驟減到了三人,鬼物已經變得越來越殘暴了。”
名單上僅存的三名受害者,分別是鳳山人民醫院的實習護士孫敏,鳳山第二中學學生柳苒,以及慧德小區房產經紀人趙成旭。
蕭陌讓王梓將這三人的手機號記下來,一會兒同他們進行聯繫,並嚴重說明他們目前的危險處境。
王梓去往一邊負責聯繫倖存的受害者,而蕭陌這邊則又接到了許立山的電話:
“蕭老弟,重大收穫!”
一上來,許立山便激動異常的喊道,這也震得蕭陌的耳膜生疼,忙讓他不要着急,冷靜下來再說。
“本案發展至今,終於出現了一名目擊者。”
聞言,蕭陌並沒有太大的喜悅,畢竟他們這些人也算是目擊者,結果不還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許隊長,你不是都相信這起案件是鬼物所爲的嘛,怎麼還會對出現目擊者表現的激動。”
“是這樣的,昨晚我記得聽你說過,說懷疑那隻鬼的身上藏有貓膩,說我們對於它一直都只是直觀的印象,黑風衣,無頭什麼的,從沒有真正看清楚過。”
蕭陌記得他昨晚在宿舍樓的時候,確實有和許立山提過他的這一想法,他疑惑的問說:
“難道有人真正看清了那隻無頭鬼?”
“對!那名報案者是這麼說的,他現在正在往警局趕,電話裡說不出清楚,我看你們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憑着我多年的辦案直覺,我覺得這或許是這起案件的突破口。”
“行,我們現在就過去。”蕭陌有些興奮的掛斷了電話,若真如許立山在電話中對他說的那樣,那他或許便能提早的驗證他心中的那個猜想。
見蕭陌一改先前的鬱悶,李帥湊合過來問說:
“看你這麼興奮,是不是許立山那混蛋約你晚上去他家搞基啊?”
“嗯,他的確是這麼說的,但讓我去的時候帶上你一起。”
“你還是帶和尚去吧,帥哥受不了這重口味。”
“我說李施主,麻煩你能不能不要什麼好事都落不下和尚,和尚我真的是受不起你的大恩大德。”
三個人剛要扯起來,王梓便放下電話走了過來:
“隊長,給那三名受害者都打過電話了,這三個人現在都在家裡,我們一會兒直接過去就行。”
“嗯,不過要向後推延幾個小時了。”
“怎麼了?”王梓還不知道許立山又打來了電話。
“許立山剛纔打來電話,說找到了一個真正目擊無頭鬼全貌的證人,讓我們現在過去一趟……”
同一時間,柳城則也坐在前往警局的出租車上。
柳城歪着頭身體不太舒服的靠在一邊,而在他們的腦袋邊則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支過來一個金屬柄,這東西也是直接導致他當前不舒服的罪魁禍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