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石邊的枝葉縫隙,荊風依稀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的人騎着一匹很神駿的白馬向這裡跑來,剛跑到額爾古納河邊,就迫不及待地一個急煞車,縱躍而下,隨後立即寬衣解帶,脫得乾乾淨淨,一個優美漂亮的動作就扎進了河裡,半晌之後,才鑽出河面,泛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這個人動作太快了,荊風一陣眼花,還沒看清楚人家長得什麼模樣,就看見一個白影已經鑽進了水裡。
不過,他依稀有一種錯覺,感覺那人很白,比那濺起的水花還白。
豈止白,還美,美得冒泡。
待那個人鑽出了河面時,荊風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雖然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辨別過其他人的美醜(從小到大沒見過同類,他也無從辨別),可他直覺地感到,應該比那些看起來塊頭特大、長得奇形怪狀的魔獸們漂亮多了,好像也比他自己好看。
"摸"了"摸"自己的臉,荊風聳聳肩膀,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不過,如果河裡的那個人知道荊風拿自己跟魔獸比美醜,恐怕會當場噴血而亡。
把一雙原本就挺大的眼睛睜得賊亮賊亮的,荊風很猥瑣地將身前的枝葉撥開一條縫兒,從石頭邊上探出腦袋開始正式偷窺。
彼時,那個急急忙忙投入河裡的人正站一汪清澈見底的水中濯洗着自己的一頭金黃"色"的長髮,人比水靜,水無人嬌。
由於正對着荊風的緣故,再加上荊風同學的眼神向來比較"奸"滑"淫""蕩",結果,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他全都看到了。
有時候,這種"奸"滑與"
淫""蕩"是天生的,誰都無法改變。
那是一個女人。
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一個膚若凝脂、臉如桃花、眼如秋水的絕世美女。
雖然荊風的頭腦裡對於女人這個概念僅限於記憶中的一些欲掩還羞的陳詞濫調,根本沒有實踐經驗,可是,在看到這個平生第一個遇到的異"性"同類的身體時,他頓時覺得有些發暈,而且感覺到了體內的某種變化,變化非常大,大到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害羞了。
剛剛發育、初具規模的玉潔身體,雪般白膩的肌膚,再加上那一汪比水還亮、還媚、還柔的眼波,荊風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一瞬間,記憶中的那些關於一種叫什麼狗屁的愛情的玩意突然間就涌上了他的腦子,燒得他渾身熱血沸騰,獸血沸騰……
他直覺地感到,自己好像與這個女人一定會發生些什麼——別誤會,只有青春期對異"性"的情感渴望有關,與"色"情無關。
大約是太激動了,荊風同學的呼吸聲禁不住大了點兒,尋枝撥葉的動作也禁不住稍稍用力了一些,結果犯了些偷窺少女洗浴的"色"狼們不該犯的錯誤,弄出了嘩啦啦聲響連帶着牛喘般的聲音。
那個正在河中洗浴的少女很是警惕,忽然間感覺到河對面有異樣聲音,登時就一擡頭,嬌呼一聲,“誰?”
於是,她便看見一雙激情燃燒的眼睛,還看到了一個長髮糾結,穿獸皮衣裳的野人少年現出身來,還向着她"露"出了一雙潔白的牙齒笑了笑。
“是我,我是你夢中的情人,白馬王子,我已經出現在你的面前了,讓
我守護你一生一世吧。”
荊風很誇張地力圖用紳士般的優雅詮釋這句話,灌進他腦細胞的那些騎士小說裡的經驗與智慧告訴他,見到一位美麗且讓自己心儀的女子,就應該這樣很有騎士風度地向她求愛。
可他卻弄錯了時間、地點、情景、事件。
再怎麼像個騎士般的求愛也不能趁人家脫得光潔溜溜正在洗白白的時候殺出來跟人家去談人生、談理想,順便再談談愛情吧?
況且,對方還是個陌生的女孩子。
況且,他現在這副模樣完全就是一副精蟲衝腦的、沒進化好的野人模樣。
“啊……”
那個女孩子像被蛇咬了一樣,撫着雪白的胸脯慘叫一聲,一下子就鑽進了水裡,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死也不肯站起來了。
“你怎麼了?難道是受傷了?我來幫你……”
荊風急於想演一出經典的英雄救美,就待一個縱身撲進河裡來。
“啊……你這小"色"狼,你這混蛋,你快滾出水去,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那個絕美的女孩子一聲慘呼,聲音裡滿是驚惶與恐懼。
“我不是"色"狼,我是個從愛裡克斯走出來的騎士,我要用自己的生命和一生的時間去守護你。”
荊風急急辨解,他可不希望自己遇到的第一個人,還是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對自己產生任何負面看法。只是,那雙賊溜溜的眼睛還是禁不住內心中那種渴望的焦灼,瞄向了水下的春光。
越是遮掩的,便越具誘"惑"力。
水很清澈,少女只能欲蓋彌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