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霸王宗的暫居地,東城龍堂。
前一天甦醒的李克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他全身被無數繃帶緊緊包裹,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而像這種因傷勢臥牀不起的體驗,自他出生以來還是頭一次。
之前是因爲實力強橫橫掃一族不曾有過受傷記錄,之後則是因爲神威攜帶的天賦秘法“血嗜”可保他完好無損,無懼傷痛;可是現在,他遇到了第一個正面交鋒擊敗他的對手,更是連神威都到了瀕臨泯滅的狀態。好在神威沉眠之前將最後一點力量貢獻給了他,讓他恢復了近乎五成的傷勢,否則現在,他恐怕還遊走的生與死的邊緣。
緩緩的擡起包紮厚重的右臂,腦海不禁又一次回想起決戰時的畫面,那一次次強烈的碰撞直至此刻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讓他屢屢回味,而令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是,甦醒時的第一句話不是過問自己的傷勢,也不是過問最終的結果,而是過問沐辰是不是還活着,並且直到現在,這個疑問依舊沉寂在他的心底,不斷的刺激着他去尋求答案。
“叩叩……”
輕微的敲門聲從房外傳來,不用問,李克也知道那是換藥的侍女,失去了神威的協助,傳統治療便成了他復原另外五成傷勢的最終手段,可說實話,他真的很不習慣,因爲光是想想覺得非常麻煩。
“克……克少爺,該換藥了。”
門外,端着貴重藥品的侍女顫巍巍的表達自己的來意,臉浮現的是滿滿恐懼和苦澀。
她叫雪心,是霸王宗附屬家族蔣家的庶女,因爲霸王宗對經營商業這一塊本不感興趣,所以所有的侍女都由附屬家族庶出的女子擔任,她便是其之一;而此次得知霸王宗內宗族子會到這裡居住,她更是勤奮嚴謹小心翼翼的做着分內的事情,從表現出任何與衆不同。
可誰知這次族結束,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指名負責爲傷者換藥,還被長老以家族作爲威脅,若是沒有將傷者照料好,整個家族都會跟着遭殃;本來這件事換個內宗族子忍耐忍耐也過了,可當她得知分配給自己的傷者是李克時,心臟頓時如像被巨石碾過,沉重的連呼吸都感到壓抑。
“完了。”
這是她聽完指令後的第一反應,因爲她是那日李克僅因一聲稱呼便暴起突襲長老事情的目睹者,知道李克一言不合便會拔槍相對,要是不小心哪裡做的不符他心意,她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用的;可是她有拒絕的權利嗎?所以只好硬着頭皮抱着必死的決心去做。
不過前幾日還好,李克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她還能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替換;卻不想昨天換完藥後,李克甦醒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龍堂,而得知這個消息後,那些侍女朋友全都用極度同情的目光看向她,她的天空,塌陷了。整個夜裡,她都在翻來覆去的腦補自己被長槍貫穿脖頸的場景,直至早晨,她才拖着疲憊的身心宛如刑場一樣來到這裡,然後敲響了通往地獄的大門。
“進來吧。”
聲音還算平和,但語氣裡的淡漠和無聊卻是如同實質一樣刺入她的心底。
雪心輕輕的推開房門,
低着頭安靜的踏入房間,擡眸看了眼平躺在牀榻的李克,恭敬的喚了一聲“克少爺”便走到了一側,替換的藥物需要準備,李克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將目光轉向了日光柔和的窗外,似乎正在想些什麼。
侍女以餘光偷偷掃了掃李克,發現並未被對方關注後,心的壓力驟然銳減,連配備藥物的動作也順暢了幾分。
有了數天的替換經驗,雪心很快便將替換的藥物備好,當她將備好的藥物端到李克身前時,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狀況。是的,平日裡都是她擺弄李克的身體,現在李克甦醒,她竟不知該如何溝通配合。
李克發覺狀況後掃了雪心一眼,只一眼,便讓雪心的心跳急速增加,可惜現在的心跳加速不叫悸動,而是驚懼。
輕輕的出一口氣,李克看穿心思般擺正視線,詢問道,“要怎麼做?”
“原來可以正常交流。”
雪心聞聲驚訝,暗喜一聲後連忙說道,“克少爺放鬆好,我會先從腿開始……”
李克點頭,按照指示放鬆心緒,雪心則輕車熟路的掀開蓋在李克身的被子,開始重複往日的工作,解開繃帶,清洗傷口,重新敷藥,再度包紮,整個過程雖然往日慢許多,但至也沒有因此觸動傷口;直到最後一道傷口處理完畢,雪心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現在輪到半身了,克少爺能坐起來嗎?”
雪心第二次發出指令,誰知因爲剛剛過於專注的緣故,這次出聲她竟然忘記了恐懼,且給出的指令還那麼隨意!
李克沒有過度反應,仰起頭,左手撐住牀榻用力一頂,便輕鬆的從平躺狀坐正。
“來吧。”
招呼一聲,李克便閉了雙眼。
雪心壓制住心的緊張,一邊默唸着“一頂要恭敬,一頂要恭敬”,一邊熟練的解開李克的衣。
衣衫褪去,李克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光線之, 雪心驀然看去,臉卻情不自禁的紅了一下,對,這是正常反應,畢竟前幾日她只當李克是死物,全然放棄男女授受的問題,而更換腿部傷勢的時候,又不需要褪去遮羞的短褲,隨意並沒太在意。但現在不同,李克是醒着的,且李克是個男人,她竟然如此熟練的把一個男人的衣服給扒了,這是不是太輕浮了點?
“又怎麼了?”
皺了皺眉,李克忍不住詢問,當然,這個詢問的語氣並不太好,因爲他本有些討厭的換藥流程想象進行的還要慢。
雪心猛然一顫,連續道了兩次歉,雪心急忙動手解除繃帶,然後開始機械般的擦拭血肉模糊的傷口,可是此時的雪心已經失去了剛剛的冷靜,所以在擦拭的時候一不小心用大了力度,原本癒合的傷口被魯莽刮扯,一縷血痕順着傷口趟了下來。
“啊。”
輕呼一聲,雪心的意識瞬間陷入空白,淚水伴隨着恐懼自眼角滑落,那道在夜裡腦補了無數次的畫面清晰的浮現在她眼前,她知道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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