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擔任盟主是好,大家都熱烈的歡迎支持,卻又舉薦佛門的人擔任盟主,這不是把天下的槓把子,捏在佛門弟子手裡嘛!魔門還好說話,那道門怎麼辦?
大家人人心裡有所尋思,老輩的人修爲深淺,大家心裡很有數,盟主不盟主的倒是其次,關鍵是勢力範圍的劃分,這纔是大家聚在一起主要原因。
不然,傻子才願意放下修煉,大老遠地趕到建康府。
所以,無論是盟主人選,還是勢力範圍劃分,關鍵是高層決斷,卻要展現在小輩潛力上。
爲何?就在於匯聚天下門派的大會,本來就是彼長此消的力量妥協,根據你門派的現有實力和潛力,重新劃分勢力範圍,用小狐狸的話說就是分贓大會。
然後,再有先天修士根據小輩潛力,劃定各門派勢力範圍,雖說並不十分服衆,卻也立了某種規矩,讓強勢者有所忌憚,也能平衡各大派之間矛盾,不要讓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最終陷入了失衡狀態,引發內部大混亂。
“哼,往年都是你道門和佛門,聖門卻無緣盟主,太不公平了。”日月神教的萬子才陰森森地道,他的聲音雖說是陰柔,卻在強勁真氣的支撐下,幾千人聽的清清楚楚。
衆多正派人士頓時大譁,紛紛指責日月神教癡心妄想,魔門式微,要不是天魔谷深不可測,正派有所忌憚,則早就要趕盡殺絕了,豈能容你日月神教崛起?竟然癡心妄想盟主的好處。
“哼,天下盟會脫胎於人族盟會,本就是我道門和佛門先賢,爲了斬妖除魔而舉辦,關魔崽子何事?”
“笑話,能讓你們魔門光明正大參加,已經是歷任盟主的格外開恩,竟然也敢癡心妄想。”
“萬子才,你莫非得了失心瘋?”
“呵呵,聽說萬首座在秦淮爭風吃醋,被神宵道的小道士截了胡,邪魔相爭倒是有趣。”
“天下盟會有我儒家先賢,怎可忘記?”
“都有、都有,老夫倒是想知道,那位道號守真的小道士來了沒有?”
眼看亂成沸騰的湯麪鍋,先不說臉色鐵青的萬子才,王邵也是瞪大了眼睛,怎麼說着說着說到他身上了?真是躺着中槍,好無辜。
流雲子古怪地看向王邵,嘿嘿地笑道:“守真道友,好大的名氣啊!邪魔相爭,爭個什麼?秦淮流脂之所啊!”
“哼。”王邵白了眼流雲子,暗自想着暴露後的對策,他並不想那麼早就出現在人前。
端木天見亂了套,不免橫了眼萬子才,對他而言盟主無關佛道也無礙正魔,關鍵是他端木家主持的場子,決不能亂了規矩,當下咳了聲朗聲道:“諸位,諸位不要喧譁,在下還有話來說。”
不得不說,端木家還是有面子的,至少正魔雙方都要留幾分餘地,大家的喧譁聲也輕了下來。
端木天清了清嗓門,繼續說道:“空見方丈舉薦本相方丈,並非是系出佛門,而是本相方丈的仁德。不過,這也僅此舉薦而已,花落誰家還需要各派公認,就是聖門也是也並非不可能。”
這話,可真是如同石破天驚,自從人族盟會成爲天下盟會,魔門各派就很少能夠成爲盟主。
更兼萬年前,魔門各派先天在芒碭山被神秘高手一劍蕩平,讓魔門徹底被正派壓住,能生存下來就不錯了,自然無緣於天下盟會盟主,歷屆盟主無不是正派高手,讓摩門各派像是吃了蒼蠅那樣難受。
就算是近千年來逐漸恢復元氣,尤其是日月神教異軍突起,魔門似乎有了點當年風采。卻還是無法和正派相抗衡,尤其是天魔谷遊離於魔門邊緣,讓魔門各派無可奈何。
日月神教再高調,畢竟是後起之秀,無論是底蘊還是威望,都無法和天魔谷相提並論。不然,日月神教也不會頻頻挑釁,想要試探天魔谷虛實,想要取而代之。
就像在蕭山大墓內,相對於岣嶁而言,多數魔門大派核心真傳,還是傾向於聽命流雲子。
就算是端木天許諾魔門各派可以爭奪盟主,那也是水中花鏡中月,卻也給了他們誘人的機會。
“那要如何纔好?”萬子才陰森森地問道。
“門派高端自然是太上長老,中堅當然是諸位,未來卻是屬於諸位後輩的。”端木天掃了眼全場,淡淡地說道:“諸位掌門商議,先用後輩決出勝負,再以仁德服天下羣雄。”
這個還算是比較公允,究其根本就是簡化往年的流程,把以後輩作爲爭奪勢力範圍,改變爲選舉盟主合二爲一。
不過,要說擔負起本派能否正爲盟主大事,這可讓那些真傳們有些怦然心動,有爲難也有興奮。
要說能夠力挫各大派的真傳,沒有人有絕對把握,被人從臺上硬生生地打下來,這個滋味可不好受。某些人卻躍躍欲試,這可是在掌門長老面前展現的好機會啊!不把握住就傻了。
大家更明白不能上去太早,車輪戰可不是鬧着玩的,就算你能夠休息,越早上去越吃虧。
“此番各派真傳比武,就要在選定門派之間進行,再由後輩抽籤分類比試身手,最終決勝前三作爲盟主門派參考。”
空見方丈的話簡短有力,卻透露出玩味的信息,也就是說別的門派就不要想了,勢力的重新劃分由頂級大派承包了,而且規則有所改變,車輪戰變爲抽籤戰。
你要是幸運的話,聯繫抽到幾個弱雞那就恭喜了!要是開始就碰到硬茬子,只能自求多福。
不過,方式還算是公允,可以看出各派用了心,至於目的爲何,這就不是尋常人能揣測了。
“空見方丈的話,也是佛道儒各位前輩的共議,聖門各位前輩也是默認的。”流雲子在王邵身邊輕聲道。
王邵立即聽出端倪,轉首看向流雲子,驚訝地說道:“看來道友知道的挺多。”
“呵呵。”流雲子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