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沅的眸子閃過些許冷凝之色,從地上起來,搖搖晃晃的往樓上走。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米沅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才爬上牀睡覺。
第二天,管家給米沅端了一碗湯,說是蕭堇之吩咐給米沅安胎用的。
以後米沅每天三餐都會有一碗這個湯,不能剩下,只能喝掉。
米沅對蕭堇之原本充滿警惕,蕭堇之吩咐管家燉的湯,米沅自然也不敢喝。
見米沅不喝湯,管家不明白道:“少夫人,這是少爺的一番好意,你怎麼不喝?”
蕭堇之對這個孩子非常重視,所以讓管家好好照顧米沅,但是看米沅似乎一點都不想喝的樣子,讓管家有些不滿了。
米沅看了管家一眼,擰着眉搖頭道:“我不想喝,你幫我端下去吧。”
“這怎麼可以?這是少爺吩咐我一定要你喝掉的。”
蕭堇之讓管家監視她喝掉湯?看來這個湯並不是什麼安胎的,肯定是對孩子不好的。
米沅想到這裡,臉色泛冷道:“我不想喝,你馬上給我端下去。”
“怎麼不喝?”
蕭堇之剛好從樓上下來,聽到米沅的話後,他徑自朝着餐廳走過去,站在米沅跟前,望着米沅漫不經心道。
米沅厭棄道;“不想喝,就不喝。”
“管家,你先下去,我陪她就好。”
蕭堇之一臉溫和的看向管家,讓管家先下去。
管家點頭,看了米沅一眼,似乎在譴責米沅太不識趣了。
在外人看來,米沅現在就有些矯情,米沅沒有理會管家的目光,拿着勺子喝粥。
蕭堇之坐在米沅身邊的位置,撐着下巴,望着米沅,微笑道;“米沅,你不敢喝我安排的湯。”
米沅放下勺子,優雅無比的抽起一旁的面巾紙,將嘴巴擦了一遍後,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目光冷凝道:“你覺得我敢喝嗎?”
“你真是可惜了,我可沒有在裡面添加任何對你孩子不利的東西,你這個孩子我現在還有用,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對你肚子裡的孩子下手。”
“當然,等到哪天你不聽話了,頻繁惹怒我,觸犯我的底線,就是這個孩子的死期。”
蕭堇之說的非常緩慢溫柔,可是那雙眼睛,卻不帶着絲毫感情。
這就是蕭堇之。
他可以用溫柔的表情對着你,說一些看似溫柔的話語,其實暗藏殺氣。
米沅陰沉着臉,沒有理會蕭堇之,拉開椅子,離開了餐廳。
“等下陪我去一下工地。”
蕭堇之見米沅要離開,立刻開口道。
去工地爲什麼要她一起過去?蕭堇之在賣什麼葫蘆藥?
米沅有些煩躁的看向蕭堇之,繃緊一張臉。
蕭堇之沒有看米沅難看的臉色,淡淡道:“你沒資格拒絕,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明白,別惹我生氣,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米沅。”
米沅繃着臉,一動不動,最後才僵着身體,往客廳走。
半個小時左右,蕭堇之吃完早餐,便帶着米沅一起出門。
兩人在車上,全程沒有交流,但是誰都沒有在意。
只是各自看向窗外。
到了蕭堇之正在施工的工地,米沅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在蕭堇之身後,兩人一路走,工頭便在介紹這一期的工程到了什麼階段。
突然米沅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瞳孔一陣緊縮,全身繃緊,甚至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走。
蕭堇之站在米沅身邊的位置,自然將米沅臉上的表情看在眼中,他勾了勾脣,一雙詭異的眸子掃向不遠處的人影后,他故作不理解道:“怎麼不繼續往前面走?”
“蕭堇之,你帶我過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米沅雙眼發紅的望着蕭堇之,壓低聲音道。
蕭堇之伸出手,圈住米沅的腰肢,動作親暱的撫了撫米沅的鬢髮,對米沅笑的無比溫柔道:“當然是爲了讓你看看你最想看到的人,你應該很想看到他吧?我現在不是在滿足你的心嗎?”
蕭堇之的話,讓米沅厭惡到極點,她冷冷瞥了蕭堇之,卻沒辦法將蕭堇之從自己身上推開。,
世界上最悲哀的一件事情便是你明明很討厭一個人,偏偏要受制於他。
米沅現在的狀態便是這個樣子,她憎恨甚至噁心蕭堇之,偏偏要受到蕭堇之的控制。
“走吧,去和他打招呼,你應該很想念他,做夢都想看到他吧?只是不知道他看到我們兩人出現,會是什麼反應?”
“高高在上的蕭家家主,現在淪落到搬磚?這可真的是一個大新聞。”
“蕭堇之,你夠了沒?他已經一無所有,爲什麼還要繼續打擾他的生活?你還想將他僅有的自尊都踩在腳下嗎?”
蕭堇之的話,刺激了米沅的神經,讓米沅忍不住對着蕭堇之呵斥道。
蕭堇之看着表情異常憤怒的米沅,他勾脣微笑道:“是啊,我就是想要將他僅有的自尊都踩在腳下。”
米沅的心口涌起一股難言的焦躁和憤怒,她望着蕭堇之,恨不得將蕭堇之弄死纔好。
這個男人,不死在世界上也是一個禍害。
:“不要用這種目光看我,你現在可不是我的對手。”
蕭堇之危險凌冽的眯起眼睛,看着米沅,對米沅笑的無比涼薄道。
米沅的呼吸微微有些凌亂,她雙眼紅紅的看着蕭堇之,掐着手心,忍着怒氣,沒有在說話。
“走吧。”
蕭堇之冷笑看着米沅滿臉屈辱又隱忍的樣子,擁着米沅的身體,往正在辛苦搬磚的蕭慕沉走過去。
他就是喜歡看到米沅和蕭慕沉雙雙痛苦的樣子。
看到兩人被他折磨,他就覺得很開心。
他更開心的是可以看到蕭慕沉被自己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樣子。
蕭慕沉沒想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是屬於蕭堇之剛開發的新工程,更沒有想到,蕭堇之會這麼囂張,帶着米沅,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蕭堇之帶着米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蕭慕沉的呼吸一窒,他的身體狠狠搖晃了一下,似乎馬上就要摔倒一樣。
米沅看着蕭慕沉白的仿若透明的臉,喉嚨也像是被人扼住一樣,呼吸一陣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