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洗髓園的異動就驚動了整個孫府,半真半假的小道消息也是在府中轟傳。
由於其中有三公的交待,因此除了對事的幾人之外,其它人並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而整個孫府大致知道的消息,就是張山在晉階歸元境時出現了一點岔子,差點引起晉級失敗,而消耗了極多洗髓液後,也僅是升了一級。
由此,洗髓園當天的執事們全部被撤換,並被打發去了家族邊緣的礦山以作懲罰。
而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這些執事則就不是府中的人所能瞭解的了。
而張山引發的是星羅萬象這種超品異象的情況,則還是隱約的在嫡系族人之中流傳了出來,讓府裡一度反對讓外人用洗髓池的聲音都消失無蹤。
每個人都明白,引發這種異象之後,將來成就武尊的機率可是不小的。
因此,象張山這種擁有這種天賦的人才,孫閥必定會花大力氣進行招攬,即便招攬不成,但有洗髓池助其突破的這一層交情在,合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以一個洗髓池的名額和一個將來有極大可能晉級武尊的人物拉上關係,這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這個消息同樣也解釋了孫世滔爲何如此看重這個張山,不惜頂着壓力將承國公一房中的一個洗髓池名額給了他。
不過孫閥血脈優秀,有資質優秀的子弟也是極多,不說孫世滔在突破時晉升三級,其它有好些在洗髓池突破歸元境時是晉升二級的。
因此,對於張山引發星羅萬象卻晉升一級,也有一些孫閥子弟是不以爲然的,覺得他異象雖說高級,但恐怕其中有不可彌補的缺陷也說不定。
然後,不管是認爲張山前途不可限量,或者認爲他後勁不足的孫閥子弟,想着張山只有歸元初境,則想與其打上一場,想借機揚名。
不過考慮到承國公那方的反應,而張山身邊又有孫與英那個瘋女人,因此有心想找張山戰上一場的人,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打上門去,怎麼也得找個由頭才行。
而本來一直表現出對張山恨之入骨的孫風雷,卻忽然變得對挫敗張山的事情不感興趣起來,有不少子弟旁敲側擊的想激孫風雷出手,但孫風雷都會馬上翻臉,拂袖而去。
對於他的態度的突然變化,一衆不明真理的子弟都感到大惑不解,只是孫風雷的身份在那裡,其他人也不好多問。
總之,當天洗髓園所發生的事情,還是被限制在孫閥中最核心的人員中流傳,外圍子弟還有府外,至少目前沒有泄露出去的。
而張山就在這種情況下依然住在孫與英的府中靜修,也沒人打攪,日子倒也平靜和悠閒。
而此時,在聖魔戰場之上,卻正在發生着某些改變局勢的變化。
一直籠罩在戰場這個半們面上空的禍鬥法域,本來是有着輕微波動的,但最近卻宛然變得死寂下來。
而在戰場的某一處,禍斗的意志非常明顯的長時間降臨在那裡,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這種情況很不尋常,遠征軍統帥部的觀測人員得到了這個情報後,馬上將此消息傳回了聖域,照以往的經驗看,這意味着將有大的變故發生。
遠征統帥部所在的北部小鎮突然就異常的忙碌了起來。
從昨天上午開始,在附近駐紮的後備部隊也全部向前線開拔,無數的物質裝備也裝滿了許多大型的陸行艇,同樣向各處的前進基地進發。
一天不到,城鎮周邊就變得空空蕩蕩起來,而城中各個軍團高級軍官的居所,也差不多人去樓空了。
遠往統帥部元帥東安無從中軍帳中匆匆走出,身後是他的參謀人員以及隨身的親衛隊。
剛到營門口,他忽然腳步停了下來。
此刻,在大營門前正中處,站着一個身形高大俊偉的戎裝男子。
正是聖朝元帥,淮南王鄧重威。
東安無眉頭揚了揚,正打算說話,不過鄧重威率先開口道:“你要去禍鬥意識降臨之處?”
他一雙鷹目深沉如海,整個人的身上充滿了無盡的威壓,頭頂上的天空忽然也烏雲翻滾,並且不斷的向着大地墜下,有種烏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那幾個參謀不以戰力見長,首先抵抗不住鄧重威的威壓,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踉蹌而退,直到退出十丈外才勉強停了下來。
而親衛隊的十多名親衛要稍好一些,奮力硬扛着,但也是滿臉通紅,全身大汗淋漓。
他們都是百戰之士,此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片刻之後,仍然不由自主地向後一步步退去,最終也是步了參謀人員的後塵。
鄧重威對些熟視無睹,他緊盯着東安無,眼中恍如有漫天的電光在閃動,彷彿下一刻就電閃雷鳴。
東安無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王爺,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現在過去殊爲不智,我可不想費盡心機弄來的青冥睡蓮,就這樣白白讓他浪費了,現在,就連我淮南鄧氏也只是靜觀其變,你爲何不肯等候一段時間再說?”
東安無神情從容,微微一笑道:“可惜那株天材地寶已經進了我的肚子,王爺想拿回去也不行了;這次血戰,陛下讓我總攬全局,那麼星獸所關注的東西,我們就不能放過,我想現在魔族也已經行動了,我們即便拿不到,也不能落入魔族手裡。”
頓了一下,他接着又道:“即便不能拿到那件東西,它所衍生的虛空之晶也是我們勢在必得之物,我們必須儘可能拿到多一些,現在魔族已經比我們佔了先手了。”
鄧重威冷哼了一聲道:“那些虛空之晶被魔族首先發現,他們自然拿到多點,照我看我方拿到三成也已經盡力了,再爭奪下去反而消耗彼此的戰力,到時再想與禍鬥爭奪那件東西恐怕就難了。”
他頓了頓,沉聲又道:“禍鬥所要尋找的那件東西,纔是重中之重,等它將那東西找出來後,纔是我們全力出手的時候,你現在過去非但無益而且有害。”
東安無緊皺着眉頭,目視鄧重威道:“那你的意思是?”
鄧重威斷然道:“你是此次血戰統帥,當然是在這裡好好的坐鎮了,等到禍鬥法域撤消時再行動不遲,不然的話,你就要打贏了我才能去了。”
東安無沉默了半晌,最終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便如你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