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纔的一瞬間,荊老闆突然感覺到一種刺骨的寒涼從心底涌出,隨後,像是有一種最親近的、與血脈最相融的東西“咔”的一下在他心靈的深處猛地斷掉了,讓他生出一種椎心刺骨的痛來,也就是這一瞬間,荊老闆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那是舊女在深情地呼喚着他的名字,隨後,化做一幕白光在靜靜地散去。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舊女,必然出事了。而他的直覺也告訴他,出事的地點就在東南方向。
荊老闆速度全開,瘋狂而去,身後的一羣小弟們也嚇了一跳,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遇事向來談笑自若的荊老闆這樣着急過,趕緊一個個跟在後面疾飛而去,不過,這樣一來,十頭德魯伊因爲要照顧四個孩子就落在了後面,儘儘急急追趕,可是由於要照看幾個孩子,起步太慢,結果就被荊老闆他們給落下了,只能在後面慢慢地追。
荊老闆他們速度全開之下是何等之快,用瞬間覆掠千山萬水來形容絕對不誇張,三個小時左右就已經趕到了兩千裡之外的那片黑水水域,剛一到水域之上,荊老闆便是目眥欲裂,因爲,他看到了,黑水水域上空,就飄浮着一個巨大的白"色"蠶繭樣東西,憑着直覺他能夠感受到,蠶繭裡,便是舊女。只是,遠遠去,他卻絲毫感覺不到蠶繭內舊女的半點生命氣息。
“舊女……”
荊老闆一聲悲愴的長呼,身化流光撲了過去,一把將那個蠶繭抱在懷裡,幾把就將那由精神力凝結水線組成的線絲扯開,裡面,"露"出了舊女一張蒼白而絕美的面孔。
“舊女,舊女,你醒醒,你醒醒,我來,救你回家了。”
荊老闆望着眉心處一點血紅痕跡的舊女,心中悲愴無限,抱着舊如狼嚎般長吼。只是,任憑他怎樣召喚,舊女,終究還是沒有半點醒過來的跡像。
“這周圍好濃郁的精神力感覺,好像,有一個極其擅長精神力的極道強者來過這裡,並且傷害了舊女老媽。”
流楓也強忍着悲痛,仔細地用精神力尋找着周圍的一切蛛絲螞跡,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一種冰寒邪惡卻又強大無比的精神力遊離分子依舊在這附近遊"蕩",揮之不去。
“是誰,倒底是誰殺了舊女,我,我他/媽要碎裂了他!”
荊風豁地擡頭,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瘋狂地向着四周望來望去,悲傷混合着憤怒,都有些神智不清了。
“老爹,你,你別激動,舊女老媽現在的狀況好像並沒有完全失去生機……只不過……”
流楓是擅長精神力的專家級人物,一手輕覆舊女的額頭,登時便感覺到了舊女現在的所有狀況,只不過,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什麼?她還活着?她真的還活着?只不過什麼?你說,你給我說,只不過什麼,舊女她倒底怎樣了?”
荊老闆都有些瘋巔了,抓着流楓的手幾乎是吼叫着問道。
“老爹,你別急,別急,我想說的是,舊女
老媽現在還是活着的,一切生機都沒斷,你看,她還在呼吸,還有心跳,還有體溫……只不過,她,她老人家,就是,精神海,完全崩散了,意識混沌……”
流楓說到這裡,兩眼中已經流下淚來,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不要再說了,你就跟我說,以你現在的本事,能不能救得了她?”
荊風一把抓住了流楓的肩膀,如一頭暴怒的野獸般低吼着問道。
“這,這是一位擅長精神力的高手所爲,他高過我實在太多,並且完全摧散了老媽的精神海,我救不了,我真的救不了……”
流楓嚎啕大哭起來。
“滾,給我滾,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正處於極度瘋狂的荊風一腳便踢開了流楓。
“我沒用,我真的沒用,我的能力無法救回老媽,我混蛋啊……”
流楓在一旁跪倒在空中,大哭起來,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舊女,你會沒事兒的,會沒事兒的,我們分開了這麼長時間,留下你一個人獨自在這個世界中忍受孤獨寂寞,現在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你給我笑一下,再笑一下,好不好?”
荊風撫"摸"着舊女那猶自溫熱的臉龐,心中悲愴無限,他橫抱着舊女站在空中,低頭癡癡地看着舊女,喃喃地說道。
周圍的兄弟們全都沉默了,圍在一旁,他們不知道這一刻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說什麼好。
“老闆,節哀吧……”
塔亞剛湊過來說道,便被荊風一腳踹飛了出去,“給我滾開,什麼節哀,舊女死了嗎?不,她沒死,她沒死,她沒死……”
荊風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彷彿要吃人一樣狠狠地盯着塔亞,彷彿把塔亞當成了傷害舊女的兇手。
“是是是,舊女老闆娘她沒死,她還活着……”
塔亞向周圍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個傢伙會意,小心地跟在後邊,生怕正處於暴走邊緣的荊老闆會無端端地做出什麼傻事來。
正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間變幻起來,緊接着,一團金光在空中釋放而出,隨後,金光凝成了一個生動的人臉,正是明羽。
“荊老闆,久違了,原來你也來到了地底世界啊,真是幸會幸會。咦,你懷裡抱着的不是我們神族的祭司舊女麼?嘖嘖,原來你也是到這裡找她的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這麼深的關係,所以,剛纔處置這個叛徒的時候下手重了一點兒,把她的精神海全部摧散了,不過,我相信,以荊老闆的能力,想救一個女人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哈哈哈哈……”
明羽的那張臉在空中大笑說道。
“王八蛋,我就猜到肯定是你。除了你,這個世界能夠傷害到舊女人還沒有幾個!”
荊老闆大怒吼道。
“別生氣嘛,幹嘛這麼激動呢?處置族內的叛徒,我這已經是一種很仁慈的手段了。否則,將她帶回去剝離她的靈魂進行靈魂炙烤的刑罰,她是生不如死的。從這一點上來說
,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對我表示憤怒。”
明羽開心地笑着說道。
“你這個人/妖,早晚有一天,我會抓住你,讓你也嚐嚐什麼是真真正的刑罰。”
荊老闆咬牙切齒地揮舞着拳頭罵道。
“呵呵,荊老闆,我沒時間跟你說太多了,因爲我要帶着基因庫回去創造一支新的種族大軍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跟你說的是,懲罰舊女只是我對你的一個小小警告而已,神族,永遠是不可戰勝的,萬年前的恥辱,終究還要元朗大陸以血償血。別再想着螳臂擋車了,當兩年後我們神族的大軍揮師元朗的時候,就註定了你們成爲奴隸的命運。不過,我還想說的是,儘管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遊戲,不過,爲了讓這個遊戲玩得更有意思一些,我真是衷心地希望你強大一些,再強大一些,再對我仇恨一些,這樣,或許玩起來會更有意思。”
明羽大笑着,那張金光化做的臉龐在空中緩緩消散,即將消失在空中。
“你放心,明羽,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兩年之後,我會讓你知道,試圖激怒我,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荊風忽然間便平靜下來,仰頭望着天空中的明羽頭像,語氣冷冷地說道,可是,聲音深處的那種徹骨的寒意,讓周圍的兄弟們登時都感覺到心中一涼,隨後,老闆身上的沖天的殺意涌起,他們知道,老闆在這一刻,終於真正地動怒了。
“那好,我等着你,這場遊戲,還沒開始,便越來越有意思。”
明羽的臉龐在空中大笑着,終於消失了。
“大祭司,爲什麼還跟他廢話這麼多呢?舊女那個叛徒爲什麼不把她帶回去?而只是單單摧毀了她的精神海?”
金葉草原上,那個神識座標的原點附近,獸王正不解地問明羽。
“呵呵,你不懂的,只有真正的激怒他,才能讓他的潛力爆發出來,讓他儘快地成長,這樣他纔有資格在兩年後成爲我真正的對手。否則的話,這場沒有真正對手的遊戲玩起來又怎麼會那樣有趣呢?”
明羽笑了笑,轉頭向身旁的獸王說道。
“走吧,走吧,一場沒懸念的戰爭是沒意思的,多些起伏,才能讓我們寂寞萬年的遊戲變得多些趣味。”
明羽一揮手,一道金"色"的精神力波紋升空而去,破開空間,瞬間便找到了那個座標原點,隨後,又是一道金光打下,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明羽和獸王的身形在金光中明滅不定起來,轉瞬消失不見了。金葉草原上,又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而遠在幾千裡之外的荊風,此刻正抱着舊女飛到了一座山峰之上,他要一個人和舊女單獨地呆一會兒,靜一靜!
其他的小弟都散落開四周,保護着老闆的安全,對於老闆現在的傷心悲愴,每個人都感覺到心中沉甸甸的,像有塊鉛砣壓在上面。
費盡千辛萬苦,離別一年之久,現在終於見到了舊女,可卻是這樣一種狀態,每個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老闆心中的愧疚與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