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他。”
一時間,瑪歌似乎還沒有明白艾羅究竟在說什麼,但是很快這位光明修女就明白了!而在明白的同時,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片十分誇張的……興奮表情!簡直就像是一直都想要玩泥巴的小孩有一天突然被父母允許可以自由自在地玩泥巴了一樣那麼的興奮!
當下,瑪歌快步跑進公會大廳,光明法杖在地上略微一敲,手掌上的治癒之力也是迅速凝聚。在起司還在對着那兩個人哈哈大笑的同時,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後腰上。
剎那間……
本來還在哈哈大笑,裝腔作勢的起司突然間就從剛纔的狂笑臉變成了一副便秘臉。
並且這種表情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後立刻變得更加的恐怖而扭曲。
這種強烈的虛弱感讓他那強壯的肉體一下子無法發揮出力量,被他抓在掌心裡的那個人類也是就此脫離危險。在安全之後,他連忙將起司腳底下踩着的那個人類同伴拖出來,兩個人一起隔得遠遠的,一臉驚恐地看着這個捂着肚子,雙膝不由得一軟跪在地上的吸血鬼。
雖然從本意上,艾羅是想要稍稍教訓一下這個傢伙。但看到他突然那麼難受的表情,艾羅也是不由得慌了一下,連忙跑上去輕輕安撫他的背脊,柔聲道:“喂,不會吧?這麼點點治癒魔法就能讓你變得那麼難受?起司,起司!你還好嗎?讓你不聽我的話!要不要血?可可!快點去廚房把我之前準備好的肝臟拿過來!還有那些我凝固起來的血塊!快點!”
在可可慌慌張張跑去廚房的時候,起司則是捂着肚子,十分痛苦地別過頭,看着身旁的艾羅,包含怨念地嘟囔了一句:“(血族語)你這……該死的……女人……”
艾羅沒有聽清,連忙再次詢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還好嗎?喂!”
只可惜,起司終究沒有能夠說清楚自己的話。因爲肚子的難受,他在忍耐了片刻之後終於剋制不住,十分乾脆地雙手一攤,直接趴在地上,儼然一副“玩完”的模樣了。
艾羅慌了一下,連忙轉過頭盯着旁邊的瑪歌:“我知道你光明魔法強大,但你那麼用力的嗎?!不……我不應該怪你,是我的問題!我不該讓你這麼做的!該死,真的是我的問題!”
相比起艾羅的緊張,瑪歌倒是顯得十分淡定,笑嘻嘻地說道:“我說會長你未免也太緊張了,這傢伙之前可是在面一直以冒險者的身份行動了十幾年了呀。我可不信在這段過程中他沒有遇到過擁有充分敵意的牧師施展的光明魔法。只要在這時候沒有人刺穿他的心臟或是他的腦袋,這傢伙應該沒事。還有啊,你這次道歉了,我原諒你。以後可不要隨隨便便把自己的錯誤怪罪到部下身上啊~~~!”
說着,瑪歌樂呵呵地拄着法杖走到一旁。在可可慌慌張張地抱着那個盛放着血塊的盆跑出來的同時,她也是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
(以後……還是不要用盡全力地把光明魔法打到這傢伙的身體裡了吧?看起來真的很危險的模樣……但是等下,這是不是代表以後我就是我們公會唯一能夠剋制這頭吸血怪物的存在了?哎呀呀,我的地位一下子可是提高了不少喲~~~!)
安頓好起司,在一些血塊喂下去之後,這個血族的呼吸終於緩和了不少。看到他逐漸脫離危險,艾羅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在讓起司在櫃檯上躺好之後,艾羅這纔回過頭,看着那兩個正在接受瑪歌治療的人。
一時間,他真的是無味摻雜。
“威士忌,滌綸,雖然我很想要歡迎你們兩個前來做客,但是……”
艾羅攤開雙手,看着自己已經被毀得一塌糊塗的大廳——
“看起來要歡迎你們並沒有那麼容易啊。”
這兩名退伍老兵看到艾羅眼神中的苦笑,這纔算是稍稍冷靜下來,看着四周的環境。在猶豫片刻之後,滌綸連忙伸出手指着那邊躺着的起司,大聲道:“這個吸血鬼……是你們公會的?你們真的沒有變成這頭怪物的血奴,被他控制?”
艾羅苦笑一聲,說道:“你見過差點點被自己的血奴弄死的吸血鬼嗎?這傢伙的的確確是我們公會的成員。他叫起司,之前曾經是其他公會的副會長, 因爲某些原因所以暫時待在我們公會。”
滌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想來這位退伍老兵終於明白自己究竟惹出多大的麻煩了吧。
威士忌顯得略微冷靜一點,他再次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想了想之後,懷着歉意地說道:“那……真的是抱歉了,艾羅會長。我們本來想要來拜訪的……但一開門就看到這頭吸血鬼……所以就……搞成了現在這幅樣子。賠償方面的話,能不能請您給我們一點時間?目前我們剛剛來鵜鶘鎮,實在是沒有什麼錢……”
果然……
看到威士忌現在這幅沒有什麼錢的表情,艾羅心中的憤怒驅使着他立刻轉過頭,朝着那邊逐漸恢復的起司狠狠地的瞪了一眼!
呼……冷靜,冷靜。
儘管心中全都是委屈和不滿,但艾羅還是要重新展現出自己臉上的笑容,面朝眼前的這兩名退伍老兵說道:“威士忌先生,滌綸先生,你們剛纔說你們兩個剛來鵜鶘鎮?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們也是來參觀花妖精的嗎?”
這兩人互相看了看,或許是看到了艾羅現在一副平淡的表情吧,這兩人也是有些放鬆下來了。
滌綸笑了笑,在瑪歌治好自己身上的傷勢之後略微揉動了一下肩膀,點點頭,說道:“唉,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就是碰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情,我們覺得在天河城快待不下去了嘛。”
“天河城待不下去了?”
艾羅略微愣了一下,隨即追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威士忌現在也是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他輕輕點了點頭,開始緩緩說起了起來——
“本來,天河城屬於卡普·休斯頓·米賽爾漢伯爵這件事情你們應該還記得吧?我們本來也是在這位卡普伯爵的旗下當兵。”
艾羅當然清楚,這位肥肥胖胖的伯爵可是給人魚之歌帶來的不少的麻煩呢。
“但是後來吧,卡普伯爵突然間身體不適暴斃了,整個天河城不知怎麼的,就突然變成由睿鷹·希斯坦伯爵進行率領了。啊,對了,剛纔幫我們治療的那位牧師,她好像是那位伯爵的情婦吧?但是頭髮的顏色又不太像……以前那位情婦小姐是黑髮,她現在卻是滿頭白髮……”
艾羅笑了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那邊的瑪歌。這位修女現在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似乎完全就是一副不認識那位卡普伯爵的模樣。
見艾羅並沒有說什麼,威士忌似乎也明白了其中有着某些不方便述說的隱情,當下搖了搖頭,轉移話題說道:“天河城變成希斯坦家族來統領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一樣都是繳稅,至於收稅人究竟是誰我們也不在乎。”
“可是,去年年底的時候天河城卻是再次發生了變動。似乎是希斯坦家族出了什麼事情,那位睿鷹伯爵對於天河城的領導權突然間又沒了?而睿鷹伯爵自己一下子也是失了蹤,所有的情況都變得不明朗了起來。”
對此,艾羅倒是很清楚。
畢竟,剿滅真實之眼公會的行動,可是以人魚之歌的名義發佈的呀。
威士忌顯得十分的困惑,嘆了口氣說道:“在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時間裡面,整個天河城的領導人連續變了好幾次。而且一直到今年年初,也就是十幾天前,天河城上就開始進行戒嚴,顯得有些混亂。似乎是因爲有多方勢力都跑出來宣佈自己有天河城的合法領導權。有的時候早上起來,會看到街道上竟然會有一些沒有擦乾淨的血跡。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的那種可怕的廝殺聲音。”
威士忌轉過頭,和自己的朋友互相看了一眼,繼續說道:“說實在的,我和滌綸都屬於退伍兵。但根據帝國的法律,如果碰到需要的時候我們這種退伍老兵都需要重新應徵。”
“我們並不害怕爲國捐軀,也並不害怕上戰場與敵人廝殺。但是一方面,我們現在都有了家室,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天河城的局面顯得十分混亂,我們不想有一天突然被徵召之後,拿起武器砍向一些我們以前的鄰居、朋友。更不想看到今天還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幾個死黨卻會在第二天因爲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站在彼此的對立面。”
“我們不想參與這種僅僅是因爲上層那些貴族爲了彼此的利益而進行的廝殺活動。因此,我和滌綸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搬離天河城,前往一個更加舒適的地方居住比較好。”