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驚喜,希望不是驚嚇纔好。
黎七羽走了兩步,驀然低頭看向他的膝蓋,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愧疚,蹲下身去看着他磨破的膝蓋。
“薄夜淵……你摔傷了,破皮很重。”
“現在纔看見?”薄夜淵不滿,他好好的形象全糟蹋了。他的膝蓋被蹭破了不要緊,這條他最鍾愛的褲子又要打補丁了!
爲什麼他每次穿着這套軍統套裝的時候,就要受傷!
“你有沒有帶藥?要立即消毒的。”黎七羽眼裡的愧疚更重了。
薄夜淵彎腰抓住她的胳膊站起,緊緊摟在懷中:“晚上回去後,好好補償我。”
天台通往教堂的一路,都鋪着花瓣,階梯邊上一層層擺着蠟燭杯。
薄夜淵解釋,他原本想在教堂外佈置,看天氣預報說這時間將有大雨……
果然話音剛落,天空聚攏烏雲,狂妄的雷聲震響,緊接着瓢潑的大雨就砸落下來,不給人一絲反應的機會。
黎七羽透過彩繪窗,聽到窗外雨砸落的聲音。
“可我在這教堂殺過人……”
“那些都是該死的人!”薄夜淵緊緊握住她的手,“上帝會寬恕你,你本來就是代替上帝拿走他們的狗命。”
“誰也不能代表上帝,殺人就是殺人……罪孽深重,要下地獄的。”
“那我今晚陪你。”薄夜淵邪魅地說,眼眸泛過可怖的冷光。
他們已經下到最後一層,走進教堂的大堂,層層的長椅上坐着保鏢,在這一刻齊刷刷站起來行禮,每人的白手套中拿着一束捧花。
黎七羽赫然看到,在教堂中心的司儀臺之上,十字架懸掛綁縛着個女人,和當初捆綁葉之璐的場景如出一轍。
那個中年女人妖魘美麗,渾身是傷,已經遭受過鞭打的酷刑了,髮絲散亂着……
而在地上蜷縮着陷入昏迷的薄緋兒,沒有好到哪兒去,照樣一身是血。
黎七羽背脊一僵,詫然看着薄夜淵。
“驚不驚喜?”薄夜淵握起她的手,親吻着手背,“她們很狡猾,似乎得到風聲跑了,我抓到不容易。”
黎七羽眼裡涌出淚水,嘴巴張了張。
“怎麼了?”薄夜淵擦拭她的眼角,“我替你報仇你還哭?”
“爲什麼?”黎七羽低聲問,“我什麼也沒說,甚至沒告訴你她們是怎麼害我,連證據都沒有。就憑我隨口說說,你就把她們抓來了。”
“因爲你是黎七羽,是我的女人。我不信你信誰?”
黎七羽抿緊了脣,他真的爲了她做到跟薄家決裂,連薄太太都抓來了。
“老太太畢竟是我的親祖母,我於情於理都不能動她,但我會把他趕去英國……好不好?”
被趕去英國的薄野薰:……
“薄夜淵……”黎七羽只是心口堵塞,感動得說不出話。
薄夜淵吻了吻她的額頭:“欺負你就是與我爲敵……我絕不放過。你早告訴我,解決她們就回到我身邊,何至於走這麼多彎路?”對付他,就應該簡單粗暴,他根本猜不透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