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總統選舉期間,鄰國同樣不平靜。
蘇俄上層的權力競爭更加激烈,在外敵環伺的情況下,這種權力爭奪明顯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弗拉基米爾的勸說毫無作用,托洛茨基和斯大林結成了同盟,共同對抗威望日盛的基洛夫和他的同伴布哈林。
哪怕不再是紅軍締造者,托洛茨基在軍中依舊有相當的影響力。伴隨着領導層的爭奪,蘇軍內部也開始出現-分-裂,這種情況十分糟糕,嚴重到可能會致命。
通過安-插-的間諜,白軍獲悉了莫斯科目前的混亂局面,經過商討,高爾察克親自率軍隊,同鄧尼金的部隊聯合向莫斯科進軍。
參與行動的還有沙皇時期的哥薩克第九騎兵團,團長謝苗諾夫和北六省戍邊軍們算是老相識。
蘇俄倉促間應戰,接連失地,托洛茨基效仿基洛夫之前所做,登上裝甲車開往前線鼓舞士氣,效果卻並不大。
與此同時,四月初便開始集結的烏克蘭和波蘭軍隊,趁蘇軍和白軍鏖戰時,將烏克蘭境內的蘇軍全部趕走,佔領了基輔。他們是否和高爾察克的白軍是否合謀暫且不論,趁火打劫卻是一定的。
白軍的攻勢十分猛烈,車里雅賓斯克,烏髮,喀山接連被攻陷,速度最快的先頭部隊已經逼近了莫斯科。
高爾察克的指揮部就在前線,他有種預感,是否能戰勝蘇軍,成敗就在此一舉。
生死存亡之際,一切的權力爭奪都被放在了一邊。
蘇軍派出布瓊尼和圖哈切夫斯基領導的部隊守衛莫斯科,傷勢痊癒的喀山,奉命迎戰波蘭和烏克蘭組成的聯軍。
同樣身爲華夏情報人員的蘇軍上尉,已升任少校,繼續在喀山手下擔任參謀一職。
“真留在這了?”
“恩。”
“不想回家?”
“想,做夢都想。”喀山騎在馬上,刻意蓄起的鬍鬚,讓他和布瓊尼成爲蘇軍中最著名的兩個大鬍子,“但是,我留在這裡還有用。”
黑海的海面上,蘇軍艦隊同白軍及英國的聯合艦隊展開海戰,戰鬥規模遠遠比不上日德蘭大海戰,卻一樣的慘烈。
蘇軍與白軍都期望能徹底戰勝對方,但是,出現了變數的歷史,註定這場內戰還將繼續打下去。當雙方都無以爲繼時,兩個政府並存的情況,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都不會發生改變。
雙方打得正熱鬧時,西伯利亞政府和蘇俄政府駐華代表也積極活動起來,蘇俄想從華夏購買武器,高爾察克則希望華夏能直接出兵加入干涉軍。
雙方都許下了各種承諾,西伯利亞政府甚至願意再讓出一部分國土。
外交部給出的答案很直接,“華夏選擇中立。”
不幫蘇俄,也不會出兵幫助白軍。
當然,這只是政府的表態,私人的商業行爲不包括在內。
國內各省軍隊正在裁汰舊式武器,老套筒,漢陽造,早期進口的步槍,還有少量的火炮,都在此列。扔了實在可惜,堆在倉庫裡耗費不少,又不會再用。
得知這種情況,李謹言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兩聲,樓少帥商量過,聯合西北三馬又做起了軍火走--私的買賣。
東南亞那邊的“市場”已趨近飽和,老毛子的生意也未必能做太久,再過兩年,買賣的大頭就要向美洲轉移。美國黑幫,墨西哥幫派,都是潛在的大客戶。
對於樓少帥和李謹言都在做些什麼,樓大帥極少過問。回到關北至今,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喝茶聽戲,偶爾陪樓夫人看幾場電影,手癢了,步槍手槍輪換着過癮,像早年一樣騎馬卻是不成了。
“老了。”樓大帥摸摸光頭,“不服老不行啊。”
每當這個時候,樓夫人都會坐在他的身邊,笑得溫婉,“大帥哪裡老了?我瞅着和三十年前沒什麼區別。”
“人生七十古來稀,都快七十了,怎麼不老?”
“這話大帥可千萬別讓爹聽着,”樓夫人語氣輕緩,“小心他老人家找你下棋。”
“這個……”
提起泰山大人,樓大帥也不說自己老了,就沒比和老丈人下棋更遭罪的事了。
“之前都是戲言,戲言!就算是八十歲,我樓盛豐照樣打槍耍刀,一頓飯能吃三四碗!威風絕對不減當年!對吧,兒子?”
坐在對面的樓二少點頭,沒等樓大帥高興,又開口說了一句:“父親,大哥能吃六碗。”
樓大帥:”……”
他兒子,果真是他兒子!
六月十二日,蘇軍從波蘭和烏克蘭的聯軍手中奪回基輔,喀山親自率軍衝鋒的照片出現在了莫斯科的報紙上,弗拉基米爾親口稱讚他是民族英雄,連帶着基洛夫在軍中的聲望也再一次水漲船高。
南線的戰鬥對蘇俄來說並不順利,即便有布瓊尼這樣的猛將,面對孤注一擲的高爾察克,也會感到棘手。最危險的時候,莫斯科幾乎要落入白軍之手。
高爾察克在政治上不怎麼精明,在軍事上,卻的確有可稱道的地方。
六月十八日,李三少對蘇俄的軍-火-生意正式開張,下訂單的是蘇俄駐華外交代表霍克斯,李謹言聲明不要盧布,霍克斯用來付款的除了少量英鎊,全部是黃金和寶石。
蘇俄政府本身是沒錢的,這些黃金和寶石是從哪裡來的,不用多費腦子就能猜到。
想起之前從高爾察克手中截胡的那批黃金,李三少忍不住咋舌,尼古拉二世到底是多有錢?
六月二十二日,李謹言又接到了一筆軍火訂單,只不過,這次的買家不是蘇俄,而是遠隔一片大洋的美國幫派組織,他們要的武器也不是步槍,而是衝鋒槍。
把訂單交給李謹言時,司徒竟並沒有多說什麼,李謹言卻清楚,禁酒令終於發揮了應有的“作用”,美國的歷史,即將進入一個“嶄新”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