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合一

第二天天剛亮,蘇五姑母就到了蘇府。

明珠迷迷糊糊的在牀上翻了幾個身,最後讓春夏拿張冷毛巾覆在臉上,纔打了一個激靈,昏昏沉沉的起來了。

“那兩個孩子呢?”

春夏正彎着腰幫她系壓裙的玉佩,聞言就道:“已經起來在院子隔壁屋裡等着夫人了。”

她還以爲兩個孩子還在賴牀,沒想到竟然已經起來了,還在等她,這古代的孩子當得可真辛苦。不由感嘆了一句:“他們起得真早。”

“不早了,現在這個時辰差不多是少爺小姐去讀書的時辰,太太你想如果真的很早,老爺就會讓姑奶奶先休息,而不是叫太太和少爺小姐們去見姑奶奶。”

明珠睨了她一眼:“你是在抱怨我每天睡懶覺?”

“奴婢可不敢。”

明珠撇嘴“哼”了一聲,她要是笑的沒那麼甜她說不定就相信她不敢了。

“店鋪快開了,你還是多休息忙那邊的事,不用時刻陪着我。”

聽明珠那麼說,春夏就沒跟着她一起去前廳,換上了春景春芽。

“母親。”聽到明珠的聲音,隔壁的門就開了,露出了雋哥兒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她深深覺得他是從來沒見過早上的她,才表情如此的興奮。

應了一聲,明珠問了幾句閒話,幾人就到了前廳。

蘇五姑母長得跟蘇重沒什麼相似的地方,是個矮小的四十多歲的女人,臉上被風霜摧殘的有些顯老,不笑的時候看着有些兇。

明珠將兩人外貌對比了一番,覺着幸好兩人長得不像,不然蘇重一個笑面虎就夠了,再來一個還真頭疼。

蘇五姑身旁站着一個穿着樸素,長相可人的姑娘。要是她沒記錯的話蘇五姑是沒有親生孩子的,夫家的孩子怎麼算也不該是十六歲左右的模樣。

見那姑娘偷偷看了蘇重幾眼,明珠眨了眨眼,難不成是帶來給蘇重暖被窩的?

明珠見過禮之後,雋哥兒拉着畫姐兒齊齊行了禮。自從在府外遇到那件事後,雋哥兒就叫蘇重給他請了武術師傅,現在每天早上唸書,下午學武,行起禮來姿勢都看起來跟以往大不相同。

蘇五姑笑眯眯的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雋哥兒精神,畫姐兒乖巧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因爲蘇重昨日的話,明珠特地多看了畫姐兒幾眼,因爲她不愛說話,明珠也沒怎麼注意過她,一直覺得她是屬於安靜乖巧的,什麼禮節都會一絲不苟的認真完成,還想以後長大了應該是個大家閨秀。但現在看來她似乎有些遲鈍,眼睛沒什麼神采,頭大多數都是低着。

說起來她好像沒見過三歲小孩會那麼沉默的,這個年紀一般都是愛吵愛鬧,不然就是到處瘋玩,雋哥兒的樣子都算是老實,畫姐兒這樣就是有些反常了。

不過這一切都跟她沒什麼關係,明珠收回目光,雋哥兒沒有生母她照顧幾分就算了,畫姐兒可是生母還在,而且這生母還是王家的家婢,她可沒興趣沾手,開一場嫡母庶女的大戲。

見完禮之後,蘇五姑給了明珠一個銀鐲子,粗粗圓圓的,上面雕的龍鳳呈祥。

“我老婆子也沒什麼好東西,重兒媳婦可別嫌棄。”

沈老爺跟蘇重爹是好友,在蘇重爹去了以後,就藉着定了婚約的事經常幫扶蘇家的孤兒寡母,這事蘇五姑是知道的,所以對明珠的態度很是和藹。

明珠自然就接了這份好意,拿着銀鐲子就戴在了手上:“這鐲子的圖案刻得真巧,姑母給我那麼好的物件,我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嫌棄。”

蘇五姑樂呵呵的笑了一聲:“不嫌棄就好。”

招手把兩個孩子叫上前,感嘆了一聲:“這兩個孩子長得真俊,跟重兒長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雋哥兒挺高興聽到別人說他像爹爹的,咧嘴朝蘇五姑笑了笑,朝她乖巧的道了謝,就看向明珠,晃了晃蘇五姑給他戴上的銀鐲子:“母親,我的跟你一樣。”

明珠笑着點了一下頭。

見母子關係不錯,蘇五姑笑着點點頭,她也是當繼母的,知道當繼母的苦。可是這些孩子是她孫侄女孫侄兒,她又怕明珠嫌棄他們不是親生的,不好好對待他們。

現在看到她和雋哥兒的樣子,心就放了一半。

蘇五姑把目光放回到面前的畫姐兒身上,撫了撫她的頭髮:“姐兒長得真漂亮,頭髮也黑黝黝的長得好。”

畫姐兒道了謝,碰了碰手鐲,就老實的站在原地不動,也不怎麼搭理人。

蘇五姑不急着這一時,先把身邊的姑娘推了出來:“這是我認得乾女兒周青青。青青是個苦命的孩子,父母早早就出了意外去了,她叔叔貪了她家家產還要賣了她,我見她可憐就出了錢把她救了下來,現在就跟在我身邊也不說是丫鬟,就算是我的親女兒。”

對於姑母養了一個乾女兒的事蘇重沒什麼意見,姑母沒有個親生孩子,養了十幾年的繼子們都恨不得把她趕出家門,總是需要有個人在身邊說說話。

“表哥。”周青青笑着屈身朝蘇重行了一個禮,見他頷首又轉向明珠行禮,做派看着挺老實的。

明珠上前取了頭上的一支髮簪插了她的頭上:“表妹來了就把蘇府當做自個家,若是有什麼缺的就來找我。”

周青青臉色微紅,掐了掐掌心,明珠給她的那支簪子是她剛剛覺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的,現在她把它送給了她,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發覺了這件事。要是發覺了這件事她會不會覺得她很小家子氣,暗地裡嘲笑她。

可是簪子真的很漂亮,花朵是一顆顆耀眼的寶石拼湊而成,上面的蝴蝶也像是能隨時的振翅高飛。就像這座精緻的府邸一樣,看到就刻在了心裡,讓人生出擁有的心思。

周青青低頭掩住了眼裡的情緒,取下了發展推辭了幾句,後面聽到蘇五姑說了“表嫂送的就好好收下,以後拿來當嫁妝”,才順勢握在了手裡,感激地朝明珠道謝:“謝謝表嫂。”

之後周青青送了一些她繡的荷包送給衆人,幾人閒聊了幾句,蘇重這兩天就要啓程,還有事需要處理,所以就先去了書房,由明珠送蘇五姑去了住的院子。

蘇五姑一路上都在跟畫姐兒搭話,前面幾句還是一問一答,後面畫姐兒就沉默的越來越久,答話也越來越簡短。蘇五姑也不在意,就一直笑眯眯的找話跟她說,最後還把她從奶孃的手中接了過來,抱在懷裡。

畫姐兒沒什麼反應,就低着頭安安靜靜的玩手指。

周青青看到了蘇五姑抱起了畫姐兒,看了一眼走在明珠身邊的雋哥兒,小心翼翼道:“表嫂,不然我抱着雋哥兒吧,不然路那麼遠怕累着他。”

明珠還沒答,雋哥兒就禮貌的拒絕道:“表姨子雋可以自己走,武師傅說要多走路腳上纔有力。”

被雋哥兒拒接了,周青青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明珠見狀就笑了一聲:“表妹就隨他吧,給他請了武師傅之後,武師傅的話可比所有人的話的管用。”

雋哥兒擡頭看了明珠一眼,欲言又止。

等到安頓好了蘇五姑她們,明珠見雋哥兒一直不去上課,跟在她身後當小尾巴,才戳了戳他的臉:“雋哥兒今天不想上課?”

雋哥兒搖了搖頭:“我有事想跟母親說。”

“嗯?”

雋哥兒扭捏地揪了揪衣服:“我想偷偷的跟母親說,能讓春景姐姐和春芽姐姐先出去嗎?”

明珠眨了眨眼,這架勢她這個庶子不是看上什麼小姑娘了吧?

春景和春芽退了下去把門關上,雋哥兒才紅着臉說:“子雋聽武師傅的話是想能早點學會拳法,這樣我就能保護母親,不是偷偷躲在馬車上哭了。”說着雋哥兒的小手勾住了明珠的手指,“我聽母親話的,這些天都不能陪着母親,子雋也很想母親。”

咳咳,怎麼突然用了“也”,她最近忙着茶話院的事情,根本就沒空想什麼人,這什麼人自然包括了每到晚飯就能見到的他。

見雋哥兒那麼說,明珠頓時有些愧疚,無論以後如何,雋哥兒現在是真的把她當做親孃,而她對他的感情多是敷衍,特別是出了馬車那件事之後,她就下意識對他有了一絲的疏遠,沒想到他不止沒發覺,還一心一意的想着學武保護她。

明珠把他抱在懷裡揉了揉他的臉:“娘相信子雋可以的。”

雋哥兒羞得滿臉通紅,眼睛卻閃閃發亮,保證道:“子雋一定可以的。”

……

“我大概明天就會啓程。”

明珠正在幫他脫外套,聞言就問道:“要帶個伺候的人嗎?”

一般這種事就是一個侍妾跟着走,但她發現蘇重對睡姨娘的事興趣缺缺,所以纔有此一問。

蘇重抓住她的手揉了揉:“要是孩子都長大了就好了,這樣夫人就能陪我一起去了。”

明珠抽出了手,昨天說開了之後,蘇重又變回了那個喜歡動手動腳的流氓,不過她卻可以不用配合他了。

“爺是去辦差事,又不是去遊山玩水,帶着我算是什麼事。”

蘇重點頭:“夫人說的是,以後是去遊山玩水的話,一定帶上夫人。”

明珠沉默了一會,又繼續道:“所以爺不帶姨娘也不帶丫鬟?”

“給我帶個能伺候起居的婆子就行了,小丫頭吵嚷嚷的煩人。”

明珠巡視了他的臉一遍,認真的點點頭:“憑爺的相貌小丫頭一定片刻安靜不了。”

蘇重猛地摟着了她,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夫人如此認真的看着爲夫,爲夫會想歪的。”

不要輕易惹素了很久的男人,明珠瞅了他一眼,就轉身回了榻上拿着一張紙勾勾畫畫。蘇重見狀就拿着一本書看着打發時間,但看了一會,眼睛不知道怎麼就黏在了榻上的那個女人上,見她察覺看過來,就順勢又貼了過去。

“夫人,爲夫一去可就是三個月。”

“我會爲爺管理好內宅。”

“嗯……”蘇重沉吟了一聲,轉身走了一步再回頭就換了一個輕佻的表情,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頜。

“聽說小娘子的夫君遠遊,至今都未曾歸來。”

蘇重的眼裡三分戲謔七分的引誘,手指曖昧的在她下頜上撩了撩。

明珠顫了顫,瞪大眼睛震驚地看着他:“官人這是什麼意思?”

蘇重勾了勾脣角:“小娘子的夫君該是回不來了,不如讓爺好好疼愛你,別讓你這朵嬌花早早的枯了。”

“不要,我的夫君一定會回來的,官人切莫戲耍我了。”明珠捂嘴一副不堪其辱的模樣。

蘇重笑的邪氣肆意,伸手一摟就把她緊緊的抱進了懷裡:“小娘子就從了我吧!”

“放開我,不要,不要——”

“小娘子這滿身的軟肉,爺可捨不得放手。”

“放開,放開,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不要……不要……停。”

……又是一夜春風過。

第二天明珠起了一個大早扶着腰給蘇重又檢查了一遍行囊,要是平時她就躲懶了,因爲家裡多了蘇五姑這個長輩,所以這麼也得做做樣子。

聽到蘇重要先去王府看了兩個嫡再走,蘇五姑就想跟去也見見兩個孩子。

“這孩子住在外祖家還是不便,聽說親家的孩子也不少,不然還是把孩子接回了吧。我和侄媳婦兩個人一定能顧好四個孩子,再說還有青青幫忙。”

嗯,管她什麼事?站在一旁睡眼朦朧的明珠愣了愣。

蘇重瞧見她的樣子,臉上多了一抹淡笑:“不用了。岳母喜歡哥兒姐兒,就讓他們再在王府多住一段時間。等到孩子們回來再麻煩姑母了。”

蘇五姑擺擺手:“哪有什麼麻煩的,這府裡什麼事都有下人,要是不讓我照顧侄孫們,我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蘇重和蘇五姑坐了馬車去蘇府,明珠掩嘴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回如意院補眠。

“表嫂等會要做什麼?”

明珠瞟了一眼精神奕奕的周青青,有種不好的預感:“一些閒事。”

周青青聽是閒事臉上笑容放大:“我給幾個孩子都繡的有衣裳,因爲不知道姐兒哥兒的尺寸所以只繡了一個大概,等會我能來找表嫂說說話,一起做做繡樣嗎?”

當然不能啊。

明珠低頭看了一眼鞋上的珍珠粒:“表妹還沒見過玫姐兒和琅哥兒吧?”

周青青愣了愣,她纔來蘇府自然不會見過。

“不然你和你跟姑母一起去王府看看兩個孩子?”

“啊?”她聽下人說,明珠進門之後表哥就遠了後院的姨娘們,其中一個姨娘惹惱了明珠,還被罰了禁足,連生的孩子也被抱到了她乾孃那兒養着。

那麼善妒的一個女人給她製造機會接近表哥,這是對她太放心,還是在試探她?

周青青咬了咬牙:“還是等到哥兒姐兒回來我再見吧,我也不是什麼正經的長輩。”

“既然你是姑母的乾女兒,就是他們的正經表姑,不過你還是未嫁之身,那麼過去的確不合適,是我唐突了。”

說完,明珠就睏乏地眨了眨眼,覺得自己還是來直來直往的套路:“我昨晚沒睡好,先去補覺了,表妹要是有事就找內院的管事婆子,或者是吳管家,別委屈了自己。”

見周青青笑着點點頭,明珠覺着她應該屬於腦子聰明的,大概聽懂了她的拒絕,讓奶媽送兩個孩子去上課,就回瞭如意院。

……

……

“嘭”的一聲巨響,雙雲慘叫着揮舞着雙臂試圖推開身上的櫃子,梅姨娘冷眼瞧着,見櫃子上的瓷器碎片碎的滿身都是,心中的鬱氣纔算出了一點。

“姨娘,屋裡出了什麼事?”

香草聽到慘叫就衝進了屋子,見櫃子倒在雙雲的身上,她身上還插着瓷片,臉色發白的住了嘴,暗道自個運氣不好,竟然在姨娘罰人的時候闖了進來。

“站在那做什麼?沒見櫃子倒在雙雲身上了,你來扶她一把。”說完梅姨娘就蹲下了身,把雙雲身上的那塊瓷片往她身體裡壓了壓,見她痛的表情扭曲,輕輕笑了一聲。

“都是你給我出的好主意,禁足一個月,姐兒也被爺抱走了,現在爺要遠門竟然連送都不讓我送。”

“姨娘饒命,姨娘饒命,奴婢知錯了,求姨娘給奴婢一個……”梅姨娘猛地起身,一腳踩上那那枚瓷片,雙雲瞳孔痛苦的擴了一下,脣瓣一青就暈了過去。

“你求我有什麼用,你主子都不打算放過我,我又憑什麼放過你。”說完,就看向了香草。

香草看見她滿臉的戾氣,生怕她把氣也撒到她的身上,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賭咒發誓自己對她的忠心。

“我自然是知道你是乖覺的,和這倒黴丫頭不一樣。”

梅姨娘語氣輕柔,跟她的樣子簡直是兩個極端,但香草卻越發覺得心裡發毛。

磕了幾個響頭:“姨娘明鑑。”

“好了,扶雙雲去治傷吧,可別叫她死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弄倒了我的櫃子,不小心瓷瓶摔到了身上。”

“是,奴婢知道了。”香草低着頭走到了雙雲身邊,把她半拖半扶的扯了出去。

明珠聽到這事已經是下午的時候。

“雙雲被梅姨娘打的全身是血?”明珠回想了一下梅姨娘的溫柔模樣,簡直就是個大反差。她本以爲她氣雙雲,至多會暗裡使些小招數報復雙雲一頓,卻沒想到她直接就來打的。

春景也覺得這件事讓人驚訝的很,梅姨娘是府裡出了名的老好人,臉上時時帶着笑,對誰都是輕聲細語的,沒想到不過被禁足了一個月就成了這樣。

“聽守門的婆子稟告,梅姨娘的丫鬟是說雙雲打掃的時候碰倒了櫃子,被櫃子上的瓷瓶給砸了。但是那婆子瞧見了雙雲身上的樣子,說是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不小心傷到的。而且其他丫鬟幫忙收拾雙雲的身上的碎片的時候,就看到她身上一塊碎片插得很深,看着就像是刻意紮上去的。”

明珠似乎有些明白了蘇重要畫姐兒跟着蘇五姑的意思,這個梅姨娘應該就是屬於兩面人,一面小家碧玉溫溫柔柔的,一面就是暴戾的性子。

“梅姨娘說請大夫了沒有?”

春景搖了搖頭:“梅姨娘應該不想這件事傳出去,所以沒請大夫,如果不是守門婆子是我們的人,估計連雙雲受傷的信都不會傳出來。”

“取些賞錢給那婆子,叫她看好了門,做得好我另有賞賜。”

“是。奴婢已經給過賞了,等會再去多給一份。”

“還有姑母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你也告訴她們,看緊了院子,別讓梅姨娘院子的丫頭接近畫姐兒。”

說到這個,春景就有些愁眉苦臉:“姑奶奶院子裡的下人倒是好管束,可三姑娘身邊的奶媽是王家的人,就沒辦法管着了。那奶媽因爲家中有些事才這段時間離了三姑娘,過些日子回來說不準就要給梅姨娘傳信。”

還真是一件麻煩事,明珠揉了揉太陽穴,她怎麼就忘了這茬,就隨便應了蘇重。

想起昨晚他的服務,明珠默默嘆了一口氣:“叫人查查這奶孃的事情,能找到錯處最好,找不到錯處那只有另想法子了。”

見她對三姑娘那麼上心,春景略微驚訝,那不成就像春夏姐姐說的那樣,小姐現在只是跟姑爺鬧脾氣,等到日子長了,氣消了就會跟姑爺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